第30章 劁猪娘子
叶夏至让叶秋分从她钱袋子里数出一百个铜钱递给韦石头后，姐妹四人就抱着小猪仔回去了。
本来她还想多买两只，但想到自家没什么劳动力，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把猪放到猪圈里之后，她拿出菜刀，在磨刀石上磨锋利些，随后在火上烘烤消毒。
“你烧这刀作甚？”叶白露好奇地问。
叶夏至烧好一面，翻过来烧另一面，道：“劁猪，这样猪仔能长得快些。”
叶白露还没听说过劁猪，又问：“什么是劁猪？”
“就是把猪仔下面的两个蛋蛋都割掉。”叶夏至头也不抬，也尽量解释得通俗直白点。
叶白露听闻，脸腾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道：“这，干嘛要割掉啊？”
叶夏至笑道：“去过势的猪不受发情的影响，长肉快些。”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叶白露现在对叶夏至信任至极，她说能长得快些，那必然能长得快些，只是好奇这都是从哪里听说的。
“在县城的时候听人说的。”叶夏至胡乱找了个借口。
……
糖棚子外面的石辘虽然村里人给过十文钱之后可以随便用，但乡亲们还是识趣地让糖棚子的帮工先用。
这会儿帮工们已经榨好今日要熬的甘蔗汁，轮到排队的村人们榨。
就在这时，一阵又一阵的猪仔哀嚎传来，要多撕心裂肺，就有多撕心裂肺。
“这是谁家杀猪？”
“听声音还是小猪仔。”
“好像是夏至家新猪圈那边传来的。”
“差不离，刚才我瞧见她们姐妹抱着两只小猪仔回去。”
“我去看个究竟。”
“我也去看看。”
除了正在榨汁的人家，其余排队的，三五成群的往叶夏至家的新猪圈走去。
当他们来到，看到的就是十分诡异的一幕。
两只小猪仔肚皮朝外，四肢都被绑在栏杆上，而叶夏至则是手拿一把刀对着两只猪仔。
“夏至丫头，这两只猪仔还这么小，你不会是要宰了它们吧？”叶铁柱连忙阻拦道。
叶夏至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她只是空有一腔理论知识，从没劁过猪，原本自信满满，奈何这些猪仔一点都不配合，上手之后才知道有多难，只能用绳子绑起来，让它们动弹不得。
“不是，我这是准备劁猪，也就是给这两只猪仔去势。”她面对叶白露时，还能从容解释，如今这么多人，其中大部分还是男的，她一个小姑娘做这些事，实在有些尴尬。
“什么？去势？”众人都一脸震惊。
“咳，没错，我听闻去势之后的猪仔，不仅长得快，肉质肥美，也无那腥臊之味。”
“还有这种说话？”村人们看着她手里的菜刀，惊奇有，好奇也有。
“没错。”
叶夏至说完，深呼吸一口，然后举着刀，走近小猪仔，用左右把一侧的蛋蛋捏住，挤向阴囊底部，使皮肤紧张，将高湾固定住。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及小猪仔撕心裂肺的哀嚎中，用菜刀割一个不到一寸的切口，挤出睾丸，最后撕断精索，取出睾丸。
村人们见干干净净的一个小姑娘，面不改色地做着这般血腥之事，心里很是复杂，在场的男子，甚至觉得自己胯下一疼，下意识用手捂住。
叶夏至没理会他们，继续将另一侧的睾丸也取出，接着去劁另一头猪。
完事之后，在两只猪仔的伤口处，抹上草木灰止血消毒。
“那这猪仔能活吗？”村人们谁没杀过鸡跟鱼，正经过后，便关心起那两只没了尊严小猪仔。
叶夏至见这两只小猪仔精神气还不错，心想好吃好喝喂上两天，应该没什么大碍，便道：“能活。”
村民们啧啧称奇一番，对叶夏至也有了个全新的认识，这丫头可不好惹！
有浑小孩更是偷偷给叶夏至起了个“劁猪娘子”的外号。
开始只是有小孩在叫，后来这外号越传越广，有些不认识叶夏至的人也都跟着叫，更有妇人恐吓夜啼的小娃，“你再哭闹，我可就叫劁猪娘子将你带去宰了。”
知道此事的叶夏至深感无力，没想到她还能跟人贩子一样，有治小孩夜啼的作用。
话说回来，村人们热闹看够了，便陆续回到糖棚子外面，只有韦石头留了下来，搓着手问道：“这可真能长肉快？”
叶夏至手上满是血，一边让叶白露把猪仔放下来，一边回答韦石头的问题，“真的，不信你且看一段时间，我这两只猪保管长得比你家的快。”
“若是真的，我也想把我家的给去势了。”韦石头道。
“你若想去势，尽量在猪仔还小的时候，长大了的猪仔伤口不易好。”叶夏至提醒道。
“这……”韦石头有些犯难，纠结片刻之后，还是决定相信叶夏至，便道：“我剩下的猪仔还有四只，要不我先劁两只，你来教我一下。”
“好啊，等我去洗个手。”随后又转头对叶白露道：“三姐，你们去割些猪草回来，煮熟后再喂给猪吃，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你去吧。”叶白露答应道。
“这猪食还要煮熟喂？”韦石头好奇。
叶夏至点点头，“是的，煮熟的猪食猪吃了好消化吸收一些，肉自然就长得快。”
“甚叫消化吸收。”韦石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额，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吃了熟食的猪长得好。”叶夏至打算敷衍过去。
好在韦石头没有多问，只道：“好，那我以后也试着煮熟喂。”
他们靠山而居，家里人口也多，完全不缺柴烧，煮猪食也就是费点人工的事。
两人回到韦石头家之后，叶夏至便开始教他如何劁猪，还特意提醒，刀一定要在火上烤过。
韦石头虽然不太明白为何，但是为了小猪仔能成活，还是将这事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