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裙带关系拉满
白岫摊了摊手,无奈耸肩,“本来好歹还能练气,现在灵根都没了,彻底练不成了。”
四大长老不约而同倒吸冷气,异口同声:“什么?!”
丹修朱长老抬手凝聚灵力,从上而下探过白岫的上中下三处丹田。
越探,脸色就越古怪。
拈着八字胡,摇头晃脑的嘀咕。
“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有。可是——”
秦长老性子急脾气爆,一叠声催促:“可是什么?你快说啊!”
“可是并无受伤迹象,这就说不通了。”
灵根碎裂,不死也得掉半条命,断没有察觉不到伤势的道理。
更何况,七个筑基扛飞升天雷,还能齐刷刷进阶金丹,实在匪夷所思。
符修侯长老掌管藏书阁,闲着没事就翻翻典籍,是九黎宗学问最渊博的人。
三人齐刷刷看向他。
侯长老苦笑着摊了摊手:“我这就去翻阅古籍,看前人是否留下过记载。”
一番查探询问,一无所获。
朱长老汇报了送各大宗门世家离开之事,让人抬着七大弟子离开主峰。
白岫看了一眼被烧成斑秃的锡纸烫胖瓷,没搭理它,耷拉着脑袋回屋了。
惆怅。
原本以为能借着天雷回到现代社会,没想到还是得留下,当这个破宗主。
她只是一个无辜的读者而已!
弱小,可怜,又倒霉。
狗比作者,不做人!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七大弟子和胖瓷都进境了。
防护盾越强,她就越安全。
半夜,胖瓷狗醒了。
它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进阶了,四爪如飞地跑到山顶,站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冲着一轮满月引颈长啸。
明明是一条正宗土狗,硬是吼出了狼王的气势。
随着那一声吼叫,它的身躯肉眼可见的变大了足足一倍,卷曲斑秃的毛发也在刹那间焕然一新。
胖瓷掉头朝半山腰的宗主府跑去。
它要给白岫一点厉害看看!
跑了两步,胖瓷忽然顿住脚步,歪着脑袋看向月亮。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它进二阶,是因为白岫带它来了主峰,吸收到更加浓郁的灵气。
进三阶,是因为白岫引来飞升天雷,硬生生把它给劈进阶了。
它能有今天,全靠白岫。
胖瓷被这个想法吓到了,疯狂甩狗头。
不不不,它一定是疯了!
那个坑比连狗都坑,她怎么可能???
胖瓷小小的眼睛里,写满大大的疑惑。
同样疑惑的,还有其余六大宗门,以及各大世家。
其中尤以赤云宗为最。
冯启云想了整整一晚上都没想明白。
那可是飞升雷劫!
就连他都扛不过三道——
不,说三道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白岫一个杂灵根练气初期的废物,是怎么扛住几百道天雷的?
天雷明明是照着白岫脑袋劈的,怎么七大弟子差点变成脆皮烤猪?
要不是白岫接住了那些天雷,长恒老祖怎么可能只受一道天雷,就肉身飞升?
长恒老祖天纵奇才,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收一个废物当亲传弟子,还让她执掌九黎宗?
难道,那个废物身上有什么猫腻是他不知道的?
赤云宗的弟子们,也在三五扎堆议论白岫。
“四师姐可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成了一宗之主,跟咱们宗主平起平坐!”
“嘿!以后再见面,可不能叫四师姐了,要叫白宗主喽!”
“哎,你们说,会不会是长恒老祖把毕生修为传给她了,要不然她一个炼气,哪能扛得住飞升天雷啊!”
“不可能!长恒老祖不要命啦!没了修为,他拿什么渡雷劫?”
“……”
内外门弟子议论纷纷,亲传弟子们心里更不好受。
赤云宗以剑道为主,穷的一批。
老三钱来是内务处钱长老的儿子,继承了他爹的管钱血脉,对修炼没什么兴趣,一门心思搞钱,提高宗门生活水平。
他一口长气叹得九曲十八弯:“唉!小师妹可真是撞大运!九黎宗富得流油,她现在可真是飞黄腾达喽!”
老二赵秀明他爹是执掌丹房的长老,也是高层中唯一的丹修,全宗最富没有之一。
所以他傲得很,谁都看不起。
“瞧你那穷酸样儿!一副钻进钱眼里的做派,满身铜臭熏死个人!”
老三翻了个白眼,委屈巴巴:“大师兄!你看他!”
老大邓鸣他爹是掌管戒律堂的长老,他完美继承了老爹的严肃刻板,面无表情地瞪一眼赵秀明。
赵秀明两眼望天,一脸高傲。
师兄弟三人都是本宗长老的儿子,谁也不服谁。
薛灵芝咬着嘴唇,低着头弱弱开口:“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你们别为了个外人,伤了自家兄弟的和气。”
老三钱来那声“小师妹”,狠狠地扎了她的心。
薛灵芝出身一个没落小世家,一身傲气,目无下尘。
堂堂水木双灵根的天才,竟然靠白岫给她腾位置,才能勉强混个亲传弟子的身份。
而那个废物,都已经成了宗门弃徒,竟然还能摇身一变成为昔年第一强宗的宗主!
所有人都在羡慕白岫!
没有人看到她!
她就像是一颗明珠,明明举世无双,珍贵无匹,却被白岫那滩烂泥遮住了潋滟光华。
薛灵芝眼眶泛红,委屈在胸腔里肆意蔓延。
不过没关系。
很快她就会一飞冲天,站在云巅俯瞰众生,被全修真界仰望!
陆行舟就像一棵向日葵,薛灵芝就是他的太阳。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薛灵芝,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低落,温柔安慰。
“小师妹说的是,宗门团结才是最要紧的。”
他是极品金灵根,也就邓鸣的变异风灵根能与之一较高下,赵秀明和钱来的天赋都不如他。
钱来还好,心思不在修炼上。
赵秀明就不同了。
他一向自负,对于天赋比自己高的四师弟,有着天然的敌视心态。
“老四,你是在指责师兄吗?”
陆行舟皱了皱眉,硬邦邦的道:“不敢。”
短短几天相处,他已经看出来了,二师兄处处针对他,明摆着是鸡蛋里挑骨头。
“哼!我谅你也不敢!”赵秀明下巴一昂,鼻孔看人。
陆行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双手蓦地攥紧。
薛灵芝眼泪汪汪打圆场:“二师兄,四师兄,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
钱来挑了挑眉,歪着脑袋看了薛灵芝一眼。
???
为了她吵架?
貌似……跟她没啥关系吧?
邓鸣冷淡转身:“时候不早了,散了。”
赵秀明哼了一声,扭头高傲的走了。
钱来耸耸肩,颠颠儿的离开,丝毫不受影响。
薛灵芝眼皮子一眨,大颗大颗的泪水断线珠子似的滚落。
“都怪我,我本来就不配当这个亲传弟子。”
“要是白师姐还在,师兄们就不会吵架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伤了宗门和气!”
陆行舟不善言辞,手忙脚乱给她擦泪。
“小师妹,不是你的错,是白岫她自己要走的!”
“你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
薛灵芝小脸一偏,躲开陆行舟的手,捂着脸嘤嘤嘤的跑了。
陆行舟举在半空的手倏地握紧,手背青筋毕露。
他好几次听见内门弟子们私下议论,说薛灵芝的亲传弟子之位是从白岫手中抢来的。
现在又因为白岫那个废物,善良柔弱的小师妹哭得肝肠寸断,内心承受莫大的自责。
可恶!
少年低眉敛目,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