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这奇葩的天赋,一言难尽
片刻,在对面坐下,提起笔,一笔一划书写。
“十五,孤儿……”
白岫的笑容戛然而止。
一把按住笔杆,幽幽的叹了口长气。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以后你安心修炼就是,什么都不用怕。在九黎宗,不会有人再来欺负你。”
“至于那个伤了你的人——”
白岫眯了眯眸子,眼神里暗藏一丝狠戾,“只要查出来是谁,我一定抓到他,让你亲手处置!”
初九歪着头,眼角余光笼着白岫。
怔怔的,有些失神。
良久,在纸上写下四个字。
多谢师父。
白岫心下黯然:“你既然叫我一声师父,我就应该保护好你。是我这个师父没当好,让你受罪了。”
初九摇了摇头:“师父爱护弟子,弟子知道的。”
白岫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能修剑道也不打紧,等你筑基了,可以挑其他道法来修习。咱们九黎宗全面开花,什么都能修。”
初九摇了摇头:“弟子还有左手。”
白岫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少年左手紧紧地握着剑柄,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坚毅。
尤其一双清亮的眸子,灿若寒星,熠熠生辉。
“好孩子!加油!我看好你!”
白岫读研时勤工俭学,曾经在课外补习班打过工。
现在的身体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从心态上来说,跟以前当老师带一帮青春期小鬼头,差别不大。
就是从补习老师一下子升到班主任,压力山大。
白岫不懂修炼,虽然收了六名亲传弟子,但平时的教导工作,还是由四大长老分摊的。
她的任务很简单。
吃饭,睡觉,背书。
毕竟这具身体的灵根实在太辣鸡。
除了在玲珑塔睡觉,能积蓄那么一丢丢灵气之外,其他的修炼方法,完全派不上用场。
睡久了骨头疼,背久了脑仁子疼。
白岫决定,去检查众人的功课。
她骑着胖瓷,满山转悠。
没办法,作为一名距离筑基隔着猴年马月的不合格剑修,她根本不会御剑。
四大长老都在教导亲传弟子们。
他们修为低,日常修炼离不开师门引领指导。
七大弟子们也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比一个努力。
迟遇和丁不灵为了抢腊鸡的火,打得难分难解。
李青岩、韩妄、贺挺,正在三人混战。
周沉下山抓妖兽去了,方予安正在画符。
白岫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哎!
方予安画的头晕眼花,转转脖子动动手腕,站起身让座。
“小师叔,你来试试?”
白岫坐下,接过灵笔,眯着眼睛想了想,按照符书上的记载,尝试画一道最简单的低品符箓。
由于是第一次用灵笔,这东西软趴趴的,很不好掌控,那符箓画出来,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鬼画符。
方予安眉头一挑,捏着夹子音讥笑。
“小师叔画的可真好!不愧是咱们九黎宗的宗主!我要把小师叔画的符贴在床头,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激励自己要向小师叔看齐!”
白岫嘴角抽了抽。
老六!
憋不出好屁!
她充耳不闻,握笔疾书。
刷刷刷又画了一张。
这一回控笔稳当多了,画出来的符箓有模有样。
可惜灵笔一拿开,符箓就凭空窜起一簇小火苗,烧成了灰。
方予安笑得花枝乱颤,装模作样抹眼泪。
“小师叔,要不你还是去小七那儿转转吧,画符不适合你。”
白岫闷了口气。
牙根子痒痒。
小王八蛋!
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长辈留!
白岫的犟驴脾气上来了。
今天还非画成一道符不可!
刷刷刷。
刷刷刷。
刷刷刷。
不知窜了多少簇小火苗,符纸眼看着快见底了。
方予安笑出了眼泪,摆着手说:“师侄恭送小师叔,你快走吧!别祸祸我的符纸了。”
白岫那个恼火啊!
原身这什么辣鸡天赋!
害她一个堂堂学霸,丢这老大的脸!
回到光明峰,白岫越想越气。
耳畔方予安那嚣张的笑声,仿佛还在不停回荡。
不蒸馒头争口气!
她就不信,她还真画不成一道小小的低价符箓!
白岫抱着一把灵笔、厚厚一沓符纸,果断进了玲珑塔。
趴在桌边,吭哧吭哧画了起来。
一张。
两张。
三张。
控笔越来越稳,线条越来越流畅。
但是!
小火苗也越窜越大。
画到第二十张符时,火舌窜的比人都高。
差点儿舔到玲珑塔第一层的天花板。
白岫嘴角抽搐:……
得。
人呐,有时候还是得认命。
不行就是不行。
白岫叹了口气,四仰八叉趴在床上。
嘴角下撇。
丧得要命。
富贵儿飘出来,虚渺的灵体在白岫脑袋上蹦跶。
她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没道理啊!明明每一步都是对的,怎么偏偏就画不成呢!”
“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
嘴里碎碎念着,手指在枕头上比比划划。
“就是这样——”
话音没落,枕头砰的一声,爆炸了。
白岫被巨大的冲击力甩飞出去。
duang——
重重砸在地板上。
鹅毛满天飞。
吃了一嘴。
“噗噗噗——”
白岫两手乱挥,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鹅毛吐干净。
富贵儿被爆炸声吓得一激灵,躲回了绿灵石中。
隔着石头偷看。
坏人发疯了?
想不开自己炸自己?
看着满地狼藉,白岫一脸懵逼。
瞪得滴溜溜圆的眸子里,写满清澈的愚蠢。
她是谁?
她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
桌子上,灵笔、符纸摆的整整齐齐。
白岫愣了好半天,狼狈的爬起来,跌跌撞撞扑到桌边。
抓起灵笔,就往符纸上画。
没烧起来。
成了!
白岫屏气凝神,捏碎符箓。
爆炸声小的可怜。
还不抵一个小擦炮。
她看看还没完全落地的鹅毛,再看看灵笔符纸,果断空手在桌子上画了一道爆炸符。
砰——
又是一声巨响。
桌子光荣牺牲。
碎木板四下乱飞,崩的老远。
其中一块不偏不倚拍在白岫脸上。
她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好险”。
感谢某个倒霉蛋,又替她挨了一记暴击。
绿竹峰,正在画符的方予安脸上一疼,鼻血哗哗的淌。
她怔了怔,一把拍下灵笔,暴躁大叫。
“啊啊啊!我受够了!”
“小师叔!你能不能消停点!”
——
白岫又尝试了几次,燃烧符、冰冻符、隐身符、隔音符……
低品符箓都能画成,但只能空手画。
如果用灵笔画在符纸上,十张成不了一张。
成的那张,威力可以忽略不计。
她算是明白了,原来灵笔符纸,是她画符路上的绊脚石。
这就麻烦了。
别人都是事先准备好一大把符箓,打架的时候一股脑儿丢就完了。
她还得现画,那多废时间啊!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十分钟后,白岫一拍脑瓜子。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