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魔族
尸首干枯槁如柴,仿佛被什么妖魔鬼怪吸干了精血,只剩一层皱巴巴的皮包裹着骨头。
各大宗主长老齐齐震惊。
孙梦真到底年纪小见识浅,见状脸都吓白了。
孙一清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无声安慰。
孙梦真攥着拳,额上沁出一层薄薄冷汗。
深呼深吸,很快就镇定下来。
看过遗体,严家主请各大宗门世家的客人们,到正厅议事。
“诸位道友心存疑虑,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当世修习术道的,大多集中在我严氏一门。”
“皇天后土、日月可鉴,老夫敢拍着良心说一句,我严氏上下,绝无修习邪术之人!这离魂之术,自打严氏始祖开门立户以来,从未有过!”
众人纷纷劝解起来。
“严家主,言重了!”
“严家主,请节哀。”
“……”
严家主让照看他儿子的两个弟子将一路上的情形仔细说来。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夜里,飞舟平稳飞行。
两个弟子一个在小榻歇息,一个盘膝在床边打坐。
等两人睁开眼时,发现严公子已经成了一具干尸。
龚家、曾家、沈家主纷纷附和,说自家弟子也是同样的情况。
飞舟都没落地,人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干尸。
各大宗主长老、家主族老面面相觑。
孙梦真皱眉嘀咕:“难道说,死者在进入沧澜秘境之前,就已经遭了暗算,被人暗中下了离魂之术?”
少女的嗓音清脆悦耳,声音不大,但在座都是元婴期或金丹期修士,听得一清二楚。
严家主脸色阴郁的摇头:“不太可能。离魂之术乃是邪术,然近来并无邪修滋事。我已询问过各位道友,没听说有邪修出没过。”
“不是邪修,那会是谁?”徐南江问道,“恕老夫直言,正道符修中,有此修为者不过三五之数。难道……是魔族?”
严家主沉默少顷,忽然问道:“孙姑娘,令师怎么没来?”
“家师正在闭关,还请各位叔伯见谅。”孙梦真站起身抱拳作揖,礼数周到。
严家主凝重的叹了口气:“白宗主曾说过,开天眼看到魔族兴风作浪,但那是一二十年后的事,难道,这就是魔族入侵的信号?”
众人眉头拧得死紧,骇然变色。
“什么?魔族?!”
“一定是!除了魔族,哪个正道修士会修炼如此邪恶的术法?”
“对!一定是魔族!”
“……”
一阵嘈杂的叫嚷后,此事盖棺定论。
就是魔族干的。
如果不是魔族,那也一定是邪修。
“决不能让魔族再次兴风作浪!”
“除恶务尽!这次一定要将魔族彻底剿灭!”
“……”
各大宗门世家群情激奋,脸涨得通红,眼神几欲喷火。
三十年前魔族入侵,那场大战,哪个宗门世家没搭上几十甚至几百条人命?
最厉害的前辈和最优秀的后辈,在那一战中死了七八成。
吵嚷半天,最终达成协议。
五位宗主同本宗元婴期长老们,齐心协力加固封印。
各宗门世家皆派一名长老或族老带五名弟子组成小队,每三队一组,每组一旬,轮流巡查结界附近。
各门各户在各自的势力范围内严加盘查,一定要抓住潜入的魔修。
因严家在办丧事,谈论完正事之后,各大宗门世家纷纷告辞。
回到自家门派,立即派遣人手,巡逻的巡逻,盘查的盘查。
倒也消停了几日。
只是没想到,第一轮换防时,巡查结界的弟子就死了两个。
一个是素雨宗的亲传小弟子沈白溪,一个是严家的旁支。
换防时人还好好的,跟着自家长老、族老走的。
然而半路上就不行了,一口气没上来,倒地不起。
青天白日的,在五双眼睛的注视下,快速变成一具干尸。
各大宗门、世家惊怒交加。
这无异于红果果的挑衅!
巡逻和搜查的人手加倍,除了宗主坐镇宗门之外,长老们都被分派出去巡逻或是搜差。
之后二十多天,风平浪静。
——
白岫闭关出来时,整个人都裂开了。
她灵根特殊,丹田如同无底洞,即便是长寿桃那等天品灵果,在她身上也起不到什么明显效果。
嘟嘟急眼了,丧心病狂的给她塞桃子。
三天一个,塞完就得去修炼。
要搁灵根正常的修士,三天一个长寿桃,绝对会被撑爆灵根、血管爆裂而死。
但白岫不同。
她吃了不消化——
嗯,便秘了。
整整三十六天,除了十二只桃子,白岫什么都没吃。
连口水都没喝。
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她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哭丧着脸唉声叹气。
然后艰难的一步一个脚印,走上主峰,薅了几棵灵草。
兑水,点火,开锅。
五汤勺水熬成一勺,边熬边搅。
她看过灵植图谱,知道药性,挑的全是偏寒性的灵草。
泄热润下,通便效果应该是很不错的。
白岫盯着黑乎乎的药汁,眉头紧皱。
深吸一口气,眼一闭,牙一咬,脚一跺,心一横。
一口闷!
然后她就捂着肚子,艰难的挪去茅房,静静等候佳音。
要不说是灵植呢,又有砂锅和汤勺的加持,效果就是好。
也就半个时辰,通了。
畅通无阻。
正在九黎山势力范围内巡视的七大弟子,不约而同捂住肚子,四处找茅房。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黄河落九天。
止不住。
根本止不住。
折腾整整两天一宿,魂都差点从菊部地区飞出去。
全都软趴趴的瘫在茅坑边,没有一个能站稳的。
周沉更是脚一软,一屁.股坐进了坑里。
……
最惨的是胖瓷。
走一步拉一滴,整座翠屏峰都被它标记了地盘。
把巨无霸熏得,按住它就是一通暴揍。
白岫惊喜的发现,她这剂药简直神了!
轻轻松松解决便秘不说,还把她天天啃桃子上火长的痘痘、以及不眠不休修炼熬出来的黑眼圈都给消了。
脸蛋白净细滑,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白岫感受了到莫大的安慰。
她果真是个天才药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