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比你弱一点

别院的异象刚刚开始，在圣人虚影出现之前，很多夫子就赶了过来，巧的是大家发现院长也在这里。

\\\见过院长，院长可知发生了何事？\\\说话的正是李国甫，那个陆鸣的授业先生。

\\\对呀，院长，你来的早，有什么发现吗。\\\涂无期现在犹如惊弓之鸟，当他知道这个异象又和顾子渊有关系时，差点没摔一跤。

\\\实不相瞒，我也刚到，这动静太大了，连郡守大人都千里传音过来询问情况了。\\\颜宁也有些不知所措。

\\\据说今天顾先生带了个学生回来，会不会和此事有关。\\\秦文若开口试探道。

\\\什么！子渊带了学生回来？\\\最震惊的不是别的夫子们，而是院长，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激动，天大的喜事呀，看样子未来的圣人要在我豫章书院留下传承了。

\\\院长大人，您这是？\\\众人不解院长为何如此开心。

\\\没有没有…\\\

院长刚想解释，场面就来到人影出现的一幕，只见漩涡中心出现一道伟岸的身影，嘴里不断念着：何陋之有！

这道声音传遍了书院，就像水波般朝着更远的地方扩散去。

\\\这是？\\\张纯面容呆滞，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般。

或许是提醒了众人，大家互相对视一眼，便以院长颜宁为首，齐刷刷地给人影鞠躬行礼，口中还恭敬地说道：\\\我等见过孔圣人！\\\

不会错的，那宽大的儒袍，庄严的面相，包括连头顶的发髻装扮都和雕像一模一样，或许大家认不出一千年前的卫鞅公，但是没有人认不出人族圣人孔丘，尽管两千年过去了，但是孔圣的雕像却屹立在人族各个国家、各个地区、各个书院乃至各个公共场所。

大家听着圣人的点拨之音，都坐下来闭着眼静静感悟。

院内，随着孔圣的声音一层一层洗刷着苏亦雅的身心，苏亦雅感觉体内文气前所未有的凝实，就是现在，炼文胆！苏亦雅把调动全身的文气朝着腹部涌去，一阵金光散去，文胆成，这也意味着苏亦雅正式踏入了举人境界。

\\\嗯？好家伙，原来早就是秀才巅峰了吗，看样子之前应该在别处修行过，厚积薄发，不错不错。\\\顾子渊点点头，一般来说15岁能够步入童生境界，孕养文气已经是不错了，大多数人二十岁才能步入秀才境界，苏亦雅虚岁19，就已经成就举人，足矣见其天赋。

随着苏亦雅文胆凝炼完成，天空中的圣人叶慢慢消失不见，天空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只剩下地上一群人喊着恭送孔圣。

\\\多谢先生，我文胆凝炼成功了，我已经是举人了！\\\童生到秀才需要炼文心，此时就已经是真正的文士，秀才到举人则需炼胆，文胆能更好发挥文气的作用，对妖族的震慑更大。

\\\不错，不过以后别叫先生了，叫师父。\\\

四目相对无言，只见苏亦雅小嘴微张，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师父，那是对传道恩师的称呼，难道顾先生收的不仅仅是学生，而是徒弟吗？这一下搞的，苏亦雅有些懵了。

\\\怎么，你不会以为我顾子渊问志是随便问问的吧，再说咱这一身实力也不差呀，你不会看不上我顾某人吧。\\\顾子渊假装傲娇起来。

\\\没有没有，师父在上，受亦雅一拜，今后徒儿定跟随师父好好修行，绝不给师父丢脸。\\\当即苏亦雅就要跪下来，哪只顾子渊凌空一托，制止了她的行为。

\\\拜师礼稍等再说，现在有客人到了。\\\

\\\子渊在否？\\\顾子渊话还没说完，颜宁就带着一群人串门来了。

\\\院长，我在的，门没锁。\\\想都不要用想，肯定是刚才动静闹大了。

颜宁等人推门而入，映入眼帘是顾子渊师徒二人和那块挂着\\\陋室\\\二字的楼牌。

颜宁一个健步来到了苏亦雅面前，\\\这位同学可是子渊新收的学生？\\\

苏亦雅自然是认识院长的，只是没想到这院长这么热情。

\\\是…院长好，我叫苏亦雅。\\\

\\\苏亦雅，好，好名字，以后可要跟着子渊好好学习，壮我豫章书院文威呀。\\\

\\\是，学生谨记。\\\

\\\亦雅，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我和院长、诸位夫子有些事情要商量。\\\看着这么多人，顾子渊也很识趣地支走了苏亦雅。

\\\是，亦雅告退。\\\

等到苏亦雅走后，涂无期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陋室\\\二字询问道：\\\顾…顾先生，敢问刚才的异象？\\\

\\\涂夫子，方才是为了替新收的弟子解惑，无心之为，若有打扰，还请宽恕。\\\顾子渊面对这个在学院贡献了二十年的老学究还是表现得恭恭敬敬。

\\\顾先生敬上，涂无期被谣言蒙蔽了双眼，当众让先生难堪，令圣言蒙尘，此皆涂无期之过也，还望先生原谅，我这就去学院下罪己书还先生清白！\\\

\\\还有我秦文若，我也参与了，我这就去还顾先生清白。\\\

\\\还有我张纯，我也参与了，真是惭愧。\\\

……

之前在课堂上对着顾子渊发难过的夫子们一个个站了出来，恳请原谅，这些人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连孔圣人都出面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认为顾子渊道德败坏呢，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听信了谣言。颜宁此时在一边也没有任何表示，意思就是让顾子渊自己看着办。

\\\哎呀，夫子们这是做什么，子渊并没有放在心上，子渊本就待罪之身，夫子们何错之有，倒是夫子们一切替学院着想，苟利书院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份不计个人荣辱的操守令子渊动容，各位实乃豫章风骨，书院脊梁，还请莫要自责了。\\\顾子渊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一贬一抬之间就让众夫子下了台。

\\\顾先生真如此想，那涂某人更加惭愧了，真是白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哇！\\\

\\\涂夫子年长在下两轮有余，就不要喊我先生啦，喊我子渊可好？\\\顾子渊没有正面接话，而是以另一种说法拉进了两人的关系，看的众人是更加羞愧。

\\\子渊之格局，我等望尘莫及啊！\\\秦文若感叹一声，顾子渊也急忙朝着他回礼。

\\\哈哈哈哈，这就好这就好，话说开了就没事了嘛，诸位都是书院栋梁，以后还望大家同心同德，一起为书院辉煌的明天努力奋斗啊！\\\颜宁很适时地出来打圆场。

\\\我等谨遵院长教诲！\\\所有人异口同声答到。

\\\好了，新入学的弟子即将分配完毕，还请诸位夫子好好带教，为我大吴再造一批栋梁之才，我与子渊还有事情商量，诸位便散了吧，以后有事欢迎来陋室骚扰子渊，哈哈哈哈哈。\\\

\\\是，我等告退。\\\

等到众人离去之后，颜宁拉着顾子渊，十分认真的询问道：\\\子渊，若我刚才没看错，可是孔圣显世？\\\

\\\这…应该是吧。\\\

\\\方便告诉我经过吗？\\\

于是，顾子渊便把刚才的全过程给他讲了一遍。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名…\\\，颜宁细细品味着，\\\孔子云：何陋之有，何陋之有，哈哈哈，子渊你真乃当世奇才，太经典了。\\\

\\\我也只是这么一说，想帮助徒弟开悟罢了，没想到孔圣老人家真的出来了。\\\

\\\子渊，你实话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颜宁贼兮兮地问道。

\\\这，比院长请您弱一点吧。\\\

\\\一点？\\\

\\\嗯，一点点。\\\

顾子渊这回答的，汗都要流出来了，其实自己是什么境界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大学士吗，肯定不止，也没见过哪个大学士轻轻松松见圣人的，半圣吗，也没个人比较，所以但凡有长者问，顾子渊就说比你弱一点，这样既回答了问题也不让别人太尴尬。

颜宁是大学士初期修为，在四十三个郡的书院中算是中等微微偏下的水平，顾子渊说自己比颜宁弱一点点，那岂不是说顾子渊也有大学士的水准，颜宁可是乐坏了，拉着顾子渊的手就是一顿摇啊，看着眼前这个不到30岁的年轻人，心想真是王恩浩荡，丢了个年轻的大学士，书院真是撞大运。

颜宁走了，走的时候还嘱咐顾子渊好好交徒弟，这是想往死里薅啊。顾子渊倒是觉得没什么，回去就开始备课了，毕竟当师傅的人了，不能成天吊儿郎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