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剑破归一道
“哼，你怕蔡家报复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斩了你！”
魏长武闻言默不作声，依旧面朝地跪在地上，意思就是两边我都得罪不起，你要杀我你就杀吧。
顾子渊看到这种油条行为也是无可奈何，既然畏惧强权又何必做官，指望这样的官员能为地方发展做出什么贡献吗，像今天这种情况在襄阳也绝对不是一次两次了，是魏长武的姑息才让蔡家人愈发胆大妄为，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番薯。
想到这里，顾子渊知道官府已经靠不住了，当即就离开了，而魏长武依旧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蔡府，蔡卓的房间。
“好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谁让你屠吴自强满门的！”一阵阵严厉的训斥声从屋内传来。
“父亲，那吴家不肯把务奕君交出来，还找了个姓顾的读书人来撑场子，儿气不过，就连夜带人把他们办了。”
此时，蔡卓正乖乖地跪在自己的父亲蔡阳面前，装作一脸委屈地解释着。
“成天就知道女人，你让为父怎么把偌大的蔡家交给你呀，欸，气死为父了。”
蔡阳一看儿子的模样，一下就心软了，本来站着得身子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嘿嘿嘿，父亲消消气，这事儿咱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我听说那郡守魏长武都在帮咱们处理呢。”
蔡卓不愧是拿捏老爹心思的好手，一发现父亲的态度有了变化，立马就起身帮蔡阳捏起肩来。
“现在和之前不一样，桂阳的事情你没听说吗？建业派来的御史已经到了荆州，他不可能不来襄阳的。”
“父亲说的是那个监斩了孙烨的御史吧，害，孙烨除了那个姓氏有点威慑力，谁会怕他呀，咱们家大业大，岂是他一个落魄王孙能比的。”
“话虽如此，但也不可掉以轻心，这段时间你给我收敛一点，别再惹事了，要是让你爷爷知道了，保不准又要揍你。”
“是是是，孩儿谨遵父亲的教诲。”
正当父子俩交谈之际，下人急忙来报多有人登门拜访，说是建业来的旧友。
“建业来的旧友？我已经有些时日不和建业往来了，会是谁呢。”
“爹，会不会是太学的曾夫子，您忘了，大爷爷之前帮他突破了学术瓶颈，他还说以后要常来拜访呢。”
“诶，我儿好记性，料想应该是，来人，正厅备茶，府上来贵客了。”
蔡阳吩咐蔡卓去布置正厅，自己则是来到门口亲自迎接客人，当看见夫子打扮的顾子渊时，更加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贵客光临，有失远迎，不知夫子如何称呼，曾夫子没来吗？”
顾子渊看着面前如此亲切的蔡家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曾夫子又是谁？可伸手不打笑脸人，没管那么多，古资源还是回答了主家的问话。
“在下顾子渊，敢问可是蔡家主？”
“原来是顾先生，正是，不才正是蔡阳，里面请，里面请。”
顾子渊一脸懵逼，被热情的请到了正厅，一眼就认出了正在等候的蔡卓。
蔡卓看着来人的身影越来越近，终于认出了这就是昨日在街上让自己当众出丑的顾子渊，于是笑呵呵的老爹和惊恐的儿子在此刻精彩同框。
蔡阳刚想给顾子渊介绍自己的儿子，就发现蔡卓得脸色不对，急忙冲他使了使眼色，结果蔡卓立马大喊：“爹，搞错了，他不是太学的人，他就是昨天在吴家的那个读书人！”
蔡阳反应过来后，一秒钟变脸，“来人，给我把此人拿下！”
随着，蔡阳一声令下，府中的家丁急忙冲了过来，目的就是干倒顾子渊。
“嗯哼？蔡家主的脸变得真快呀！”
顾子渊握着带着剑鞘的湛卢，利用剑柄和剑鞘的钝击打得家丁们遍地哀嚎，正要向前一步时，整整齐齐的甲胄震荡声由远及近，原来是蔡府私自豢养的甲士到了。
足足上百人，个个身着黑甲，手握环首刀，仔细一看，竟然是上百号举人，顾子渊深吸一口气，蔡家，竟恐怖如斯。
“天堂有路你不走，顾子渊，想不到你还敢找到蔡府，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给我上！”
甲士们听到公子的命令，于是便四散开来对顾子渊形成了包围之势，一步步逼近。换作一般人，早就被那厚重的盔甲和凛冽的刀光压的喘不过气来了，很显然，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
“哈哈哈，顾子渊，这可是我从襄阳郡兵中挑选的劲旅，你现在求饶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原来这些人出身军营，可为什么会被蔡府当做私兵，这襄阳的水可真是浑浊不堪。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四州，破！”随着湛卢剑出销，由文气转化成的无形剑气瞬间淹没了整个甲士队伍，一道气浪以顾子渊为中心四散射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掀翻了所有甲是，盔甲与地面撞击的锵锵声不绝于耳，几个呼吸的时间，地上哀嚎的人群中，由多了上百披着黑甲的私兵。
“欺压良民，豢养私并，屠戮百姓，蔡阳，你蔡家该当何罪！”顾子渊潇洒转身，看着惊愕中的蔡阳。
短暂的失神，蔡阳也很快回过神来。
“顾子渊，你什么身份，我蔡家行事何曾轮的到你来插手！”
蔡阳摆出来架势，做好了要和顾子渊干架得准备。
“豫章顾子渊，大王钦点御史，奉命巡察天下！”顾子渊抬起手，将湛卢指着蔡阳父子。
看着眼前漆黑的湛卢宝剑，御史，姓故，蔡阳立即就明白过来。
“你就是顾子渊，刚在桂阳斩了孙烨的顾子渊！”
“想不到顾某已经这么出名了吗，蔡阳，是让你儿子乖乖跟我走，还是由我强行把他带走，你选吧。”
“哈哈哈哈，你太小看了我蔡家了，钦差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怕你嘛！顾子渊，你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为什么襄阳太守要帮我们蔡家擦屁股，州牧大人为什么对我礼让三分，你太年轻了，官场险恶，年少得志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哦？那不知蔡家主有什么底牌？”
“哼，休要套话，顾子渊，今日你带不走我儿，而且你也得留下！”
顾子渊也很是疑惑，这蔡阳到底是哪儿来的底气，非凡不怕，还要强留一位朝廷命官，这真的是一个世家豪强，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蔡家当代家主蔡阳恭请老家主出山！”
“蔡卓恭请老家主出山。”
还没等顾子渊考虑完，突然狂风四起，院子深处一道强大的气息直冲天空，很显然是一位文道大能。
“何事！”
风渐渐平息，一道身影由虚化实，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大伯！”
“大爷爷！”
此人鹤发童颜，身形瘦弱，可是那矍铄的目光和锐利的眼神无不说明此人修为之高深。
“虚虚实实，空间奥妙，有点东西。”顾子渊冷冷一笑，这就是蔡家的底蕴，一尊快要摸到圣境门槛的老祖。
“嗯？年轻人有眼力，不错，你是哪家的后人，可愿意入赘我蔡家？”蔡家老祖当即就起了爱才之心，想把顾子渊收为己用，毕竟能够窥探圣境的人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大伯(爷爷)不可呀！”蔡阳和蔡卓父子俩一听就慌了，人家都打上上门来了你在这儿好贤婿，不太合适吧。
“大伯，此人钦差，来抓您孙子卓儿回去问罪的。”
“问罪？问什么罪，我蔡家也会犯罪？”
“你孙儿灭了吴家几十口，按律当斩。”
“笑话，别说杀几十个人，几百几千又如何，这世道不就是你吃我我吃你嘛，没必要搞得这么僵。”
这就是世家，高高在上的世家，视人命如草芥，简直就是国家的蛀虫。
“可我非要带走他呢？”顾子渊眉毛一翘，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就怪不得老朽心狠手辣了，这世道从不缺天才，吴国夭折的天才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年轻人，下辈子别这么狂。”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突然间天地失色，顾子渊只感觉自己的下半生在上浮，头顶的气压在向下，这是天地归一的术法，结合之前的空间法则，蔡家老祖应该是得到了道家的真传。不同于别的学派，道家战斗力虽然不是最强，但确实最神秘、诡异，各种各样的术法常常让人摸不清套路，通常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就干掉了对手。
“好一手归一道，可惜，顾某自有一剑破万法！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斩！”
湛卢剑气划破虚空，失色的天地又恢复了清明，顾子渊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带在原地，而蔡家老祖却是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欲言又止。
蔡阳父子左看看顾子渊，右看看自家老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