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布局磺胺生产
怎么撇开米兰啊！柏林大学化学院跟阿尔贝特，签了协议，阿尔贝特为一批教授，建立专属实验室，这五年，每年阿尔贝特，提供不低于一万英镑的研究经费。
作为代价，这些教授这段时间内的研究成果，阿尔贝特可以无偿注册专利，进行商业化生产，其中就有施密特，柏林大学不会为了他而毁掉名声，施密特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后，施密特开始制作实验计划，并安排米兰，提纯百浪多息，配置成各种浓度溶液，趁着这次，有几十只败血症的小白鼠，做一次严谨的药物实验。
忙了两三个小时，施密特和米兰，才将弗莱德送来的小白鼠，按实验计划处理完。
等到米兰坐上回家马车，厚厚的云层，开始慢慢的散开，夕阳露出了半边脸，周围的云，都染上了一层金边，要多喜庆有多喜庆。
马车上，米兰开始沉思，牛顿都只被苹果砸过一次，自己用先知搞发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还是得学爱迪生，创办实验室，招一批科研狗，规定研究方向，比如折腾煤焦油、石油、天然气。
再进行合适的引导，那么煤化、石化大部分专利，将很难逃出他的魔掌。把名声让给科研狗，自己就默默的数钱多好。
当米兰走进家里的时候，仆人点亮了餐台上的蜡烛，小阿芙罗拉早已经系好了餐巾，手里握着刀叉，但雪利阿姨却迟迟，没有安排上食物。看见米兰走了进来，小女孩努了努嘴。
“哥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人家都快饿成纸片人了。”小脸上满满的抱怨。
米兰笑着说道：“你可以先吃点面包垫一下肚子啊。”
“面包哪里有牛排好吃，我的肚子那么小，吃了面包就只能吃一丁点牛排了。”
“哥哥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以后不会了。”看着小女孩可怜的眼神，米兰做了个保证。
米兰、达莉娅都把米希奇一家当家人对待，所以餐桌上也有他们的位置，这在当下等级森严的欧洲，是很难见到的。
这也是米希奇，在米兰父亲过世之后，拒绝了父亲，去塞尔维亚军队服役的安排，坚持给米兰继续当侍卫的原因。
欧洲人讲究食不语，不像后世的种花家，可以边吃边聊，等到仆人上完了菜，分好了食物，大家就开始默默干自己那份。
晚餐过后，母子俩来到了客厅，仆人准备好了一壶咖啡。
米兰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问道：“妈妈，委托巴斯夫生产的磺胺，有多少了？”
“现在库房里只有十吨，巴斯夫那边反馈，现在的反应炉，生产磺胺的效率不高，要提高产量，只能设计大型的专业生产设备。”达莉娅感到意外，米兰又关心起磺胺了。
巴斯夫是后世的德国化工巨头，现在还只是一个成立六年的小工厂，用煤焦油提取物，生产苯胺和品红。
基于百浪多息，对皮革和羊毛染色的优异表现。阿尔贝特开始收购法、普、奥匈的库存煤焦油，并跟所有大型炼焦企业签订了三年的煤焦油收购协议。
现在的煤焦油，还是令人头疼工业污染物，不用说购买，白送的都有。目前还只有英国的帕金成立的染料厂、普鲁士的巴斯夫，从中提取苯，制造染料。
“百浪多息可能是一种很好的药物，我跟导师正在进行试实验，这几天就有结果。”米兰继续说道。
从巴斯夫生产的苯胺，到百浪多息成品，要分两步：苯胺合成磺胺，磺胺再合成百浪多息。米兰没打算生产百浪多息，当做医药注射，它会对人体染色，还不如直接用磺胺。
米兰以苯胺有毒为由，要求生产出来的磺胺，需要经过提纯，而巴斯夫没有分离苯胺和磺胺的设备，那就只能先囤积磺胺。
目前阿尔贝特找的专家，已经完成了从煤焦油提取苯，到合成百浪多息全套设备的设计。
百浪多息只是个引子，引出研究磺胺抗菌性，自己也可以借故囤积磺胺。
磺胺在水中溶解度不高和对肾的副作用，决定了口服、注射的疗效不会很理想，重症感染的治愈率不会很高，可磺胺却第一次实现了从不治到能治。
对于外部伤口感染，预防性外敷才是磺胺最正确的用法，直接将感染灭杀在萌芽中。
适当时候，米兰准备再引导施密特，合成其他磺胺类抗菌药，在口服和注射上取代磺胺。
“效果一旦确认，论文将会引起轰动，现在阿尔贝特需要提前行动，拿下英、法、普鲁士、奥匈的所有煤焦油，并控股巴斯夫。”
看到母亲波澜不惊的脸，米兰觉得达莉娅没有意识到磺胺的重要性，于是补充说道。
“控股巴斯夫有点难度，弗里德里希先生，很看好煤焦油化工的前景，百浪多息只会坚定他发展煤焦油化工的决心。”
达莉娅跟弗里德里接触过几次，算是比较了解他。能成为百年企业的创始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人物。
米兰有点失落，他对办机械实业没什么兴趣，阿尔贝特才被他干成了皮包公司。上辈子最大梦想是办个化工厂或者实验室。
以巴斯夫在后世的名气，他不眼馋是假的，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切入点，不知道怎么说服达莉娅。
“那就试着入股，把柏林周边的仓库改装成百浪多息的提纯厂，尽快将这十吨磺胺提纯。”
现在没有药品生产标准，现在的医生，有时候跟屠夫没啥区别，虽然现有的技术条件，也达不到后世标准，米兰还是准备尽力去做。
达莉娅没有接话，百浪多息不同于自行车，生产上有一堆的问题。
看着雄心勃勃的儿子，达莉娅提醒道：“煤焦油的存储是个问题，现在只能用木桶，苯在煤焦油中含量很低，废料处理是个麻烦。”
达莉娅觉得米兰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光普鲁士一年的煤焦油产量，就有近十万吨，大部分都当作了工业废水，买下来，价钱不会很高。生产百浪多息，做羊毛染色剂，也能大挣一笔。
目前煤焦油只能用木桶储存，煤焦油中提取苯，蒸馏一百吨也只有一吨的成品，废料是个大麻烦，只能继续用木桶储存，一想到几百万个木桶堆在一起壮观场面，她就感觉头疼。
米兰陷入了沉默，现在不是后世，没有储油罐，煤化工也刚萌芽，煤焦油的综合利用还没出现，操蛋的是现在居然有了环保。
“柏林化学院的院长霍曼夫，在英国的时候，就一直致力于煤焦油的研究，开创了人工合成染料工业，阿尔贝特可以找他设立联合实验室，研究煤焦油的综合利用。”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终究太慢了，一旦进口煤焦油，堆成了木桶山，政府不可能看不见。”达莉娅觉得米兰的建议不切实际，等研究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妈妈，不用担心，百浪多息的医疗效果，会让他们选择装瞎子。”
米兰很自信，相信磺胺会有它历史上一样的待遇。
达莉娅对于米兰的迷之自信，没有深究，她选择了相信儿子。母子两又聊了会阿尔贝特近期的自行车销售。
没有电的夜晚，娱乐活动缺乏，聊完了这些，米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边撸着哑铃锻炼身体，一边沉思。
历史上磺胺的抗菌性，发现的太晚，与二战时发现的青霉素，相差还没有十年，青霉素药效快的特点，极大的压缩了磺胺类抗菌药的生存空间。
米兰觉得只要自己不提前折腾出青霉素，阿尔贝特经营磺胺类药品，可以给他贡献七十年的财富。
仓库里的十吨磺胺，全部提纯，当做药品包装，估计一百万盒都达不到。而外感染、肺炎、产后褥都是磺胺的刚需，这点磺胺，估计还不够欧洲贵族、中产阶级两三个月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