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重大事故
会议终于在压抑的气氛中结束。
此次，张东升大获全胜！
仅仅过去一周，公示期刚刚结束，黄开发便在组织部的陪送下，担任第四位副镇长。
杨永义彻底被架空。
令人奇怪的是，宣传干事人选一直没有着落。
上五村迁坟工作也顺利完成，总共花费6万块钱，多余2万资金打到平潭镇小学账户，用于修缮教学楼。
打归打闹归闹，孩子们的生命不能开玩笑！
在这普通人工资只有300元-600元的时代，2万块钱足够修缮。
......
转眼元旦过去。
再过几天学校就要放假，家家户户开始提前准备年货。
乡镇府勒紧裤腰带，买了批灯笼挂在街道两边，增加几分喜庆，预示着来年是个丰收年。
自从上次领导班子会议后，再没开过会议。
关于平潭镇的情况，上面也已经了解，纷纷为之震惊。
已经透露消息，现在属于两会期间，不方便调动。
等年后平潭镇肯定要有大动作，否则前三位领导被副镇长架空，有些太难看了。
张东升岂能不明白其中道理？
当时被逼无奈，如果钱拿不到，他也没法向百姓交代。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只能在以后的工作中多加注意上下级关系。
幸亏张东升年轻，还有庞大海在县委支应着。
否则这次事情，肯定要在张东升头上贴一个“霸道”标签。
国人讲究谦逊，“霸道”在官场上可不是表扬，如果被贴上这个标签，不管调到哪里，都会被孤立。
又是一天结束。
张东升在大院门口与崔浩汇合。
天气冷。
打算下馆子喝点羊汤，暖暖身子。
别看两人一人穿西装打领带，另一个穿着单薄制服，其实里面毛线衣和秋裤一样不少。
只是他们两人都属于身材修长的类型，穿在身上看不出来。
“听说县里面配上了美的空调，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得上，这鬼天冻的要死，冬天怎么感觉一年比一年冷。”
“冷？呵呵，说不定以后经常碰到暖冬呢！”
张东升记得，除了2002年那场大雪以外，之后的冬天一年比一年暖和，能看到一两场雪就不错了。
全球气温都在上涨，高温已经成为常态。
“怎么可能？又是那位专家说的？”
ennnn......
自从崔浩知道所谓专家是假的，每次聊到天气，都拿“专家”打趣张东升。
白了对方一眼。
“专家说你再嘴欠，明天把你裤裆那玩意都给冻掉......”
轰隆隆隆-------
突然前方传来一连串巨响。
不过很快消失。
“刚才什么声音？”崔浩疑惑道。
“不知道，听着有点像雷声。”
突然！
“啊---------救命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前方传来。
张东升二人身子瞬间紧绷。
“好像出事了！”
“恩，赶紧去看看！”
两人快速向前奔跑，周围也有不少人朝声音方向围过去。
当张东升看见前方是平潭镇小学。
心中咯噔一下！
一颗心跌到谷底....
再次加速，全力冲过去。
刚靠近，一名满身是灰的女子从学校跑出，哭着大喊。
“快！！来人啊！！快去救学生！！！里面有学生被埋了，呜呜呜~~~快来人啊！！！！”
张东升一把抓住对方，“学生在那里？”
女子看见崔浩警服，赶忙带路。
平潭镇小学有两栋楼，一栋在大门口，二层的老教学楼，现在作为教师楼。
校门就在教学楼中间位置，穿楼而过是一个足球场，四周铺了一条水泥路。
教师楼对面，正是新建的五层教学楼。
当看见教学楼景象。
心中一片冰凉！
哪还有什么教学楼，此时已经沦为废墟！
幸亏现在是放学期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感觉女子身体有些发软，显然惊吓过度，有些力竭。
“崔浩，架着她跑！”
“好！”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女子，快速向废墟跑去....
扫眼看去，根本看不到任何活人迹象。
“孩子在什么位置！！！”
“那...那边502班！”
“多少人？”
“10个…留堂学生。”扑通，女子瘫坐在地上大哭，“呜呜呜~~~~都是我，都是我让他们留堂，否则不会出事，呜呜呜~~~都怪我~~~”
到处都是一片废墟。
哪还分得清？
不过，学校班级一般都是分为123顺序排列。
“去那边找！”找个大概位置，招呼崔浩帮忙。
两人冲到废墟中。
“还有没有活人，说句话！！！”
“还有没有活人，说不了话，就试图敲击周围物体，好让我们找到位置！！”
二人一边找一边喊。
周围群众这时也赶了过来。
张东升招呼众人，“502班有10个学生在废墟中，大家帮忙找一找，搜寻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造成二次伤害。”
众人散开，一点点搜寻。
“这边！！！这边有动静！！！！”
终于有人听到声音。
张东升赶忙冲了过去。
“哪？”
“那堆废墟下面，刚才我听见微弱求救声。”
张东升顺着对方所指位置，在这片废墟中微微凸起。
的确非常有希望。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下方被某个支撑物挡住了，正好可以避难。
朝围过来的人群大喊，“有力气的人跟我一起用手挖，没力气的人赶紧出去，再叫一些人过来帮忙。
不要直接去中间，防止下面还埋着别的孩子，先从废墟旁边开始清理，挖的时候小心一点，千万别伤着孩子！！”
张东升不是专业救援，整个乡镇也没有专业队伍，现在只能小心点。
脱下西服外套，扔到一边。
用手扒开砖头，试图在废墟中开一条路。
“来几人帮忙递石头。”
张东升每挖一块石头就会递给后方，后面的人继续传递，最后扔到操场。
没过一会。
手指传来痛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破。
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
继续挖！
废墟中的杂物太多。
仅仅几分钟，张东升已经满手鲜血，脚下都是一滴滴鲜血。
一旁崔浩比他好不了多少。
众人不敢站在废墟上，怕压着学生，只能在边上打下手，或清理周围残骸。
“小伙子，换我来吧，你们两个到后面休息下。”后面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
清理出来的道路，全是张东升和崔浩的血迹。
张东升没有丝毫停歇。
“没关系，让人找点手套来，再看看其他地方，孩子不一定都在这一处。”
道路本就狭窄，如果挖一会换一人，还不知要耽搁到什么时候，索性一鼓作气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