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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远方的来信,以及刘建国的算计。

邮局内,邮递员的呼喊声还在继续。

开始的时候刘建国也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是重名重姓。

这个时候的名字,大多都会重合。

赶着放假的时候站到百货大楼门口喊一声“建国哥”,至少能站出来十多个叫建国的。

就算是现在,也是等到邮递员喊到地址的时候,刘建国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

“同志,同志!南锣鼓巷95号,红星轧钢厂附属四合院是吧。

给我就行了,我是刘建国,给这是我工作证。”

刘建国一边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工作证,高举在手中,一边轻声的跟小姑娘道别。

“叔叔还有事情要做,小囡囡要乖乖听妈妈的话哦。”

说着,还抬起手,揉了揉小囡囡的头。

而后在小囡囡涨红脸的害羞和她妈妈促狭的目光中,低垂着头,小声说着:

“哼~叔叔坏坏!下次,下次不给他摸囡囡的头!奶奶说过,囡囡的头不能给别人摸的。

坏叔叔~”

软糯的声音从小囡囡的口中说出,可是把周围的人看的一阵羡慕。

真是可爱的小闺女啊,要是换成自己家的......

咳咳,绝对不能让刘建国这样的人靠近!

......

“同志你好,我是你要找的刘建国。”

刘建国走到柜台旁,把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

哪成想邮递员看都没看,直接就把工作证给推了回来。

“嗨,都是住在附近的,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啊。

每个月你们厂里一发饷,你就来给你妹妹寄信。眼熟,眼熟。

行了,工作证我就不看了。这是你们院里何雨水的信。

往常都是你们院一大爷按时按点的来收的。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封信掉到箱子边的缝隙里去了。

要不是今天大扫除,还真不一定找的到。”

刘建国收回自己的工作证,小心的贴身放好。

然后接过邮递员递过来的信,看了看信封外面的字迹。

“南锣鼓巷95号,易中海收,转何雨水。日期是,好嘛,这不过年的时候嘛?”

见到还真是何雨水那丫头的信。刘建国也不免好奇,不是都说何家没有亲戚么?

怎么就突兀的从外地来了信?

再往下看了看地址,寄信地址没有写明,但是上面有寄信的邮编。

“同志,麻烦问一下,这个邮编是哪个地方的啊?”

带着好奇,刘建国手指着邮编,多嘴问了一句。

兴许是这会不算忙,也兴许是刘建国在附近的名声还不错。

被刘建国喊住的邮递员也没生气,随便瞥了一眼之后,便坚定的说出了答案。

“哦,这个啊,是保定那边的。你看上面的邮戳了没,应该是在纺织厂那边的邮局寄出来的。”

一听这个答案,刘建国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保定,合着是何雨水那个跟寡妇跑的不靠谱的爹啊。

“哦哦,这样啊,辛苦了,谢谢你啊。”

这一声道谢一出,可算是让邮递员给松了一口气。

“嗨,看你这话说的,为xx服务嘛,街里街坊的说什么谢不谢的。客气了你内。

手上还有点事,我先忙,有事您招呼就行。”

也不怪邮递员感觉良好。

实在是这个时候的四九城,龙蛇混杂,像是遇到这种让人帮忙带信的活,不挨骂就算好的。

更不用说,这信还是过年那会落(la)下的,唤作他自己去,保不齐要挨一顿骂。

但凡在缝上信里有什么大事,挨一顿打都轻的。

要是万一还有更大的事,出了人命,嘿嘿,人家家里一闹,保不齐这邮递员就要丢工作。

就算不丢也要被发配历练去。

而现在能得一声谢,就代表着人跑这个腿自然会帮你圆个场。

左右高低不至于让人下次见面脸红脖子粗的。

这种事在这个需要人工投递分拣的年代屡见不鲜。

里面的弯弯道道,刘建国也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明知道这里面的事,刘建国还愿意接这个差事呢?

除了白捡个人情之外。

更多的还要从何家的关系说起了。

自打五三年,何大清跟着白寡妇去了外面。

同年,在易中海的操持下,接岗后的傻柱带着何雨水去找了一趟何大清之后。

两边的关系就算是水火不容。

虽然有时候听何雨水闲聊,知道她对何大清还有一定的想法。

但是傻柱这边,那还真就当没这个人。

所以啊,这信要要是说了什么大事,对何家这边也就这样。

要是没说什么大事,对何家这边就更没有什么影响。

(ps:补充一下,傻柱是三五年生人,五三年的时候刚好十八,符合接班的条例。

八卦知识:秦淮如是三三年生人,十八岁嫁入四合院,那年是五一年。

原剧中傻柱有句话:自打你十八岁嫁进四合院,我就惦记上......

五一年的时候,傻柱十六岁......怎么说呢,嫂子包饺子......傻柱不是个好东西。)

见着邮递员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刘建国也就没在拦着。

“成,您忙,信我拿走了,回见了你内。”

打了个招呼之后,刘建国就奔着邮局外面去。

跨上自己的二八大杠,当了一会夕阳下的追风少年。

骑车回到四合院,刚进了中院,就听到从贾家传来的唾骂。

“傻柱你个臭不要脸的狗东西,不就是熊肉么!吃你一点怎么了?

有好东西不知道主动奉献过来,还让我儿媳妇主动去拿?

是不是想趁我家东旭不在家,占我儿媳妇便宜?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人!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呸~还有你!你个恬不知耻的东西!

早知道你这么lang,说什么都不该让我家东旭去农村娶你!

你个丧门星!

自打你进了我家门,我老贾家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自打棒梗出生之后,我家东旭升上三级,这么多年,年年考,年年落!

这全都你个丧门星害的!要不是看在你又怀了我贾家孙子的份上,你看我打不打你!

你个丧门星,呸!看什么?看什么?在看?在看我让我家东旭休了你!

让你带着那个赔钱货滚回乡下!饿死你们娘俩!

愣着干嘛!

还不赶紧去热饭?你想饿死我呢?”

贾家的唾骂还在继续,可是刘建国已经打算推着自行车回家,不准备继续听。

这个时候的房子隔音不太行,加上贾张氏长年累月在傻柱的被动呵护下。

吃的白白胖胖,中气那叫一个十足。

就着骂声,一进中院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听贾张氏这话里的意思,贾东旭这夏考又没过?

不过也难怪,但凡家里有个耗油的车,在加上长年累月的吃不饱,手肯定要抖。

在说这钳工,吃的就是手上的功夫。

稳重,有力。

这要是有了个手抖的毛病,那基本上跟高级无缘。

得了这么一八卦,刘建国说什么也要乐呵乐呵。

贾张氏?贾家?呸!

脸上面无表情,心里乐呵乐呵的刘建国,在路过傻柱家门口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

傻柱竟然搬了个小板凳,在自家门口坐着。

瞳孔不停的放开,收缩。脸上更是遮掩都不遮掩的着急。

鼻翼大开大合,牙齿磨的愤恨作响。

一双拳头,握紧,放松,放松,握紧。

在顺着傻柱脸朝的方向一看。

好嘛,果然是秦淮如家。

看着这么一副模样的傻柱,在想到昨天三大爷透漏出来的消息。

刘建国的眼睛就眯缝了起来。

有贼心没贼胆的狗东西,竟然敢算计我家的房子,看你爷爷我这会逗不逗弄你。

当即,刘建国把自行车这么一扎,双手搭在车坐上,做出一副聆听的模样。

然后又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意思,咂了咂嘴。

“啧啧~这贾家还真不安定,天天不是骂,就是打的。

不让人吃好的,还光让人干活,秦淮如那么好的姑娘,跟了贾东旭,白瞎了啊。

你说是不是啊,傻柱。”

听到自己的名字猛然被提起,正看着贾家,忧心秦淮如的傻柱一个不查,就顺口接了上来:

“那可不咋地,就贾东旭那没二两肉的体格,能干嘛?

真是白瞎了秦姐这么好的姑娘。

要是跟了我何雨柱......”

说到这,傻柱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扭头看向刘建国这边,瞪大了满是杀气的双眼。

面对这样的傻柱,刘建国却是跟个没事人一般,脸上带着笑,继续调笑着:

“要是跟了你怎么样?傻柱你继续说啊!咱们街里街坊都听着呢。

赶紧大胆的说啊!”

不成想,这一开口就像是触动了傻柱的逆鳞一般。

“刘建国你丫的套我话!”

闻言,刘建国不屑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呸~还套话?德性呢?

在说,就你那模样,情绪都写脸上了,还用我说?

要我说,你啊,就跟许大茂说的一样,眼馋人媳妇!

也就是他贾东旭还活着,不然啊,就你家那基因,保不齐就跟入赘,给人当拉帮套的去了!”

说到这,刘建国又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两手一拍,像是发现了华生的盲点。

“嘿,我说傻柱,你说要是贾东旭知道,你跟他人前喊贾哥,人后惦记他媳妇。

然后再心里还悄咪咪的希望他突然没了,你好接盘。

你说,你这想法要是让人贾东旭知道了,会不会找你拼命?”

刘建国这话音落下,傻柱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万一贾东旭真的没了。

他接盘秦淮如的美好日子。

就这样当着刘建国的面,一张老脸刷的一下涨的通红:

“呸!刘建国!我告诉......你......可别想撺掇我跟我贾哥的关系!

我......我们俩的关系近着呢!

刚才......刚才我还给秦姐送饭呢!你要是在瞎说,毁了我秦姐的名声。

信不信老子大耳刮子抽你!”

说着,一脸涨红的傻柱就做出了一副撸起袖子的样子,不知道是威吓还是真的想动刘建国。

见状如此,刘建国也没害怕,当着傻柱的面,瞪大了眼睛,上下一打量,口中更是嗤笑了出来。

“嗤~我说傻柱,你说话之前先对着镜子照照自己。

就你那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一般的模样,打的什么主意都写到脸上了。

还用我多说?

还真就跟许大茂说的一样,你啊,有贼心没贼胆!

成,你不想听,我不说了还不行么?反正咱院里就这么大。

明眼人谁不知道你盼着接盘啊。

毕竟,你家有祖上传下来的根子啊。”

听到这话,傻柱那是再也忍不住,也不管刘建国的身份,打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只觉得火气一冲,脑子就跟火车一样,呜的一声就炸了开来。

“嘿!孙贼!你敢编排我秦姐,你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刘建国准备反击的时候。

就看到住在傻柱隔壁的贾家,房门一开,猛然冲出一个圆滚滚,胖嘟嘟,球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

随着这东西的窜出,就听着四合院中院的上空,飘荡着:

“傻柱,你个没爹没娘的东西,竟然敢咒我家东旭!

老婆子我跟你拼了!”

紧接着就听到“嘎巴”一声脆响。

就看到傻柱被贾张氏,猝不及防之下给撞到了地上。

可这还不能算完。

之后就是,一进门就看到来福在打常威。

呸,不对。

是贾张氏跨在傻柱的身上,奔着脸就是挠。

一边挠,还一边大声的喊着:

“傻柱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让你咒我家东旭!

让你惦记我家东旭媳妇!

让你不学好!让你不知道主动把吃的东西送过来!

婆婆我,今天非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哇呀呀!傻柱,我挠死你!”

哭嚎声一直未断。

听到风的四合院邻里,更是一个个的,开窗户的开窗户,搬板凳的搬板凳。

更有甚者,还几个院子的来回窜,就为了喊人来看傻柱挨打。

也就是这年头瓜子金贵,不然的话,说不定第一届吃瓜群众就要在四合院产生了。

至于吃瓜群众的瓜,不是瓜子的瓜?

嗨,那都是小事,看傻柱挨打重要。

可以说,除去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以及贾张氏两家半之外。

整个四合院,苦傻柱久已!

被一个老太婆给压在身下打,还被这么多人围观,就算是一个正常人都挡不住燥。

更不用说死要面子的傻柱。

就听着傻柱满是怒气的一声怒吼。

“东旭他娘,你要是在打,可别怪我把你给掀了!”

到底是早些年满街摔跤的浑人。

傻柱这带着怒气的怒吼,还真把贾张氏给吓的一愣。

眼瞅着傻柱就要动手的时候。

就听到贾家房里传来一声。

“傻柱!”

声音缠绵,凄惨,内中更是有说不尽,道不明的委屈一般。

视线随着声音一转,就看到贾家房子里,一名小腹微微凸起的少妇依着门框,哭泣。

这人,就是秦淮如。

就看着她一手擦拭着噙满泪水的狐媚桃花眼,一手无力的扶着门框。

我见犹怜的模样,就算是怒火上头的傻柱,都被完美的捕捉。

“秦......秦姐......”

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秦淮如,傻柱的怒火顿时倾斜一空。

心中微微一叹,便用双手护着脸,不再说话。

不用说,就算是旁观的刘建国,都能知道傻柱现在的想法。

无非就是,唉,算了,挨打就挨打吧,他傻柱皮糙肉厚,挨几下没事。

要是他这里还手,回头贾张氏怄不过,回头打秦姐怎么办?

她贾张氏挨打是活该。

可是秦姐是无辜的啊。

唉,算了,看在秦姐的面上,这打,我傻柱挨了。

就是秦姐你一定要想明白,我傻柱,这可全都为了你啊!

就着心理活动,不说补全个十成十,多少八九分还是有的。

就傻柱这见了秦淮如就眼花的样子,刘建国见得多了。

傻柱的挨打还在继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刘建国,却捕捉到易中海的窗户里,闪过一丝人影。

得嘞,易中海要出来了,没好戏看了。

知道后面的把戏的刘建国,随即撇了撇嘴,摇头晃脑的推着自行车回家。

至于方才从邮局拿的信?

那是给何雨水的,关他傻柱什么事?

他傻柱不是天天喊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么。吃饭的时候不算人何雨水。

这看信的事,自然也就跟他没关系了。

......

也许是易中海一直盯着傻柱,也许是易中海就在这等着算计刘建国。

反正在刘建国推着自行车,准备溜之大吉的当口。

躲在房子里,看了老半天戏的易中海拉开房门,一副戏文里清官的模样。

双手背在身后,脚下迈着八字步。

“都给我住手!还有你!贾家嫂子!你这是干嘛?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不经挑拨?别人家一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傻柱是多好一孩子。平日里尊老爱幼,这咱们都看在眼里的。

你怎么能因为外人的随便一句话,就对傻柱动手呢?

傻柱你也是,平日里我怎么教导你的?

尊老爱幼!尊老爱幼!

抛开实事不谈,你刚才是不是想打贾东旭他娘?你怎么能对老人动手!

傻柱,这件事是你不对,你要检讨!

有的人心坏了,就仗着长辈的余威,吃功劳本,不干人事。人在做天在看!

柱子!你可不能学坏啊!”

好嘛,到底是易中海,这一开口就是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开始拉踩。

上来就是举着尊老爱幼的大旗给傻柱开脱。

口风一转,就往刘建国身上扣帽子。

什么抛开事实不谈。都tm不谈实事了,谈个锤子的尊老爱幼?

在说,人家尊老,是因为老人值得尊敬。

人家爱幼,是幼小的孩子没长歪。

在这四合院离尊老爱幼?尊什么?尊你易中海的话?

尊你易中海的规矩?

更不用说,易中海这还明里暗里的嘲讽刘建国,玷污刘建国家的家风。

这要是能忍,那才是奇了怪的。

当即,已经推着自行车过了月亮门的刘建国,把自行车靠边一扎,确定不挡人路之后。

扭头就回了过来。

望着一副大义凛然,貌似主持公道的易中海,就是一顿阴阳怪气。

“呦~一大爷这是在屋里看戏看的不过瘾,亲自上场指挥起来了?

别人说人坏话,还知道背着人呢?

怎么着,您一大爷的名头大,就能当着面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了?”

这话一出,整个中院顿时一愣。

多少年了,自打最早一批的二大爷何大清远遁,三大爷许大茂他爹让岗退位。

多少年没人敢在四合院里跟易中海叫板了。

这是,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有道是看戏的不嫌事大,虽然众人嘴上不说,但是那重新聚集起来的街里街坊,都在等着两人开战。

嗯,刘建国下乡的那天,院里的大会他们都是来的。

老贾家图谋人刘建国房子的事,他们也是心知肚明的。

院里的氛围越发的沉重,就连贾张氏那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摸摸的退到了自己家门口。

并着梨花带雨的秦淮如,一起站在门口。

良久,易中海眯着满是戾气的眼睛,阴狠的从嘴里挤出一段话:

“刘建国,做人要讲良心!有话你就说,不要阴阳怪气的!

什么叫我颠倒黑白?

这朗朗大日底下,街坊邻居都看着呢!我怎么颠倒黑白!

我凭什么颠倒黑白?

今天,你要是不把这话说个清楚明白!就别怪我不给你家牌子面子!”

要说这易中海的架子,能吓到别人,但是对刘建国却没什么用。

就看着刘建国上前几步,周围的邻居就退后几步。

直到距离同易中海的距离不过五六步的时候。

刘建国才淡然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看您年长,称您一声大爷,这是看您年岁,不是看你人品。

要说真论人品,您呐,在我心里,您是这个。”

说着刘建国伸出小拇指,朝着下面,比划了一下。

却不想,这个动作瞬间引发了易中海的反扑。

“刘建国!你放肆!我是......”

见着易中海上来就要摆弄自己身份,刘建国那是连昂抬手,高声呵斥的打断:

“呸!放肆个捶捶!

你丫都敢指着我家光荣牌跟我阴阳怪气了,还跟我在这装模作样呢!

别跟我说你没有!刚才拉踩分锅的时候,我可没听到你留口德。

都到这份上了,你也甭跟我说刚才说的不是我。

就我寻思着,咱们四合院,能称的上仗着长辈余威的,有资格称功劳本的,应该只有我家吧?

你敢指着我家牌子说我刘建国不干人事?说我愧对先辈?

这tm难道还不是颠倒黑白?

易中海?你不是能说会道么?你不是抛开实事不谈么?

来,现在你跟我谈谈,刚才说的话!

这话,您要是能解释的清楚,咱们今天就解释!

您要是解释不清楚,明天我就上部门,让您跟他们解释。

顺便让您知道知道,有些人,不是你仗着年纪大就能信口白话的!

我家祖辈牺牲,不是tm让你这种人活下来,站在他们的尸骨上说他后辈风凉话的!

别tm以为八级钳工在厂里是个宝!

老子要是豁出去了,你这种人算个屁!”

刘建国这话一出,整个中院顿时陷入了一片倒吸冷气之中。

明明是灼日炎炎的夏日。

明明是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应该是挥汗如雨的院子。

可是偏偏的,没有一个人感觉到热。

不是一个人,感受到了从心底泛出来的冷意。

秀才杀人不用刀,这话,诛心啊。

望着义正言辞的刘建国,已经打好腹稿的易中海刚要开口,却被一声苍老的声音打断。

“小易,给刘建国赔不是!”

这声音一出,围在一起的人群,就像是分海一般,就算是人挤人,也咧出了一条路。

顺着路的尽头看去,赫然是被傻柱搀着的聋老太太。

“老太太~”

易中海张口糯糯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话虽然没有出口,但是聋老太太却是明白易中海的难处。

沉闷的叹了一口气,聋老太太手里拐杖猛地一顿,发出一声闷响。

“唉~人老了,就容易念旧。建国啊,小易有口无心,说了错话。

老太太这里替他道歉。

你家的情况我了解,建国你也是个好孩子,但是柱子在小易心里,也是块心头肉。

这柱子受了委屈,小易看不过去,这才说了错话。

更不用说,这里面的事,你我都清楚,

看在咱们两家我老,你幼,差不多的份上,能不能给老太太一个面子。”

不得不说,聋老太太有这么大的岁数,到底不是白活的。

易中海这个当事人还没弄明白呢。

聋老太太这个道听途说的,就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没错,别看刘建国刚才说的那么严重,一副要易中海给个说法,不然就跟他拼命的模样。

然而实际上,都只不过是刘建国装出来的罢了。

左右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算刘建国一口咬定,上面也不会把易中海怎么样。

充其量不过就是教育外加扣钱罢了。

想要一口弄死易中海,这件事的份量根本就不够。

这里面的门道,易中海没有看清,但是聋老太太看的分明。

而她之所以开口,除了维护易中海在院里的权威之外。

更多的也是为了她自己着想。

现在选择题已经摆到了刘建国的面前。

一条是接受聋老太太的歉意,这件事揭过。

然后院里的人知道刘建国不好惹,易中海的名声的已保存,能够说服刘建国的聋老太太威严更甚。

另一条就是刘建国不接受道歉,易中海名誉扫地,一大爷的头衔被街道扒掉,两家结成死仇。

刘建国的名誉被败坏,聋老太太的威严折损。

左右怎么看,都是第一条最占便宜。

可是最占便宜就一定是好的么?

刘建国心下当即一思量,觉得可以利用一下。

就看到刘建国淡然一笑,再也不复之前要死要活的模样:

“老太太您说的是哪里话。

虽然咱们两家情况不太一样,但是怎么说,您也是这院里的老祖宗。

这院里,我刘建国就算谁的面子都不给,但是也不能不给您面子。

您也甭说道歉的话,您这么大岁数了,这歉我受不了。”

这话一出,因为刘建国笑出来,刚刚轻松一点的氛围,再次紧张了起来。

就连聋老太太,刚刚带上的笑容,也是僵硬在了脸上:

“小建国,你这是嫌我多管闲事么?”

聋老太太话里有话,刘建国自然明了,也不多说,只是摇头笑了笑:

“您瞧您,这关心则乱了吧,我这话都没说完呢,您就埋怨上我了。

您呐,听我把话说完。”

“成,老太太今天就不着急了,听你这逗人心思的皮猴子要说出来个怎么章法。

放心,只要你说的有理,老太太我就应下。”

这话,还是话里有话。

不过刘建国自然是能听明白什么意思。

然后就看到刘建国双手一摊,作了一个无奈的模样:

“太太唉,看您说的,行,既然您说了,我也不能饶了您的面。

反正啊,我就这么一说,您就这么一听,成不成,等我说完,您给个信就行。

您这歉啊,我不敢收。

咱甭管是有意无意,有心无心,他易中海对着我家先辈说错了话。

我这个小辈呢,没资格替他们接受歉意。

但是到底是街里街坊,易中海又有您呵护着。我这要是死活较真,也还有点不太合适。

这么一看,接受歉意愧对先辈。

不接受吧,往后日子总不能不过了。

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一招,我说说看,您看成不成。

左右我家里的房子,是后罩房,不属于咱们四合院的前中后。

更不用说,那还就我一家的地,也没个纠纷。

我就寻思着,以后咱们四合院的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呢,就甭喊我了。

要是传达街道的思想,任务呢,我一准来。但是要是院里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掺和就算,您看怎么样?

哦,对了,先前忘了说,现在借着您的地儿,把这件事说一下。

我家的房子,是有房契,相关部门哪里留了底的。

所以,虽然我是轧钢厂的员工,但是我的房子,嘿,没有房租。

各位某姓贾的人家,甭打我家主意,更不要想着用一间房换我家的大房。

这房子啊,该是我的,寸土不让。不是我的啊,分毫不抢。

咱们是新时代的人,甭玩过去那一套,我家情况跟别家不一样,不吃这一套。

我话说完了,老太太,您看成不成?”

这一连串的话下来,甭说是聋老太太,就算是院里的邻居也都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合着就是以后不在掺和院里的事儿,顺便提前打击贾家,让他们免了对刘建国家房子的念想。

可就为了这事,就设计傻柱,把易中海弄得灰头土脸,险些颜面扫地。

最后差点弄成生死仇敌,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由得,除了聋老太太之外,在场的邻居一个个 的都用看大冤种一样的目光打量着易中海。

那意思,简直就让易中海无地自容。

要说这想法到是没错,只不过他们想的还是太近了。

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刘建国这眼瞅着都快要到结婚的年纪了。

要是这不在院里立棍,板正板正形象,树立一下威严。

回头万一有人使坏可怎么办?

更不用说,万一以后遇到什么立功条件,上面下来人打听口风。

在好巧不巧的遇到贾家这样坏的流脓的玩意,胡说吧说耽误了前程怎么办?

所以啊,别看刘建国这一招好像大题小用。

可是就实际情况来看,都不用等到明天,就今天晚上,刘建国不是好惹的这个消息,就能传遍附近胡同。

这样一来,就算刘建国家只剩下一个男丁,不是生死大敌,也没谁会跟刘建国较真。

可别不当回事。

你以为刘海中和阎埠贵是怎么当上管事大爷的?

除去各自的本事和代表群体之外,更多的还是他们一人有仨儿子。

万一冯到事上,能拉出来站队立威!

而他易中海有什么?除去名声之外,更多的是有聋老太太。

你说那么大岁数了,她要是站出来,你不给面子,万一出了什么好歹,赔命了怎么办。

所以啊,这一波,是刘建国踩着易中海的头立威。

答应了,大家皆大欢喜,以后皮笑肉不笑,过个场面就行。

不答应,大不了就一拍两散,反正吃亏最大的还是易中海。

而刘建国,除了得一句不讲规矩,动不动就上纲上线之外,其他一点事都不会有。

这些事,都是刘建国从阎埠贵哪里得到消息,盘算了一晚上才盘算出来的最优解。

至于得罪易中海?

他刘建国走的是行政级别,又不是工人等级,怕个捶捶。

至于在院里?

嘿,经过这件事他易中海要是还不知道刘建国的难缠,自己往上撞,那死了也是白死。

一个工人,跟门上有光荣牌的刘建国斗?

自己撞死还痛快一点。

(ps:聋老太太情况特殊,没有光荣牌,后面剧情会有解释。)

刘建国的话说完,聋老太太就变得一脸的了然。

这些普通的工人想不到那么深,但是聋老太太这个人精,那是绝对能想明白的。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是不行喽。现在小年轻,真厉害。

行,小建国你这想法没毛病。确实,小易说错了话。

就算你原谅了他这次,以后再一个大院里呆着,也难保不会有人说闲话。

反正你家的门以前是开在侧边的,正统来算的话,也不算是咱们院里的人。

成,老太太我开这个口,应了你的要求。

以后啊,你该从咱们院里过从咱们院里过。院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要是愿意来看个乐子,就过来看。

要是不愿意,也不会有人强迫你。

老太太我话就放着了,小易也不会拒绝我这个老太太说的话。

柱子啊,来,松老太太回屋。”

说着,聋老太太便转身,使唤着傻柱搀扶她回去。

只不过,到了临转身的时候,聋老太太还又补了一句:

“建国啊,你是个灵醒的孩子,聪明的紧,心眼多但是能分清好赖。

但是柱子不一样,他啊,就是个混不厉。

看在老太太今天做事还算地道的面上,以后要是柱子有事,您啊,多担待一下。

真要是犯到你手里,该打打,该骂骂。

不求你给他指路,只要别往心里去就行。

太太我啊,是真的拿柱子当孙子养。”

老太太这话一出,刘建国还没说什么,傻柱倒还不乐意起来:

“嘿,我说太太诶,您就不能盼我点好?什么叫该打打,该骂骂?

合着我在您心里就一浑人?

我外号是傻柱,可我不傻的好吧。今天这事我看明白了。

这件事我傻柱错了,我任打任罚成了吧。

太太欸,您慢点,小心脚下石头。”

看看,但凡不挂着秦淮如,这傻柱也是机灵的很。

而刘建国呢,见着聋老太太这么说,也知道她的意思。

左右是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只要傻柱不过分就不往死里整他而已。

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只要聋老太太活着,傻柱就算犯傻,也犯不到刘建国头上。

更多的还是跟许大茂,秦淮如。

而等到聋老太太死了,傻柱真要犯到刘建国头上,刘建国也不会手软。

左右不过一句承诺罢了,换取以后不用提心吊胆,担心什么时候大半夜被聋老太太沾包赖。

这买卖,可以做。

当即,刘建国也不在犹豫,转过身去,跟着去推自行车回院。

至于被当作背景板的易中海,刘建国连搭理的意思都没有。

“老太太,您又知道了?”

听到刘建国大大方方的承认,聋老太太平静的点了点头:

“是啊,谁能想到,咱们这院子,竟然又出龙了。

不过不对,咱们已经不算一个院子的了。

得改,得改。”

聋老太太说的话,刘建国自然明白。

而傻柱呢,也不知道是为了应承聋老太太的话,还是真的没想明白,只觉瞪大双眼,懵登的看着刘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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