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决心
（现在的狼还需要成长，各位也不希望主角带花瓶吧）
（因为是哥哥这一身份，所以女孩子自然而然就会依赖，不死就没办法成长起来，希望各位理解）
（遇到贫民窟小孩，小狼在考虑分食物那一次也算是一次成长的伏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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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食店只有一个员工，而街机厅也是用地下室改造的。
卡迪丝每天的日常就是看报，练字，和擦拭游戏机。
只是最后一项工作现在交给了银狼。
少女思念下擦拭着机子，她的口袋还保存着那张地平线的卡带，卡带崭新，只是斯人不在。
“想玩就玩，别死盯着看了。”严厉的老妇人冷冷地说道，她早就发现了她店里唯一的员工总是对着游戏机发呆。
毕竟已经两个月了，但凡上点心都能看见。
“……”银狼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但还是沉默着。
她的动作有些犹豫，似乎在思考玩游戏的代价。
随便吧，真是讨厌的小姑娘。
卡迪丝摇摇头，接着看报，余光却还在银狼娇小的身躯上。
“别把机器玩坏了就行，你可赔不起。”
少女闻言，脸上终于透露着一丝欣喜，她道了声谢，将卡带插进了游戏机里。
陌生的音乐奏响，卡迪丝的尖耳朵动了动，寻声望去。
那个少女一次又一次的在终点前停下，让那辆名为“YU”的虚影超过她。
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放在卡迪丝的眼中又是一种别样的风景。
银狼的眼角隐隐有些光亮，她看着终点前的赛车出神，正如此前无数次一般。
折断的思念透过发亮的荧幕，光滑的机身却映照出身后的人影。
那是一个佝偻的妇人，眼神锐利的仿佛能穿透你的心脏。
“小孩，要不要跟我来一把。”她的鹰钩鼻从下往上看占据了整张脸很大的部分，深陷的眼窝让她看起来不像好人。
“您请。”两个月的相处，银狼终究和这个速食店的女主人熟络了几分，她往左边偏了偏，老妇人坐在她的身旁。
“当年我玩游戏也是一把好手。”卡迪丝唏嘘着曾经的岁月，“只可惜遇到了一个人，他……”
她突然不说话了，因为地平线的logo显示出来，而银狼还在听她的下文。
“开始吧，不要刚刚那张地图，我知道你不想让人超过那道影子。”
银狼一怔，但还是换了张地图。
她觉得自己还是要想想怎么与人交谈。
绿灯闪烁，两辆赛车瞬间从起点冲了出去！
排气管喷吐着火舌，年事已高的卡迪丝居然和银狼不相上下！
一白一红两辆赛车呈现着帅气的流线型，在赛道中穿梭着，划出一条条黑色的胎印。
但是毕竟是老人，即使技术在高超，注意力也大不如前，很快在一个弯道上，卡迪丝蹭到了边缘，速度减了下来。
而银狼一个摆尾，很轻松地从她车后漂过，氮气喷吐，终结了这场跨世纪的比赛。
“小姑娘挺有天赋的。”
这是银狼两个月以来第一次从卡迪丝口中听到夸赞。
“我曾经也像你一样，只可惜遇到了一个人。”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神色带着落寞，严厉的气质也降下几分。
“他经常来游戏厅，每次都是甩下信用点就走。”
“那个时候人们还很喜欢街机游戏，不像现在，星际和平公司做出的游戏一个比一个精美。”
“但他这番态度的人我是第一次见，于是我向他发出了挑战。”
“很遗憾，我输了，输的很惨，到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战轮》和《行迹猎豹》记录的保持者，至今依旧在游戏机里无人打破。”
“我每天都在挑战他，但从没有赢过。”
“他无法做到真正融入黑客之城日复一日的无聊工作中，他也想成为黑客，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于是他靠着权限为自己取得了一台以太编辑，很成功地完成了编者给的一个又一个任务。”
“他帮我扩大了店面，帮我购置了更多的游戏机，这里的客流量也由于他的名声越来越好，大家都在说我是老板娘，他自然是老板。”
卡迪丝回忆的神情中有这几分笑意，可随即她的话语却颤抖着。
“但好景不长，这份安宁取决于一场意外。”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个夜晚，他交出了象征着生命的以太卡带，在四个黑客的围攻下狼狈的逃离了这个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银狼沉默地听着。
“我说我想和他生好多好多孩子，他说想要和我一直经营着一家餐厅或者是游戏厅。”
“失去了挣钱的能力，他被公司发现了当年私自调取以太编辑的事情，被赶出了这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曾去贫民窟找过他，但他在躲着我，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去实现梦想了，他选择了放弃，不再用他的感情束缚我。”
卡迪丝颤颤巍巍，她好像又苍老了几分，声音也变得沙哑。
“杰克，是我和他沟通的桥梁，他还年轻，身子骨硬朗，愿意为了些许货物来回跑，我便托他替我送信，而他也会在我这买些城里的东西。”
“大概是在十年前？还是七八年前，我记不清了。”卡迪丝开始努力回忆，但终究还是遗憾地叹了口气。
“然后呢？”银狼下意识地问道，才想起追问别人似乎不太礼貌。
“他死了。”卡迪丝平静地陈述着这件事实，在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仿佛被抽走了魂一般，“死在火灾里，后来我才知道，他靠着剩下的钱开了家孤儿院，却被曾经得罪过的炉渣帮记恨，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她露出一丝苦笑，沟壑纵横的脸上隐隐有泪水淌过。
银狼却是一怔，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却抓不住其中的重点，在模糊中的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银狼，我想说。”卡迪丝望着银狼的灰色瞳孔，这一刻她不再是严厉的老妇人，而是充满慈爱的奶奶。
“如果你拥有实现梦想的能力，就早点出发吧，做出每一个决定的时候，不要让自己后悔。”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这条记录情有独钟，但直觉告诉我，你需要一个人帮你醒醒脑子。”
银狼沉寂了两个月的心脏再一次跳动，出发前的誓言再次浮现在她的脑中。
“哥哥，我会成为最厉害的黑客。”
是啊，可我现在又在干什么。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在他人的安排之下安于现状了。
哥哥一直将她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她习惯于依赖着她能依靠的所有人。
哥哥走了，杰克离开了，她却在卡迪丝这里停留了两个月的时间，将誓言落在脑后。
“谢谢您，卡迪丝女士。”银狼的眼神清澈了下来，闪过了几分明悟。
我要找出那个红色的怪物。
我要给哥哥报仇！
“如果可以的话，这封信你能帮我带去北部贫民窟的孤儿院吗？”卡迪丝从柜子后取出了一张泛黄的信封。
“……”银狼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但是接过了信封。
上面的火漆早已经脱落，只剩下发黄的信纸在其中。
“想看的话就去看吧，只是一些老掉牙的情话罢了。”她摆了摆手，“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工资照常发，你走吧。”
银狼依旧沉默着，正如她来时那样，只是这次不同，她不再迷茫，步伐中带着坚定。
这天开始，名为「地下室」的游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