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雪仗
洛双隅缓过神来，自己处在一片白雪之中，他环视四周，黑客之城的全貌一览无余。
这里是姆林克顿公司的顶端？
他心中疑惑，自己不是在密室里吗？
不对……我好像就是在这里？
“杰克，你自己在楼顶注意安全，看好你弟弟，爸爸先回去开会了。”
一个慈祥的中年男人蹲下身子，抚摸着一个小男孩的头，叮嘱了两句之后，转身向下走去，
“好的爸爸！我会看好弟弟的！”小男孩转过身来，洛双隅才看清他的脸。
“杰克？你怎么变得……这么小？”他心中的疑色更盛。
寒风拂过大厦的楼顶，将洛双隅的脸刮的生疼。
“好痛。”他叫了起来，声音变得有些稚嫩。
我是来和哥哥玩的……
“哈哈！好多雪！”杰克开心地扑倒在雪地里，肆意地打着滚。
“哥哥。”洛双隅忧虑地开口道，“父亲说过姆林克顿的孩子需要时刻注意礼节，你这样的动作……”
“好了好了詹姆士。”杰克满不在乎地打断了他的话，“爸爸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骂我们的，再说了我们不就是来玩的吗？”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带着孩子特有的狡黠。
“嘿！詹姆士！看招！”
硕大的雪球飞了过来，砸在洛双隅的脸上，他一个踉跄，小巧的身躯坐在雪堆上。
“哈哈哈哈哈！”杰克抱着腹部哈哈大笑，手还指着他。
洛双隅从地上爬了起来，心中恼怒。
这个哥哥，我明明是在好心提醒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在地上的雪球砸我！
这么肮脏！这么……粗鲁！
他不由分说，也搓起一个雪球向杰克砸了过去。
“啪！”
“老鱼……”杰克捂着脸，此刻他面前的洛双隅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冷漠，眼中失去了他应有的光芒。
他的脸火辣辣地疼痛，就像他此刻的内心一般。
于是杰克挥舞着拳头，再次迎了上去。
“老鱼，既然你不醒，那我就打醒你！”
……
“哈哈哈！詹姆士，你的准头太差啦！”小男孩笑着，躲过了洛双隅甩来的雪球。
两个男孩就这样一个丢，一个躲，即使在冰冷的冬季，他们也出了一身的汗。
“呼……呼……”洛双隅喘着气，似乎是有点呼吸不上来了。
这时，父亲从身后走上来，看见了狼狈的洛双隅，眉头却猛然一皱。
“詹姆士！”他厉声喝道，洛双隅被这一吼吓得一激灵。
“出来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父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保持姆林克顿家的礼节……要时刻注意自身的形象……”洛双隅低下头，小声地重复出门前父亲的叮嘱。
“那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父亲呵斥道，刚想再说话，脏兮兮的杰克赶紧凑了上来。
“父亲，你不要再说詹姆士了，是我要跟他玩的！是我先拿雪球丢他的！”他为弟弟求情道。
“唉。”父亲叹了口气，“詹姆士，身为姆林克顿家的孩子，要时刻保持冷静的心态。”
“罢了，你毕竟还小。”他最后还是没把话说出来，只是眼神中有着失望。
父亲嘴里说的是玩耍，对他来说却是考验。
很明显，这次的成绩是不合格。
父亲离开了，却没有带走二人。
洛双隅低着头，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凭什么……
凭什么你也是这样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父亲为什么只责骂我？！
凭什么你可以无忧无虑的，我却要学那么多繁复的礼节？！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男孩的心中被嫉妒和愤怒所填满，面色阴郁非凡。
“詹姆士……”
“够了！”洛双隅不耐地打断了杰克的安慰，他从地上又抓起一团雪，这次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将雪团糊在了小杰克的脸上。
“砰！”
“太妙了，太妙了！”詹姆士就这样坐在密室外面，他的神色充满兴奋，扭曲，还有彻骨的恨意，透过全息屏障，他清楚的看见了里面发生的一切。
虽然不知道洛双隅到底梦到了什么，但……太棒了！
“老鱼……咳咳！”杰克鼻青脸肿地捂着手臂，一个血窟窿出现在其中。
“你这比崽子，真他吗玩不起啊……”他看了看狰狞的伤口，无奈地骂道。
洛双隅神色木然，手中的枪冒着青烟。
“停下！詹姆士！不要再丢了！”小杰克上蹿下跳，脸上还挂着雪，在这寒冬中他的脸颊和裸露的手指都被冻得通红。
洛双隅像是疯了一般，不断地将手中的雪揉搓成团，每一下投掷都带着恨意。
……
“老鱼……咳咳，既然你已经这样了，就不能怪我了。”
杰克掏出了手枪，指着洛双隅，眼中闪过决然。
“砰砰！”
子弹的冲击力让洛双隅脚步一顿，他持枪的右手手臂多了两个血洞，但他依旧没有放下枪。
“他妈的，我那该死的弟弟到底让你看了什么。”杰克心中有着悲戚，他扣动扳机的手颤抖着，迟迟没有再按下。
……
洛双隅的雪球停在了半空中。
杰克就这样抱着脑袋，不再出声，洛双隅只看到他的双肩抖动着。
“笨蛋。”洛双隅喃喃道，放下了手里的雪球。
“都……都叫你不要丢了……”杰克抬起头来，稚嫩的脸上涕泪横流。
“都是你……我明明都帮你求情了……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玩啊……”
他大哭起来，洛双隅颇为不知所措，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真是的，怎么还哭了。”他不再愤怒和嫉妒，看着哭泣的哥哥，一种内疚感涌上全身。
“不打雪仗了，我们堆雪人吧。”
“嗯……不然我们比比谁的雪人堆得最好看！”
杰克虽然脸上还有泪痕，但又重新笑了起来。
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兄弟俩就这样用着楼顶仅剩的雪堆起了雪人。
洛双隅细心地捏着雪块，朋克洛德的雪质地都很硬，非常适合雕塑。
就算是贫民窟的家伙，每到雪季也偶尔会停下来堆堆雪人什么的……
还记得妹妹也会在下雪的时候出来走走……
我为什么会知道贫民窟的事情？
我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妹？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一旁的杰克却以为他完成了，凑上来想仔细看看。
楼顶并不平整，有着几块凹凸不平的起伏，隆起的部分都是楼下天花板的线路。
杰克就这样被线路绊倒，整个人扑在了洛双隅面前的雪人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