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尾随
丁府,丁川柏看着林清推到自己眼前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稍有嫌弃的问道:“这么多的银子?林兄病愈外出这一日不会是抢了官府的库房吧?!”
这话虽是玩笑可也足见丁川柏面对钱银时的态度。
他的眼中没有贪婪之色反而透出些许担忧。
林清紧绷的身子也终因为他的这句玩笑放松下来。
“林兄说笑了,有什么疑问不妨直说。”
丁川柏自从那日徐婴宁单独见过林清之后心中便有很多很多的疑问。
只是那时他有些不太确定自己的心思更不知自己该用何种身份去质问。
近两日祖父和紫苏每每提及与忠勇侯府有关的事情,他的胸腔如同被人用重拳袭击。
疼痛和憋闷的感觉顿生。
今日看到林清将这么多的银子送给自己,窒息感陡然增强。
“这一日林兄是否去了忠勇侯府?”
丁川柏终是将这个压在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
林清脸上不见半分虚色十分诚恳的点了点头。
看到林清点头的霎那丁川柏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眼前男人神色的变换林清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了些许猜测。
人还是那个人,身份还是那个身份,上一世他似乎从没有见过哪个男人会因徐婴宁出现过这种神色。
“川柏兄只这一个疑问?你的疑问难道不是跟这些银子有关?”
去了侯府凭空又多出这么多的银子,加之在他昏迷之时徐婴宁就曾说过如果他有钱银上的需要可以去侯府找徐子庭。
近一段时间徐子庭不在京中,林清见了谁这些银子是谁给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看着林清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他还有问出口的必要吗!
“川柏兄当真不想知道?为兄还想着下次再去地下赌坊带你一起去发财呢......”
丁川柏声音陡然拔高:“地下赌坊?这些银子不是婴宁小姐给你的?”
林清佯装吃惊:“婴宁小姐为何会给我银子?川柏兄当真是误会了呀,今日清去忠勇侯府无非是想亲自登门感谢婴宁小姐的救命之恩,只可惜今日无缘清没有见到徐小姐。”
两人没有见面银子也不是徐婴宁送给林清的,他才不在意林清现下流露出的是什么情绪。
“祖父有明文规定,救病治人可以收取诊金,但金额一定不能过大,这些银子林兄收好。还有一说,十赌九骗,林兄赢这一次已经是十足十的幸运了,下次还是不要再去的好。”
林清看着丁川柏心情大好的收了一锭银子当诊金无奈也笑着附和。
两人一番客套,林清又塞了两锭银子到丁川柏的手上。
他在丁家吃住差不多也有十日,现下准备离开怎么都要聊表自己的感激之情。
丁川柏不再推辞收下银子顺口又问了一句:“林兄离开之后是要返回家乡嘛?”
丁川柏问的随意林清则是回答的十分干脆:“去忠勇侯府做幕僚!”
只这一句话丁川柏安定下去心如坠冰川!
拜别丁府的林清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再次徘徊于忠勇侯府门前。
他仔细回忆着昨日发生的点点滴滴。
清晨睁眼丁府的小厮给他送来书信,说是忠勇侯府大公子写于他的。
打开信封先是一个小纸包掉落出来,接着展开信笺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那是徐婴宁以她大哥的口吻写于他的。
信笺上内容也是十分简单,交待了那个纸包里有什么,然后就说如果他想以最快的速度收获大量钱银就在今晚子时之前赶至地下赌坊并将纸包里的药粉全部吞服。
林清不是没有怀疑过这封书信的真假,更加不确定这纸包里面装的会不会是让人一命呜呼的毒药。
他生性多疑,重生也没有彻底改变他的性格。
抱着怀疑的态度带上信笺来到侯府求证。
愧疚感让他的脚步始终不敢踏入侯府直至他躲在远处见到徐婴宁走出侯府。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般鬼祟的跟随不明白自己为何不敢直接上前质问,她给他的药到底有什么作用,而她为何又要以她哥哥的名义送信。
甚至在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不断的提醒自己。
“你重生了,那其他人呢,徐婴宁会不会也是重生之人,如果她重生了,她是否会记得上一世你对她做过什么?她会不会为上一世的自己复仇?!”
想至此手中的药包更增添了灼人的温度,他怕了。
他怕眼前之人真的记得前世之仇。
同样的喜好,依然偏爱的亮色衣衫,面对旁人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她的一切习惯似乎与前世并无区别。
他又记起前日她向他追问那帮山匪的信息时说的话,她看重萧元泽。
如果徐婴宁对他有恨,那将她拨皮剔骨的萧元泽又是什么?
她若真的重生又怎么会在提及他时表现得如此平静。
由此林清得出结论徐婴宁绝非重生之人,前世的他先入为主对她有偏见,因此每每看到她在萧元泽的身边都视她为祸水。
是她在萧元泽的身边进谗言,是她因嫉妒毁了杜小姐的一生。
想到那个风华霁月的女子林清心上一疼动摇的心上添了几分笃定。
他的重生也许就是来阻止悲剧的发生的。
不管手中的药是否是毒药他都准备欣然接受。
不知不觉林清随着她的脚步竟然跟到了城郊的一处村庄。
他突然有些看不分明,天寒地冻她一个大小姐来这里做什么。
不等他有所动作只见马车上的人一跃而下,村子里闻声也跑出几个衣衫有些褴褛的妇人。
徐婴宁上前与几名妇人交待了几句,然后就见后面马车上又跳下两个人。
几名妇人走向后面的马车,一包包的重物被她们扛了下来。
而徐婴宁身边那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和丫鬟就那么看着她们吃力的干着。
世家小姐果然就是这般冷血无情,护卫有的是力气她却丝毫没有让他们帮忙的意思。
再然后几名妇人将马车上的东西搬进屋子之后,她们又从屋里抱出几个用粗布包裹的大包裹。
徐婴宁依然袖手旁观看着她们再度将手里的大包裹放在马车上。
一来一回搬运结束后徐婴宁身边的丫鬟从怀中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递到为首的妇人手上。
林清这一趟出来也没有想过会在外面待这么长时间。
寒风中手脚几乎冻僵,就在他想暴露行踪换取温暖的时候徐婴宁才终于随着侯府两辆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