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苏落月白染打架初体验
白近玮把心里想说的都说了出来,一点都不受气,心情美好的分了家。
但是他给老白家留下了个大烂摊子。
首先,白近玮住的那套房子没有搞到手。
其次,家里有金条为啥要瞒着他们,是想单独补贴给谁?
大房二房都觉得二老是瞒着他们要把这个金条偷偷给另一房。
现在,白爱党和白爱民两夫妻都觉得老头老太太偏心眼,对自己藏着掖着。
可以说,白近玮凭一己之力搅浑了家里的水。
他倒是溜得快,一分钱不要,净身出户,拍拍屁股走人了。
之所以白近玮能这么利索的净身出户,也是这些年来他对父母没啥期待,控制自己赚工分的量,干够一家三口吃喝的工分就歇着的原因。
你别占我便宜,我也不占你便宜,才能毫无顾虑的抽身。
————————
白近玮走后,白染和苏落月也不凑热闹围在白宝柱和王大花面前旁敲侧击金条的事情的,悄咪咪的回了屋。
母女二人躺在炕上,白染把脑袋枕在苏落月的肚皮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傻笑。
“妈,你笑啥?”白染好奇,老妈高兴的点在哪里?
“你不是也在笑吗?我就是高兴,你爹终于和这家人分开了,为他高兴。”苏落月虽然父母走的早,但却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一直很心疼白近玮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我就是高兴以后不用喂鸡了,也不用做一大家子饭了,我们想吃啥吃啥,没人管了。”白染倒是不像苏落月一样心疼老爹,因为她也有过同样的童年经历。
从小就没有接受过父母的爱,以后也就不需要了。
就像是你没吃过糖,你不知道甜是什么味道,你也不会想吃糖。
所以老爹没有别人想象的的那么惨,他好着呢。
“对啊,以后我们不用起早做饭,想睡到啥时候就睡到啥时候,我还可以不上工,或者只上半天工。”苏落月听白染这么一说,感觉分家确实是挺美好的。
白染听到亲妈的话,觉得前段时间让她报名学前班老师招聘考试的这个决定真的是太对了。
要是现在让苏落月出去工作,那就和杀了她一样。
还好已经考试了,到时候万一考上了,不去也得去。
“诶呀!”白染忽然从炕上坐起来。
“咋了!”白染这一惊一乍的,吓的苏落月心里咯噔一下。
“咱家的东西,水壶,盆啥的都在那边的大厨房里,都分家了不得拿回来?”
白染立马从炕上爬起来下地,一边说一遍往外走。
苏落月听见闺女说的话,也立马跟着去。
坐在桌子前面心照不宣聊着天的一大家人看见风风火火的白染母女进了厨房,然后开始像是蝗虫过境一样,往外搬东西。
“干啥啊,要搬空这个家啊!”葛兰草着急的往白染身前走,想要拦住她。
“二大娘,咱们都分家了,我和我妈现在要把我妈的嫁妆都拿回去,你不会拦着我吧?”白染商业微笑。
“不行拿,这东西都放在厨房用了这么多年,早就成大家公用的了,你们现在拿回去算是咋回事儿?”葛兰草抓住白染手里的搪瓷盆。
“大家能白用这么多年免费的锅碗瓢盆,证明是我妈是个好人,但这并不代表你们用了这么多年,这东西就成你们的了吧?
那要不这样吧,我去你们家房子里住上个一年半载的,然后你把你们的房子给我成不成?你觉得呢?二大娘?”白染觉得人的惯性思维真可怕,用别人的东西时间长了,就会自然而然的把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这东西你奶还得用呢,咋这么不孝顺,都拿走了你奶用啥?”葛兰草见讲理讲不过白染,就从孝道上压她。
“那有啥办法,咱们分家了,我家可是净身出户,没有得到一分钱,就这点锅碗瓢盆还值点钱,还不想让我们拿走。”白染据理力争。
葛兰草不想和这个小丫头废话,一个寸劲,拽着搪瓷盆就把拽着搪瓷盆另一边的白染甩到了地上,摔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
地面不太平,刚好有一个凸起的地方,硌到了白染的尾椎骨,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不受控制的呜呜呜。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这么难受过,太疼了。
就算是上辈子在便利店值夜班兼职猝死的时候也没这么难受。
听见闺女哭的声音,在屋里归拢烧水壶的苏落月跑了出来,白染从小到大都没哭过两次,这是咋了。
“闺女咋了,是不是你二大娘打你了?”苏落月着急的眼睛通红,然后冲着葛兰草吼:“你有啥不满冲着我来,打孩子撒气,你要不要脸?”
一边喊,一边像是小炮弹一样朝着葛兰草扑了过去。
苏落月即使人瘦了一小圈,但体重也还在一百二十多斤,葛兰草那九十多斤的身材根本抵不住她的冲击,一下子被撞倒在地。
葛兰草即使常年干农活力气大,但也干不动一个压在你身上一百二十多斤的发飙女人。
苏落月也没打过架,就是抓挠,然后扇嘴巴子。
一群人被这一幕震惊到了,这些年苏落月在家里就像是一个小透明一样,家里的事情从来不发表言论,就像是和她无关一样,都是白近玮出头。
第一次看见苏落月大声说话,第一次看见苏落月打架,还挺新鲜的。
白小满和白小薇看见亲妈被压着打,上前去帮忙。
白染见到后连忙放下手里的搪瓷盆,一边“呜呜呜”的哭,一边跑上去拦着白小满和白小薇。
三个小姑娘推推搡搡之间,出了火气,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扭打在了一起。
白染一对二,打不过,几乎是被压着打,嘴角都被打破了,脸上被挠出一道道血凛子,忽然想起来曾经小伙伴说过薅头发才是制胜法宝。
然后她就主攻头发,两只手死死地抓住姐妹二人的脑袋,猛进的薅。
一缕,两缕,三缕……
姐妹二人就像是蒲公英一样,刷刷的掉头发。
白家的其他人就像是死了一样,不吭一声,坐在一遍看着,像是看热闹一样。
就只有张红,在一边小声的喊:“别打了,别打了。”但也不敢上前,万一被误伤了咋整。
邻居张五好在隔壁听见了动静,一边往白家的院子里走,一边骂道:“你们一个个的处在那干啥呢?就在这看戏呢?还是不是一家人了?”
骂完老白家人,转头大声喊:“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赶紧过来,快过来拉架,这都打成啥样了,根血葫芦似的,再等会儿脑浆子都干出来了。”
张五好一嗓子不仅喊出来儿媳妇,还把其他的邻居给喊出来了。
农家的院子太大,人都在屋里的时候隔壁发生点啥要不是动静太大还真的不知道。
反应过劲的老白家人和一群热心群众把打成一团的苏落月母女与葛兰草母女分开。
被人拽着分开的时候,白小满还死命的抓着白染的头发不放,白染上去对着那都是皴的胳膊就是一口,也不管卫不卫生了。
“诶妈呀,这孩子是真狠啊,一打二还不落下风,以后是个女中豪杰。”看见白染那狠狠的一口,还有那满脸是伤都是血的脸,和小芳与小薇姐妹那像是鬼剃头似的秃得一块一块流血的脑袋瓜子感叹道。
“都打成这样了,还不赶紧叫大队长过来。”
“这是因为啥事撕吧的这么难看?”
…………
大家你一嘴我一句的问着原因,都挺好奇的。
白染这个时候脸蛋子疼得根本说不话,但是别人都问了,她咋也得给二大娘好好宣传一下,还有今天老爹分家的事都说出来。
口吐不清的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今天我们一家三口有事上市里了,一回来我爷爷就说要分家。
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净身出户了,一分钱都没给我们,就把我们从这个家里踢出去。
奶奶还让我爸把太爷留给他房子让给白小阳两口子,然后补偿30块钱,让我家拿这30块钱出去盖个房子住。
还好有大队长证明,我们家的房子归我家所有,要不然我们一家现在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这既然分家了,那家里的东西就得分清楚,我跟我妈把她的嫁妆都拿回来我二大娘不让,然后话赶话就吵起来,人就撕吧上了。”
葛兰草听白染的话在一边骂道:“你们娘俩还有理,苏落月就是个疯子,我啥也没干,就是说白染两句她就冲过来打我。”
“你放屁,当时我闺女都被你给整的坐在地上了,你手里抓着我的搪瓷盆不放,那是我的嫁妆,凭啥不能拿回去?”苏落月越说越来气,还想站起来打葛兰草,但是被别人拉住了。
“消消气,消消气,你是文化人,不和她一般见识。”
“白老二媳妇是有点过分了,白老三一家一分钱家产都不要,还不让人把嫁妆拿走。”
“这老白家一家都不拉架?就看着她们这么打?”
“谁知道了,老白家一家都不太正常,那白老头和白老太太就是屁股歪的,估计是真的想占三儿媳妇嫁妆的便宜。”
“啧啧啧,净身出户还要扣儿媳妇嫁妆,这白近玮是老两口亲生的吗?”
………………
众人叽叽喳喳之间,把白家除了白近玮一家三口的人都损了一遍。
“大队长呢?”
“大队长咋还不来?”
“大队长去陪白近玮办新户籍了。”
…………
“卫生所的老张来了吗?这丫头的脸被挠成这个德行,以后说不准得留疤,快点叫人来看看。”
“来了,来了。”
病号都被扶回屋子,躺在炕上,让老张大夫检查伤口。
上药的时候,白染感觉要死过去了,咋能这么疼。
小手死死地抓住被单,不让自己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