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陈婴仙
吕明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详细解释说道：“我华国武道境界划分有五个层次，由低到高分别是气血境、内息境、宗师境、先天境和天人境。其中气血境又称‘外劲境’，因为这个境界的武者修炼出来的气血元气外散于全身，无法凝聚成真正的‘气劲’，只能依靠全身肉身蛮力进行攻击，所以称为‘外劲’，这是人之‘本力’；而内息境则又称为‘内劲境’，全身气血元气聚于丹田之内，气息内敛，而元气可化为劲气外放攻敌，故称‘内劲’，此乃由‘本力’向‘功力’转化的关键之境。而到达宗师境界，则内外气机交融，收发由心，可以气御物，力可拔山；至于先天境……”
“气血境？在观止楼碰到的那个混混，我看他全身气血弥漫，力气非同小可，应该就是‘气血境’。”李元宵听到此处立刻想到了卢三儿。
老道士轻叹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先天境，体内之气由后天转为先天，可御风而行，可化天地之气为己用……，可达到此境界之人是少之又少。”
“原来如此！”李元宵豁然开朗，“那天人境又是何解？”
吕明阳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天人境’嘛，据说修炼到此境界后可破碎虚空，历经雷劫后则成为‘天人’，在无数典籍之中，天人其实就是世人对于神仙的另一种称谓。在我看来，天人之说恐为虚妄之言，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武道传承中极少有‘天人境’的记载，倒是我道门之中有过‘修仙’之法，佛门亦有‘成佛’之说，却不知真假。据传有数位道家祖师羽化飞升，成为仙人，但具体事迹现在已皆不可考。”
李元宵颔首点头，他当然知道所谓“天人”之说并非虚言，而修仙之法也确实存在，至于“成佛”之事估计也是事实。
“只是不知这蓝星之上是否真的有人成仙成佛，看来有必要去探究一番。”他心中有了打算。
“说到我道门‘修仙’之说，近百年来只有一位可能触摸到了‘天人’这个门槛。”吕明阳似乎沉浸在往事之中。
中年道士的话顿时勾起了李元宵的好奇之心：“哦？不知是哪一位仙长？”
“陈婴仙！”仿佛这个名字自带一股魔力，老道士的神情都变得肃穆起来，而其眼神之中则充满了无尽的狂热，几乎要喷薄而出，这让李元宵非常吃惊，道门中人远离尘嚣，性淡如水，出现这种神态非常罕见。
“陈婴仙？”
“不错，陈仙长乃庐阳人氏，自从八岁读了《神仙传》之后，便对神仙之说心向往之，后遁入道门，成为终南山老君观的传人。十三岁便读遍《道藏》，十五岁则精通炼丹之术，十八岁炼制出道门大丹“玄灵丹”，彩云漫空，香飘数里，道门现存很多丹方都是传承自他，二十岁看尽道观之中的玄功道法，一朝通玄，举手投足皆有法力相随！后又精研医术，深读佛经，自成一家之说，实为我道门百多年来第一人。”
吕明阳一一说来，仍是激动不已，“二十岁！一朝通玄啊！”
“通玄？”李元宵神情一凝，之前吕明阳就提到过一次，“到底何谓通玄？”
“法力”这一词他倒是知晓，意为“道法之力”，或者可以理解为“施法之力”，法力乃修道之人力量的源泉，内以锤炼自身，外以御使万物。他体内的“真气”即是“法力”。
“‘通玄’是指我道门修行之人所达到的一种境界，其意为‘通晓天地玄妙之理’，达到此境界者，可化天地之气为我用。古有‘炼气士’之说，其道理与我道门‘通玄’境界差相仿佛，就是炼化天地之气为自身法力，可隔空御物，可呼风唤雨，法力一出，邪魔辟易！”老道士一边考虑如何措辞才能解释明白，一边缓缓说道。
这些话一字不漏地被李元宵听入耳中，他的眼神越来越明亮：“果然如此，这世界果然有修道之人。‘通玄’之境界不就是和我现在的‘养气境’差不多吗？汲取天地灵气，炼化为自身真气，还可以御使一些简单的法器。”
天地灵气乃修真者之根基，他们引气入体，炼化天地灵气为自身真气，此乃修道之始，而修真者所用之法、术、符、器，大多皆需自身真气才能催动御使。
“这陈仙长和我一样，并没有走武道之路，而是直接步入了修仙一途。而且，他竟然在没有修炼真正的修仙道法的情况下，靠自己顿悟，竟然摸索到了修仙之路，这份天赋就算放在天域，也是令人震惊！”
道法者，大道之法理也。
修道者以己身修道法来感应万物之道，熔炼天地法理，孕育自身之法。以法观道，修道而行，天人合一，方能长生久视。比如，《诸天度命经》就是帮助李元宵感应天地至理的引子，他通过修炼这部道法来感应天地灵气，修至深处，则可掌控天地之道。
李元宵好奇地问道：“不知这位陈仙长现在何处？”
按照这老道士的说法，如果说这道门第一人都是通过自悟才走上修仙之路的话，那说明华国并没有真正的修道之法，如此说来，这世上应该没有可以对他造成威胁之人，不知怎地，他突然松了一口气。
吕明阳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五十年前陈仙长留下一封书信，言其要云游天下，寻那一丝仙机，从此便杳无音信。有人说他早已羽化成仙，有人说他仍在隐居悟道，还有人说他回归故土，不过，自那以后，就再也无人见过他。据我猜测，通玄之境虽然神异，但距离传说中的天人之境仍然很遥远，所以陈仙长才会选择游历人间去寻找那契机。””
“五十年前？那这位陈仙长今年高寿？”李元宵有些惊讶。
“如果还健在的话，也要年近百岁了吧。”
“那如今道门还有‘通玄’之人吗？”
“应该有！”吕明阳迟疑了一下后说道，“在陈仙长之前，，我道门道法凋零，通玄之术的修炼方法并没有流传下来，只在一些典籍中遗留一些只言片语。自陈仙长自悟通玄之后，他将自身感悟心得编写成一本经书，名为《通玄悟道真解》，并将其副本主动赠予诸多道家同门，其心胸之宽广实在令人钦佩！而道门不缺天资卓绝之辈，应该有人通过这本经书同样踏入了通玄之境。”
李元宵听了之后，也不由心生敬意。
“我与陈仙长有过一面之缘，大概四十多年前，我见他翻手之间便使一将死之人起死回生，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说起当年的往事，吕明阳好似仍然历历在目，“在陈仙长施展法力为那人医治之时，他身上的力量波动，似乎……”
说到此处，他看了看李元宵：“似乎与你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如果你不是姓李的话，我真的怀疑你是‘庐阳陈家’的后辈。”
“四十多年前？”李元宵没有理会，而是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了看老道士那一丝皱纹都没有的光滑脸蛋儿和如墨发须，“那时候道长是多大年纪？”
“不用怀疑，老道那时候不过与你现在差不多大，我今年马上七十了。”吕明阳得意地抚了抚胡须。
“嚯！”李元宵真的没有看出来。
不过他马上就斜着眼睛看了老道士一眼说道：“不知道道长有没有通玄啊？”
老道士浑身一僵，这句话似乎戳中了他的痛处，让他不由得悲从中来：“我……我……”然后他硬着头皮说道：“我修炼的是道门武道……”
小道士刘妙曲坐在一旁以手扶额，摇头不止。
“好吧，我虽然也仔细阅读了陈仙师的《通玄悟道真解》，但奈何天资愚钝，还是悟道无望，才选择转修武道，看看能不能以武入道。”吕明阳有些惭愧地说道，“不过这并不耽误我一心向道，说不定哪天就可以一朝顿悟，直接通玄了呢！”说完之后，可能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连忙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两口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李元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中想道：“这师徒俩还挺有意思，如果他们二人的品性端正的话，以后我不介意帮帮他们，反正这凌霄的记忆之中修道的法门多的是。”
在不修炼道法的情况下，普通人想直接悟道简直是痴心妄想，像陈婴仙这等惊艳绝伦的天才人物，估计几百年都不见得出一个。
刘妙曲笑着说道：“李师兄，我天生就对于力量波动非常敏感，所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察觉你与众不同。如果李师兄你年纪轻轻就已经通玄，那实在是我道门之幸！”
吕明阳也竖起了耳朵，想看看李元宵的反应，他虽然有自己的判断，但还是想听听李元宵自己亲口承认。
“行了，你也别想套我话了。”李元宵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一边轻轻咀嚼将口中的一片茶叶一边说道：“该你们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他觉得时机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