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摘下面罩
终于把最后一个孩子交给了他们的父母，准确的说是父母在身边的，哪怕只来了保姆，比如刚刚那个认出来罗宾眼中闪着光芒的男孩，克服了自己的不舍，乖巧地和保镖们回去了。
只是一步三回头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好笑，于是迪克不吝啬地回赠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可是不能放松，因为在哥谭更多的是没有父母的孩子，面对或是不配合或是惊恐的小脸，迪克决定先送他们回去，至少这个时候，哥谭就像是在黑暗中张开了獠牙的黑兽，一不小心就会被藏在黑暗中的恶意撕碎。
于是迪克选择了最笨但是最稳妥的方法，像是鸡妈妈保护小鸡将孩子们送到了家门口。至少在哥谭的小孩们还是很吃这一套的。
当然大部分。
“啧 ，烂好人罗宾！”
面对不合作的孩子，黛妮卡露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对此迪克只能摊摊手，没办法这个孩子就是不愿意告诉他们家庭住址。
这一个孩子穿着红色的卫衣，眉眼带着桀骜不驯和与周围麻木的世界格格不入的野性。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着锐利的光芒，犹如草原上露出爪牙的小狼崽，即使还算稚嫩也不能够小觑。
之前迪克都没有发现他，他攥着一把小刀坐在了最角落的。
在面对未知的危险的时候，这个方法可以潜伏着给那个敌人一击毙命，这是哥谭弱者的生存之道。
直到所有的孩子被送回家了之前，之前那个认出他身份的小子，甚至还得到了一个合照的机会。
如果不是周围的遮挡的小朋友都回去了，他应该不会愿意出来。
“喂，我自己可以回去不准跟过来！”
黛妮卡不为所动，甚至还A了上去。
男孩警惕地后退一步，就像是炸毛的猫崽子，似乎下一个瞬间就会跳到了天花板上去。
“最后一个孩子应该有些奖励，让我们送你回家怎么样？”
不愧是黄金男孩，迪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声音带着一点诱导性“而且我看到了，你刚刚一直被护着后面年龄更小的孩子。”
迪克有观察过他的位置，是最好进攻的点而不是最好逃跑的，再加上后面几个更瘦小的孩子，答案显而易见了。
果然，“嘁”一句看似嫌弃的气音，但是那个孩子态度肉眼可见的软化。
“你，饿了吗？”
没有比清冷的不像话的声音在寒冷的哥谭更让人提神醒脑的了，尤其是他们身在阴森恐怖的小巷子里。
“你干嘛突然开口！”孩子还是炸毛了。
黛妮卡歪头：“我们打败了反派，迎来了he不是应该吃一点东西庆祝一下吗？”
“这是什么瞎搞的童话结局，等等……”男孩倒退两步“你们真的是罗宾和启明星吗？罗宾就算了？启明星不是应该和ww在波士顿吗！”
“我来这春游”
“来哥谭春游超级英雄脑子坏掉了吗！”
“哎没办法不来的话他们扣我零花钱”
提起钱男孩眼睛一亮“多少？”
“五美元”
男孩沉默了，然后拍了拍黛妮卡的肩膀，虽然因为这个年纪的女孩长得很快而他太过瘦小导致需要踮脚但是除此之外一切很完美。
“你们也不容易啊”说实话他偶尔能捡到好东西的话也不止这么多。
“哈哈哈哈哈哈”面对一双审视一双无辜的眼神，迪克捂住嘴示意他们继续。
五美元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等他好像也……而且还要做家务。
“主要是他们觉得我没有朋友”黛妮卡半弯下腰与男孩平视语气有点苦恼。
女王大人不需要朋友，不需要。
“那你有朋友吗？”
“……有”
男孩乘胜追击：“是真人吗”
朋友都是机械的黛妮卡觉得眼前这个小子针对他而且她有证据。
“……我请你吃汉堡吧。”
于是剧情变成了三个人一起坐在高处吃汉堡，这个地方是男孩找到的，男孩坚持不告诉他们名字。
“我的名字，街边任何一个小孩都可以叫这个名字，我想要一个特别的”男孩用力咬了一口汉堡，心想或许他可以把汉堡纸保存一下，毕竟这可是罗宾请的客。
“我是黛妮卡，因为有个人叫我小星星”
迪克打开汉堡纸的动作一滞，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是今晚他第一次听到她说个人信息。说出来也只是为了安慰眼前，这个觉得名字太过普通的男孩。
做什么呀？这样子的话他就不是成了一个坏人了吗？迪克半真半假的这样想的，不过在他选择救了那个孩子之后，那种来自仿佛是生命的本能，他就已经对眼前的这个女孩至少生不起任何的忌惮了。如果不是我想要的时候，一定会把他狠狠的骂你，罗宾你的警惕心啊，脑子被那个小丑吃掉了吗？哈哈哈哈哈，想着养父那不赞同的眼神，ooc了，他耸耸肩but who care。
黛妮卡撑着头看着眼前两个男孩，【仪器】让她很轻松地看透伪装，两个黑发蓝眼睛的男孩子，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相似之处，但是气质却大同小异，一个仿佛散发着尖锐的气场，排斥着周围的，但是内心却柔软的过分，一个包容着周围的所有，但是内心却无比的坚定。
“就算我是一个毫无威胁小孩，你也不应该把重要的个人信息说出来”男孩干巴巴的提醒着，手指却扣着那张打算收藏的汉堡纸，仿佛要把她戳出一个洞。。
“为什么你们地球人总觉得可以伤害到我？”
黛妮卡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真的吗？这些柔弱的可以一巴掌拍死的，地球人真的在担心她的安危。认真的吗！平常戴安娜还有克拉克就算了，这些小幼崽们是怎么想的？
“……”迪克想要捂脸，他就知道，这种话她到底和多少人说了呀！
看着呆滞在那连汉堡都没有继续嚼的男孩，迪克刚想说些什么，男孩咽下了肉饼“哦，超级英雄。”
不不不，里面大部分都还是地球人，火星猎人除外，还有超人，完了，超英已经成分这么奇怪了吗？
纯地球人·理查德·格雷森陷入了沉思。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的汉堡，罗宾和启明星。”
“准确是启明星付的钱”他的钱包没带。
咦——
他发誓他看到了那个小子鄙视的眼神。
“下次换个好的吧，罗宾也只是在哥谭好而已，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是愿意偷轮胎请你吃顿好的的”想不到现在的超英已经穷成了这样，蝙蝠侠想想你的顶级装备可是你的罗宾连买汉堡的钱都没因为！连买汉堡的钱都没有！
迪克听出了他的意思，嘿！什么叫做好的！他和启明星才第一次见，而且难道不是蝙蝠侠最信任的搭档了吗！
对此，男孩只是嗤笑一声眼含鄙夷，大意是连汉堡钱都付不出来让女孩子买单还有理了。
“我就在前面，你们不要送了。”
男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他们昂首示意他们不要再进来了。
“没事，我送你到家”在高情商的迪克开口之前黛妮卡倒是先开口了。
“嘁”男孩小声嘀咕“我开始相信你没有朋友了”
“下次飞过这条街来找我，我带你去撬轮胎……或是干别的”
男孩赶忙改口，然后别扭的说着“我们算是朋友了”反正有个超英当朋友也很酷。
“好”
就在那个男孩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黛妮卡点了点头。即使隔着面罩也能从那如绿宝石般闪耀的眼眸看出来，和冰冷的战斗服和声音不同，仿佛周日被黑雪松笼罩的冰山顶端终于开始被温暖的太阳所笼罩，又仿佛黑白冰冷的照片，终于被神奇的摄影师涂上了颜色。
那一刻格格不入的神女终于如人间之神那样，踩到了地面之上降落了凡间。
“那我们约一个时间，星期三怎么样？你从波士顿敢来回太晚，不过你会飞没关系，可是扁鹊家有些不喜欢其他的英雄踏进哥谭，没关系，你可以偷偷的找我……”
下意识的发现自己太过兴奋，他终于选择性的闭上了嘴。
男孩清了清嗓子：“我叫杰森，杰森·陶德。”
……
……
……
！
黛妮卡藏在面罩下的眼神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哦，原来是你啊，拐走了我最得意手下的平行世界同位体。
黛妮卡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在迪克眼中就是刚刚交上了朋友却无奈地看着朋友离开，从而且少女似乎不是很能够适应这样的情况，启明星是这种人设么？
和数不清的英雄和小助手关系良好的迪克，觉得或许可以把启明星拉进这个小团体少年泰坦。
而且他最近还得到了一个小小的消息，那就是那些英雄们的助手，或许可以正式的加入正义联盟，那么作为三巨头之一的神奇女侠，自然也有推举权。如果那个时候神经女侠愿意推举他，那个证明他至少没有任何的威胁也会成为一起打击犯罪的伙伴。
“启明星，时间不早了，要一起回去吗？”
“今天的小马宝莉还没有看过” 黛妮卡半蹲下，像是一个受到委屈的小熊把自己埋在了膝盖里。今天的剧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迪克的眼睛一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启明星抬眼的时候他以为看到了雨中湿漉漉的小狗。
噗，迪克被自己的比喻惊得差一点笑出声来。不过，还真的很喜欢小马宝莉呀，看在他算是今天被救的份上，帮助失落的少女完成愿望也是应该的吧。
“嘿，你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
商店的门口城市部门正在处理着后续的时机，那些破旧的电视或者是卫星信号都被垃圾车运走了迪克找了一个还算完整的朝远处的黛妮卡挥了挥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角度开过去，但黛妮卡总觉得迪克就像是一个勤劳的小精灵。
只要这样在这样，从自己的掌上电脑中拉出数据线，再连上一个没用的插头再接收一下，今天的信号应该可以模拟出来，电视机不受控制的呲啦呲啦响，白色的线条胡乱的飞过去，但是对于都好几次入侵了了望塔的迪克而言小意思。而且卫星信号的话，猜猜哥谭小王子有几颗人造卫星呢。
希望布鲁斯不要知道我拿他教的知识哄女孩就好啦，迪克在按键上一按，随着一声响声，电视启动了。
“友谊就是魔法，小马宝莉”
！
“你太厉害了！”
黛妮卡看迪克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救世主，被一个看起来冰冷的超级英雄所膜拜，感觉还不赖吧，迪克笑道，然后突兀接受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以前也不是没有女孩子抱过他，一些大姐姐甚至不吝啬一个吻，只是这个怀抱过于寒冷，仿佛是急冻队长的枪，但是看着气息软化的少女，迪克还是伸出手虚虚环抱着，好吧好吧一个拥抱而已。
少女和之前坐在商店门口那样很快地被动画吸引了所有注意力，迪克好笑地撑着头看着她不知不觉看了许久，然后才回神把视线放在了电视上。
嘿，这样看一个女孩子多没有礼貌！
时间过得很快，两集一下子就结束了，迪克今天运动量很大，再加上晚上“加班”，头忍不住一点点垂下来，但是看着黛妮卡雀跃的情绪，强忍着困意，直到她听完了完了片尾曲最后一个单词才收回了自己的数据线。
因为双重身份的不好就是明天还要上学，迪克站了起来，伸了懒腰，松了松筋骨。
在哥谭湾的晚风中，两个少年英雄靠在一起看完了一个可能连初中生都不一定会看到小马宝莉。
晚风带来丝丝温柔月光，为这两位英雄批出淡淡的轻纱。
对于一个喜欢冒险，喜欢反抗，喜欢各种各样新奇事物的少年而言，这样静谧的夜晚反而是少数，他们或许被双面人的炸弹所拦住，又或许在小丑的点笑声度过，又或者是大小的这样的事物，偶尔这样也不赖。
迪克这样想着，刚刚想要开口，却看见眼前的少女点了点自己的面罩。
糟糕，迪克想要去制止她，却晚了一步，面具像是溶于水的波纹，刹那如潮水褪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借着月光，迪克第1次看到了这位少女英雄的样子，月光犹如神秘的面纱，朦胧。
现在捂住自己的眼睛还来得及吗？
即使平时再怎么成熟迪克也是一个13岁的男孩，总是忍不住会被美的事物所吸引。
比如，眼前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女。
蓝色的眼眸微微睁大，望向前方。
银色的卷发犹如世间最昂贵的丝绸，技巧在娴熟的之余，也无法织出出这样布料的美。原本隔着面罩就能看到你说如蓝宝石般脸的颜色，但是脱离了面朝之后，却很难不再被他吸引深邃空明宛若宇宙中的超新星。宇宙爆炸散发出的耀眼光芒，也不及万分之一。
所以公主殿下的搭档也是一位公主殿下吧，迪克在一瞬间的沉迷之后，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样的想法。
“或许”他能够听得到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卡了带的磁带“嗯……作为一个蒙面英雄，你不应该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信任”
迪克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但是似乎搞砸了，在她面前他总是在丢分。很好迪克，你不再是除了布鲁斯之外最受欢迎的了。
你成为“卢瑟”了。他甚至玩了一个双关语。
“罗宾”
少女踩在虚空之中，宛若一只翩跹的蝴蝶，这是的双翼是隐形的。
她的嘴角轻轻的勾起，像一朵绽放粉色的蔷薇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声音明显向上扬起，双手放在背后，微微向前倾去，仿佛宣布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哇。
迪克很想大声的赞叹说，因为这个朋友，和刚刚那个男孩主动提出来的朋友有些不一样，这个似乎分量很重的样子，或许有外星之间的差异。
“所以你们星球朋友的意思是……”
请原谅他这位蝙蝠侠的助手，其实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够忘记询问些什么，虽然他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一片浆糊了。
少女低头思考些什么，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漂亮的发旋，片刻她然后重新养起了个大笑脸，“永不背叛又永不分开一起分享幸福的就是朋友。”
感谢小马宝莉对黛妮卡朋友概念的理解，至于有没有其他隐含意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或者我再加一句，真正如果其中有一个人走了错误的道路，也负责把（……）拉回来的”比如超人和蝙蝠侠，天知道有多少次超人被控制了，都是被蝙蝠侠的氪石给揍下来的。
迪克耍了个小聪明，没有特指什么。没有什么比和一个超级大反派谈恋爱更惨的吧，这里特指他的某位老师想想塔利亚想想毒藤女，再想一想猫女。
“好呀”
没有隔着面罩的声音，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女特有的娇憨。像是一个永不背叛的承诺，短短的一个单词仿佛有千斤的重量。或许只是他的错觉。但是在刚刚那一瞬间，的确感受到了庄严的。地球人看不见的银色魔法在悄然生效。
异世界的女王，轻易但是又慎重的许下了一个可能夺取自己性命的危险承诺。
只是当事人似乎一无所知。
迪克看着天真的少女，希望回去的时候阿福不会让我喝牛奶，顺便明天有可能会迟到，在上课睡觉，是不是不太好？脑子里各种各样的想法闪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许他想到牛奶，只是因为他现在有点顾客，或许他想乱七八糟事情只是觉得要有朋友会更好，但是此刻他的心情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那请多多指教了，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