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脱离牢笼
“我,怎么,又回到了这个监牢?”
赵朋下班回到了家,看到了日复一日的没有任何变化,感觉极度的重复和枯燥。坐着难受,站着难受,拿起了笔想要画画还难受。他不想要现在自己的这种生活,心中憋闷,找不到出气口,就每天都故意找茬和妻子打架。
父母是了解他的,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家庭生活,就苦口婆心的劝了两次,说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忍一忍,人生就很快过去了。更何况,这么好的妻子孩子,享受幸福还来不及,每天胡思乱想什么。
一个普通人的定位刺痛了赵朋的心,他从来都认为自己是天才,只不过一切都听父母的才导致了龙困浅滩,一身本事难以施展的局面,现在他们竟然还劝自己要享受平凡。
“对对,你们说的对。”
赵朋表明上答应自己绝对不会再犯,再犯就是混蛋王八蛋。但每次喝了酒之后进门,看到妻子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浑身上下虽然身材苗条,长相秀美,但哪哪都不对。
这次,赵朋在房子里面转了一圈,终于找到借口。
“你怎么又把我的油画书放在厨房了?”赵朋暴跳如雷的喊。
刘娜知道他又开始了,马上解释自己没有恶意:“没有,我只是想看看里面的内容。”
赵朋嘴角上扬,带笑不笑:“你还想看?你懂得什么是艺术吗?你只会教你们的学生abc的鸟语。”
刘娜瞪着大眼睛:“哎,我不知道我才看呢,以后看明白了,好教孩子啊,继承你的专业啊。”
赵朋切了一声:“你再把她给带歪了。以后别看了,我的书在弄上油了,没处买。”这个时候,赵朋已经攥起了拳头,只要刘娜在顶撞两句,马上就给她一拳。
即使满肚子反驳的话,刘娜也感觉有些不好,忍住了不说话了,默默的给赵朋做饭。随着锅碗瓢盆的响声,不一会,厨房里就传出来喷香的饭菜香气。
赵朋翻翻那本书,一看书,就想到了自己的画笔,想到了自己在上学的时候在公园里面写生的日子,面对着蓝天发呆,仔细的看着绿叶欣赏,是多么的自由和快乐。就回到自己的书房,拿起笔开始在色布上面画一片叶子。
刘娜做好了三菜一汤,来叫赵朋吃饭,见他在聚精会神的画画,也就站在他身后看。她觉得,每到他拿起了画笔他是最帅的,自己就特别崇拜他。自己知道他想要过自由的生活,但自由和平凡不冲突啊,反而越平凡才可能越自由。自己内心知道这些,就因为他胡搅蛮缠,无法和他交流。
“你干什么呢?”赵朋忽然回过头,眼睛里好像喷出了火。
刘娜面带微笑:“你画吧,今天画完。我把饭给你端来。”
赵朋把笔摔在一旁:“不画了,看见你,什么灵感都没有了。”说着,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睡觉。
刘娜望着赵朋关闭的门,不知道如何是好。
赵朋则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家庭啊,什么的,简直就是监狱,什么妻子孩子,简直就是监狱长和狱卒。每天过得都是这么平庸和让人讨厌,自己一定要离开这个牢笼。
高光和方刚又给王驰介绍了一大批老板,都是天南海北各个地方做各种生意的。意思是说,可以从他们身上找一些投资看看,能及早的完成艺术帝国之梦。这些老板络绎不绝的来到木城,请王驰一一招待。
大的钱没有,一万块钱一顿的管酒还是富富有余的。于是,王驰就尽地主之谊,每天和这些老板喝酒,但一杯接一杯的,仿佛没有尽头。
此时,酒局过半,王驰刚想把眼前的这杯酒躲掉。
“来,王总,我们喝一杯。”一个投资商人对他笑笑。
王驰只能把手中半两的酒杯举起来,一口气干掉。他现在差不多已经喝了五两多木城老窖白酒了。干完后,顿然觉得心腹之中火一样燃烧。
“王总果然是海量啊。”另一个投资商人站起来,举起酒杯:“我今天就想看看王总到底有多少量,王总要是能把这瓶酒一口气给干掉,我就投资五十万到你的艺术帝国。”
王驰见他面前的那瓶五十六度的木城老窖,这一瓶白酒虽然不是满瓶,但也有七两多,一口气喝完真的是骇人听闻。但一想到,自己的项目有希望,也就下了下决心。把酒瓶举起来,嘴对嘴的开始往肚子里灌。
就连王驰自己也没有想到能喝完,但的确喝完了,把酒瓶举重若轻的放在桌面上。
“好,我马上投资。”那个投资商人拍手叫好。
王驰顶住了要喷出来的压力,微笑着那个商人握了握手,坐下之后又若无其事的强忍了一分钟,才站起来对桌子上的人点头示意:“不好意思,上个厕所。”
而后,来到厕所,奔腾的黄河一样吐了起来。
吐得王驰浑身难受,好像所有的骨头都被抽掉。脑海中明明都是清醒的,但自己身体就是难以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王驰勉强的靠着墙壁,伸出湿淋淋的手,在墙上画着一个小人,那是一个仅有轮廓的简陋小人,但是却在自由奔跑。
“自由。”
王驰对着那个小人笑得很惨,口中不停的说着:“自由,你曾经那么的自由,曾经那么自以为的自由。现在,你最奢望的,就是自由。”
在雷晨的引导下,徐兵越来越贪婪,不但每天都喝酒,而且是一顿一个酒局,除了和他喝之外。还要交李珊布置下的任务,插着时间去跟她介绍的艺术家交流,说是交流,就是再喝酒。
每一顿饭都有应酬和目标。
酒如同泉水一样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身体却像喝了毒药一样也变坏了。
徐兵原来觉得自己是一个粗壮的汉子,刀枪不入,但现在忽然发现,自己有些时候忽然爱忘事,而且在走路的时候,忽然看见地面旋转起来。半夜睡着觉,忽然感觉腰疼难忍,从床上爬起来,整夜疼的睡不着觉。
一个早晨,浑身松软的徐兵对正在化妆的李珊诉苦:“那些什么艺术家,都看我就不要接触了吧。每天喝酒,又找不到什么学习的机会。他们都是吹牛的人,做不了正事,我这身体都扛不住了。”
“有什么可叫苦的。”
李珊认为他还是努力的不够,说:“干什么不是辛苦得来的。想要不辛苦什么事都干不明白。想当年,我们美术高考前,那整天整夜的画。顶着父母的期望,冒着压力,那才叫苦。”
李珊说着,把手中的口红停住,又想起自己高考前那段奋斗的时光。那时候,为了应对美术统考,不停的找每年的绘画卷子,临摹,临摹,临摹,写生,写生,写生。每天好像总是忙不完。
那时候的时光,痛苦而快乐。
“如今自己混到这个样子,有车有房有事业,也算是对得起那段非人的时光了吧。”
过了好一阵,李珊从记忆之中返回来,嘱咐徐兵:“大家费了这么大的力量和资源,帮助你打造艺术家的形象,你要长点心,要全心的融入艺术家的群体。”
徐兵木然的呆坐了一阵,脑袋里才清醒过来,说,“这样,行是行,但我们总得要一个孩子吧。”
李珊继续描摹着自己细长的眉毛:“现在还不考虑这个问题。”
徐兵猛烈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我都四十多啦,眼见着就奔五十的人了。年过半百,老娘生前最希望的就是我们有个孩子,现在我再把身体给弄坏了,那屁都生不出来了。”
他的忽然爆发,并没有引起李珊更强烈的反应,她只是淡淡的说:“我们的公司,我们的作品难道不是我们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