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忍痛割舍
郝言看到了眼前的事都逐渐好转:
自己的作品价格在拍卖所出售已经接近十万一张,这远远的超过了木城的房价,甚至超过了京城和津门一部分的房价。而且,还在攀升。而且,自己也加入了大正公司,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得到了温暖,团结,还有生活的热情。
开始往好的方向走,郝言心中高兴,孤单的时候喜欢上了酒,现在,不孤单了,觉得也应该喝点酒,庆祝一下生活。酒能够消除心中对这个世界难以理解的千头万绪的愁思,也能够让本来有好事的自己更加精神。心中的事少了,手中的钱也逐渐宽泛起来,原来郝言只是晚上七点以后去酒吧,现在中午十二点吃完晚饭,肚子中的酒虫就蠢蠢欲动,就经常的去酒吧,喝的半醉不醉。有好几回,竟然没有把住门,喝得烂醉如泥。如果不是陈石来,自己差点走不回自己的房间。
这天晚上,郝言在熟悉的多音酒吧喝得有七八分醉意,感觉有人在身后用肘子狠狠的撞了一下自己,疼痛如同电流一样从腰际传到脑海。
“啊!”
郝言不由自主的惊叫,转头对那人怒吼:“你干什么?”
对面也是一个男人,身高约有一米八多的醉鬼,毫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回怼:“你干什么?”
郝言脑海中被酒精催动,挥出拳头,铁锤一样打在那个人的头上,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几个保安冲过来,也不拉扯,只站在郝言和那人当中形成了一道墙,将双方隔开。让他们两个不能逾越,互相的思考清醒。
郝言思考一阵,有了一些清醒,感觉自己错了,隔着人墙说了一声抱歉,就踉跄的出了酒吧门,打车回到自己的住处。虽然自己朝那个人道了歉,但贸然动手,应该是自己的错误,这让郝言心中不安。
这种不安延续到了新的作品的创作。
郝言在创作新作品的时候,不安的胡乱挥动手里笔,一天就画完了一张画,画完后,望着七零八落的色彩,没有具体的造型,竟然不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索性就管这张画叫做半梦半醒。在画签上面写道:人生难得半梦半醒,只要心中有自己就不会慌乱。
郝言把这幅画放在津门的拍卖场。
过了一个礼拜,郝言去了津门的拍卖场,想亲眼见自己的画作拍卖,看下面的座位已经被人坐的差不多了,钻进入,坐了空出来的唯一座位。见旁边座位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和自己年龄相仿,身体强壮,满身都是在三千块一件的运动装。再次遇到那个被自己在酒吧打的人,两人相视一笑。
“你好。”那个人首先伸出手。
郝言和他握手。
那人掏出名片,自我介绍名字叫做韩辉,木城人,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销售经理,他说:“那天实在不好意思,我喝醉了,因为生意的事心中苦闷,不是故意的给你来了一下。不过,咱们算认识了。你要是买房子,就来找我。”
“买房子,我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了。”郝言说。
韩辉说起来,来津门做房地产也是近两年的事情,以前在京城工作,和李腾是同事,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最近,房地产行业不太好,自己想着要转行,听说艺术品拍卖很有搞头,就来看看。但对于美术创作是真不懂,不过自己以前在木城的时候,有一个女朋友是画画的,而且是华北大学的,名字叫李珊。
“哦。”
郝言托着下巴,感觉真的是天下太小。
“下面这幅作品是半梦半醒,作者郝言。”
轮到那幅半梦半醒拍卖,大家非常欢迎,作品甚至卖出二十万的高价。
“你,这么厉害啊。”韩辉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这么有钱还买不起房子。
郝言淡定的说:“买不买,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态度问题。”
拍到这幅画的代理人站起来评论:这作品神了,体现了现代人在繁忙的社会下一种焦躁的状态。这种状态本来是稍纵即逝的,但郝言创作的时候抓的十分准确,以至于是不可能在复制的。
他的讲话完毕,现场掌声雷动,所有的掌声献给了郝言。
李腾从韩辉那里听说郝言在津门做的风生水起,而且高价卖出了画作,手里有点闲钱。这个时候的人忽然暴富,就会经常迷失自己,正是自己利用的时候。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李腾把自己当初说过的要绝交的话当成了狗放屁,硬着头皮打电话告诉郝言:“有一件事非常赚钱。只要借钱给别人,一万块钱,两个月后,就能还回一万六。借出去的越多,赚的就越多。”
“你怎么又提出来这个,你不是说咱们两个绝交了吗?”郝言对这些没兴趣,“你这么折腾别人,自己早晚会有损伤,不要做这些违法的事了。”
“好吧。”李腾觉得郝言就是一块石头,灰心丧气的挂掉了电话。
通过和李腾交谈,郝言三省自身,警觉到,自己有点闲钱了,但绝不可以横生贪念,让自己诞生违法的想法,就把钱都投入了大正公司,专心致志的去观察平凡的生活。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年纪,周围的同龄人对生活疲倦,且对生活充满失望。同学们大都不做美术行业了,有的人想着转行,有的人转了但没有好结果,而有的人则在感情上出了问题,这些都是自己创作的好素材。
以自己之笔,描绘这世间,让经典穿越时间。
郝言再一次的拿起了画布,放在画架上。
人生最痛苦的纠结,就是怀恋已失去的,和期望没有得到的。赵朋在空闲的时候,总是想起当初的校园恋情,对许玉仍旧依依不舍,自己当初那么胆小,如果现在,自己一定可以勇敢的冲上去。那是此生未完的绝恋。那是自己从来都未曾得到的爱情,那是自己生命中的遗憾。
不能就让自己遗憾下去,自己要去寻找这段情缘!
“要是?她结婚了呢?要是她现在的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呢?”
赵朋觉得不可能,自己和她是有缘分的,她一定还没有结婚,在某处静静的等着自己。自己都可以想象到,她站在了某条胡同的边上,双手拿着一个女士提包,穿着一条长裙,是淡蓝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抬头,双眼望着远方。
那是在等待着自己。
自己和她一定还会继续那时光中未曾继续的缘分。
赵朋想到如梦似幻的美好情景,顿然觉得现在的生活没有意思,每天面对孩子老婆,枯燥单调,像没有放调料的炖鱼一样没有味道。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生活是父母给自己选择的,母亲去世了,父亲也在瘫痪后去世了。
父母已经离自己而去了,没有人再能管束自己,自己只要为自己而活,就对了。
把所有的事情都仔细想了一个遍,赵朋在电脑前打好了文档,打印出来后双手递给刘娜,先是对她鞠了一躬,而后说:“勉强的生活了这么久,我知道咱们两个都很痛苦,我们离婚吧。”
“什么?”刘娜惊讶的手中的饭铲子都掉落在地上。
赵朋郑重的说:“我们离婚,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感情。这你是知道的,我是经过严肃考虑的。”
刘娜是一个传统的女孩,家教非常严格。每一次赵朋找她的茬,她都极量的忍受,发扬传统华夏女子的温良恭俭让。但当前不同,一般来说,男女离婚,尤其是男人先提出来,自己这就是被休了。她自认没有对不起赵朋,尤其是外面没有男人,无缘无故的被离婚,这简直奇耻大辱,当即把桌上的饭菜都掀在地上,抱着孩子回到娘家。
刘娜娘家的人当然是不肯受不白之冤,连同赵朋的学校领导来到了他家,质问他为什么要离婚。
赵朋铁了心说:“我们感情不和,离婚已经成定数。我们要各自找到各自的幸福。”
刘娜的父亲觉得赵朋疯了,抬手给了他四五个耳光。
“是我的错,但我决定要离婚。”赵朋毫不犹豫。
刘娜的娘家人见赵朋像被鬼迷心窍一样,知道再怎么闹日子也不能像原来一样,也过不下去,就提出苛刻的财产分割要求,才让刘娜在离婚上签字。
“没有问题。”赵朋把自己的所有东西,包括房产,电脑,桌椅,以及所有的关于绘画的图书都给了刘娜,眼见着刘娜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自由了。我重新回到了自由。”
赵朋背着一个只有两件衣服的行囊出了家门,在楼下把自己的一张画撕得粉碎,扔到天空漫天飞雨,仿佛得到了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