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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意外(十一)

“多谢金楼主。”独孤欧阳给金契行礼。

“不用谢我,这船也是主上应允的不然我可弄不来这么大的船。”

“那就替我们谢谢主上。”

“主上的意思是希望可以让四皇子回到最好的状态。”金契小说提点。

“我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欧阳!快来啊!”王欲行在船上向独孤欧阳招手。

“那我先走了。”独孤欧阳向船上走去。

“一月期限,你们好好玩。”金契看着船上的人,最后的目光落在了白袅身上。

甲板上,几人正看着慢慢消失在湖面尽头的夕阳。

肖楚看着水天相接处的那抹红色光亮,感叹说:“我还没在湖面上看过日落呢!”

“东阳县没有河吗?”李玉竹问。

“当然没有了。”

方南浔突然想到自己在西域郡按照古书修建的坎儿井。西域那么干旱贫瘠的地方尚且有河东阳为什么会没有呢?于是他问:“可是西域还有河呢,东阳怎么会没有?”

“这个就说起来话长了,以后有时间慢慢说吧!”肖楚草草的带过这个话题,似乎有什么不能告诉他们的隐情。

欲晓从船舱里走出来叫大家:“过来端饭吧,这船要航行一天呢,我们吃完饭赶快休息。”

方南浔、白袅、肖楚去船舱内端菜,其他几个人将桌椅板凳摆放在甲板上。

所有人围坐在满桌美味佳肴前。

“还得是我们欲晓姑娘,这么短的时间了就做了这么多好菜啊!”谭乡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独孤欧阳试探的问:“这是你做的?”

欲晓莞尔一笑:“当然不是啦!船上有厨子啊!我就说去看了一眼。”

李玉竹碰了碰谭乡的胳膊:“永俟兄你谢错人了,你快去谢谢大厨!”

“这……我一会儿去!”谭乡有些尴尬的笑笑。

“永俟兄,这算不算拍马屁拍错马了……”王欲行补刀道。

“哎呀!”谭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干了!这事儿可就翻篇了啊!翻篇了!”

“那就换个话题。比如,我们要去哪里春游?我们明明是春游为什么会坐这么大的官船?”白袅看着着满桌珍馐没救感觉有些不安。

谭乡向她投来感谢的目光。

“这次是公事私事一起办。”楚玉成说。

“公事私事一起办?什么公事?又是什么私事?”

“北泽富商近些时日上交的赋税不及往常的零头,主上想要派人去查看一番。这是公事。但是春游的的确确是春游,只不过还没确定好地方,这是私事。两相结合我们就决定去北泽春游啦。”方南浔很轻松的说。

“其实就是去调查调查,调查好了交给别的官员负责。这事儿不大,你们不用担心,出来一趟好好玩吧。”楚玉成也说。

“那我们可就要花着公家的钱吃喝玩乐了啊!”谭乡说着夹了一大筷子肉到自己碗里。

“可以可以。”

一桌人热热闹闹的吃饭,白袅的精神看上去也好了许多。

这顿饭他们吃了好久好久,说了好多平日里不敢说的话。

“唉!欲行兄有一件事儿我老早就想问你了。”谭乡端着酒杯晃晃悠悠的走到王欲行身边。他走路都有些不稳,看上去随时要倒了!

“什么事儿?”王欲行拿起酒杯迎接谭乡。

其他人也都看向这边。

“那个,就是那次玉竹兄掉坑里那次……你差点儿给那个记录员杀了,夫子罚你了吗?”

“呃……我想想啊!”王欲行的脸比刚才更红,像是被憋的上不来气一样直接红到了脖子。

“肯定罚了呗!你们还不知道夫子嘛!”楚玉成醉醺醺的说。

李玉竹看向王欲行,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王欲行好像醉的胡言乱语:“忘记了忘记了……但是夫子脾气确实不好……脾气不好……他得改改……”几句模糊不清的话说完之后他就醉的趴在了桌子上。

“醉了!醉了你看看!”谭乡说着晃了晃倒在桌上的王欲行“欲行兄?你醒醒啊!”晃了半天王欲行也没反应,谭乡走回自己的座位。“你说他们两家世仇在朝堂上斗的水火不容,他们两个在这儿称兄道弟把酒言欢……这朝堂变幻无常,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李玉竹站起来:“这话不对!我们两家是世仇我们俩又不是!我怎么就不能跟欲行称兄道弟了?”

谭乡定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你对!你说得对啊!”

李玉竹走到王欲行旁边,扶起他往船舱里走:“我先送他回去休息休息啊!”

“我帮你!”白袅起来要去帮忙扶一下。

“不用不用,你们去吃你们的。”李玉竹赶紧说。

独孤欧阳对白袅说:“你别去了,他能应付的过来。”

“好,玉竹你有什么事儿就叫我啊!”

“好嘞!”

白袅坐回原处之后独孤欧阳说:“我觉得他们两个这样挺好的。”

“什么?”白袅不知道独孤欧阳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不会因为家族是世仇而盲目仇恨对方。你说是吧!”

“是啊。他们两个真好。”

白袅知道独孤欧阳说这话什么意思,但她和独孤欧阳之间可不是世仇而是血海深仇啊……眼下这平静的情形又能维持多久?

船舱内。

李玉竹将王欲行“扔”在了床上。没错,就是像扔一件衣服那样扔在了床上。磕的木床发出几声声响。

“还装?”

本该醉的不省人事的王欲慢慢坐起来,一边起来一边摸刚才被磕的地方。

“不是!大哥!我是醉了昏迷,不是醉死了!你是不是真想置我于死地啊!”

“你装的还挺像的,要不是大半夜老看见你在阁内偷偷喝酒我就真信了!”

“你……知道啊……”王欲行有一种最坏事被抓包了的尴尬。

李玉竹白了他一眼:“废话!咱们的屋子只隔了一个中堂和两扇屏风,你觉得这能阻断味道传播吗?”

“也是啊……”

“刚刚的问题,我想知道答案!”李玉竹一脸严肃。

“什么啊?”

“你还装?我再摔你一次?”

“我真忘了……”

李玉竹似乎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

“是前段时间你走路跛脚的时候吗?是那个时候吗?”李玉竹问。

王欲行觉得还瞒着他也没意思,所以就应了个“嗯”。

“我听医治我的太医说要是再晚些医治我就要死了。是吗?”

“嗯。”

……

“我欠你一次!”

白袅站在甲板上看着模糊成一片的远方。

欲晓走过来给她披上一个披肩。

“想什么呢?”

“想北泽纳税的事啊。北泽的人……挺可怜的。”

“你还可怜他们啊?他们联名上书让你关了那么久的禁闭还受了那么重的罚,你还可怜他们?”

“对啊!我来过北泽了。”白袅忽然记起自己上次出使来的就是北泽。

“别想那么多了!这是你兄长的任务,我们就是出来玩儿来了。”欲晓说。

“欲晓!”

“嗯?”

“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病了?”

欲晓有些惊讶,磕磕巴巴的说:“没…没有啊…”

白袅看着欲晓:“看吧,你一说谎就结巴。还有,你最近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妈妈在看她生病的女儿一样,温柔的都能掐出水儿了!我都觉得咱俩好像差辈儿了!”

欲晓没说话。

“好吧,你赢了,她果然能察觉到!”独孤欧阳出现咋她们身后。

“察觉什么?”

独孤欧阳靠在栏杆上,很平常的说:“也没什么。我和她说你被夫子批评说状态不好,连最基本的侦查能力都在变弱。欲晓还不信。我就跟她打了个赌,结果显而易见,欲晓赢了。”

“你不要跟他学!都被他带坏了!”白袅把独孤欧阳往旁边推了推。

“好,我不学。”

独孤欧阳笑了笑:“哎!这个样子才对嘛!”

“你不会还在打欲晓的主意吧!我告诉你啊,有我在你休想!”

欲晓瞪大了眼睛,原来白袅不愿意让自己和独孤欧阳走的太近是白袅怀疑独孤欧阳在打自己的主意!

“我不是!我不会啊!”独孤欧阳赶紧解释。

欲晓在一边有些憋不住笑,但还是要忍住。

第一缕阳光照到甲板上的时候,他们还没从昨晚的醉酒状态醒过来。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已经被下人收了下去。

白袅只觉得周身有些冷气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这样趴在外面的桌子上睡了一夜。和她一样在外边的还有欲晓和独孤欧阳。

湖面上的水汽还未散尽,但是远处好像隐约有一条小船。

白袅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睛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的看着前面的小船。

独孤奕也醒了过来,看见白袅在船头看着什么于是走过来问:“看什么呢?”

白袅指着前面:“你看那是不是有一艘小船?”

独孤欧阳仔细看了看:“是!但是这个时间点通航的都是官船,怎么会有这样的小船呢?”

“会不会是遇难的渔船啊?”

独孤欧阳闭上眼睛仔细的辨别着那边的声音。很微弱的挥道声、很急促紧张的呼吸声、大概四五个人踩在船上的吱嘎声……

“那边除了他们还有别人,要不我们去看看!”

白袅点点头。

大船加速向着小船的方向驶去。

走进才发现在小船后边还有两只小船。后边两只小船上几个身材魁梧的蒙面人挥刀走到前边的那个小船上。前边的小船上两个蜷缩在船头的女子瑟瑟发抖。

眼看着刀就要落在她们身上。

独孤欧阳和白袅从官船上跳下来,体态轻盈的用着轻功。点了两三次水之后就跳到了小船上。

白袅挥了挥袖子用袖子裹住那个蒙面人的刀,用力把刀甩在了水里。

蒙面人明显下了一跳。

“你们是谁?”

“你在方都海域行事还问我是谁?”白袅回答。

官船驶入小船旁边。

蒙面人看那官船装饰奢华,船帆上的上写着大大的“方”字。又见面前这两个人衣着高贵,器宇不凡。气势上已经泄气了不少。

领头的蒙面人小声下命令:“方都皇室,惹不起,准备撤!”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方都海域杀人?”白袅问了一句。

蒙面人放了一个烟雾弹之后跳水而去。

白袅顺势下水,但是没追上。独孤奕看船上这两个女子被吓的不轻,温声安慰道:“不要怕。我们是方都皇城人,你们得救了。”

那两个女子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听到方都皇城几个字之后更加害怕。

独孤欧阳刚要再问,白袅就从水里出来了。

“让他们跑了!”

见那两个女子丝毫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独孤欧阳干脆也就不管她俩了,而是转身过去把白袅从水里拉了起来。

“南漓!”欲晓在船上喊。

其他几个人也看向他们这边。

“来把她们两个带上去。”白袅说。

回到官船上之后欲晓赶紧拿来毯子让白袅擦身体。

“你没事吧?”欲晓关切的问。

“我没事儿,你看看她们有没有事吧。别人看也不方便。”

“好!”

“你们两个起个大早来英雄救美来了?谭乡温情。”

“你闭嘴吧!”白袅把湿毯子扔到他身上。

白袅对她们两个说:“先给你们们腾出一个安身的地方,等靠岸了之后想走就走吧。”

她们两个还是一言不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多的缘故,看上去更紧张了。

欲晓简单的查看了她们两个的情况:“没什么大碍,就是受到惊吓了。缓一缓就好了。”

她们两个的腿哆哆嗦嗦根本就站不住。白袅和欲晓将她们两个带下去安顿好又回到甲板上,白袅已经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来。

“你真没事儿啊?”独孤欧阳看了看白袅头上将干未干的头发。

“我没事儿。就是没抓住他们。”

“抓不住就算了,好在救下了这两个人。”独孤欧阳安慰说。

词赋中测舞弊案最后不了了之,让一个无关轻重的死囚背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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