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局势

末日教派，一个极度危险的神秘组织，信徒一般由稀少的黑暗法师构成，宗旨不外乎末日即将降临，诺亚喜迎新生。它们活跃在大陆上各个国度，操纵着落后国家的黑暗魔法资源，一般通过垄断市场、准入许可或缴纳会费等手段维持教派开销。

杜维商行作为诺亚大陆的商业巨头，秉承互利共赢的理念，在希尔顿王国中，属于末日教派的战略合作伙伴，由商行代销受到垄断的黑暗魔法制品。此类制品由于其功能的稀缺性、独特性以及高度切合人们对阴暗的需求预期，市场规模相当可观。末日教派一般会通过控制市场流入与把持销售终端的形式，达到其垄断并肆意定价的目的。

马尔科作为希尔顿王国略维缇商行行长，明面上配合商行管理要求，与末日教派达成合作关系。但是由于末日教派极高的抽成与不稳定的产能直接影响了马尔科下管商行的营收，在以利润为第一位的商人眼中，马尔科暗地里是拒绝配合的。这才默许了经理菲特私收卷轴打破协议的违规行径，一般情况下缺乏人手和审计的末日教派是没有精力严格监管的，即便有所察觉只要影响不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韦斯滔滔不绝地给里维说了个通透，但表示这仅是他个人观点，可能并不准确。

“照你这么说，马尔科那个老头也许可以帮我？”

里维没有深究韦斯为何对个中细节如此了解，权当商界常识。

“不好说，你仅仅是卖了一些黑暗道具，末日教派居然如此大张旗鼓的通缉你，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恐怕只有当事人你知道了。”

韦斯一脸贱笑地看着里维，仿佛已经看穿了里维的小秘密。

“呃……可能是我不小心干掉了它们一个信徒吧，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去道歉它们能原谅我吗。”

里维摸了摸鼻子，半开玩笑地说道。如果仅仅是因为外围成员弗斯勒的死，肯定是不值得末日教派此番操作的。

“要道歉，那至少得能坐在一起说话才行，你一没背景二没实力的，人家凭什么接受你的道歉。”

韦斯的话说得里维一脸讪讪。

“我咸鱼一条肯定干不过它们，或许我可以投靠某个势力？刚才在办公室那就有一个家伙好像跟末日教派不对付。”

里维想起刚才在经理办公室的场景，绘声绘色地给韦斯描述了一番，包括经理菲特吓尿了的表情。

“那是伊桑，冒险者略维缇分会的会长，公会向来敌视末日教派这类恐怖组织，属于天然对立。另一个是略维缇的副城主兼城卫军统帅，柯伯特，剩下那个就是本地商行的老大马尔科。”

“天然对立？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它是末日教派，那我直接加入光耀教会得了，我记得光耀教会平时还会发免费早餐。”

“那你也得有命吃，先不说你啥屁民身份你就加入光耀教会，人家势力远在南大陆的奥纳王朝，你活着抵达的几率还没你直接去道歉来的高。”

“我就随口一说。还有什么叫屁民，注意你的措辞！我是正式的埃德里奇公民。”

里维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韦斯闻言装出一脸失敬。

“这个伊桑和柯伯特是什么情况，感觉除了马尔科，这件事跟他俩不沾边啊。”

里维继续问道，韦斯思考了一阵，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并再次强调不一定准确。

末日教派作为一个潜伏在幕后的强大组织，它们与明面上的各个势力都有交集。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是，在一个镇子上，普通人与普通人可能相互不认识，但是官老爷一定都认识官老爷。

韦斯认为，在悬赏里维的过程中柯伯特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事实也是如此。

希尔顿皇室与末日教派基本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持一个中立的态度。柯伯特作为效命于皇室的略维缇副城主，虽然明面上与末日教派保持着距离，但是私底下为了处理一些不服管的刺头，他与末日教派这类组织反而可能是勾搭最紧密的，垄断市场绝对缺少不了当地掌权者的支持。

再者，就是伊桑。里维作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基本只能在冒险者公会找到对应的档案信息，伊桑作为当地冒险者公会的负责人，他的态度就是公会的态度。

冒险者公会作为与杜维商行一样的庞然大物，在整个大陆都有较为明确的正义立场，如末日教派、暗影协会此类皆属于不受欢迎乃至敌对的势力组织。从利益上讲，诸如此类的地下组织严重影响了公会日常委托的顺利进行，如暗杀保护目标，随地召唤魔物等等一系列人为灾祸。

韦斯认为，伊桑若是拒绝配合就不会出席这次的会面，若是出席，那一定是深度参与到了其中，不然勾搭末日教派的名声传出去绝对是弊大于利。参与就意味着里维的情报在敌人眼中一览无遗，组过队的同伴，承接过的委托，途径过的分会等等都会成为暗影协会追踪里维的线索。

“但是这里，有一点不确定的地方。”

韦斯推测得头头是道，听得里维难受至极。他现在只觉得四面楚歌，恨不得卖腚投降。

“无所谓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现在的局面不是我死，就是我亡。”

里维抚着额一脸生无可恋。他开始考虑回归自然天人合一，想起与山中的波利海薇一齐看日出瞧日落的美好时光，相较之下其实野人的生活也没有那么不堪。

“别急，你就不好奇，伊桑为什么要参与进来，他公然与敌对势力合作的好处是什么？”

韦斯推了推缩成一团的里维，示意对方振作一点。

“没有老鼠还会有人养猫嘛，没有小偷还会有人养狗嘛，他们蛇鼠一窝，他们都是一伙的！”

里维嘴巴似乎塞了块石头，闷声说道。

“有可能，但可能性很低。”

“嗯？”

“打个比方，就好比你现在遭遇的一切，都是你预先与末日教派导演好的。他们大举通缉你一个小角色，就是为了巩固它们垄断市场的绝对权威性，加强它们内部信徒的全员安全感之类的云云。”

“那怎么可能，事实不允许啊，末日教派牛逼哄哄的，找谁配合不好找我？”

“对啊，冒险者公会也是一样，伊桑如果真像你说的，需要黑暗势力搞破坏来提升任务委托量，为什么要找难以拿捏行事诡秘的末日教派呢？”

里维听完眉头一皱，他疑惑地盯了韦斯好一阵子，脑袋很痒，仿佛有什么要长出来了。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排除间谍、弱智、亲戚、傀儡、把柄等等低概率情形，伊桑参与进来的可能性只剩一个，那就是你杀死的那个教派成员与伊桑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