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扩大实力很有必要

宋沅心里有主意了：“找人画出来，我应该有办法弄到，哪里可以种？有什么条件吗？”

“西北就可以种。”安舟时十分激动：“公子确定能弄到吗？如果能弄到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宋沅依旧只是点头：“应该可以。”

她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具体细节也想等回了衙门再确定，走了一程路，她看向卫晏：“你是不是知道我刚才要说什么？”

“公子想要自己掏钱帮那个小姑娘是吗？公子死心吧，这钱给不得，给了也用不到那小姑娘身上。”卫晏又开始说教：“炕上那三个小子的年纪和那小姑娘差不多，穿着待遇却差这么大，这分明就是偏心，公子要是真的不忍心，就把那小姑娘买了做侍女，这还比较合适些。”

宋沅吐舌：“这样的情况又不是一家两家，救得了一个救不了一百个，到底还是要让百姓温饱富足起来才能解决问题了。”

回到衙门，穆凛来请宋沅一块吃饭，他还叫了霍英一起，桌上没有酒，宋沅一瞧就知道这是要谈正事，也就没拒绝。

穆凛先开的口：“年前，王府也表态支持田亩革新，只是具体怎么实施，许多人都还在观望，很多人比较看好乐平的方法，是否采用乐平的法子，得看乐平的收成如何，郡丞大人觉得这一季的收成可观吗？”

“说不准，得结穗了才能估计。”宋沅手里转着茶杯：“不过我倒是觉得田亩革新这事没什么好争辩的地方，我们应该把心思放在东宫和王府上面，东宫是最先表态的，王府表态像是不得已为之，我总担心他们背地里使坏。”

说起自家人坏话她一点顾忌都没有，穆凛反倒不好开口了，虽然家里给了指示，让他尽全力配合宋沅，但国公府至今都没有完全表态要不要脱离东宫站队王府，所以他也没办法与宋沅太过坦诚。

“乐平的粮产若是提高了，这算是郡丞大人的功劳，郡丞大人的这份功劳刚好可以弥补王府没有政绩的缺口，这对王府是好事，若是田亩革新一事确定进行，那率先表态的东宫无疑是获利最大的，王府若想在这件事上再争其功，那郡丞大人作为提高乐平粮产的关键人，就必须主动领下田亩革新一事，只有这样，王府才能支持大人，否则，大人既不能得到东宫的支持也不能得到王府的支持，会被哪一方算计可就真的说不准了。”霍英站在宋沅的角度分析着。

宋沅一阵沉思，她很清楚中山王不愿意进行田亩革新，若是她主动领下这份差事，那势必会与中山王作对，霍英的分析虽然很有道理，但她实在不相信中山王会理智的分析利弊，一旦他继续糊涂着要支持权贵，那自己可就捅大篓子了。

“我知道大人的顾虑，无非就是担心中山王逢场作戏，表面赞同田亩革新，背地里却依旧支持权贵，如此一来，公子领下田亩革新一事，便是得罪了中山王，而且很有可能被牺牲掉。”霍英把她的心思都摸透了：“这的确是个顾虑。”

穆凛又被他的分析惊到了，看向宋沅想听听她怎么说。

“只是，利益与风险是共存的，大人若是能回京兆说服中山王，我想王爷不会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好机会的。”霍英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劝她了。

即便他不愿意站队，可是太康帝将他们安排到乐平，分明就是要他们站队宋沅，这种时候，他没办法再保持中立，所以，尽可能的让宋沅扩大实力很有必要，否则他们都要倒霉。

宋沅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件事她必须好好想想。

穆凛见状就问：“霍大人查的那些案子如何了？”

“刚刚收到廷尉府送来的各地公文，乐平富绅背后的人扯出来之后，为保证田亩政策革新一事，得对那些权贵动手了，他们大肆的屯田，以租金和田亩税压榨百姓，这一点没办法申辩，如今惹朝中争执的地方就是，这些权贵是花钱买的地，虽然有屯田的嫌疑，但是买卖公平，如果进行革新，势必要让权贵的利益损失。”

穆凛头疼：“大肆屯田本就不对，他们依仗家财占便宜更是恃强凌弱，而且由百姓承担租金就算了，税收还要百姓承担，也实在不该。”

“所以，朝中有人提出，今后由权贵负责税收即可，百姓只需要承担租金就好了。”

穆凛却极为不认同：“他们将租金提高弥补税收不还是一样的吗？”

看他们聊不到重点，宋沅只好开口：“这根本不是由谁交税的问题，而是这些田地到底该掌握在朝廷手里还是权贵手里，田地在权贵手里，他们可以随意用来建造园林马场或者其他享乐之所，可以随意买卖提高租金压榨百姓，甚至决定这些田地是否耕种种些什么，但田地掌握在朝廷手里，那他们就只有使用的权利，具体如何使用都要请示朝廷，说到底，就是让百姓受朝廷辖制还是受权贵辖制的问题，这才是田亩政策革新的目的。”

被她这么一说，穆凛才发现自己重点跑偏了。

霍英接着说：“屯田只是这些人众多行为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结党营私，行贿受贿，垄断朝堂，贪污腐败，草菅人命这些罪名才是必须除掉他们的原因。”

“于理于法都该如此。”穆凛表示赞同。

饭局散后，宋沅回屋也没着急睡下，她还记挂着寻找棉花种子的事，想着找谁帮忙比较可靠，虽说自家兄长就有镇守西北的，但她并不愿意让这事经过他们的手，否则，这一个功劳和自己就没有半分关系了。

思来想去，宋沅想起了穆绾棠，她记得穆绾棠家里就是行商的，也不知他们家的商队走不走西北，如果由可信的商队把棉花带回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而且这还可以成为穆家的生意，对穆绾棠也是一件好事。

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之后，宋沅立刻给穆绾棠去信，她不确定穆绾棠还在不在京兆，只能交代送信的人务必把信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