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同时倒了大霉
他的脸色飞快的涨红,只是不等将话说出来,就眼前一黑瘫软了下去,常德一声尖叫,立刻冲上去扶住他,大臣们也慌张的扑了上去,一边扶人一边高喊着传太医。
太子与中山王则钉在原地,谁都没有动一下,刚刚那一指,像是利剑抵住眉心一般,他们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太康帝的杀意,早已经刻进骨子里的威慑让他们冷汗淋漓,随着太康帝的晕厥,鼓足的勇气陡然一泄,浑身瘫软根本没法挪动分毫。
太康帝被紧急送回寝宫,后宫的诸位娘娘得知了消息,急匆匆都赶了过来,她们在内殿焦急的守着,大臣们则在殿外紧张的候着,太子与中山王则跪在内殿外头等着太康帝醒过来。
过了许久,内殿里的娘娘们都出来了,常德也出来,却是直接略过太子和中山王,传召了三公进去。
太康帝靠着引枕,情绪已经平和了下来,三公进来后,就只有常德在一旁伺候,其余人都被打发了出去。
“上梁不正下梁才歪,赵地的事绝非个例,既然发现了,那就细查严办,太子与中山王手里的公务权利全部收回,着太子东宫禁足,勒令中山王即日返回中山,在查清楚他们俩干的脏事之前,都不许离开府宅半步。”
他较真了,三公心里都是一紧,司徒说道:“皇上,此举恐会让朝堂不稳,太子与王爷固有错处,可是这样严打严查,只怕会引起恐慌。”
“不查清楚,又怎么知道谁烂的轻些?他们的根系人脉若对大魏有用,朕自然不会黑白不分,可若他们识人不明,为了钱财利益招罗的都是群酒囊饭袋,朕安能放心将江山交付?便是不指望他们做出政绩,却也不希望他们给下一辈留下堆烂摊子。”
他已经拿定了主意,三公也就不在劝说。
“另外。”太康帝顿了顿:“传旨下去,非谕旨,任何将领不得离开驻地,违令者以谋反论处。”
他不给中山王有半点蹦跶反击的机会,直接将他那几个手握军权的儿子困在原地,免得中山王一时糊涂。
至于太子,太康帝到是不担心,他的儿女都在京兆,太子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三公都知他的用意,谁也不敢反驳,当场拟好圣旨,便带出去宣读。
太子与中山王同时失利,连最为心思敏感的霍英都有些拿不准太康帝的打算了,众人出宫时,看着中山王府的马车走远,他还陷在思绪中迟迟出不来。
“霍大人。”司空走到他身边:“廷尉府的事可要快些处置才是,司空府核查所有官吏的政绩之后,只怕还需要你们出手。”
霍英拱手:“大人放心,一个月内,廷尉府就可结案。”
他的能力司空非常信得过,也就不再多言了。
另一边,中山王被勒令即日离京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王府,李侧妃带着小沈氏和两位姨娘着急忙慌的等着明堂,中山王一回来就赶紧迎了上去。
“王爷,怎么突然有旨要我们离京呢?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李侧妃着急的不行。
中山王面色阴沉的坐下来,沉默许久后抬眼看向小沈氏,事情因宋沅而起,他这会儿迁怒也只能发泄在小沈氏身上:“你给本王教了个好儿子啊。”
小沈氏吓得一愣,思绪飞转:“王爷,沅儿闯了什么祸事?还请王爷明言。”
“他闯的祸还少吗?”中山王怒瞪着她:“自持皇上看重,就敢越过我直接挑衅权贵,让东宫在皇上跟前占了先机,如今拿着令牌,做这个主管田亩革新的钦差,不好好查民政,反倒去管闲事,将买官的事掀了出来,如今还只是一个钦差,若是他日再被看重,是不是要把刀子对准本王?”
这话说的实在严重,就连李侧妃都不由的为宋沅担心起来,她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沅儿只是立功心切想要为王爷大业助力,怎么会有坏心思呢?”
“闭嘴!”中山王呵斥住她:“立功心切就能不听君父安排?想去乐平就一定要去乐平,觉得田亩政策要改就直接上奏,但凡他有半分敬重本王,也不该先斩后奏。”
李侧妃被吓得脸色苍白,也不敢替宋沅说话了。
“府中几位公子都早早从军,家中人脉亲戚里虽有从文理政的人,但到底不是亲近之辈,多年来也不曾立功,好些还需要王爷的脸面在朝中开路行走,阿沅一心到乐平去,也是在皇上身边听了几句乐平难治的话,那孩子立功心切,忤逆王爷并非不敬君父,只是受了皇上点拨,认为王府不能没有从文理政之人。
几位公子从军,这会儿再想从文理政到地方上去从事民政也是难事,她虽然年少,可是读了那么多书,又亲眼瞧见王爷与诸位公子的不易,早已经心急如焚,恨不得早早的做些政绩出来,也好让王府在民政上也能与东宫平分秋色,不至于因此被东宫压制,王爷别是忘了,阿沅历来在骑射上是最为用功的,想的也是如诸位公子一般征战沙场,若非去皇上跟前受了点拨,她也不会改变主意。”
小沈氏说话不疾不徐,没有因为中山王的盛怒方寸大乱,等她细细说完,中山王的怒火已经消去大半了。
见此情况,小沈氏才端了茶递给中山王:“擅自提议田亩革新一事,阿沅心里也是没底的,她与妾身细说过为何不提前请示王爷,无非就是不想牵连家里,得罪权贵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孩子小心思浅,觉得只要不告诉家里,便是得罪了人,王爷不知情也能拿她是问,以此保全与权贵的关系,太子表态的快,她也没料到,所以后来一心自荐主管田亩革新的事,就是想着能把事情办的漂亮些,好压过东宫一头。”
中山王的气已经消了七八分了:“这些话他为何不与本王细说?”
“王爷莫不是忘了,您从前那样疼她,如今总是板着脸,她自然是害怕的,所以只好闷声不吭气的去做些自认为能帮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