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真是让人恶心
宋沅摇头:“你到底是穆家的姑娘,他们从你手里抢走棉花这门生意,可比从皇上手里抠出四地经营权容易的多,所以,他们绝对不会阻拦皇上,只会费尽心思的从你身上抢东西。”
穆绾棠不免担心:“我怕夜长梦多,出现其他的差池。”
“这不是小事,田亩革新的事正在最后的核查收尾阶段,司徒府忙的不可开交,这个时候没办法尽快做出决策,想要官员们都知道棉花这东西的好处也需要时间,何况四地经营权也不是小事,朝中要数次商议才能有所决断的。”宋沅安慰她:“耐心等着吧,这是好东西,就不怕朝廷不同意。”
穆绾棠点点头,听她的话耐心等着,宋沅却没闲着,她跑了司徒府好几次,既要配合他们田亩革新核查的事,又要问一问司徒,三公对种植棉花一事作何想法。
奈何司徒嘴巴很严,还没做决断的事,一律不说,宋沅什么也没问到,只能先配合着做田亩革新一事的核查。
这一忙碌,便过去了一个月,年底将近,田亩革新的结果也出来了,司徒将文书送到太康帝手里时,宋沅也被传召入宫。
“收回的良田总计二十三万亩,开荒一万八千亩,与先前奏禀的良田侵占数到也相差不大。”
司徒说道:“皇上,本地自上个月开始便开始修建完善水利,请旨朝廷批复银两,经司徒府核算,需白银五百万两。”
“这么多?”即便不缺钱,太康帝还是被这笔银子惊到了:“先前的水利都不能用了吗?”
司徒老实说道:“具各地上报的银钱核算,就是这么多,有几处的水利荒废已久,有些年久失修,还有些已经多次向朝廷要钱但都被拒了,这一次,趁着田亩革新的事,那些往年没要到钱的地方也来要钱,所以花费极大。”
太康帝眉头拧住:“国库的银钱可充裕?”
这个司徒可就不知道了,国库并不归司徒府管理。
“传司空。”太康帝坐下来:“宋沅,依你看,各地修缮水利是否需要这么多的银钱?”
宋沅已经仔细回想了一遍各地的情况,太康帝问话,她就赶紧说道:“皇上,据臣一路巡视的结果来看,山阳,乐安,赵地等地的水利是最需修缮的,这些地方雨季多暴雨,地势平坦排水不畅,很容易发生农田被淹没的事,中山,涿郡等地却是降水不多,易有干旱,储水的水井水库虽有不少,但是开荒之后数量也是不够的,陈留等地毗邻长河,有决堤的风险,所以水利设施是最应该加强的。”
太康帝和司徒都点了点头,长河虽有十年未曾决堤了,但加强沿河的堤坝也是大事,一旦长河决堤,那损失可就大了。
“那就命人实地核查后,着重完善要紧地方的水利修建和完善吧,其他地方,暂且缓一缓。”太康帝不是很愿意一下子拿出五百万两银子,这是巨款,国库也吃不住这么多钱。
司徒应了,见此事完结,宋沅壮着胆子问:“皇上,不知种植棉花一事,皇上圣意如何?”
太康帝似乎耳背没听见,脚步蹒跚的走了,宋沅还想再重复一遍,就被司徒拦住,跟着司徒出来,打发走送他们出宫的内侍,司徒这才开口。
“公子觉得那位穆姑娘可信吗?”
宋沅想了想:“还请司徒明示。”
“那位穆姑娘是未嫁的女儿家,她嫁给谁,那她身上的好处就能让谁受益,这样的姑娘,多的是人求娶,若是让居心不良者娶了她,会不会威胁到大魏呢?棉花这东西的好处下官已经明晰,的确是好东西,若是能种那自然是好的,可是四地经营权并不是小事,这关乎大魏能不能率先尝到甜头,能不能一直受益,若是她起了歹心,以此拿捏威胁起朝廷来可如何是好?”
宋沅想替穆绾棠解释几句,却也无法理直气壮,穆绾棠未嫁,她将来嫁给谁不是他们能左右的,而且,她信誓旦旦的保证穆绾棠不会起歹心又有什么凭证?说了也不过是空话罢了。
司徒继续说道:“棉花是好东西,穆姑娘走一遭,是该有所受益,可她吃不下这么大的好处,即便她父兄皆在,也吃不下这么大的利益,她得找个靠山,一个朝廷信服的靠山,将她的收获拱手让出来才行。”
“让给穆家?”宋沅起了怒火:“穆家吃她绝户占她家财,如今再抢她的功劳,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吗?”
司徒却只是笑了笑:“可是她一个姑娘家是没办法让人信服的,守着这么大的利益好处不放手,只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没有家族的庇佑,盯着她的人会越来越多,她若是男儿尚且安全,可偏偏是个女子,说难听些,与其被算计的人财两失,不如让家族受益,皇上会记着她的苦劳的,凭此也能给她指一门好亲事荣华一生的。”
这个说法让宋沅恶心:“她一个女子尚且能办到这么难办的事,怎么就要便宜一群吃喝玩乐的男人了?抢她家产和功劳的时候才会跳出来,这样的家族有什么值得付出让他们受益的?她自己活的潇洒肆意,凭什么将后半生的荣辱安逸系在一个男子身上?明明有走南闯北的魄力,却要被一纸婚约束缚在深宅后院相夫教子,司徒大人不觉得这些世俗规矩很恶心吗?”
司徒平静的听她说完,笑了一下,问:“难道公子这么帮她,不存私心?”
“我的私心是我知道了棉花这种东西可以为百姓谋福,所以托他们找到之后,能为我自己记上一功,相应的,我回馈给她足够多的利益,让她的受益达到最大,买卖公平。”
司徒微微皱眉:“公子就没想过,若是你请旨纳了穆姑娘做侧妃,与她夫妻一体,成为可以主导她家全部生意的人,这件事其实就很好解决吗?别说四地经营权,便是整个西北也能由公子一人做主,届时,公子的势力也就不容小觑了。”
宋沅愣了一下,随即越发觉得恶心荒唐:“我怎么能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