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三界动荡的格局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玉帝超凡入圣,超群绝伦,宇宙无边无涯,他坐观苍穹浩瀚。
日子白驹过隙,转瞬就逝。
“天职既立,天功既成,形具而神生……”玉帝摸着黑儿,摸着光儿,头痛批改四海九州献呈的繁冗奏折,信天翁又加紧驮了两大箱份量不轻的奏疏移至天台内阁。
“一年连一颗糖都看不到!”发皇淟浊,耳目狐疑,玉帝咽颊慢待冷味茶柚,攒眉冥想苦思。
玉帝三百六十五日躬亲伏案,忙得焦头烂额,他渐渐对上苍心生倦惰,对这上千万年的重复时光感到极端抑郁。
凡人,一年到头还可以有个假;犯人,年关将近还可以放个风。
终岁劳苦,干完地里的庄稼活儿,过年总有那么一两个月的闲,农夫起码能偷个懒儿什么的。
玉帝只是一个数位代号,漫长的坐拥皇权的生涯,打工人的怨气太重,黑灯瞎火,戾气也重,一年连一天告假都没有,玉帝歇斯底里地抓狂。
天象凶劣,玉帝冷冽,太白金星基于理智的决策,不敢马虎,也不敢逾越人情。
“三清派就是这样,要是没有关系,胯子都跳断,一下子把它推它……”轻而易举坐上的位子,没那么轻而易举地下来,玉帝堂皇地推诿之词,太白金星了明于心,太白金星不会同意,也断不会支持这种推卸责任的做派。
“我们不看流程,只看结果,这些都是通滴!”天家法律严打严杀,法不容情,玉帝想要表率群仙,就必须做到以身试法,以法度厄,太白金星捧打捧杀,以身效法力证天家的法度。
天上的神仙,不在乎过程,只看重结果,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不遗余力的违背本心……
“这么大年纪就靠嘴里含一颗糖!”太白金星自说自话,他可是天道承上启下最为关键的一环,可是驮载玉帝的任务实在太过壮大,他老人家从来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与怠慢,他绷紧的肩膀此刻在玉帝面前一瞬间软塌松懈,因为他也不知道究竟站在哪一方才能平息两难?
太白金星代表天意天职。
玉帝生为天国的天子,他身负天之光辉,但他实际上并没有获得上天的丁点垂爱,因此他没有得到离恨天一星半点的关注,故天地主重耳重结道:“我恨不得想跳楼……”
玉帝的神权凌驾在神皇之上,但说到底他也是天道倾点的打工仔,即便呕心沥血,心力交瘁,天道也始终不承认他卓越的功勋。
玉帝稍有过,群贤责无旁贷;玉帝稍有喜,群仙充耳不闻。没有想象中的啧啧称赞,你能想象一帮老神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吗?
“你们只会怨我,只会在怨我……,帮了这个,那个说我偏心,帮了那个,这个又说我偏心,一天天的都在跟我吐槽,怨声载道,烦耳聒噪,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难道我死了就好些了吗……”
这三界共主的宝座玉帝真是一天也不想坐了,两边吃力不讨好不说,费了那些心思都不对付,再加上底下的人又都不听话,仗着万把岁的高龄都不听调令,各位仙家阳奉阴违,明面上敷衍,暗地里糊涂,玉帝也渐渐模棱两可不严谨打理天庭的执法。
执法者疏于管教,位高权重者不善于防范,妖星贯日指日可待,天崩地裂不过是早晚的事,太白金星真可谓是不可不防。
太白金星做神仙是最讲究信誉的,不论是人情世故都办得妥当,就连铁公嘴也说不出什么好赖话,无以信无以立,要想立住信仪,必得站住脚跟。
神人魔三界就像一个内卷的漩涡,紊乱的风暴不断地摈斥,不断地吸纳……
“你要是跳楼马上就有人来继位……”玉帝是他一手扶植帝位的,玉帝如此不成器,太白金星说这话多少带点老师傅的火气。
神对自己的神位不屑一顾,这是一件多么稀罕的新闻啊!
天庭无主,三界必将动荡,被封印底层的魔兽再度卷土重来,太白金星必须要为三界的大局考量,他忽然拿捏智囊团的官腔,不再跟玉帝扯犊子,而是摆明了自己天神的主位,同时也端正玉帝对帝位的兴味索然。
“千年万年的担子压在我一个人的肩上,这些奏疏震得我头皮发麻……”公案上的奏章多如牛马,玉帝睁眼密怖,恐怖如斯,他怎能在乎太白金星的一仙愠怒?
太白金星没有紧多说,再废什么话,刚按捺下去的气腔,瞬间鼓得比地球仪大。
“我是神,神存在的意义,我们不知道,只要我不死,我们的职责就终无止!”上赏下罚,严于律己,太白金星一生奉献神职,为神王殚精竭虑。
如果天下太平,六道能安乐,玉帝真愿意下界去做一个乡野村夫,终日醉心于田园山水,放弃永生也未尝不可。
“你想下去挑大粪,王母是不会同意的!”太白金星是老封建老传统,他明确禁止玉帝这种不恰当的新思想,并且将这种漫言不肖的风纪扼杀在天道的摇篮。
“等到真有那么一天,她会同意我的,我知道她深爱着我,她断不会……”说到此处。玉帝的心明暖暖的,温煦的暖风吹拂揉摸微凉的脸颊,他握紧明黄色花绢上一树抱寒守枝的春梅,玉帝标新立异的心从未变改。
远古时期,真实的宇宙其实就是一颗小蛋球,那时候的苍穹是圆的,自鸿蒙以前就没有什么天分地裂之说,天地本出自一家,宇宙属于黑暗,永远的黑暗,有着神秘怪物之称的虫洞燃料耗尽,混世魔猴燃焚爆炸填补肉眼可见的窟窿,大天变长了,大地变深了。
盘古长眠在灰包蛋中睡了一万八千年,混世魔猴就在混沌中作孽了一万八千年,生命的起始有无,他不死不休,从来处到去处,捣毁浊物浊津。
“混沌与浊污从宇宙的体系中偷跑了出来,钢拳铁腿,拾抡大锤……”
一个巨大无比的巨魔出现在奇峰罗列的花果山。
怪物的上嘴唇和下嘴唇打架,第二颗牙齿将打颤的两片猴唇给咬破了皮。
“我是天才,一看就会……”禺狨王骄傲自满,在山外边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将自己学到的新奇法术演示了一遍。
话音未落间,小山包上,强强闪硕的虚影围绕山边上展开活动,极度忐忑的猕猴王随便编了个理由脱离族群们的聚会。
猕猴之心如同惊弓之鸟,向着河谷的方向进发。
诡怪变异的鬼物渐渐向着上游的河流前进,猕猴神破天惊地冲着他的势力范围追查过去,猕猴王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寒毛卓竖的滋味!
花果山四通八达,混世魔猴直面通衢大道,他的灵魂靠意识前行,摆摆手,踢踢腿:“想抬一抬手,动一动指,都不是那么便宜……
意识和行为分成两种敌对,洗碗还有三撞,混世魔猴走起路来,磕磕绊绊,大体不听使唤。
“将我的肉身变成了高山低谷,填满社稷之海,亏盘古想得出来!”混世魔猴的猴蹄荡平山谷,鸟兽迫散。
“凌霄宝殿的怨气真是比鬼都重!”天功卓绝那又怎样,还不是沦为天道的打工人,混世魔猴抬望青天,出言笑话天性。
奈何猕猴王追到穷崖绝谷时,混世魔猴的身影再度消失不见,千灵极度惶然。
猕猴王将这件事索性告诉给了喝得歪歪躺的禺狨王,禺狨王谈虎色变,牛魔王闻风丧胆,其他魔王面面相觑,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下人。
齐天大圣美猴王最初的本身是连接天地同寿的世纪魔头,上个世纪初被爆破的幽冥魔域在天空中撕裂无数个五芒星的道场,三魔日观色膜,心照不宣,没有将此事大范围传播……
花果山是个蛮风流的位置。
猿猴精弄鬼掉猴,猴头猴脑的猕猴骑在饮水思源的牛子牛孙的牛背上摘枝扯果。
五马六猴,棘刺母猴,花果山无论公母皆戴兵甲演习操练,外面山上的牛鬼蛇神一并加入教场训练。
屋里的摊子是屋里的摊子,外面的摊子是外面的摊子。
“乌鸦一共戴了多少张面具,一个人究竟有几个我,是本我还是自我,我甚至无法真正理解自己存在的意义,我是一滴水净化在空气里,我是一粒尘埃埋没在土壤里,我是粒子还是可以分解的元素呢?”囚禁在意识体中的邪魔,他的光暗面被打开了,良善,唯一的良善释放了。
“这玉米长得好奇怪,不老老实实排个队?”紫霞仙子第一次在花果山做客,是邪齐亲自动手给她烤得玉米,她扒拉着歪歪扭扭的玉米粒,一颗一颗含进嘴里。
“既然人生是绝望的绝望,那我要给自己的人生挣一个希望出来!”邪齐动荡挣扎,一直试图撕裂灵脉的隔膜。
“能拯救人类灵魂的不是生生不息的心灵,而是同病相怜!”他们都是阶下囚,被迫沦为奴隶,邪齐突然感慨渺小而无助的人类。
“隔不了两年,青春被无边的幻梦蒸值,你没有文凭,没有情趣,你拿什么来拯救你沧桑的爱情?”剧变的量子在说话。
邪齐无父无母,没有亲情和血缘的羁绊,他最看重的就是爱情,最想护得住的是友情。
“一个人的路太重,两个人更苦,只有一人放下,才能成全两个人的道途。”听声音,是混世魔猴在讲话。
“你们都说神爱世人,天佑人世,但是神仙真的爱人间吗,他们还不是为了私欲照样发动战争,片甲不留!”混世魔猴照例在鄙视神人魔三界,冷嘲热讽的,讲话做事也不按道上的规矩来。
人内心最柔软的是什么,剖心情爱的关键就是靠打压,混世魔猴寻衅滋事打击邪齐引以为傲的爱情,埋没他立身处世的人格,激发他身体本能的兽性,妄图引诱他加入邪途。
“你不仅粗鲁,粗俗,做人言而无信,而且谎话连篇,最重要是你做人太不厚道了,我三番五次地维护你的出身,我没想到你这么对我,抢占我的躯壳,控制我的行动,封锁我的出口……”压抑已久的仇恨,终将彻底爆发,邪齐控诉混世魔猴。
“我说你虚伪,你嘴巴上说得天花乱坠,事实上你不屑一击……!”猩猩物种最好脸面,邪齐不怕死继续攻击他的颜面。
在大唐,东神主义相当于变相的西佛主义,妖魔鬼怪降级严重,有些是东西跳不了,越不了的。
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人样,邪齐整一狼狈猴精,他被仙师教养的人格彻底扭曲了。
邪齐竞速逃出花果山的圈套,他被一棒命中,耐力值和速度值下降,他被混世魔猴反操控智脑。
“我是一个神经发疯者!”一个跟斗也翻不了,蹈厉之志的混世魔猴控制住邪齐弹跳的体格。
一个身体里容纳不了两个灵魂,两个撕扯的半边极限掰扯,水乳相融的灵魂拉出血丝,滴出血首莲花丝。
“你以为我天生就这么软弱吗,NONONONONO,我站在人性的弱点上狠狠地踩他一脚!”混世魔猴的力量感爆棚,变异后的黑心金光棍玩转起来,威力更加趁手。
“软柿子就是软柿子,病老虎当不成真狮子!”他故意当着众神的面欺负羸弱不堪的邪齐,被三红五紫束缚双手双脚的邪齐还不是任意被魔猴拿捏命脉。
战鼓擂擂,声势浩大。
王灵官立垂海上,望断白云。
白云悠悠,太上老君淡然赶牛,他振一振道袍:“你何故引这浊雾上天!”
风起云飞,王灵官拦袖解释道:“他是自己跑上天的!”
太上老君的坐骑板角青牛嫌黑叶猴长得丑:“嘴巴大,喉咙也大!”
混世魔猴沐猴而冠,道貌岸然,巧捷万端 。
张天师排袖呵斥道:“你既投了人胎,就应该行人事,如今大兴妖魔之举,在天宫兴风作浪,弄得我等不安生……”
“我既非人身,又非猴胎,只是一团气在作祟,清气浊气皆为吾身,只要气不死,我不灭,千万年的遗憾……”黑眼棍出鞘,混世魔猴拔棍欲怒,搅漏天池。
“人性的自私戾气被放大了!”一堆小仙隔岸观火,太白金星挥挥衣袖大老远赶过来救场。
“心高气傲,是一件好事,但是太心高气傲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魔猴实在太傲,太白金星实在气愤。
混世魔王力能投鼎,投鞭断流,他的法象比体内的邪齐还要强上千倍万倍,他的进攻无人阻挡。
混世魔猴在天上东西叫骂,破口大骂,这一点跟邪齐一脉相承,妖灵的融入步入轨道,言官谏臣不是他的对手。
“蠢不一定是你的错,但是太蠢就是你的错了!”混世魔猴简直就是邪齐的最强嘴替,他在半天云叫嚣骂战的最强辅助。
“不聪明的人始终是不聪明的人,多说一句话也是浪费口舌!”
“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简直是浪费生命!”
“玉帝不是你的保护伞,同样的他也不是你的救命稻草,你下错筹码了!”
“莽夫之见,有勇无谋,跟你说话也是多余!”
“你罪责难嚣,你颤抖的拳脚在怒号,你想寻求玉帝的保护,可是他最终放弃了你,让你成了全三界最大的笑话!”
“蠢货就是蠢货,简直愚不可及教,教也教不会!”
“乡下农妇,粗鄙无知!”
“如果我今天让你拿捏了,是不是你下次还会拿捏其他人?”混世魔王无坚不摧,攻无不克,黑暗势力锐不可挡。
“别人都说斗兽人会发疯,而我只为我的后代发疯,他们太不争气了,在你们面前简直不成气候,我不会原谅你们的,不会原谅你们对于他们的神脉压制!”混世魔猴秀一秀尖尖的指甲盖,他刹那间捏爆了一个小将军不听话的元灵,废了他的三千道行。
混世魔猴性格暴躁,急于求成,化铁为金,点金成铁,他上蹿下蹿,左蹿右蹿,歼灭神敌,助长魔力。
“你的爱源于你心中的那份失败,如果真能让你胜利,你还会爱她,你们之间的不平等,你会歧视她的背景,她仙子的出身……”杨戬是懂得一击必中的道理,别人是从行为上下手,他是从心理上下手,他恶狠狠地砍了邪齐一刀。
混世魔王动辄四海,席卷八荒,禁卫军连二赶三奔赴瑶池复命,四位精英悍将疾如风雷,他们接连跨过东西南北四座天门,心急火焚,欲速醴泉,立即禀报三界灵祇之主。
日出东门,日落西门,白头盔的东门小将道:“陛下……”
马马虎虎的老神仙,七手八脚的小神仙,瑶池殿内,通通急不暇择,混世魔猴可是天地之前的产物,后天化形的文武圣卿如何对付得了这天地神力?
天降玄鸟,降而生商。
凤鸣岐山,武王伐纣。
命运的转折点演变成无数个撕裂的灵魂,玉帝在天道生万物的演化中历经磨难,历尽轮回,成为王的艰辛不简单。
“比干……”玉帝情难自控,大喝一声。
“陛下……”肉身成圣的哪咤紧张吐血的玉帝。
比干老仙腾云驾到,他主司文曲星一职,平常很少来朝参加盛会,基本不出席,不抛头露面。
他闭门不出,为官清廉,所以仙卿很少来户结交。
比干云斯正貌,抬头来见:“你曾经剜过我的心,你还记得吗?”
玉帝顿感羞愧,面上无光:“我记得!”
“无论多大的仇,多大的怨,都会随历史的洪流而消解,执着本不是目的的归宿,道法讲究顺其自然!”熟悉的男音穿透岁月的云层,钟鼓般浑厚华滋,比干曾经也是这般精心开解商王朝的帝辛。
玉帝成仙之后的状态总是很糟糕,脱胎换骨,仿佛扒了一层皮:“神仙都不能免俗,更何况我是凡人上天!”
人皇的身份已属过去,现在他沦为天道天王,比干正经拜他,玉帝立刻惊厥起身,阻止他的对面朝拜:“你以商汤之礼来拜我,我愧不敢当!”
“无论前生后世,你都是王,我依然是你忠君爱国的臣子,这一点王叔不会变心!”在听到魔猴来犯的消息后,比干徐徐退去一边等候传召。
“报……,东西北门皆已失守!”兵败如山倒,四门首将狼藉溃败。
“既以丛木,何须还林,首先我总得是个人吧,人做什么决定为什么非要兽来干预?”天理不公,降灾人臣,玉帝嘶吼为祸人臣的怪胎。
“他说得出,我做得到……”玉帝背负天意的骂名,他转而骂起混世魔猴的通天祸患。
“卖猪肉滴不守案,快点跑哦!”天蓬元帅立刻奔赴一线战场。
玉帝六神无主,神疲乏力,西王母上天山采摘天山雪莲,她要用天山雪莲的花蕊煎水给玉帝服用。
天庭雷鼓震震,金乌炎炎赫赫,魔兽赫赫巍巍的身躯包裹住贪食的赫然之光。
天山的琪花瑶草是一副离离蔚蔚的生机图,生命的星河才更加璀璨。
天劫降祸,浩劫临盆,王母一瞬千里,冲破白天与黑夜掣肘的屏障,仙体回升天庭,直冲云霄……
玉帝心脾两虚,低头坐在宝座上:“我只想要自由,独属于我的自由……”
王母急如星火地挥退屏风仙娥,缓缓走向千夜失意的玉帝。
王母像哄小孩一样抱住孤独的玉帝,玉帝则贴在她心慈手软的怀抱,隔着温暖舒适的衣裙主动拥抱他头顶的月亮。
“玉帝这个人蛮规矩,他不像我,我是从小十六岁在外头跟人学手艺,吃滴是百家饭,那当然是练得一张嘴唻,他要是像我急都懒得作滴,他的嘴有我三分之一,我还这作急,他人又不是长得不体面,又长,人走出去都说他像个小帅哥,他就是差一个管得住滴人,心大了……”
王母的脑海中正在回想当初太白金星说媒提亲时的片段,她很爱玉帝,很爱很爱,为了他,她可以放弃天帝的至尊之力。
“规矩是人定的,难道人不可以改吗,为什么人抵不过规矩的一句话?”玉帝懿言嘉行,他十分真诚地凝视神清骨秀的王母。
“世界在进化,生物在晋级,为什么人的智商却退化了?”神人魔三界都在降商降智,他们好用武力来解决恶性循环的矛盾,玉帝百思不得其解,故向足智多谋的王母求解。
“现在的人啊都太顾虑了,前不跟后,后不跟前的,心思太重……”玉帝是斗南之人,王母也是灵心慧性的教母,她愿与他共挽天道,共解天庭。
“谁都渴望纯粹真挚的爱情,我也渴望,不过我更加疼惜玉帝……”王母对玉帝呵护备至,玉帝福至心灵,抱着玉臂陷入深深的沉睡当中。
王母慢慢松开怀中昏晕的玉帝,着述准备代替他出征亲赴天险。
“传三坛法会哪咤……”为了玉帝王母豁出去了,她急不可耐地调兵亲卫掠杀蛮横泼猴。
“天帝他妈是个废物,玉帝比他还不如些,玉帝比他废物还废物……”混世魔猴死不悔改,还在叫骂玉帝是畜牲之流。
“可怜,那我不可怜吗?”不听思路,日鬼升天,混世魔猴像一座大山一样挡住日头。
水德星君,火德星君,一个放水,一个放火,想烧毁他坚如磐石的皮肤。
玉帝谢庭玉兰,岂容魔头污秽其名,天官倒败散豆,王母速速飞来战场解决血腥源头。
“你是谁?”王母是极具东方典雅的女性,混世魔猴看着同女娲一样出色的女人,神情愣唬。
“我是西王母,瑶池圣母……”王母简短报名,厌恶如斯,不喜多话。
“龙陪龙,凤陪风,虼蚤陪臭虫!”混世魔猴哈哈大笑,踏破云头。
混世魔猴摩棍,黑光杀荡,冰糕片解,王母一袖剥去色光,识破了邪齐的闭目伪装:“美猴王,孙悟空,我知道你的意识存在……”
“活着不幸福,死了也痛苦,我送你们去死……”邪齐气鼔气噪,睁开太岁肉眼,邪齐的一部分灵力主导着战场的杀戮。
上一次天就换得一次惨痛的代价,两个怪胎臭味相投,沆瀣一气,王母娘娘是御界女神,绝对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混世魔猴的浊气并没有恢复完全,为了不影响在欲界沙场的发挥,他源源不断地借助邪齐自身的魔气攻伐六路正神。
“你总是试图为你的反叛找出多余的借口 ,你是战争的暴徒……”王母不能原谅两个一丘之貉的暴徒联手修理天界,她要施术治理两个在边界挑衅的魔头。
“欺我不鸣,恨我不宁,如此操戈人心,阉割人性,我必将杀神!”混世魔猴肘射铁棒,转而攻击王母。
“你疯了!”王母闪退众神,消光避开坏球,雷震子上阵骂战。
“当年魔族朝神族与妖族联合打压,魔族千疮百孔,犹如被打满钢钉的石狮子,而后魔族兽魂觉醒,你虽出生妖族,却隶属魔族直系一脉,你过后也没有施计打压叛变的妖族,后面更是合两族之力将两届打造得欣欣向荣,一派繁荣……”
“难道你愿意亲眼看到你所打造的世界被毁灭吗?”王母身着白服,她将白掌光袍伸向混账牲畜。
“这不是我打造的金世界,这是你们打造的金牢笼,你们目的是想方设法地囚禁地龙……”王母本想使其改邪归正,奈何邪齐根本不受教,他粗鲁的升级骂战。
“你以大欺小,以强除弱,算什么英豪,你要是有悬殊的力量,不可匹敌的魔力,你就该与天斗,与地斗,与神斗,拿出你斗鬼神的真本事,我们即便是输也输得心甘情愿,心服口服……”哪吒口齿伶俐,帮雷震子代骂。
“也该让他们试一试天地的力量了,共工之力,祝融之力,又算得了什么?”上古十大正神又算得了什么,混世魔猴根本不怕他们毫厘。魔王可是吸取过十大邪魔的玄妙魔功,整座天界的兵马集中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可识得佛焰花序,这是青霞留下的灵力,专门用来制服疯魔的你!”邪齐能扛能横,王母御代神皇,阴阳大化,采用佛印花序罩住混世魔猴的罩门,青莲花的五色之光硬控邪气不得动弹,不能催衍增长魔力。
“魔猴,你倒天塌不惊,但是在你身体里活动的孙悟空也会伤心流泪……”王母一遍遍启动法莲鞭打混世魔猴丑陋的魔身,邪齐与他一同受累折磨。
“我的不幸源于我的原身,阴霾将会慢慢淡散,光照进来了!”一片光突然闪现,久违中看到了青霞仙子的花容,意识清醒的邪齐迅速离开九重天宫,不再造衅挑结。
夜色微凉,亭台楼阁垂立在云海之上,仙女动人心魄的美。
“太白金星真是鸡娃,从娃娃的起跑线就开始鸡娃,玉帝也真是厉害,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韩湘子调侃玉帝是个娃娃班子,金丹不是一日炼成的,仙宫的首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你倒自在!”吕洞宾着急替太白金星解释,他意有所指。“我说他一点也不急,你是没见过急的!”
“我只注重结果,不在乎过程,那些我都不管?”都说严师出高徒,太白金星也是一位严师,韩湘子模仿太白金星说话,模仿得惟妙惟肖的。
“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的是工作,是人生,在修炼这件事上过程更重要!”吕洞宾应答。
韩湘子乐道:“我也觉得,不是每一种结果都是最好的结果,享受过程也很重要,人生不只是只有一条路,没种都试试,享受一下过程,体验一下兴趣,喜欢才能催发动力嘛!”
韩湘子接着讲下去:“人生有无数条路,只要合理,合乎情理,有时候结果不尽如人意,没准在其他的道上也能成功!”
吕洞宾爽然回复:“那当然,条条大路通罗马,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呢,生活嘛,还是随心而为,随性而为就好,别人看不惯就让他们看不惯呗,关我屁事呀 !”
“任性妄为!”韩湘子笑谈吕洞宾率性而为并非浪得虚名。
“师父要是知道了,又说我不成体统!”吕洞宾擦了擦把尴尬的汗。
笑容斑驳的月亮,万仗峰耸月,黑漆皮包裹的铜钟在午夜频频响振,大鹏悠然起夜,黑暗七魔疾风劲草,夜行孤岭。
话说自从混世魔猴重返花果界,邪齐便恢复本来本性,但是魔猴还是时不时的跳出来抢占主人格,操控邪齐四肢五体的支配权。
“我会与天地一战,你大可放心,我从未忘记昔年的血海之耻!”昔年的犁首之战,混世魔猴的混沌肉身被山崩地裂的仙术炸为碎块,邪齐信誓旦旦会找机会报仇,体内腥风血雨的黑暗魔气逐渐被平复,混世魔猴选择相信他给他一次机会。
“兄弟!”腰阔膀圆的牛魔王赶到,颤颤巍巍的,小声嚷嚷了一声。
虎目虬髯的禺狨王招来兵刃,拿刀尖戳了戳邪齐的胸膛。
鹏魔王和蛟魔王合力出击,其他两位魔王并列末第。
“我可比你祖宗那辈活得还要久!”鼔噪四方,四面杀机,倥侗七魔,邪齐不屑一顾,凉薄的唇线勾着,招呼杀棒,游刃有余,提腿拂须。
“不是他,身体被占了!”打斗落于下风,禺狨王憋出内伤,倒了下去。
“我要闭关修炼,尔等速速退去!”两种磁性混合在一起,威力不是一般的巨大。
邪齐精力旺盛,法量充沛,他只一个斜视,黑暗六魔与千奇百怪的妖精蹑部慑服,全体为他退避一条星光大道。
葬心湖,千年大寒,万年大淤。
星星地的指引,紫霞冒死求心。
藏心湖底,潮湿深寒,湖里的莲叶莲蓬枯死败亡,河涸海干,淤泥滞滞,紫霞泥泞下腿,紫襟濩落,衣带拖泥。
“人类的意志太薄弱了,遇到关键问题就会退缩,这也是女娲在人性本末中交代的恶……,人类无法动用自身的能耐向上苍反水,女娲从有到无消减了他们泰山压卵的力量!”邪齐亲口跟紫霞挑明过,女娲的神性中隐藏着同人性一样的善与恶,她并非只有神性而无人性,她同样牵制着大地之灵。
“你可以自私去爱,但是我不能放任妖魔不管,妖界没了首脑会如何,魔界没了领袖又当如何,妖群之中也有些山鬼没有去伤害人类,可他们同样遭到天谴,神罚无处不在,不会因为懦弱而朝令夕改,妖魔的觉醒无非是向三界证明我们可以,我们兽类能够站起来蔑视神威,一条沉睡的病狮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妖界大任,复兴魔域的希望,邪齐不能自私爱恋枉费邪魔的忠心耿耿。
“你要我爱你,可我是魔啊,我面目狰狞,我奇丑无比,跟我一天天在一起,你会堕落,你会软弱,暗会一点点侵蚀你的法身,届时你会被我们间接同化,你会跟我们一样变得面目可憎,你象征光明的未来,而我象征邪恶的过去,我将永远停留在黑域里,直到我的兽魂彻底腐朽,残躯变成尸骨的那一天!”邪齐清醒地沉沦尸山火海,他站在开头的那座大山上望向命定的结局,如预料一般的他会走向不归处,直到肉身化为齑粉再度毁灭的那一天,生命不过是在循环使用罢了!
邪齐瞪眼警示紫霞的愚爱:“恶魔之眼的神吸引了你,你被他诱惑了!”
“你只是一张白纸,我不想将你涂黑,变成一个跟我一样只知道憎恶的邪魔!”紫霞不断的索爱,邪齐越爱越退,滔滔不绝,汹涌的爱意迸发,邪齐撕咬着自己的手臂被迫退出俩人亲近的距离。
紫霞相貌痴傻,精气全无。她错愕道:“我愿意被你们同化,我愿意成为邪神!”
“可我不愿意,披着人皮的外套已经够我受的了,你不应该卷进来……,我拿生命去拯救你,你不该愚蠢到去送死!”紫霞不是在赌气,她真的会去送死,野兽懊狠的眸子流出鲜红的血泪。
“你真的不怕死吗,你的身体早已经被混沌之力侵蚀,你早就灵力衰微了!”对紫霞露出唯一的灵性,一颗晶晶泪滑落湿润的眼眶,搭落泪沟,邪齐再一次作为魔发出死亡般的哀嚎。
邪齐以魔的身份发出质疑:“我是坏魔,我绝不会接受神的调遣,绝不会服从仙的消遣,我要清扫一切障碍,破坏一切秩序,打乱一切规章制度,三界六道反正洗牌,杜绝悲悯物种的出现,我讨厌女人的眼泪……”
“我不需要人类,也不需要神类,怪物的法则就是障碍,障碍就应该消掉,通通地消掉……”邪齐这一次要动用神魔之力洗盘清盘,将整个蛋生的宇宙化零为整。
紫霞在黏黏糊糊的泥巴浆里拨心脏,她仔细摸索一块块含苞待放的热烈心脏,她剥开泥巴兮兮的干泥巴坨子,洗干净不腐不烂的藕梢子,没能成功找到邪齐的心头肉,紫霞心碎如粉。
邪齐的心早就烂了臭了,喂了湖底的老泥鳅。
紫霞寻遍葬心湖,翻过每一把淤泥,伸手抓到的尽是黑黢黢的荷叶梗和硬梆梆的莲子米。
将湖底的湿泥巴刨了一个遍,除了弄得满手都是的老泥巴,再就是一箩筐的长须的藕节子。
混世魔猴的虚影,不染浊沟,漂浮泥浆:“人类的寿命只有几载,相处不过几年,很快便会淡去,你非要在这苦海里挣扎千万年……”
“你是光,光注定被灭!”混世魔猴厌恶紫霞是佛国仙子的身份。
紫霞坚定不移地喊出口号:“青霞是光,紫霞也是光,无论是微光,还是云光,只要可以救悟空,我们都可以为他去死!”
即便邪齐无心,他仍记挂紫霞,为紫霞牵肠挂肚,混世魔猴必知邪物的软骨。他恨道:“蠢货,你的爱绑住他,只会让他裹脚难行,通天之塔注定被你毁!”
“兽也有人心,兽也有人魂,你不该害他送死,你才是罪魁祸首的邪魔!”紫霞反骂奸贼。
“你占据他的肉身,抢夺他的灵魂,我恨你!”混世魔猴全都是栽赃陷害,是他构建了因果的轮回,破了截教的禅仙,紫霞对始作俑者的恨意更浓,她将两铲泥巴都泼了过去。
一个没有爱的人怎么可能去爱人,更何况是一只老猴子,紫霞哭诉混世魔猴就是一头无心的猿,他根本不晓得情爱的魔力有多震撼?
“你们是疯子,你们通通都是疯子,你们活该被埋!”混世魔猴的虚影愤怒地离开。
黄叶鼠像被风吹落的秋天,小小的一只,蹦蹦跳跳,它们密谋趴倒在山坡,一对活宝儿未雨绸缪打算咬死挖泥巴的小仙女。
“你们跑过来搞么斯,我又不吃你们!”豆丁儿以前在这边湖里挖藕,挖出一只十斤的大脚鱼,看到后又把它扔得丢了,再跑到那边去挖藕,又挖到一只十几斤重的脚鱼,再把它丢了,又去挖藕吃。
豆丁儿推了推旁边的兄弟:“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你在湖里搞了一脚盆的脚鱼,你是怎么弄滴吃滴?”
豆果儿玩味儿搭腔:“把鱼一㓾,㓾了一腌,腌了一晒,沏在锅里蒸,跟米一路蒸,还蛮好吃啊!”
话说转来,豆丁儿问黄老鼠:“她还在挖藕呢,干脆我们咬死她得了,反正也没有谁看见?”
女神经真可怜,豆果儿不愿害那个发神经的女疯子:“她本来就要死,捞个虱子抓痒划不来!”
千刀万剐的感情才能使神刻骨铭心,紫霞在劫难逃,必死无疑,黄皮鼠不愿多生事端,出手伤人。
豆果儿圈嘴大喊:“喂!疯婆子,你在这儿呆得久了,你的身体也会被腐蚀的!”
“别捞了,你捞星星捞月亮,也捞不出来你想要的那颗心,你的佛焰快要灭顶了!”天道使你沦亡,你必沦亡,紫霞生死不忌,她丝毫不在乎即将爆炸的灭顶之灾。
紫霞冥顽不灵,万年阴湿的泥潭,灵体早已被寒毒侵蚀精魄,黄煞煞的独木舟却在苦海中苦苦支撑。
梦境的钟表滴滴答,古老的铜钟惊涛骇浪。
“难怪你神憎鬼厌,你的恶臭令人作呕……”波云诡谲的洞府,邪齐将自己关死在水帘洞里,昏凿宝鉴,捏捧术象,封闭洞门……
“我的眼色是冥色,是黑暗色,没有一处多余的杂质……”邪齐的眸心瞳集中变黑,混世魔猴出现的现象逐渐在拉长,邪齐深感无力。
受地狱业火的烈火焚身,结实的肩背被汹涌的魔法千锤万凿划出惨烈的伤痛,浓浓的岩浆从爆裂炸开的伤病处流窜出黑乌的脓血。
粉身碎骨,骨骼重组移位,混世魔猴的身高比黑暗神山还要高挑,他的重量比黑暗圣碑还要巨大,他在试图改造留在黑猴子体内的基因密码。
“我不会在摇篮般的梦魇里安眠,等我封印的力量全部复原,我就会彻底的改变百拙千丑的灵感形貌。”慵懒黑的烟雾从邪齐病态的口鼻挤出形态,混世魔猴方头不劣控制活魂抢占肉身的主导权。
“你是末日末法的支配者,你手底下的士兵只是一群扒拉妖怪肠子的野兽……”混世魔猴是夕阳下捶鼔的黄昏战士,他的意愿也背弃了天道天命的安排,邪齐选择藐视他苍阑之绿的兽魂。
圹埌的土地,泬寥的天空,游丝仙掌,紫霞邀登邪齐升空云台,飘拂白云边,归驾白水鹤,纤手拨粉蓉,莲趺荡溪沟。
山带玉叶,雯华软絮,邪齐随心所欲,浪游漫迹,乱把天仙子揉碎。
紫霞双颊彩晕,在战无不胜的邪齐面前,她患得患失不能自爱,她小心捕捉邪齐不易察觉的微乎表情,素手捉捞软绵绵的棉花糖捏塑邪齐酷酷的模型。
“真的好像你!”紫霞笑嘻嘻地抱着小悟空与邪齐凑脸比划。
“跟你也好像哦!”邪齐臭着一张猴子脸,他撕扯一团颢云整蛊紫霞,邪齐将唯一的纯白色送给了心爱的姑娘,松松软软的糖丝焊死在仙子团发。
天气晴飔,云君堆梦,俩人在仙人顶相依相伴,细赏曜灵醒露,坐看燃降夕曛,一整天和邪齐约会,仙子心间塞满了甜滋滋的牛奶糖。
可腻腻歪歪终有终点,临头一患,到头一报!
“你是魔教败类,障迷魔性,你今既已破五蕴之欲,六尘之幻,梨菠冥途……”朝昼夕暮,紫霞哀悲哀愁。
紫霞飘渺如风的精神脱离精神海的牵制,飞星迢迢偷渡银汉,她抽身凝眸贴到邪齐近身,柔肠寸许,别离添愁,她多情抚摸邪齐满是累赘的鬓角……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紫霞化灵的意识立刻消亡,空洞洞的墙壁,马上失去恒温。
邪齐结神,掌魄洞天,祭射魔功,精气神速速去探查千里之外的紫霞,仙子时息不保,形质难存 。
黑月光在上升,黑星光在扩散,紫霞透支的魂灵跌倒月下荷塘,她枯萎如莲的生命如滴漏的露水般正在倒计时。
花果山内外是弥天亘地的妖精,凶相毕露的血性魔兽。
“你们去将紫霞带回来……”紫霞一息尚存,邪齐血气衰微,用混世魔猴的音量强忍着发话。
隔着妖术封印的拦截,坚不可摧的石门外,妖魔们依稀能瞧见混世魔猴十头身魁梧的身型。
邪齐冷峻严肃,花费气力去处理这件事。
“我覆海大圣敢拿头上的九个脑袋担保……”蛟魔王属于蛇系美人,他冷静迷人。他曾是海洋霸主,海洋之蓝烙印在他灰蓝色的水色眸子里,梦幻色的银蓝星星,像炸开的海螺蓝烟花。
墨翠色的武器墙,蛟魔王抓握命格武器,利落亮出冷酷刀叉,追风逐电出了瀑布拱门。
牛魔王冬日黑裘,敞披黑貂之裘,霸气侧漏,犄角尖利可插弯刀,牛脸漆黑,牛眼墨黑,幽深的环铃大眼可主宰妖魔的生死,他也是拿了根降魔杵步履匆匆奔赴苍茫的夜色。
糙魔们草率取下各自的上等武器,邪魔歪道在黑碧玺般的魔域蛰伏已久,鲁莽好动的魔头拿上看家的冷兵器匀速出洞。
猕猴王,蛟魔王,鹏魔王,牛魔王,禺狨王,狮驼王,纷纷得令,兵分六路,营救紫霞。
猕猴王策马飞舆,牛魔王乘着怪鸟鬼车,鹏魔王与狮驼王化为飞禽走兽,禺狨王穿着虎皮大袄开着宝马香车去迎接紫霞妹子回门……
乌枝徒靡,笑等伺晨,寒魔振篷,蛇魔有意引导甚至蒙蔽天庭探子的眼线。
蛟魔王黑山白水,白家黑日,日夜兼程,不负使命。
风清淡淡的,白花花的云朵落抚墨香驹顶棚,蛟魔王驱赶两匹马拉的马车带着紫霞的仙体复返水帘洞。
神之格思,不可度思,坏魔虹实放肆,比肩叠迹晕射朝廷,环伺天庭,天道天师早就有心杀魔,太白金仙杀魔之心不改,瓮中温养的青蛙已成气候,玉帝坐等良讯佳音已久,现在时机正熟,玉帝王母发号施令,天将出阵,绞杀病态祟魔。
云心鹤眼的胎仙驾到,二郎神打扮的跟个仙风神骨的丹顶鹤似的,鹤氅包肩,风驰云朗,丰神俊逸。
雷腾云奔,杨戬扬撤披风,对峙蛇魔,他颁布军令,麾下的哮天犬牙尖嘴利,抓破云旗,它超速撞击妖物承载的圆鼓鼓的黑茄车厢。
蓝色刺星星,白色婆婆丁的病变科,像球滚菜,它们漫无终点被寒风绞在冷空气中。
风拂逸袍,玄裳缟衣,蛟魔套着流动的风袍端坐在车架上,冷峻抬首,静候天庭将领的追捕,他沉着驾驶着车辆不慌不忙地吸引敌人的火力。
以蛟魔王驾驶的车辆为着陆点,巨大的冲击力蛮横撞击着没有防守的车厢,紫霞卧榻的车厢无形之中撞了一个大窟窿,乘坐的车子都被哮天犬的身体撞扁了,一大块位置都凹陷进去。
哮天犬锋利的牙齿作力撕咬着伪装的车厢,后备箱空荡荡的,紫霞仙子果然不在其列。
黑皮大冬瓜拆得四分五裂,换装变形的宝马也碎了。
一整块伪装的魔术布被奋力揭开隐藏的谜底。
皂靴疾速踢走两匹宝驹,蛇魔阴鸷,阴险狡诈,他飞快躲开灵犬的咬合。
被揭破的丝织物料遮天蔽日,黑料黑布隆冬地悬浮半空,随着魔术经幡收紧法术盖压地场,哮天犬突然缩小身型弱化成一枚小样的袖珍挂坠,认主的黑丝带有印象地飞回蛇魔控卫防守的手腕。
“紫霞仙子清介有守,不会被你等小人捉住的?”蛟魔王不用大打出手,哮天犬一瞬间就没有了生息。
妖怪趁手的魔法被轻易揭翻,看着自己的爱宠哮天犬质变成迷你版小扇坠,草里放倒的手办直瞪狗眼,脚底下的畜牲封死不动,二郎神杨戬怎能说不气?
幽人之风,清操有界。
“我虽是海里的霸主,但是陆地上我也能战!”蛟魔王灵躯峬峭,霜飔聒袍,罕觏孽仙。
蛟魔王侧帽风流,随便出招:“在成魔之前,我也是神仙,不比你年岁小。”他曾经也是靠实力杀出一条血路,靠魔力拼出一条王路,虽不能一介归并道流,但人并驾齐驱,能与邪齐并列魔王荣尊,他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杨戬红眼怒骂吞吐红信的蛇首:“花果山不过弹丸黑球,尔等不过是煞魔之囚!”
“干卿鸟事!”蛟魔王不怒反笑。“此路不通,并不代表没有后路可走!”蛇魔信以为道,不过信的不是天道,而是魔道。
蛇魔垂脸遮面,兜帽晃悠飘忽,灌风掀了掀抖擞的墨袍,滚滚的乌纱茂密多舛,丝绸般的魔发徜徉四海之丽,白银蓝宝石的玉冠着实精致勾魂,蛟魔王美貌实属妖孽,比惊为天人的二郎神还要俊美七分,蛇魔可是三界不可多得的撕仙魅魔。
蛟魔王,肤质白映,人身如修竹,步同北斗星驰,唯一的白圭之玷,在于偏青细脉。
清淡的不失波纹的美,协和的柔美曲线,滴溅的水珠绽放花蕾攻打麻涩的杨戬,蛇魔的性子像水一样沉,指柔,发也柔。
“神仙要是复活,顺序和制法就变了!”不信不信,听天由命,到头来司法天神还是那个迂腐守旧之人,天家至亲的贵族。“
“三界的法旨都变了,都被你们篡改了!”司法天神搬出霄禁,却惨遭劝阻无果。
二郎神很快来了兴致:“既然是西方的神,来了我们东方就应该被我们看管,守我们东方人的条例!”不论是西方神,还是东方神,都不能违反天条,二郎神杨戬扛起枪棒就打,靠蛮方之力治仇魔。
西方的神,东方去管,无非是邪齐是东方的魔,他为了一点爱就要死不活,联合魔图谋用天地的力量去复苏紫霞,神律根本就不愿意神仙动辄去死,动辄复活,这样做不仅违背天理,也违背人伦。
六道的畜牲怎可随意杀生杀活?
刀光剑影,恨必生怨,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神魔两方很快就动武缠斗起来。
大海晦晦,大道无悔,蛇魔小试牛刀,身手松弛,二郎神杨戬敏捷出刀,也不是能个屡屡拆招的对手,覆海魔王当仁不让,逃之夭夭。
“孽障!”二郎神摆刀立插,恨得牙痒。
心之大在于宽,爱之深在于放,猕猴王断须割爱,请君赴席,杯酒宴饮释怨,与邪齐概论乾坤,二位魔王比量齐观鸿蒙宇宙,二者今后会向天地宏图看齐,不会再有情敌生分之举。
邪齐是个摸棍杂耍的武夫,担心紫霞孤独寂寞,猕猴王曾送给她一颗豆子,一颗美人豆,将小小的种子栽在花盆里,每日虔诚向它许愿,它就会生长出希望的花仙,时时刻刻降临陪伴,她的陪伴会比猕猴王的临时陪伴更有意义。
铃兰,幽灵花科,来自冥界的新物种,猕猴王挖回来的神奇花卉,她清冷性感,冰晶玉骨,泼墨泄河,美容梦幻,她是紫霞亲手植根栽培的花宠。
她靠在清辉月亮的照壁下,琉璃冰瞳,指若削葱,清凉吊带,薄纱挂肩,蝶翅耳髻,楚楚可人,妖异魅惑。
在邪齐无以为伴的子夜,紫霞谈霏玉霄,花妖恭顺温柔倾听紫霞的心结,不论过得如何,每当谈论起邪齐这头善恶同体的妖怪,紫霞酸涩中总是溢出幸福的泪花,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爱吧!
白玉映山红,猕猴王步履疲惫,他花费诸多心血也要将半死不活的紫霞带回东胜神州妥当安置。
猕猴王早已探过紫霞的鼻息,她的灵体现在如同僵尸木讷,千灵赶紧抱着她送回水帘洞的密室。
紫霞最爱的花是粉红合欢,花果山漫山遍野的粉红花开,在花开浪漫的季节,它叫红粉扑花,而邪齐最不屑一顾的就是它拥有另外一个名叫艳红合欢的名字,那种勾魂夺魄的欲爱,邪齐不爽,也不大喜爱花秽。
大把大把的花吹来,流入秽土之林,神女一定落泪了。
鲜花向阳而开,萌动的生命也会被烈焰和阳光引诱,小小的红花融入冰凉的猴掌,猕猴王抱着紫霞急蹬山海,连爬多座山,横越大瀑布。
随着邪王入洞,仙子半死,一向好战的东胜神洲难得打上暂时性休战的休止符,花果山里一层外一层包裹得像一颗固若金汤的金寿桃。
花果山高深莫测,混世魔猴神秘莫测,神仙和妖怪识趣绕开花果山的防御结界。
雪日瀑布,声控般的石门打开,挤挤的妖物涌进水帘洞中的一处石室,外面成群结队的妖魔在瀑布外边候着,他们平日受紫霞的恩惠,争先恐后的要提着果篮去病房探望。
小仙桃牌的饼干,软桃果汁做的馅。
插上一根粗粗吸管的绵绵冰水蜜桃。
焦虑的视线慢慢转移紫霞的仙体,看着像植物人一样躺在石床上不吃不喝的紫霞,牛魔王焦得跳脚:“不活那都算是搞成了,不死那都算是搞不成了!”
“不死,那就打流食,喂她吃稀米糊!”不怎么爱说话的狮驼王也急得生焦。
“如果当初有这盏灯,青霞就不会去死!”邪齐发现了紫霞袖子中藏的翠光两仪灯,他对着灯上堡一照,翠肉芯璧发出翠绿的光泽,这柄神灯价值真实无疑。
“你冷静一点,斯人已逝,你现在应该关注的是紫霞才对!”禺狨王连忙安抚他。
“你有错,或许我们大家都有错,但是你现在记忆混乱,你惦念青霞,对不起的是紫霞,她现在已经枉死送了性命,你每天吃不下饭,我们大家心里也不好过!”牛魔王截住熄火的神灯,把她放在床前的石柜上。
“为了爱你,她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请你好好想想她吧!”鹏魔王冷道。
蛟魔王招呼大家齐齐离洞:“我们大家都走,让他静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