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夜斗摇了摇头说：“不，我都是用进价卖掉的。”
富江隐晦的看了一眼小孩子的头部。
用进价来卖东西，白搭一场穿山越岭，这孩子可能……也许……或许……真的不太聪明。
富江开始从他们入手的客户，还有他们定价，还有销售话术上开始努力的帮助他们分析，帮助他们出谋划策。
全套话术都来自未来雪梅帮助他分析他的粉丝群体时候的话术。
未来成体系的知识忽悠话术一套一套的，两个小神明被唬得再次自信心爆发，已经准备好洗澡睡觉，第二天再次大战一场。
富江拍着手把两位小神明一起送走。
百鬼座让的眼神平静的看着那两位小神明的离开，视线移动到了富江的身上。
富江注意到了以后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怎么了，让让明天想要和夜斗还有水波一起去体验一下吗？”
“好。”小孩子轻轻的点头。
富江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毒鸡汤把他给诱惑到了，让这个孩子也开始跃跃欲试了。
但是这场恶作剧要是不能把所有的孩子都拖下水的话，的确效果不好呢。
所以富江马上笑着对百鬼座让说：“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什么货物？”
他心情特别好的询问小孩子。
百鬼座让摇了摇头以后说：“就用这段时间准备好的药物吧。”
富江做出一副意想不到的表情对他说：“哦呀，真是好眼光呢。”
富江毫不吝啬的夸夸孩子。
这是真话，在这种交通不太好的村庄里，玩具什么的肯定没有药物更加流通。
“那我先去洗漱了。”小孩子这样说着。
富江对着他点头。
孩子起身离开。
雪梅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富江的身边，带着一块在路上砍伐回来的木块和富江自己昨天购买的刻刀过来。
富江道谢后接过了她准备给自己的工具。
雪梅在他身边坐下后询问：“你到底想对那几个孩子做什么？”
“我总不会故意害他们的。”富江这样说着，使用着刻刀在木头上划拉了两刀。然后就把那块刻意为他准备的木头丢到了院子中。
“怎么了？”雪梅不解的看向富江。
富江解释：“水分太大，晒两天吧。”
雪梅看着他，轻轻的嗯了两声。她伸手想要拿走富江手中的刻刀。
刻刀却被富江放在了旁边。
雪梅看着他，他也淡定的回视。
雪梅只好说：“不要在晚上弄，光线不好，伤到手了怎么办？”
“嗯。”富江点头。
雪梅叹气，又再询问：“你对小狐丸的修复有想法吗？”
“你得帮忙找个厉害的锻刀师，从妖怪里看看吧。”富江这样这样说着。
“嗯，下次青鸟回来的时候我和他交代一下。”雪梅应下了。
富江把所有的刻刀都放回袋子中收拾好以后，和雪梅道别准备回房间。
陪伴三个孩子下山贩卖商品这件事情，富江并没有参与，他坐在家里用雪梅给他的木料子练手雕刻等待着三个孩子回来。
夜之森水波和夜斗的战绩始终还是非常惨淡，百鬼座让一开始的生意和两位小伙伴一样惨淡，主要原因在于这个孩子不会吆喝。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孩子卖掉了第一包药物开始，他身上带着药物贩卖这件事情开始被人所知道。
越来越多的村民到他的面前来要求购买药物。
发现了的夜斗和夜之森水波也马上跟着开始销售药物。
然后因为卖药的变多了，卖药的人分配到各家的数量就少了。
于是，恶性竞争出现了。夜斗灵活的把自己的小玩具作为药物的赠品推出了。
夜之森水波也有样学样了起来，因为她的赠品价格更高，她在一顿时间内呈现了对另两人的压倒式的贩卖力。
但是夜之森水波的玩具因为价格的原因本来数量就非常少，所以很快再次退出市场到了和百鬼座让的同一起跑线。
夜斗又比两人站得稍微高了一点。
在富江的某次不经意的提点之后，百鬼座让降价了。
他直接把药物的价格打了五折。
以低价的优势站在了另两人前方。
夜之森水波马上有样学样的降低价格。
夜斗在继续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学着降价。
但是百鬼座让已经领悟到了降价秘诀，在小伙伴降价的情况下，他又再次降价，始终让自己药物的价格落在小伙伴的价格之下。
而且他有一个最大的优势，他因为没有成本，所以手中的药品销售的收取的报酬不一定要金钱，他也接受以物换物。
在两个小伙伴到最后的底线的时候，他已经将手中这段时间积累到的药物全部售罄。
背着自己的背箱回神社了。
留下两个小伙伴面临更糟糕的局面。
市场出现了饱和现象。
在他们这么胡闹恶性竞争的销售药物后，本来只是想着趁药物便宜收集一点的村民们几乎家家户户都准备上了一点外伤使用的药膏，和治疗常见疾病的药物了。
短时间内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囤积药物了，这个东西又不是没有保质期。
而且，他们手中储存的药物也已经很好了。
然后两位小神明不得不面临更糟糕的局面了。
他们和富江约定的还款日到了。
那天晚上，富江抱着琵琶在教百鬼座让指法的时候，两位小神明扭扭捏捏的找到了他们。
说错了，扭捏的只有夜之森水波而已，夜斗虽然也有点不自在，但是还没有到她的那个程度。
富江眉眼带笑的看向了两位神明。
他知道他们肯定是还不起这笔钱的，但是他暂时还想把这两个孩子骗到更深渊的地方一点，所以暂时还要继续维持住自己在他们心中的温柔形象。
小姑娘先伸手捧出一块小布包，打开看是她最近销售商品后得到的收益，其中大概只有雪梅为她买玩具金额的五分之一。
夜斗也扭捏的拿出了一个罐子，倒出来后，总金额是雪梅为他买玩具的二分之一。
富江撑着脸看他们，当即故意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说：“这个金额，和你们借走的本金金额相比要少很多呢。”
“对不起。”小姑娘的眼圈都红了起来，却没有哭出来，她说：“我先还这部分，剩下的我再继续想办法。”
富江又再看向了夜斗，想看看他准备怎么做。
夜斗把自己的钱全部都推到了夜之森水波的那一边，然后对着富江说：“我的钱也用来给水波还本金，我的计算利息，等我卖完了剩下的玩具后再还。”
富江感叹了一句：“哦呀，这可真是超出我预想的行为啊。”
这么看起来的话，夜斗虽然还没有正视人类，但是至少他还蛮维护水波的。
这个时候百鬼座让也走了出来，他拿出了一个小袋子出来，打开把这段时间赚到的金额全部都倒进了夜之森水波的那小堆钱里。
夜斗和夜之森水波一起震惊的看着他。
富江对着他挑了挑眉，“我记得当时你应该是没有欠款的吧，这是做什么？”
“我暂时用不上这些钱，就先用来帮他们吧。”百鬼座让的语气平平淡淡。
“让君……”夜之森水波的语气中都是感动。
“你小子！”夜斗的语气倒是很复杂，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想要感动。
富江看着小徒弟，感觉关于说话的艺术这个事情可能不止是要教青鸟，百鬼座让也应该把这个课程提上议程了。
明明这种非常能刷小伙伴好感度的行为，却要用这种语气说出来，效果大打折扣。
但是肯定不是在这个时候来进行教学，富江看着小徒弟倒出来的钱，大概计算了一下后忍不住说：“你最近收获的钱应该没有这么多吧。”
虽然他没有跟小孩子们一起参与这个活动，但是小孩子们每天的营业额回来后都会告诉他，小徒弟因为有以物易物的行为 ，理论上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的才对吧。
三个小孩子现在拿出来的钱已经可以偿还夜之森水波的欠款的三分之一了。
“我把村民交换给我的食物卖给了雪梅。”百鬼座让接着平静的吐出了让在场人想象不到的话语。
大家一起看向了他。
在这样的眼神下，百鬼座让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雪梅也要买食物的，我……就把从村庄买来的食物卖给她了。”
富江轻轻的笑着。
他偏头看向了已经站在走廊转角处，三个孩子身后的雪梅。
雪梅投给他一个眼神，落实了他的想法 。
把食物再卖给雪梅不是百鬼座让自己的想法，这个孩子大概是收到了村民换给她的食物后直接拿给了雪梅，雪梅看富江故意让三个小孩子模拟经营，所以故意给了他零花钱，并用这是购买的理由给小孩塞了点启动资金。
富江撑着脸看着面前的三个孩子，对他们说：“这些钱只足够支付水波欠款一半不到，如果一定要清算一个人的欠款，我其实比较推荐你们先偿还夜斗的欠款，差不多能清算干净，还会有点剩余。”
夜斗当时购买的玩具是那种量虽然多，但是实际不怎么值钱的东西，远远比不上夜之森水波水波，数量虽少，但都是精品，价格是夜斗的两倍多。
夜斗收回自己刚刚投注在百鬼座让身上的复杂眼神看着富江说：“不行，先还水波的欠款，她剩余的欠款由我来替他偿还、”
富江空余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指在腿上从尾指到食指的敲动两圈之后，视线在他的身上停留很久后他笑着说：“如果你坚持的话当然可以。”
夜斗马上回头对夜之森水波说：“太好了，你的欠款清零了。”
“那你怎么办？”夜之森水波抓住了夜斗的袖子问得非常认真。
“没事，我不着急慢慢还就好了。”夜斗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
富江已经把放在他旁边的那些碎钱全部收集了起来，笑着对两个孩子说：“那么，水波的欠款就算是偿还完了。”
他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夜之森水波和富江之间的束缚被彻底解除。
富江看向了夜斗笑着对他说：“那我们来商量一下，你下一个还款日期如何？”
夜斗对富江点头。
“利息是束缚中的一环，不变。你下次还钱在什么时候？”富江笑着询问他。
夜斗认真的想了想，看着富江试探着说：“十天吧。”
“好。”富江好说话的点头，然后又看着夜斗笑着说：“因为束缚，你还不上钱，所以我现在可以命令你一件事情。”
夜斗点头，“你说。”
“房子该打扫了，辛苦你把整个神社打扫一遍吧。”富江伸手指着身后的房子，示意他去看。
夜斗看了一眼神社的房子，嘴无意识的就张大了。
富江说过，他待过的神社中御影神社是他见过最破旧窄小的神社，虽然那是因为身为神明的御影神离开神社二十多年导致神使巴卫无法支撑才出现了那样的情况。
但是那样的神社到了新年打扫的时候，也需要桃园奈奈生，巴卫，瑞希，青鸟和他一起联手打扫一天的时间才有结果。
现在富江要求夜斗打扫规模比御影神社还要大出一点的夜之森神社，大概率会消耗他未来好几天的时间了。
“拜托你了。”富江这样说完之后，在孩子反应过来和他讨价还价之前，就直接起身走向了雪梅。
他没有等雪梅说话，就伸手拉着雪梅的手臂拖拽着她一起离开。
雪梅也非常配合的被富江拉走。
等到了孩子们看不到的地方之后富江才对雪梅说：“他们要是未来开始以物换物，又想再转卖给你的话，你可以继续收，但是收回来的量要保证在不会坏掉的程度，而且给他们的收购价也不要高于市场价。不要我在教育孩子你在旁边放水。”
雪梅回答：“他们辛苦从山下把东西运送到山上来给点劳务费也是应该的吧。”
“雪梅！”富江不满的看着她。
雪梅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你让我看着简直是在为难我，你干脆让我和青鸟换班吧，我继续去寻找。”
“你好不容易才回来，这就要离开了吗？”富江微低头，眼眸微垂，表现出了一副失落低迷的表情。
“你还说你不是孩子。”虽然这么数落着富江，但是雪梅明显是对富江这副样子非常受用，手已经抚摸到了故意低头的富江的头顶，声音轻柔的对他说：“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达成你的要求。”
“谢谢你，雪梅。”富江伸手拉住了她的那只手，脸颊在他的手上轻轻的贴贴。
雪梅的心当即又柔软得不像话了起来。
轻轻松松的就被富江哄好。
次日，富江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小孩居然都在打扫卫生，十分奋力的一起打扫着。
看到富江醒来，他们本来还有点回避，但是看到富江那副完全不在意的表现后，就继续努力的打扫起来。
富江干脆直接给小徒弟放了一天的假，把原本该有的修行学习都暂时的先推掉。
在雪梅被富江的强硬的要求不准为这几个小孩子提供帮助之后，那么大的神社，在三个小孩子努力的打扫四天之后才终于完成打扫。
夜斗和夜之森水波继续前往山下的村庄进行药物玩具的销售。
百鬼座让在课业之外，央求着富江带着他继续在山上采摘药材，转而成为了这两位小神明的后备力量。
富江也由着他们继续下去。
预定的时间再到，夜斗带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收益来找富江。
夜之森水波陪着他一起过来。
这次的收益，远比他上次的收益要少得太多。
富江当着他的面全部数清后看向了夜斗。
夜斗有些不自然的别开头对富江说：“是因为打扫神社浪费了时间所以才会这么少的。”
“但是，因为束缚的原因，所以必须要履行呢。”富江语气淡淡的说着。
夜斗捏了捏手，不知道可以再说些什么。
富江也没有继续为难他，只是询问：“你也知道这是不够用来偿还的，利息也还会继续计算，下一次还钱的时间是多久呢？”
夜斗看着那被放在富江身边少得可怜的零碎钱财，他看着富江试探着说：“这次一个月吧。”
“可以，三十天之后吧。”富江点头。
夜斗也松了口气，点头应下：“好。”
富江又再看向他说：“那就提出这次需要你执行的事情吧。”
夜斗不情不愿的应：“嗯。”
富江认真的想了想后才说：“现在是农忙的时候，就让你在这段时间去村庄中学习松土除草吧，完成五块田的工作即可回来。”
没有干过农活的小神明不知道这个工作量代表了什么，他直接对着富江询问：“就五块农田吗？”
照样过来旁观的雪梅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不看了，再看富江怎么坑孩子她可能会动摇对富江的母爱。
“嗯，就五块农田哦。”富江笑着点头。
夜斗就像是怕他有什么陷阱一样马上又再追问：“不管是什么农田都可以由我来挑选吗？”
富江对着他点头说：“当然，你来挑选。”
夜斗松了口气：“好。”
富江收下了夜斗交上来的钱，对夜斗留下一句：“加油哦。”
转身就走。
因为觉得五块田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夜斗直接拒绝了夜之森水波和百鬼座让想要帮忙的想法，直接下了山去。
百鬼座让和夜之森水波在富江给他们教授完当天的课程之后，还是忍不住申请到了村庄中去。
当逢魔之时三小只一起回来的时候，富江看着他们晒得通红的脸直接笑出了声音来。
现在已经是初夏了，太阳毒辣着呢，这仨小孩明天要是继续去晒晒的话，不止是会黑，还会掉皮吧。
看着这仨小孩那蔫巴巴的表情，富江还故意刺激他们，他问：“终于回来了，工作都已经完成了吧？”
夜斗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都出现了悲愤的情绪。
小姑娘夜之森水波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概完成了半块田吧。”
“诶？只有半块吗？”富江有些震惊的看着他们。
他的预计中，这三个孩子一起努力的话，一天完成五块田可能难一点，但是一两块应该可以完成才对。
“嗯。”夜之森水波有些难过的再叹了口气。“我们把种出来的庄稼当成杂草拔出来了，又花时间种了回去。”
富江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他对着三个孩子露出了鼓励的笑容说：“加油，熟能生巧，相信你们明天能更加更快完成。”
这下，不止是夜斗了，百鬼座让看富江的眼神都变得微妙了起来。
富江不管这三个孩子，直接转身就走。
果然七天之后，这三个孩子终于在课业之后完成了农田的工作，但是也变得黝黑。
并且唯独倒霉的百鬼座让掉皮了。
富江给小孩子抹药膏的时候才终于恍然，三个孩子里夜斗和水波是神明，这段时间频繁在人类面前露面，多多少少收集到了感激和信仰，水波已经出现了成长的现象。
唯独百鬼座让是人类。
嗯，这是一直想把仨小孩聚在一起玩的他的错。
所以富江第二天趁着孩子们出门，专门趁机进城去买了三顶菅笠回来。
在中午最热的时候到山下送给正在劳作的三个小孩。
原本安排给夜斗的五块农田他其实已经完成了，但是因为干活卖力，有些忙不过来，或是年纪大的村民就会雇佣他们干活。
不一定会给钱，大多数时候是用自己种出来的农作物和粮食来抵工费。
在神社储备粮还不到饱和状态，还能收粮的情况下，但是赚得比以前多了。
但是酬劳确实不多，照这个速度想要还款，大概还得几年的时间吧。
而且，这个方法也不会持续太久。
农耕是阶段性的，三个小孩在使不完的牛劲下，大半个月的时间而已，村庄中的农田就全部完成了本阶段的工作，
不全是他们的功劳，有不少是因为农田主人本身也在工作。
孩子们的劳务在进行不下去后就先返回了神社，吃了尤其让雪梅眉开眼笑的一顿饭后，集体睡下了。
而此时的富江还在走廊上玩着他的雕刻。
在富江旁边坐下的雪梅如此问他。
“把脸细致化的刻出来。”富江扬了一下手里的半成品人偶。
雪梅咬牙：“我不是在问你这个！”
富江笑出声来，继续低头手里的工作，然后才说：“我会尽可能不使坏的认真的等夜斗还完钱。”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除了每次在夜斗还钱的时候要求夜斗做些事实耽误一下他的时间之外也不算是使坏了。
至少他没有命令夜斗给自己打白工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进来。
而且他还百鬼座让和夜之森水波的帮助。
所以就算是给他安排了一点耽误时间的工作，他也依旧是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提前完成了。
他当时优先还夜之森水波的债务，并把债务转到自己身上的行为相当明智呢。
要是夜之森水波的债务没清，富江很可能会给两个孩子安排不同的工作以此来分散两个孩子的精力延长他们的还款日期。
雪梅静静的看着富江没有说话。
富江被盯得发毛了，只能无奈的转头看她。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还是那句话，雪梅你不要悄悄给他们帮助哦。”
雪梅对着这狠心的富江翻了个白眼，并不想和他继续交流，直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