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我的小祖宗
听见这声厉总,厉北寒咬肌微颤,脸色有些许阴鸷。
又拿面前的小女人没有丝毫办法。
狭长的凤眸盯着面前小东西,表情异常认真。
“还不承认?不是你说的不能冷战吗?那你还冷战?这不是说一套做一套,是什么?”
叶南依一噎,唇瓣张了又合,想辩驳却又只能将嘴里的话咽下去。
这话,她好像确实说过。
对上厉北寒投来的视线,她心虚地别开。
她冷战了吗?
她可没有。
不一会儿,雷战将她的车开过来。
看到自己的车,叶南依抬脚就下台阶,刚走出两步,身子陡然一轻,双脚离地。
她像个小孩子似的,被厉北寒轻松单手抱起。
她双手下意识地搂住男人的脖颈。
“干嘛!我,我没冷战,我只是在给你时间消化。”顺便她也消化一下。
“给我时间消化?”厉北寒鼻孔出气。
他敢消化吗?
就沉默了那么一会儿,她就反过来生他的气,他还敢再花时间消化吗?
看着面前的小东西,他是又爱又恨,最后全都转化成无奈又温柔的宠溺。
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语气柔和下来,声音低沉蛊惑。
“扯平了,好不好?”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生气,现在都扯平了。
真是他的小祖宗,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南依心口堵着的那团棉花,也不知怎么的,被男人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消除了。
她语气也放软,抱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对不起,我今天不该骗你的。”
“回家吧,我的小祖宗。”
厉北寒抱着她走下台阶,把她放在自己开过来的那辆车的副驾驶位置上。
绕过车身,坐进驾驶位。
路上,叶南依认真看着身边开车的男人。
片刻后,她开口道:“其实……我今天单独来见陆倾雅,是有件事想问她的。”
“什么事?”厉北寒垂眸,眼神晦暗不明。
叶南依正在组织语言,没注意到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情绪。
其实她并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她是个孤儿,从小没有父母,长大以后又被利用,阴差阳错的去了云家,在那里就更没感受到真正父母的关爱。
所以,他不清楚这种情感关系的构成。
“之前我一直有件事没跟你说过,是关于你父亲的。”谈到这个话题,她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连周身的气场都变了。
她小手轻轻放在男人掌握方向盘的那只手上。
“你母亲忌日那天,我在墓园看见厉景洲了。我觉得,你跟厉景洲之间有没有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呢?”
厉北寒眼中弥漫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恨意。
特别在知道她母亲当年为厉景洲以身试药的这件事以后,他对他的恨意就更深了。
他沉默着没说话。
一只手开车,一只手牢牢的握住小女人伸过来的那只手,生怕自己会失控。
一路上,车厢里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叶南依后悔了。
没想到提起厉景洲,他会这么大反应。
回到棠园,厉北寒径直上楼进了书房。
他每次只要想到他母亲的时候,他都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
蒋妈上前几步,小声说道:“小姐,少爷中午还没吃饭呢。”
叶南依瞥了眼餐厅,桌上摆着的饭菜一口都没动过。
“嗯,知道了。热一下吧,我一会儿给他送上去。”
十几分钟后,她端着饭菜上了楼。
书房里。
厉北寒紧盯着电脑屏幕,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听到声音,他抬起眼眸,手指迅速地将那封邮件永久删除。
“吃点儿东西吧。”叶南依把饭菜端过去,“我也没吃,陪我一起吃吧。”
“嗯,好。”厉北寒起身,表面上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了。
叶南依目光淡淡地瞥了眼电脑,又迅速收回视线。
……
深夜。
环海半岛山庄内,一群黑压压的保镖站满整间会客厅。
韩家家主韩志远一副笑面虎的表情坐在长沙发上,肩膀被两个黑衣保镖按住。
这些人表面上是保镖,实则都是公会暗藏的杀手。
“厉总,不知您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韩志远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家里正好好的睡觉,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带到了这个地方。
看来他家的安保该下岗了。
这里的光线很暗,对面坐着的男人一袭黑色西装,衬衫上的领带夹折射出一丝金属的光影,黑色的鞋尖泛着锃亮的光。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隐匿在黑暗里,给人一股巨大又无形的压迫感。
“西郊火车站的项目,不准跟我女人抢。”
韩志远一愣,他猜到了,却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猜到的是真的。
他知道沈老爷子认的干孙女也在掺和这件事,只是没想到,厉北寒真的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出面?
“一个项目的事,厉总何必这般兴师动众呢?叶小姐是沈老爷子的干孙女,那自然是我的外甥女,这种小事您下次打个电话,我就让下面的人去办了。”
他陪着笑脸,隐隐呼出一口怨气,却又不敢表现出什么。
“不仅如此。今后,西郊的所有项目,我女人要的,都不准跟她抢。”
这话一出,韩志远的脸色变了,表面的和善也装不下去。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凭什么?
他厉北寒也太嚣张,太目中无人吧?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吗?
就算他掌握着华国的经济命脉,但也不能强取豪夺吧?这跟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厉总,您这就有点儿强人所难了吧?西郊今年那么多项目,你不能让我干瞪眼吧?”
韩志远咬着牙,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脸上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了。
“当年你做的那些事,是不是以为没人知道?”厉北寒靠坐在椅背上,习惯性的摩挲了一下小指,漆黑锐利的眼眸,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韩志远被那道隐匿在黑暗里的光亮看得一虚,额角的汗珠顺着眉骨划过下来。
吞咽唾沫的动作不知道做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