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剑伤
“有点头疼。”楚淮之按了下太阳穴,“躺好,小心着寒。”
楚淮之脸色并不好,眼圈也是红的。
“我让苏洛去喊太医。”江祈又要往外去。
“不去。”楚淮之把人压在怀里,“不严重,就是忽然有些疼,我缓一会就好了。”
话刚说完,楚淮之就开始反胃干呕。
“哥。”江祈拉开被子,拍了下楚淮之的背,“胃里痛么?”
江祈前段时间夜里会难受干呕,小家伙又爱干净,楚淮之在榻侧放了个铜盆。
楚淮之没吐出什么,他端着案几上的凉水直接灌了两口。
“没事儿。”楚淮之重新给江祈掖好被子。
“你到底哪里疼?”江祈按了下楚淮之的胃,他有些急,手下没轻没重地。
差点把楚淮之刚喝下去的水给按出来。
“不疼。”楚淮之由着江祈按,即便很痛。“我缓缓就好。”
楚淮之从没推开过江祈。
“不闹了。”楚淮之抓了下江祈的手。“得睡了,好不容易养出点气色,不能熬夜。”
江祈:“真不痛了?”
“嗯。”楚淮之温声,“抱着你要好很多。”
楚淮之又开始说胡话了,江祈不是很放心。
他佛袖贴了贴楚淮之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离这么近,江祈发现楚淮之眼里有很多红血丝。
他学着楚淮之的样子遮住了他的眼睛,“那你也睡。”
“嗯,好。”楚淮之抬袖灭了烛火,又把江祈的手拿了下来,“别着凉,乖。”
楚淮之还是睡不着,他轻拍着江祈的背,把人哄睡过去了。
明天要去街上买一只小橘猫,要买最好看的,带回来给念念。
江祈担心楚淮之的身体,比以往早醒了一个时辰要多,他起身的时候,榻侧已经空了。
这会刚过卯时,江祈猜到楚淮之上朝去了。
早上伺候江祈洗漱的只有南絮。
苏洛开始单方面“不喜欢”江祈。他也不敢做什么事,就是避着江祈。
偶尔还要藏一下巾帕铜盆,让南絮找好久,太久没找到,江祈就会下来帮忙找。
只要能累着江祈,苏洛心里那点怨气都会散开一点。
这几天楚淮之都累成什么样了……
但当听到江祈又开始闷咳不止,第一个让后厨去熬梨汤的还是苏洛。
江祈隐约有些察觉,但他没在意,他不是事事过心的人。
他只是在意楚淮之而已。
——*oo*——
月琼没和江祈打过照面,上次在寝殿里,也只是看到一抹苍白。
他记性又不好,早就忘了。而且他潜意识里一直以为上次生病的是个美娇娘。
这会宫里没什么事,他又来东宫找南絮。
正巧在院子里碰到了江祈,竟敢当着他的面擅闯东宫,月琼二话不说就出了杀招。
长剑蹁跹,锋芒逼人。
江祈侧身躲了下,银针瞬间抵住了剑端。“你谁?”
月琼是楚淮之培养的杀手,废话一句不多说。
江祈话也不多。
两人竟这样你来我往地打了一会。
江祈大病新愈,这会还没用早膳,身上没什么力气,加上楚淮之总怕他划到自己,只在他袖口里留了一枚银针。
月琼心里很不平衡,他习武二十余年,用的还是最好的剑,这会……竟和一枚普通的银针对峙上了。
而且对面很明显是个病秧子。时不时就要咳两声。
说不自闭是假的。
等苏洛发现的时候,江祈已经有些脱力了。
月琼抓住江祈的漏洞,冷剑泛着寒光就往江祈身上刺。
“住手!”苏洛直接扑了过来。
江祈拼着最后的力气把苏洛往身后拉。
苏洛眼睛一酸。
他不应该怨江祈的,主子多好啊。
这般温柔的少年。
月琼意识到不对劲,想收剑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江祈杀过不少人,身上旧伤也不少,他知道杀招躲不过去的时候,怎样能降低疼痛。
江祈没再躲,拿着那唯一的一枚银针轻挡了一下,减轻了一点冲击力,那一刀直接划在了江祈胃腹处。
白色的衣袍瞬间染了血。
苏洛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主子止不住血的。
江祈倒不是很在意,他甚至还扶了苏洛一把,“你认识?”
“月琼。”苏洛一边哭一边道,“最近才从宫里——”
“行。”江祈忍着疼打断,这会估计楚淮之快回来了,他得去换衣袍。
“苏洛。”
苏洛赶着去后厨熬药,闻言停了步子。
江祈:“别告诉楚淮之。”
月琼挠了挠头,“这新来的杀手吗?以前没见过啊,啧啧啧,当真是后生可畏!”
苏洛气的不想说话。
月琼穷追不舍,“害,你怎么那么听他话,平日里也不见得你听我的。”
“你死了。”苏洛面无表情,“他是小殿下的枕边人。”
月琼笑了,“怎么可能,小殿下是个断袖?”
“苏总管,你找理由也找个合适的,不过他确实很厉害,要不是他刚刚脱了力……”
“谁厉害?”楚淮之抱着一只橘色的小猫走了过来,那小猫眼睛又亮又圆。
月琼:“新来的——”
苏洛满是忧色,他没听江祈的,这要是瞒着,回头又止不下血,得多疼啊。
“月琼没见过主子,刚打起来了,奴没注意——”
“伤到江祈了?”楚淮之手一松,连猫都顾不得了,他没给江祈多留银针。
“被剑划到肚腹了,流了好多血。”苏洛没忘了江祈的话,“主子还让我不要告诉您。”
月琼张了张嘴,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楚淮之已经进屋了。
小殿下很是着急,他是不是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