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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拜师

若是这位身上官威厚重的贵人继续诘问,他虽然不受权位附带的气势压迫。但常年在山上苦修,是个嘴巴笨的。没法像一些舌绽莲花的道友那样说服人家。

就只能徒留遗憾了。

不过而今初步定下,宾主尽欢。丘灵素看向陆玄的目光中满是喜欢。随后又瞅了眼正在大快朵颐的陆琳。感慨着陆家这两个孩子天资都很高。

不由想起了杜甫的一首诗应在这两个孩子身上,倒也应景:

大儿九龄色清澈,秋水为神玉为骨。

小儿五岁气食牛,满堂宾客皆回首。

只是对比一下活泼肆意,略显粗狂的堂兄陆琳。沉稳文静,神情清澈如暖玉的陆玄似乎更加符合秋水为神玉为骨的描述。只是年岁小了些,可爱多过俊美,不过已经可以料想长大了定是一位芝兰玉树般的翩翩美少年。

酒足饭饱之后,下面陆振邦和陆琳他爹带着儿子在院里放烟火。直到玩到足兴了,陆琳被他爸带走,说是要给他看个好东西。所以晚上住在一起的陆玄只能自己回房了。

今晚的夜空分外热闹,满城烟火绽放,绚烂无比。更吹落,星如雨。万家灯火通明,祈福除岁。

“早就和你说过小去病的问题,这都几年过去了,还是没想通吗?”书房厢间中,陆瑾与儿媳钟芸对坐。

“今天这样的场景我早就预想过了,去病从小就是我带着,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不知道随了谁,犟得很,不在意的事怎么样都不在乎,但是认准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一定会去追求异人的力量的,谁也不能阻止他”钟芸讲述道。

陆瑾有些不解:“那给他挑个好师父,能引着他走正道不是正好?免得他将来走上邪道,不光危害无辜的人,还会毁了他自己”

钟芸有些犹豫“他还小,我也不确定,我不知道让他掌握特殊力量是好事还是坏事,这孩子从小心里就没有畏惧,就算是我发火他也没真怕过,家长对孩子来说代表了权威,一个对权威没有敬畏又掌握着强大力量的人...”

陆瑾沉凝一阵,道:“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古往今来这样的人并不稀罕,我当年见识过一旦失控的异人会造成多大的动荡。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要找好老师,好好教育。木受绳则直,怎么能不教而诛呢”

钟芸点头称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要给他找个正直的师父,能潜移默化的影响他”

“嗯,是这个道理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尤其是异人这边,对师徒关系看的极重。练上了,会敬师如敬神。徒弟下意识的会模仿师父的行事,这样一脉脉的传下来,才是门派成型的真谛”

......

“吱~”

陆玄本躺在炕上回想着丘灵素斩出的那一剑,他能隐约感知到其中蕴含着高深剑理,却怎么也看不真切,对他欲拒还迎,若即若离。如在雾里看花,水中捞月。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就在他辗转反侧之际,陆琳回来了,只见他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看向陆玄的眼神中满是幽怨。

看来打的挺重,为什么亲爹会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呢?可能是陆琳已经开始修炼先天一炁了吧,异人嘛,皮糙肉厚的,抗揍。而且老人常说“要学打人,先学挨打”,多挨揍,对他也有好处。

可见陆琳他爹对他爱的深沉啊。

陆琳只用幽怨的小眼神盯着陆玄,却不和他说话。一副“我生气了,哄不好”的姿态。刷刷两下脱下衣服鞋子爬到床上趴着。

陆玄本来不想理会他,可一直被盯着,也有些不太自在。而且对方又不是敌人,是个孩子不说还是他的堂兄,不过陆琳这个小傻子现在也好解决。

“琳哥,三一门就太爷跟你两个人吧”陆玄问道。

“哼”陆琳冷哼一声,表示不想跟你说话。

“那你拜入三一门,太爷有亲自教你功夫,你这不就是太爷的亲传弟子嘛”陆玄侧过身和陆琳对视着。

陆琳一愣,小眼睛呆了一下,好像就要抓住了什么,却又没真正把握到。对陆玄那点小怨气就给抛到脑后去了。“对啊,但哪有怎么了?”

“按照规矩来说,你是太爷的徒弟,和大爷爷是一个辈分的,大伯自然就是小辈,从这儿算起,他还要叫你一声师叔呢,这天下从来只有师叔教训师侄的,哪有小辈殴打长辈的道理?咱们家最重规矩,大伯这就不对了”陆玄表情认真,一阵正经的对陆琳说着歪话。

“哎~,对呀,你这么说起来真有道理,确实是这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阿玄,你真是个大聪明啊,赶明儿个我就去教训他去,狠狠的用皮带打他的屁股”陆琳嘴上念道着,竟激动起来了。

陆玄表情微微一呆,以为他开始变聪明了,话里笑话自己。听完后面的,松了口气,嗯,还是那个样,还没到长脑子的时候。

......

正好趁着过年这个好时候,借用了陆家一间厢房。在陆玄直系长辈们的见证下,丘灵素正式将他收为座下弟子。

他们之间这种师徒关系可不同于现代学校中老师和学生的关系。那只是一份生计,养家糊口而已,没那么隆重。

一入师门,全由师父管束,有时甚至父母都不能干预。吃喝拉撒、乃至日后婚姻嫁娶都由师父负责,师父便是养父,养恩大于生恩。这边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了。

更别说师父还要传授徒弟技艺,传道受业解惑,方为师矣。

这一门如今只有丘灵素一人,他本来也不注重这些形式。是陆瑾说这礼节不能废,还给陆玄准备了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及干瘦肉条这六样礼作为束修。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丘灵素高座主位,陆玄跪在地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哎,好徒弟起身吧”丘灵素在陆玄磕完三个头后忙道。

“师傅请喝茶”随后陆玄敬上茶,丘灵素喝了后,按照异人界的规矩这师徒名分便就是立下了,将来在外面,陆玄的身份就变成了昆仑派的下一代弟子(掌门)。

......

“笃笃笃”

“老叶,别忙了,今天倩倩跟振邦带着孙女回门,一会儿就该来了。”叶家,陆振邦的岳母在紧闭的书房门外使劲拍了拍,大声催促着把自己关在里边的老伴。

片刻,门后传来几分不耐烦的声音:“知道了,你不用管我”

“这臭老头子,忙什么呢这几天,总理都没你忙...”老伴啐了口,暗自抱怨了一句。

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老叶松了口气。将夹在书页中的一张蓝色纸条重新抽出来,上面没有写任何东西。老叶却好像能从无字天书中看到东西一样,盯着纸条眉头紧皱着。

“唉~”良久,老叶叹了口气,将空白的蓝色纸条夹在厚厚的书缝中,塞回背后装满书的大书架上。

......

“爸,妈,我们回来了。”

“爸、妈”

大年初三,陆振邦和叶倩抱着女儿陆玲珑一家三口回叶倩娘家拜年。

“来啦,你爸和我早早的就等着呐。振邦把东西放旁边就行,真是的,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叶母喜笑颜开,将女儿一家三口迎进来。老叶在后边也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早会儿再书房那凝重的忧愁已不见分毫。

“我的宝贝孙女快给姥姥抱抱”叶母摸了摸陆玲珑的小脸蛋。将其从叶倩怀里抱过来...

“振邦啊,年后你也该动动了,我跟上边说了,把你调到都察院,锻炼锻炼”饭桌上,老叶跟陆振邦翁婿两个对酌,老叶忽然提到工作上。

陆振邦没多想,点头道:“嗯,我没问题,愿意服从安排”

“嗯...”

晚上闺女走后,叶家老两口早早睡下,老叶躺在床上,睁着双眼,耳边传来老伴均匀的呼吸声,怎么也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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