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巴巴地等着
彭沅自然而然地挽起她的胳膊,不停地抽着鼻子,“我当时要是跟你合租就好了...”
崔粒:不,那你会打扰我进行地下恋情的。
心里虽拒绝,面上总归要体面些,崔粒犹豫着开口,“你在亲戚那里住得不舒服吗?”
彭沅哭得更欢了。
“崔...崔粒...你也太好了!你居然还记得我借宿在亲戚家!”
崔粒眉毛一挑,感叹她脑回路清奇的同时,也确定她是受亲戚的欺负了,否则也不会哭得这么惊天动地。
“你要从亲戚那搬出来吗?”崔粒握住她的手腕,认真问道,“我们在录音棚附近租了套三室的房子,你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房...房子?”彭沅怔住,“贵...贵吗?”
“不贵。”崔粒如山间明月般清冷地摇了摇头,“房子挺大的,我们这几天都要走了,就剩庞磊一个人,不过邢挽过几天也会搬过来。如果你加入,三室就都有他们的主人了。”
彭沅怔愣地点了点头,“我...有兴趣。”
崔粒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一路相处下来,彭沅的家世似乎并不好,那她力所能及多照拂一下也是应该的。
“谢谢你。”彭沅拽着她的食指,委屈巴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崔粒:你的以为是对的。
不过,“你...坚强一点。”崔粒任她握着手,“我还是很欣赏你凡事都往前冲的韧劲的。”
不管不顾的韧劲。
配音这碗饭,不好吃啊,家境跟不上的话,未来难走。
一趟卫生间下来左右不过五分钟,可崔粒回来的时候,庞磊已经晕晕乎乎拉着师兄一起跳起了探戈。
崔粒看向蒲砚:什么情况?
蒲砚耸了耸肩:无非就是喝醉与耍酒疯这件事。
崔粒默默掏出手机,不知是否该记录一下此刻。
“别拍。”蒲砚指了下正踮着脚转圈的曹轲,“师兄也在。”
如此尴尬的场景就不要替师兄回忆了。
崔粒失望地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了桌上。
“跟彭沅聊得怎么样?”
“还行。”崔粒咂着嘴,“啧,她怎么这么能哭?”
“她应该是泪失禁体质。”蒲砚握住她的手心,低声问道,“现在是不是开心多了?”
讨厌一个人是很累的事情,明明不喜欢,潜意识却告诉你没理由不喜欢,她很好,是你斤斤计较处处放不下,自己在心底挣扎着,心累。
崔粒舒了口气,“是轻松多了。不过咱们的主卧可能改不成录音棚了。”
蒲砚一怔,随即想到应该是彭沅要住进来。
“无妨。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崔粒很喜欢这个描述,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可是租金不能要太多哦,对彭沅和庞磊他们可不能厚此薄彼....”
......
铁锅炖渐渐散场,曹轲被沈绛架走前还红着脸和庞磊难舍难分。
崔粒捂着眼睛,忍住想把这一幕拍下来的冲动。
“崔粒!”庞磊坐椅子上向她招手,“师兄说你是个好苗子,不留下来可惜了。”
崔粒点了点头,拿了盘西瓜放到他面前,“别说话了,当心咬到舌头。快吃几块西瓜醒醒酒。”
“吃不下。”庞磊靠在椅背上懒散地低着头,“蒲砚,你们放心,我酒品很好的,我可以自己回家,不用你们帮忙,你们快去约会去吧。”
蒲砚坐在曹轲刚才的位置上,不放心道,“我跟崔粒不急这一刻。你先歇一会,然后再吃点?”
锅里还有剩了好多素菜。
崔粒附和,“对啊,刚刚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庞磊拍了拍肚子,“哪有没怎么吃,这不全是?诶,你俩别啰嗦了,快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一直坐着的蒲砚崔粒洗耳恭听。
庞磊指着自己,“你们看我醉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齐齐摇头。
庞磊捂着唇笑,“看我酒量多好。师兄都醉了,我还没醉。”
“是啊,你酒量最好了...”
“瞎说。”庞磊一脸幼稚却又严肃无比,“邢挽的酒量才是真的好,你看她一点事都没有。”
崔粒扶着额,那是因为庞磊压根没怎么让她喝。
“明天蒲砚就走了...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庞磊拉着蒲砚的手摸来摸去,“这几天过得也太快了!”
崔粒默默把庞磊的手挪开。
“呜呜呜你们都走了!蒲砚要回去上学离开帝都也就算了,怎么连粒子你也要走...留下朕孤家寡人独守空闺嘤嘤嘤。”
越说这词用得越别扭。
“粒子你衣服虽然奇形怪状的,但是人还是怪好的嘞。”庞磊再次抓起蒲砚的手放在崔粒的手背上,“我就把我们家蒲砚交给你了呜呜呜,我好舍不得....你俩一定要好好的!”说罢撤回自己的手转而捂上脸扭头...大概也许...痛哭起来。
蒲砚失笑,转手握住她的手心,“磊哥,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
庞磊捂着脸抽噎着,“异地恋怎么会好?我跟我们家宝儿异地的时候,都吵着分手了好几次...”
接下来便是庞磊的长篇恋爱史讲述时间。
崔粒听得越听越困。
庞磊讲得越来越激动。
“我家宝儿上前揪住我就是一顿猛亲,亲得....唔...唔唔...”
“可以了。”蒲砚捂着他的嘴,“不吃就回家吧,晚上你还得跟于菁视频。”说罢便拖着他往外走。
崔粒拎着包一点一点地往外挪。
似是想到什么,蒲砚回头看她,“你先坐在那儿等我回来扶你。”
“不用。庞磊不能一个人在路边。我慢慢走没问题的。”
闻言,蒲砚拧着眉点了点头。
崔粒很快就挪就路边。
庞磊正东瞅西瞅地找她,“粒子你怎么这么慢?蒲砚都等急了。”
少年站在路灯下暗自吐了口气,耐心道,“我不急。”
“瞎说,刚刚不知道是谁,脖子伸得像个鹤,巴巴地等着人家姑娘从屋里出来?”
崔粒失笑,比了下蒲砚的脖颈,“嗯,是挺长的,磊哥形容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