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彗星来临的那一夜
街上的人群慢慢多了起来，傍晚的夕阳照在每一个下班的打工人身上，宣告着操劳的一天正式结束了。
“快七点了，我们去吃饭吧，位置我已经订好了。”凌瑶故意降低音调对夏云修说道，别看刚才被夏云修残忍拒绝，但她现在恋爱脑上头，眼中的夏云修都自带滤镜。
“嗯，走吧。”二人刚起身，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哟，这不是阿修吗？......嗯？凌瑶也在吗？你们该不会是在约会吧？”说话的人正是东仗，他此时穿着一身便装正嘿嘿嘿的看着夏云修。
“你怎么在这？不在办公室坐着跑这来摸鱼吗？”夏云修平静的问道，内心毫无波澜。
“你可别告诉跟晋叔啊，我就是到街上来看看美女，正巧碰到你们了，你们在这做什么呢？”东仗一边说一边搂着夏云修肩膀。
“没什么，我们现在正准备去吃饭，今天难得凌瑶请客。”
“诶？凌瑶请客吗？那也能让我蹭个饭吗？凌瑶姐姐？我已经快饿趴下了，家里只有泡面，吃的我都要吐了。”东仗故作可怜的看向凌瑶。
凌瑶听到东仗想一起来，双眼无神，嫌弃且冷淡的瞥向一边，“额，还是算了吧，你回去继续吃泡面吧。”
“太过分了～凌瑶，我们好歹也是一同战斗的伙伴呢......还是说，你觉得我会打扰到你们吗？”东仗死皮赖脸的缠着凌瑶，那模样看上去很是欠扁。
“才没有呢！唉，算了，一起就一起吧。”说罢，凌瑶起身嘟着嘴走在了最前面。
“你脸皮真厚啊，有时真的挺佩服你的。”
“嘿嘿，脸皮不厚，吃不到肉，走吧走吧。”东仗说着继续搭着夏云修的肩，二人像狐朋狗友一样跟在凌瑶身后。
凌瑶本想和夏云修独享二人时光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凌瑶的好事。但尽管如此，三人还是有说有笑的吃起火锅，喝着小酒。
“对了，云修，早上我听到你和我爸爸的聊天，他说我的曾曾祖母棠婉月是天界来的人吗？那我岂不是也有神族血统？”凌瑶好奇的问道。
“没错，你的祖先确实是从天庭来到人界的神族，但人类的基因过于劣等了，所以和人类结合之后的后代是不会保留神族血统的，你也一样，你除了灵炁比常人要高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样吗？对了，我还有个问题，棠音和我是什么关系呢？她是我的家人吗？”凌瑶有些不安的说道。
“棠音是棠婉月的妹妹，所以也就是你的姨妈。之前因为棠音遇害，所以晋叔一直不敢告诉你棠音是你的家人。”
“嗯我明白了。”凌瑶说着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吞下一整张毛肚。
“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怎么意外呢。”
“自从认识了你们，我身边每天都在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你现在就算说我是天帝的女儿，我也不会惊讶了。姨妈......对了，在哪能给我姨妈上香呢？我想抽空去看看她。”虽然凌瑶也是前段时间才认识棠音，但毕竟也是她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她的墓碑在天庭，你很想去吗？”东仗喝着小酒问道。
“有机会的话......”
“很难的，从古至今能进入天界的凡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我还不稀罕呢，天界人有这么了不起吗？不都是地球人吗？”
“确实都是地球人，但天界和人界的差别可不是一点半点，那里有无数超越你认知范围的事物存在，很多东西是你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的，普通人要是进了天界就如同原始部落里的的孩子突然有一天坐飞机去了一线城市一样。”东仗脸色微红趾高气昂的比划着，凌瑶嫌弃的撇了撇嘴，便继续大快朵颐。
晚饭过程气氛很是融洽，凌瑶从东仗那里听到了很多天界传说，比如现任第三代天帝的种种事迹，黄帝复活前的天界大陆，远古天界战争等等，算是满足了她长久以来的好奇心了。
“对了，说到远古战争，那时天界是遭遇了怎样的危机呢，后来又是如何化解的？”
听到凌瑶这样发问，阿仗撇过头看向了夏云修，夏云修的猫眼珠子灵动的转了转，顺势伸出筷子夹走了凌瑶还没放进嘴里的一片刚烫熟的腰花儿。
“你跟她讲吧...”夏云修说完埋头开吃。
“啊？我来说？这可是天机，要是被天庭逮到，我人可就没了，还是你说吧。”阿仗居然主动认怂了，这举动反而更激起了凌瑶的好奇心。
“哎呀！你快说啊，我不会给别人透露的！”凌瑶激动的站了起来，抓住阿仗的肩膀猛烈的摇晃起来。本就喝了不少酒的阿仗被凌瑶这一折腾更是眼花缭乱，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放过我吧，姐姐，我还想多活个几百年呢...救命啊！阿修！”
“......行了行了，我告诉你吧，快坐下。”夏云修闭着眼一声令下，凌瑶便摇着尾巴老实的坐了下来。
“前段时间，在星宿海附近的考古遗址发掘出了很多上古时代的文物，这其中，有一份保存完好的远古文献...”
“等等！星宿海是哪里！？”
“您烦不烦，到底要不要听？”夏云修歪着脑袋瞪了凌瑶一眼。
“您说，您继续说~”
“这份没有被命名的文献现被天庭秘密保管起来了，未经天帝本人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查看这份文献的内容，我后来也是听别人说的，这里面记载了远古时期天界的一些历史，翻译成现在能读懂的语言，大致的意思就是——
在上万年前，因某种未知原因，最初的那一批神族打算毁灭整个人类文明，那时候的人界和天界还只是一个世界。”夏云修说完淡定的喝了口维他奶，他继续说道：“传说在那个时候，世界各地都在同一时间遭受到了不明原因的大灾变，从而重创了整个人类文明，古往今来，天界的学者都一致认为曾经一度毁灭人类文明的罪魁祸首就是大洪水。
他们怀疑是那些最早的元始天尊们能使用某种可以招来大洪水的术式导致的人类文明毁灭。而这本被发掘出来的史前文献，正好记录了一些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
原来，当时险些毁掉整个文明的，是一种被称为黑水的术式，但这并不是召唤来洪水的水系灵术，而是一颗比地球体积小很多，全身被冰原覆盖的白色彗星。”
“什么！？彗星？什么意思？”凌瑶双眼冒着金光的跳了起来，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凌瑶要把桌子给掀了。
“字面意思，那时候的地球还只是一颗土黄色的星球。如果当时这颗彗星撞击到地球上，那么就没有我们现在生活的这里了，你也不能坐在这安逸的吃你的毛肚了。但好巧不巧的是，这颗彗星是和地球擦肩而过的，虽没有直接相撞，但因为其质量比地球小的原因，它上面覆盖的上亿吨的厚重冰层会被地球强烈的引力所吸引，最终导致冰层脱落，冰块就像小新星带一般的朝着地球的四面八方撒下，而这些被封存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冰块，进入大气层后，由于要克服与空气放热所产生的剧烈摩擦，所以会被上千度的高温所灼烧，最终化为液态水，因此......
整个天际都开始下起了倾盆的瀑布，所有的事物和文明，在那一瞬间都被彻底消灭了，这些从宇宙里洒下的水，后来汇集成了现在的海洋。而那颗与地球擦肩而过的彗星，因其身上所有的冰层都脱落到了地面，最终只留下一个满是坑洞的核，缓缓的停靠在了我们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那就是如今的月亮...”夏云修越说越激动，从他闪着微光的眼神看得出，研究这些世界历史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
“所以您知道为什么月亮，不管在天界还是人界的传说里，都是会招来不幸的东西了吧，所谓的月黑风高，满月之时怪事多等等这些，都是人们对于月亮本身而产生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这份恐惧是刻在人类的dNA里面的。
而在这件事后，地面已几乎完全被液态水覆盖，那些本就想要灭世的神族早就提前跑路了，但还有一小部分幸存下来的神族，带着他们的子嗣，来到了天上，经历了上百年的岁月，最终创造出了如今的天界。人界和天界，更像是彼此映照的镜中世界，是同属于一个地球，但来自不同次元的两个世界。这份文献的内容就记载了这么多，我说完了......”
听罢，凌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摸了摸已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颤巍巍的对夏云修说道：“你刚才...说的这些，我能...告诉我父亲吗？”
“但说无妨，但是，在你去大肆宣扬这件事之前，我会先砍下你的脑袋就是了。”
“切，小气，我不说行了吧，还天机，批机！”
“唉？凌瑶，我还以为你听到后会像只猴子一样大呼小叫起来呢，没想到你能这么镇定？”阿仗不可置信的看着凌瑶。
“嗯~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些事情离我都好遥远，感觉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呢，我就当趣闻听听就行了。所以，一想到这，就感觉没什么兴致了，嘿嘿嘿，难得你那么有兴致，抱歉泼你冷水了。”
凌瑶傻乎乎的朝着夏云修笑了笑，确实如她所说，目前还算是普通人的凌瑶，并不操心这些所谓的世界末日，物种起源的问题，在她看来，和大多数奔波的打工人一样，能安稳的在这个操蛋的社会生存下去，就已经是一件值得满足的事情了。能在闲暇之余听到这些奇闻趣事，对自己的生活来说，也算得上是锦上添花。
“嗯嗯，你这种活在当下的想法或许也不错呢。”阿仗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但夏云修对于凌瑶这个反应，倒是有些不爽，他还是期盼凌瑶能像个小迷妹似的缠着自己不断的刨根问底。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佛系的凌瑶，顿时感觉刚才自己就是在对牛弹琴。
对于夏云修这样活了几百年的人来说，在探索中逐步揭开问题的真相，反而是他枯燥烦闷的生活中的乐趣。人们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总是倾向于让对方能欣然接受，当看到自己感兴的事物最后吸引不到别人时，便会本能的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