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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有仇何报那怕是白眼》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神都回避,北上队伍离境第二天蛮开咬牙切齿,第三天蛮开望天兴叹,第四天蛮开已无欲无求,第五天蛮开直接摆烂了,只负责人员安全其他的一概不管。

转眼十天过去,队伍磨磨蹭蹭只走了千里,原计划六天时间穿过康国南部抵达陈国黑木堡,而现在却还在康国境内,原定的路程也只走了一半。

天色微明,蛮开却已起身,离帐的他重复着前十天的工作,点人头,今日还算平静,手下回报说没少人,就是出了点小问题队中有人身体不舒服,原因是吃坏了肚子。

蛮开木着脸对围聚来的下属吩咐道“留下十人小队照看生病人员剩下的照常上路,我会在黑木堡等三天,三天过后重新启程。”

不久,队伍扔下病号重新出发,一千多人四百多辆车离拨营而去,拉出了长达数里的队型,时间渐逝队型也越拉越长,日落山尖时,前面的人已在清理宿营地准备晚餐,后面的人却还有山的那边。

炊烟起又熄,蛮开再次黑着脸在宿营地前点人头,点着点着天色渐暗。

蛮开:“吕蒙,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催他们快点。”

端着碗在一旁看热闹的吕蒙不忿道“不去!让他们烂山里了就行,省得一路折腾。”

蛮开脸一抽不作强求转移话题问道“张家的人到了没?我过来的时没在路上看到他们。”

吕蒙扒拉二口饭才手指营区某处“他们早就到了,这时应该在开小灶煮晚餐,刚扎营的时那小子去伙房看了一眼,他那神情把我气的够呛。现在队中成员分清楚了,除开护卫和运输队,八部男丁三百四十一人、女眷三十九人,其中辛部四十五人为首的是辛炬,蛮部六十一人为首的蛮行,荒部四十二人为首的是陆权,彭部三十人为首的是彭飞,狼部四十三人为首的是陈龙,黄部除了黄图还有四十个为首的是黄固,铜部最少算上张扬张癫也只有九个。”

蛮开听罢调侃“怎么不说说兵强马壮的鹰部,你们家这回可是出尽了风头。”

吕蒙没吭声放下手中的饭碗拿起侧挎在身上的望远镜,遥望来路片刻,发现往这边走来的人没有哭丧着脸才笑道“走了,看他们那样子应该没死人,那小子的晚餐应该也煮得差不多了。”

蛮开举镜观望也没发现异样便随着吕蒙一起去蹭饭了,两人到达时张扬白眼狂翻。张扬的白眼中蛮开开始说教,一个劲说开小灶不好影响士气,嘴上如此可他却和吕蒙一直在掀锅找吃的,锅掀完菜夹好还死不要脸不顾主人抗议跑去找酒桶了,没一会两人便拎着小桶酒端着饭菜跑了。

千里外,黄图辛火夜游黑木堡,入城时你侬我侬兴致勃勃,可没过多久他们就逛不下去了!城中街道虽然整齐,卫生条件却不怎么好路旁一堆又一堆的杂物,空气中夹杂着数种气味,有木头腐烂味、排泄物的气息…黄图辛火还没走到夜市街便调头往回走了,两人未至东门,老远便看到了在门洞中和守卫闲聊的胖子。

陆虎揽着守卫小队长狂吹,一胖一瘦时不时大笑,另外十名守员也时不时来上两句。

黄图带着疑惑靠近看着陆虎问道“老三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

陆虎给守门的小队长塞了一枚银币,待其走开才回答黄图的问题“都回营地了,他们体力不行才逛了两条街就说累了,回去时一个个病殃殃的。”

飘摇的火光中黄图脸直抽强忍不笑,陆虎和守卫和他相距有点远没能看清,辛火却把这一幕看在了眼中,本想爆笑的她一下就忍住了。

黄图平息数秒,面向小队长告辞:“董大哥,我们就先回去了,您有空的时候就带上弟兄们上营地看看,别的不敢酒水管够。”

棱角分明却一身瘩气的小队长闻言眼睛一亮急吼吼骂道“你们这群没眼力的家伙,黄少都说请客了!怎么还傻愣愣站着!”

其余守卫反应迅速,他们在陆虎黄图辛火的错愕中飞快交班,大门一侧的营地中有十人被强拉了过来。交接过程简单粗暴,那边人还没到齐,这边已经簇拥着黄图他们离开了,还美名说护送三人回去。

黄图看着身侧举火把的男子苦笑道“董大哥你们这样擅离职守不好吧,酒什么时候都有没必要无端受罚。”

一身瘩气董存拍了下黄图大笑道“没什么好不好的,我们鬼地方要钱没钱要粮没粮的能出什么幺蛾子?你放心就是,刚才那些人不会打小报告的,他们敢的话老子明天就把他们家拆了。”

黄图一脸无奈,辛火看在眼中一直偷乐。

陆虎帮腔道“董大哥,你放心!别的我没有力气一大把,明天拆家的活我包了!”

董存舍弃一脸不自然的黄图,转头又和陆虎勾肩搭背吹牛还越吹越欢,黄图听着听着不由摇头失笑。两人吹牛中黄图得知了三条信息,其一,董存是正儿八经的贵族子弟,身上还挂着男爵封号,其父是黑木堡伯爵。其二,陆虎董存打算这几天囤些生活物资好借机宰六部子弟一笔。其三,董存让人收集黑木堡人特产陆虎全数收购。

宿营地离城不足二里依河,平日间此地为闲散市场是黑木堡周边村落赶圩地,此时空地上有十一个大型方帐,黄图等人到达后,辛火便往篷区中心的帐篷跑去,没一会帐篷内传响了李佳童谣的声音。

陆虎带着董存等人参观去了。空地上黄图苦着脸烧火起锅做饭,悲催的张癫被拉来充当苦力。

咩~咩~惨叫起又息,一头小羊惨遭毒手。惨叫声勾引了不人出帐,被围观的张癫气骂道“看什么看!想吃就赶紧帮忙!不想吃就回去睡觉!”

营区内都是张镇老人众口调侃下,咩~咩~惨叫又起,又一头羊惨遭毒手!刚才那只小羊的确不够几十人塞牙缝。

参观的董存听到第一声惨叫时拍着陆虎肩膀哈哈大笑,听到第二声时大赞同盟人豪气。众人称赞中陆虎指着一个帐篷说道“我说的好东西就在里面。”

董存对手下吩咐“你们在帐外等着就行别给我丢人。”

可陆虎掀开篷布时他们还是忍不住看了二眼,董存表情尴尬气笑不已。

“没什么好保密的,都可以进来看看”提着油灯的陆虎说道。

“这叫火柴,用来点火的,只要轻轻一擦就能点着了。”

“这东西叫蚊香用来赶蚊子的,对我们这帮大老粗没什么用,是专门给小姐贵妇做的。”

“这叫香水,你们闻闻,嘿嘿~怎么样?这也是给女人的……”

陆虎得意洋洋介绍起了帐中货品。董存听了一会兴趣不大便眼睛溜溜到处乱看,看到头上的篷布时才来了点兴趣,于是问道“胖子,你确定我们头上的布能防水,明天可能会下大雨。”

陆虎震惊道“什么!那我得让人把东西搬走才行!”

董存气乐,从十四岁便开始守城门,一守就是十二的他什么人没见过,胖子的演技一点用处也没有。“少给我来这套,你们还有这种布料吗,有多少我买多少,没有的话帮我订一批,价钱上好商量。”

陆虎挠头“董大哥,您这就难为我了,帐内的东西我都能做主,可头上的东西得别人点头才行,您真想要的话去找黄图谈谈,他应该能做主。”

董存不解:“应该?他不是黄部少主吗?怎么连这点事都不能做决定?”

陆虎笑着摇头“这事真没办法,别说黄部就算是同盟长老说了也不作数,头上的布料是张镇铸造营出产的主要供应军队,军需没解决前基本买不到。”

董存叹息“看来我是赚不到这钱了。”

陆虎沉默数息后全一旁的木箱翻出一套雨衣加水鞋递给董存。董存兴致勃勃穿上,还特意跑到小河边试验了一番,让手下捅着桶往身上波水。

河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没一会小河中便飘了一堆人头,炎炎夏日就几个能挡住水的诱惑。

哈哈哈哈~陆虎跳水前疯狂大笑,惊得水中数人仓皇逃离。

累死累活的张癫气鼓冲到河边还没来得及骂人就被偷袭了,偷袭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对象童谣。

河边动静越来越大后厨压力渐增,帮忙的人差不多全跑了就剩下黄图和辛火了,黄图越想越气跑到河边来了一嗓“你们还吃不吃!不吃的话我拿去喂狗了!”

喧嚣散尽时已有鸡鸣,喝多了的董存被手下半拖半扛带走了,城池的宵禁对他们而言就是个摆设。

天渐亮,大雨如约而至,被黄图一脚踹醒的陆虎嘀咕了一句“姓董的懂的还真多。”

黄图没听清楚以为在骂他便气道“你说啥!”

陆虎瞪眼“骂你又咋滴?有本事打我呀!”

片刻后,一胖一瘦在雨中狂奔互砸泥巴,闻言探头的辛火李佳见状羞愧宿回帐篷内,事不关己的童谣借机嬉笑调戏。

“老三!你敢砸我!”帐内黄图怒骂。

“不是我干的!是李连那小子扔的!”张癫丢锅。

“不是我,是迎风扔的!他刚才还朝胖子扔了!”李连气道。

黄图不管不顾挖泥便砸,见谁砸谁不管是走过路过的都没能逃过一劫。帐外泥巴满天飞吵吵闹闹,帐内三女子相互拆台。

东边太阳西边雨,黑木堡大雨倾盆,康境阳光明媚晒死了。阳光下张扬一步三喘,三步一擦汗,五步一口水,那样子像累坏了其实才下马走了一会,走在张扬身侧的黑马看不下去便赏了他一尾巴。

张扬身后相貌身材都很粗犷的汉子调侃道“老四,要不要我背你,你这样的我能背两个。”

张扬木着脸往向走没搭理身后的人,可后面的人却没打我放过他。

“四哥,你要是撑不住就回家吧,只要我们七个作证说你身体不舒服族里应该不会怪你。”

“四弟,要不你还是回去帮族里多赚点钱吧,山高路远的万一你出事了,我这个大的可没办法向六叔交待。”

“小四,要不我们停下休息休息?我们张家的人脸皮一直很厚,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调侃越发越离谱,众人嘻笑说给他找老婆时,张扬忍不住回头了。看着身后长得奇形怪状,壮的壮的瘦的瘦丑的丑的族兄族弟,张扬长叹一口气才说道“各位老大求求你们了,我出来时那帮老头真没告诉我,要是知道有一大堆人等着的话,我早就飞奔过来了。七部的人看我不顺眼就算了,你们都是自家人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柔声细语无效调侃又起,被七部排挤一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翻章了,无奈之下张扬只能放狠招,说再闹的话就不再提供日常所需了!身为张家年轻一辈最杰出、最铁骨铮铮、最能伸能屈的七人,他们几乎同时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只为了能一路吃好喝好。

内部问题已解决,剩下的就是对外。张家八个杰出青年没有一点错在自身的觉悟,一致同意用小手段作为回礼,送还给这段时间对他们爱搭不理的六部放人,之所以是六部不是七部那是因为黄固要就知道事件过程了,黄固让族人离张扬等人远点不过作戏罢了。

夜渐深,新的营地中灯火渐熄,七族子弟准备休息时张家人却开起了篝火晚会,张扬生怕阵仗不够大只要是个的人他都请,他请了护卫队,请了运输队,就是不请七族子弟。

震天动地中蛮开苦笑摇头,吕蒙不嫌事大跑去凑热闹了。

喧嚣中经典歌曲不停响起,刚唱完别看我只是一只羊,哭吧哭吧不是罪随即起。

“嘿~风儿吹,嘿~云在飞,我在流泪,是忘了谁。嘿~山已翠,喂~你不归,思绪远飞,与你相……”也不知道是谁起了头,这首在同盟境内流传数十年的歌谣不觉间响彻营地。

营地一角,黄家帐篷内和黄图五分相似的黄固失笑摇头,笑后,黄固与一众家人吃着张扬送来的酒饭奸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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