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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忙中闲》

转眼,张扬离城已有二十天,前十天一路清闲无事,后十天挠头抓耳搞不清情况,发现活动迹象后,一路追踪一路无果,东线都踩过境进入苍狼领土,中线已近红山,南线和周氏巡逻队撞上了,就是没能找留下脚印的人。

路山,张扬登塔举镜望远,左看白茫茫一片,右看还是白茫茫一片,往中间眯眼猛瞧才在天边看到了个小黑点,黑点并非他物,而是死营布下的警戒哨。

前边没有就看身后,张扬转身向后继续瞄,瞄呀瞄呀,瞄到眼看痛才在道路一侧的雪地中看到了猎物,是一只探头探脑晒太阳的肥鼠。张扬紧记位置后,对着塔下叫道:“丁千!记一下!第二第三标点之间,左侧,距路面三百米左右,有红石。”

塔下,丁千带笑默念抄写,写完便抬头:“老大,记下了!”说完又问了一句:“这回有几只?”

张扬有气无力答道:“几个屁只看见一只。”

丁千也无力了:“一只的话抓来干嘛?煮汤都不够。”

前方冒险探查,后方无事生非,这段时间张扬带人把路山周边刮了个遍,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只要能抓就没放过,营地旁边的河被凿开十几个孔,此时就有人蹲点钓鱼。

闲着无事,本着一只也是肉的原则,将军大人领着十大护卫兴冲冲出营,连走带跑走了二三里,确认石头和洞口位置后,十一号大男人拉开距离在洞口外围扒雪,没一会就扒出了一个百米包围圈,然后就像摸鱼在雪地摸。

嗖的一声,包围渐小时,一只硕大灰鼠破雪而出,可惜亡命奈逃的它,在几个号大男人的亡命飞扑,得快落入魔爪,无力的抓咬对厚实的手套衣服一点威胁都没有。

张扬看向还有几十米的围圈,有点不信邪于是又带头继续摸,一米、二米、三米…圈子越来越小,众人也越发没劲,剩下不到十米时张扬骂骂咧咧罢工了,就在站起之际一个灰影从他胯下闪过。

“我靠!”张扬脱口国粹转身就追,十大护卫只是抬头一看,没人抢张扬生意,然后就看到将军大人跑过了句围圈,跑过了道路,期时还连三扑落空!众人大笑时,追了一里多路的张扬终于功成。

张扬喘着粗气扲着像土拨鼠又像竹鼠的猎物往回走,刚回到路面,就听包围圈的人怪叫着四散而开,脸上不由露笑。

丁千比较倒霉,他追的那只灵活异常,一路从山内侧奔到山顶,要不是因为斜坡,丁千还真追不上。

山端,丁千气不停回头叫着:“老大!后面有支车队过来,应该是送物资的!”

车队在丁千的注视下拐了几个小弯,终于出现在张扬视线内,车队成员也注意到了路边或站或坐的人。

迎风双眼放光盯着几只肥鼠问道:“老大!这是特意为我抓的?”

张扬一脸臭问道:“你们来这干嘛?”

车队的确是送物资,不过护送人员换了,不再是城中守卫,全部换成了张镇人,这一来还是三十几号。他们的出现,打乱张扬刚才才想好的小灶计划。

迎风:“城里又没人了,南川和四族又来了物资,关将军刚回城便又带人朝风铃关去了。”

张扬大感不妙皱眉一问:“剩下的人呢?”

迎风的回答证实了他的想法,蛮开收到传信确认没风险后便又朝风钤关送物资,每次派的人虽不多,多是充当向导,可架不住次数多。

星海,人员调离让黄图坐立难安,营中虽还有一百多人,主力却是一堆高矮胖弱年龄不一的少年,成年人男子不足二十。

二号楼顶部,黄图陆虎看着空荡营地。

黄图说道“要不要一起去羊城?这里人一少总感觉不太平。”

陆虎嬉皮笑脸:“我就不去了,现在城里人手不足,过去的话肯定被抓做苦力,要是不放心,你就带女眷过去。再说,营里的小王八蛋也不能往城里放,这时间放他们过去只会添乱,蛮将军会砍了我。”

黄图失笑:“这点倒没想到。既然这样,我也不说什么了。”话一说完,黄图转身手一挥往楼下走去。

陆虎眯眼总感觉有事忘了,可就是想不起来了,直到看到广场上跑来跑去的少年,这才探头对着刚走了楼房的黄图叫道:“萧固调来的人记得分我的!别让城里全部截留了!营里也急需人手!”

黄图头一抬拉着脸回应:“我会尽力,能来多少不敢保证。”

陆虎比出三根手指:“我要的不多,二百就行!二百人应该就够了!”

黄图没回话又手一摇走了。

陆虎看向离去的背影,再看空寂寂的四周不由脸一苦,女眷和黄图一走的话,营里就剩他和几名教员陪着一帮小毛孩子。

胖子愁眉苦脸,楼下突然有人叫道:“虎哥!嫂子她们走后谁来做饭呀!”

陆虎探头一看是个小胖墩不由气骂:“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自己没长手没长脚?要吃饭就自己煮去!”

小胖墩名萧回,十一岁,萧固胞弟,这小家伙和他哥一样,话多脑子灵还长得胖嘴还点甜,这才入学没十天就和上下处得都不错,看到男的就叫哥,看到女的就叫姐姐,有主的就叫嫂子。

萧回抬头理直气壮回道:“我不会煮呀!我来的时候,我哥说花钱就行!他监走的时候给我了一大堆。”

陆虎气笑,楼下的小家伙和他熟悉的童胖一个德行,机灵臭屁还不要脸,年龄上也差不多,转眼间,远在张镇的小胖子也快十一了。

楼上没动静,楼上又叫道:“虎哥!要不咱们凑一锅呗,东西我出!您来煮!想吃什么都行!”

陆虎笑脸一开对着小胖子吩咐道:“那你先去湖里捞条鱼,在到山对面扲只鸭过来!”

小胖子二话不说起脚就走,可没走几步就撇嘴了,因为楼上的大胖来了一噪:“记得付钱!”

羊城,一中一老坐于城楼上喝茶聊天,两人脚下的城门空荡荡一个卫兵都看不着,要不是城外还有几十人在装车清点,都以为是玩空城计了。

蛮开聊到张扬北上途中被牛撞,捧着茶杯的方斌直乐:“真有这事?”

蛮开笑着点头:“我是没看到,可那天他的确带着一身泥回来了,听说是抓鱼时被水牛拱了。当时我还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怎突然花钱买了二头牛,直到晚上吃牛肉,才别人口中知道原因。”

方斌失笑时想起孙子方豪说过的事,于是问道:“那小子经过鹿原时是不是被人坑了一笔?听说他从牧民手中买了二十头鹿,却不知那些鹿受过训练,结果在半路全跑了。”

买鹿?全跑了?蛮开努力回想,感觉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又想不起具体情况。那时北上队伍和放关一样走得松松散散,走前方的都没影了,走后面的人影都没出现,蛮开能做的就只有晚上点人头,剩下的基本不管。

实在想不出,蛮开便摇头:“想不起来没印象,那小子一路都在折腾,看什么都想玩都想抓,闹的笑话太多了真记不起有这么一回。”

蛮开突然一笑:“不过你上次和我说的钓鳄鱼倒是真的,黄图承认了,不过被拉进水里然后拼命叫救命的人不是张扬,而是陆胖子。”

方斌一呆:“那胖子被拉水里?”

蛮开耸肩:“黄图说的,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他们一伙一天到晚玩失踪,干什么去了谁也不清楚。”

城外运输队走了,两人还在继续,笑声不断,方斌又想起一事于是问道:“黑木堡是怎么回事,我放在皇城信使说朝会上提过两次,好像都是说黑木堡领主越界了。”

蛮开还是头回听说,不由皱眉,数息过去才叹道:“具体情况我说不准,黑木堡好像和张扬达成了协议,叫代理商?还是中转站?我记不清了,生意上的事情不归我管。张扬看重黑木堡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实诚,我们因洪水停驻几十天,黑木堡上下没一丝怨言还倾力相助。”

没怨言?倾力相助?还好董存没听到,不然非得吐血三升不可,同盟人过境黑木堡那段时间,董存吃不好睡不好,就差提脚跑路了。

听蛮开这么一说,方斌有点理解了,多半是黑木堡搭上了张扬的生意,并从中得了让人眼红堡好处,这才有人上报挑毛病。

中伤、诋毁、罗织罪名、无中生有这类的事,方斌见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驻守风雪关几十年,他没少被人诋毁、谋陷、还曾三次奉诏入京。

第一次入京,方斌刚成年,也刚接到侯位,入京是为了平复风雪关意图谋反流言,表完忠心后,方斌顺势成了驸马爷。

第二次入京,距上一次相距四年,结果是诋毁方斌的三个官员被撤职查办。

第三入京,方斌已接过侯位十年,权力已巩固的他受够了不厌其烦的诋毁,直接带兵上门砍人,把说他勾联府城的二个官员砍了,府中男丁也一个没放过。

一连三次后世界清静了,只要眼没瞎耳没聋的人,都能看出皇族对方氏是又爱又恨,可他们却不敢明着拱火了,方斌的狠辣,镇住了他们跳出来叫板的心。

想起曾经的遭遇,方斌不免对黑木堡担以同情,叹道:“这样的事大多了,我以前也饱受其烦。”

蛮开闻言笑道:“谁让你们一个个像土皇帝一样,换谁坐帝都不省心,只要一直这样,就少不了别人借机迎合拱火。”

方斌斜眼没好气道:“不这样的话,现在还有方氏?你们也没好那去,别照镜子说别人黑,镜中镜外的人都可能是自己。”

蛮开眼一瞪反驳,方斌脖一梗回怼,两人嘴上叫嚣却没往心里去,纯属没事找事抬杠。

路山营地,张扬亲力亲为拔鼠毛,烧细毛,开肚砍块,一通流利操作后,他手一洗腰一叉对着围观学习的人说道:“看到没?就这么简单!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一堆装傻的人纷纷点头说知道了,张扬满意点头,装傻的人也带笑点头,双方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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