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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宴请》

天蒙蒙朝阳未现,张扬坐于床上双眼无神一脸疲惫,天未亮人已热醒。左叹三声右怨三句,怨了天骂了地,只有短裤加身的人,终于又有了睡意慢慢躺下,在微烫的床板上滚了几圈终于乱应了,双眼不自觉合上,恰在此时一个蚊子唱着开饭的歌谣自耳边飞过,啪~蚊子没打着,却打飞了睡意。

吱~开门声惊到了屋外值守的两人,他们抬头看了过来。

丁千一脸一脸惊讶:“老大,这么早?”

张扬一脸不爽没搭话径直走向放在屋角的水缸,二话不说整个人就坐了进去,水漫而出时他的脸上多少几分难掩的愉悦。

石景眼皮直跳,那缸水是他流了半斤汗才挑满的,这一屁股下去所有辛苦都白费了。

灰蒙蒙中看不到石景的表情,缸中张扬捧水洗脸兼洗头还不忘吩咐道:“石景,你去库房看看有没有驱蚊的草药或蚊香,平州的蚊子大毒了。”

石景去而复返,恰好看到丁千和张扬一人一桶往屋里提水,不解其意便凑近一看,只见两人拿着水瓢满房泼水降温,墙湿了,床板湿了,就连竹席也是湿的。

天际泛红,张扬重新躺下,伴难得的清凉很快睡下,可好景不长事来了。

丘勇速战速决,就当没看见身前之人一脸黑:“将军,王子邀您和几位统领正午时分入府就餐,怕找不到您便让我提醒告知。”丘勇说完就走,走得干净利落,压根没听张扬应邀与否。

一步三晃荡,张扬带着两大保镖开始扰人清梦,没一会吕梁醒了,李连醒了,迎风也醒了……,三人组没去敲凌志和商洛的门,可两人依旧被周边的闹哄哄吵到了。

不远处张扬被声讨伐,商洛对走的人无奈道:“咱们这将军真不消停,真不知道他哪来的精神。”

凌志驻足摇头:“他本就能折腾,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咱们能到这就是他折腾的。”

商洛不复初入张镇时的老实巴交,现在的他敢开玩笑,敢调侃敢表达自己的意见,甚至都敢领兵了,能和张家人相处几年还没翻脸,这也是必然的结果,张氏一族就没一个含蓄的,从老到少个个大大咧咧胆大包天。

丁千甩下被围攻的张扬,小跑到两人身边,没敬礼没问候直接了当把邀请的事说了一遍,两人点头应声说知道了。

丁千甩头就走,商洛失笑道:“看到没?张家带出的人就是这德行,被另外七部骂一点都不冤。”

凌志斜眼没好气:“你不也一样?你以前说句都脸红,现在脸皮都能当墙用了。”

商洛揽住凌志的肩膀连说彼此彼此,并带笑说道:“要不要再呆一年?王子请咱们吃饭应该就是为了这事。”

凌志拿下搭在肩膀上的手,面向张扬所在答道:“现在不是咱们说了算,只要他在这咱们就走不脱,要是咱们扔下他先回镇上,镇长那臭脾气绝对会爆,我可不想去湖里当看守。”

一年又一年,转眼间两人已在张峰手下呆六年了,六年间东奔西跑马不停蹄,走过无边雪原,看到北凌无尽山林,淌过波涛汹涌的大海,都为张镇拼过命尽过力任劳任怨。两人进驻平镇时,都有两个身份,一个铜部后备军统领,一个张氏女婿,他们都在张峰等人的安排撮合下娶了张氏之女。

商洛凌志原来的任务不是驻守平州,而是带康远游历同盟,结果游着游着就变成了护卫康远回国,路上辗转大半年,并在平州呆了近一年时间,眼见二年时限将近,结果张扬屁颠屁颠跑来平州了。

张扬脱身凑了过来:“在聊什么?”

商洛摇头叹气:“有点想家了。”

凌志则直接不少:“有点想老婆了。”

张扬笑意一收认真说道:“最多半年。”

商洛一笑,凌志一笑,齐声问道:“确定?”

张扬拍着胸口大笑:“我张扬说话算话,只要天不塌地不陷月亮不出来,就一定做到!”

商洛咧牙大笑一把架着张扬,小声问道:“午餐去不去?”

张扬反问道:“干嘛不去?难道有更好的安排?我绝对不会告密!”

商洛气笑手上的力气加大几分,凌志一乐说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宴请地点不在平王府,康远没那胆子在老爹不时住王府,一来惹眼招嫌,二来府中女眷太多。康远的居所离张镇人的驻地不远,仅隔四条街,邀请上虽说府邸,实际就是一栋带围墙带花园的三居小楼。

四条街的距离,仿似对张扬而言已是天边,入城已有六天就是没上门拜访过,只从吕梁口中得知康远的居所不远,在内河的小岛上,是栋有围墙有哨塔占地面积不到十亩三居小楼。

城中骑马不现实,赴宴的四人只能腿着去,好在凌志和沿街铺面的老板熟,一路穿铺过房把路程缩短了近半。

内河?张扬站在不到三米宽的小沟旁一头雾水。商洛见状笑道:“没到呢,还得拐二个弯。河道这一段是换水口,连着城处大河,换水期为十天一次,距离下次换水也就二天了。”

张扬哦哦哦了几声,然后问了个让吕梁扶头的问题:“有鱼吗?能吃吗?”

凌志和张扬算是志同道合,没少山里钻河鱼跳,他笑着答道:“能吃是能吃就是感觉怪怪。”

张扬有点手痒但想想还是算了,内城十几万人,内河七通八贯算起来了也就一条,除了化粪池往里渗的水,还有生活用水,鬼知道里面还有什么。

两弯过后,平州的繁华浮现眼前,渐宽的内河上船来般往运送物资,沿河两侧人头涌,小商小贩商铺林立,入眼尽是胡须大汉、粗暴健妇和毛头小孩,年轻男女的没几个。

商洛凌志早己习惯,并为不解的两人解释原因。

商洛:“城中太多数地方都是这样,平镇有蓄须的风俗,年龄的男女多数去了外城,那边能找到生计,内城已基本定形无法插足。营地四周居民之所以少有络腮胡,多数是为了做咱们的生意,少是受了影响。”

凌志手指内河上的船只:“多是从外城拉来生活物资,城中已无法自足,跑船的人赚的是辛苦费。”凌志再指左侧一外小码头:“营中的肉类蔬菜都是由该处下船,目前有五十个当地雇员负责收集和釆购。”

又过一弯,张扬看到河道岔成二路,看到了河中孤悬的小岛,也看到了岛上孤零零却反着光的建筑。

对建筑学毫无研究的张扬问了个让人纠结的问题:“瓷砖是怎么贴上去的?就不怕掉下来砸中人?”

商洛一脸惊奇。吕梁一脸嫌弃。凌志斜眼一瞄没吱声。张扬看在眼中只得气笑。

无桥只能水上漂,四人坐上了静侯的船只,忙碌的河道像按下了暂时键,河面上往来的船只主动避开插着康字旗的船,张扬一瞄才注意到船只让开停驻的位置有一个黑色杆牌,显然是城中早就定下了避让规矩和距离。登上小岛回望小河,又是一翻忙碌景象船来船往。

顶楼,张扬四顾间说道:“怎么不修座桥,来回坐船不方便也不安生。”

康远朝对岸的码头一指:“不是没修而是塌了,那位原先已起了近半结果却地陷了。后来河道开通,人一多就只能暂停了,等等看总好过花钱费力又塌了。”

沿河走来时张扬的确看到河提几个裂口,清理河道是让内城干净多了,清走的淤泥杂物却造成了别的后果,水土游失和塌陷。

此次宴请和串门没什么区别,平州方算上康远也只有三人出席,丘勇位列其中,另一人是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男子,其名唐浩,负责平州防务统军。席间多在闲聊,少有正事,淡得最多的正事是关于书院,不为了如何教人子弟,而是想方设法怎么回本,怎么坑那些肯定会来的贵族子弟。

书院位置定在了霞山,上千同盟人和二千城防军已在开荒扩地搞基础,另有三千青壮收到了征召令随时会加入到书院修建中。

贵族子弟关是肯定关不住,书院的修建规划中没有围墙,只在外围设一圈木围栏做做样子。书院主休是二栋二层教学楼,一楼二层玩乐场,五十间充当宿舍的木房,十个警卫亭,及配套的赚钱的商铺。

数年改造下,如令的平州,不缺物资、不缺劳动力,也不缺工匠,书院所需的一切基础都有现成的。教材也有现成的,照搬星海那一套就行。因此张扬和康庒都很大胆,地基都还没挖的情况下,他们就计划二个月后便对外营业捞钱了。

书院计划简单粗暴,却也不是没有难题,教员一项就让他们头痛了,全由同盟人担任不现实,平州不是星原,平州的人口和贵族数量都是星原的近百倍,不是谁都待见同盟人。一通纠结后,康远拍桌说教员同盟人占一半,剩下的也由他负责招募。

散席时已近黄昏,张镇四人组数着钱笑嘻嘻离开,平州三人黑脸相送,好好一顿饭不知不觉成了赌桌,酒足饭饱后一直是娱乐时间,整栋楼的人几乎都参与了,上至宾客主人,下至护卫厨师,除了值勤的,剩下的人都凑进了一楼大厅。

回程路上,张扬笑嘻嘻说手上有三十九枚金币,六十三枚银币,黄图说自己有二十一枚金币……四人一凑一算然后每人分了近三十枚金币,折算下来和三万同盟币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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