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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有意无意》

凉风吹暖阳照,神匠局临时办公点顶楼,儿童嬉莺声绕,八个大小不一的小毛孩在顶楼奔到路去,时哭时笑闹腾不息,而一旁的大人看搭不理忙着搓麻将,只要孩子不往围墙上爬,剩下她们就当没看见。

二楼,二号厢,办公中的陆良抬头看向动静不止的天花板一脸无奈,想骂又不知道骂谁好,楼顶折腾的小孩全是张镇高官子弟,骂孩子没什么用,骂他们的父母估计也没效果,张山张峰张癫吕梁陆虎等人都是出了名的皮厚。

一号厢大门,张扬脱岗不坐班,此时正与两个妹妹在楼下河边钓鱼。

张氏兄妹的专属钓位,已有近十年历史,从刚开始泥泞的无处躲太阳,变成如今的钢筋混凝土还搭了棚,为了不被人占和安全考虑,还俢上活动围栏,方便张凤张云姐带弟弟时还能偷懒钓鱼。

钓台上,弟妹三人并排,张扬于中面带无奈。青春靓丽却有点胖的张凤于左,摆着一副委屈样。面上稚气散的张云于右,嘟着小胖脸双眼盯漂。

张扬一脸嫌弃左看没好气说道:“你都快二十了,平时少吃点减下肥就行,又不是要你出嫁,摆脸给我看也没用。”

张凤不吭声干坐着,类似的话她已听了千遍万遍早就无感了。

张云暗乐斜眼,却被张扬瞄到,于是脑袋上挨了一巴掌。

张云摸头时通风报信道:“大哥,娘亲和嫂子们经常凑一起说你坏话,我和姐姐一靠近,她们就像做贼一样,不是赶人就是闭口不谈转移话题。”

张凤脸上委屈散换上了幸灾乐祸,笑嘻嘻看向兄长,一副问我呀!我全知道的表情。张扬气笑不搭理起竿重新上饵。

顶楼牌局,辛火瞄了眼趴地大哭的儿子,看到似手能动腿能动能四处乱踹便不搭理,伸手摸牌手指一搓看都不看就扔了出去,张口就报了个西。

下家的文华一碰,盯着剩下的牌纠结不定,不知道出哪张好,这边凑一下那边整一组,直到对面的武宁翻白眼,她才咬牙把一对六条拆了。六条一出,辛火眼皮一跳却没出声,对面的李佳见状小眼一眯,手中有一对六条的她直接伸手摸牌,也跟着打了张六条,对面的辛火牙一咬眉毛又是一颤。好像不嫌事大般,武宁牌都没摸就笑嘻嘻打了个九条,直到把听六九条的辛火整无语了。

楼下楼下都是闲人,唯中夹在中间的有点忙,三号厢,陆虎看着桌上如山的人事档案脸直颤,北上前,要管的人也就一万出头,回来却发现不一样了,变成四万多!集团名下的产业也扩大数倍,仅君临宾馆就从一家变成九家,另还有三家在建,不知不觉间搞成了连锁店。

张癫手持产业统计表,表上分二十四格仅有末尾一格空白。第一格渔具,工厂数为三,直营店铺十一,加盟店四十三。第二格餐厅,数量为八。第三格为宾馆,数量为二十三。第四格玻璃厂,数量为二。第五格建筑公司,名下工程队数量为六。第六格为服装皮革,工厂数三,直营店十九家,加盟店为二十二。第六格运输仓储,运输队三十支,仓库三十二处。第七格医药,药厂三间,研究所二处,农厂四处。第八格畜牧养殖,鱼厂四处,养猪八间,鸡厂十处……。

黄图一手持三张拼在一起申请单一手扶头,申请事项为畜牧业,申请建厂数量为九,预估投入千万。申请人生怕上面不同意不拨款般,洋洋得意写了三页四千多字,不但把建厂地址写得一清二楚,还把交通情况,所需人员数量,及何时收回成本并营利的预估都写上了。黄图看完把申请单一放,举起身前茶杯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叹息一声便又从一摞申请单中拿起一份,可刚看标题和前二句他就忍不住笑出声了。

陆虎闻声抬头,张癫也是如此,黄图忍笑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底下工厂有人申请加工资,全程就三句,一句说生活艰苦,一句说原工资是不错,可物理涨得有点快,最后一句则签名人数,说有三千多人。五页纸除了开章的几句,剩下的全是签名。申请人叫木有林。”

木有林?陆虎一笑:“三个字姓名倒是少见,来回跑了几万里加上这才也不超十个。单上有说申请数额吗?他们想加多少?”

黄图头一摇:“没写,估计是意见不统一,有些人不好意思开口,有些人怕丢工作。工钱迟早要加,以现在的物价八百的确少了点,问题是加多少以什么方式加,这事牵连有点大,得把人找齐商量才行,有钱加和敢加是二回事,处理不好我们就成全民公敌了。”

陆虎苦笑:“迟事的事,早晚而已。我不赞同直接发钱,发钱是简单,可各部绝对会把我们拆成零件,带头涨薪的事镇上已经干过二次,这回肯定不会出头,一旦出事,绝对是咱们几个背锅。”

张癫点头:“带头发钱的确不合适,依我看还是照老大说的方法办,在计绩奖、食宿补贴、年终奖三项中选一个选糊弄过去再说。个人倾向于更能省钱的年终奖,计绩就算了,以现在的技术提不了工作效率。”

黄图默认:“先不急着做决定,大伙好久没聚了,不如借机凑一凑,如何加薪到时再说。”

陆虎点头,张癫站着拐腰缓一缓僵直的躯体。没多久,隔壁传来敲击声,三人起身。

一号厢大门闭,厢内,陆良把刚收到的信件递给黄图,黄图接过一看便递向陆虎,待三人看完,陆良便问道:“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我对信上内容不是很确定,青云楚氏没必要在这关头和清江北的范氏搭伙,双方天遥地远的连合的可能不大。”

信上内容简洁明了,就二句:“有客自清江来,确认为范忠,楚氏相迎二日后,千骑暗中离城,城中军械离库不知去向。范忠于青云逗留十日,在此期间,楚辞自骑队离城就再未现身,青云,八月二十报。”

黄图想了一想问道:“楚氏和范氏祖上是否有渊源?”

陆良摇头:“没查过不清楚,两地相距太远谁也没往这方面想,也没能力执行。”

陆虎皱眉:“可能只是生意上的往来,清江战事需要兵器粮草,范氏可能有钱没地买,便想接人当中间商,青云只是其中之一。”

张癫看着身侧的胖子一脸嫌弃道:“可能性不大,范忠作为一个叛将能从西面活着走到青云,就已说明范氏不缺盟友不缺粮草,极有可能是试试西北领主的态度,为下大旗做准备。”

陆良失笑:“如果像真向张癫所说,那月国离大乱不远了,咱们应该谋划谋划,好让长老院提前准备。”

黄图无奈道:“你们能不能正常点?一点风吹草动而已有必要大张旗鼓?万一范忠仅是前路受阻无法北归,被逼无奈下绕了一个大弯,途径青云只是单纯的路过借道。”

厢内一下寂静,四人猜测都有可能,如何取舍并回复长老院成了难题,长老院要的是判断,要的是乱中选一,不是漫无边际的猜测。

连竿中却被叫回的张扬一进包厢便拿信看了起来,得知内容和几人猜测,便漫不经心下结论:“闲着也是闲着,热闹热闹也不错,就说月国有可能大乱就行,老家伙们怎么决定我们管不着。有这时间纠结还不如派人或写信问问青云人,不问问怎么知道人家怎么想?干这行脸皮得厚点才行,问是咱们的事,答不答是他们的事,各干各的又各尽其责。”

张扬又溜了,鱼儿在呼唤他。厢内四人相视苦笑,陆良面向黄图问道:“你写还是我写?”黄图无力答道:“你写吧,我没那心情。”

河边钓台人员换,张扬被陆虎黄图夹在中间,一听有人组织签名要求加工资,张扬便急了气吼吼道:“反天了!他们今天敢提加工资,明天就敢抢皇位,这事不能惯着,木有林那刺头不能留,赶紧找个由头把他扔去养猪和鸡圈。我本想明年给工人加点工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只能往后拖,拖到他们主动闹事。”

陆虎不解问道:“有区别?”

张扬笑嘻嘻:“差别大了,一个是自己争取,一个是施舍,感觉上天差地别。施舍换不来认可,就算主动给他们加二百也没用,没人嫌钱多,只会觉得天经地义。争取则不一样,就算

得到的远比我们想给的少,那怕只得一半,他们也能欢欣鼓舞好几年,并期待着下一次争取涨薪。”

黄图闻言一颤,嫌弃道:“钱迟早要给,闹来闹去有意思?”

张扬不知如何解释好,道穿越时从手机上看到过太多游行罢工?还是说名头名多不胜数,本质却都一样的制度?不知如何解答的他只得一笑说道:“事得慢慢来,走太快扯蛋还招人嫌,咱们不能太大方,斗米恩升米仇,容易招来事端。原计划中的加薪和其他福利都先停下吧,咱们自己知道就行别在往外传。”

黄图静下心一想,不得不接受表兄的说辞,无声摇头算是默认了。

陆虎无异议,大事上基本都由张扬黄图两人决定,他只负责提意义作参谋,能不做主的事就决不做主,把担事越多越遭人嫌奉为真理,决不主动招事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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