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西北之地正在朝江枫招手
顺康帝的沉默,让江枫心中一片忐忑。她不知道顺康帝这般问自己是何意,也不知道顺康帝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好在顺康帝也不是非得让江枫说出个一二三,他盯着江枫看了一会儿便道:“你下去吧,朕自己在这待一会儿。”
“是。”江枫退出了太子的寝宫。
一阵微风吹过,江枫这才发觉自己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湿透。
刚走出东宫,一名宫女便迎了上来。这名宫女是梅妃宫里的,江枫识得她。
“世子爷。”宫女行礼。
“何事?”江枫语调有些冷。
宫女愣了一下才道:“娘娘有请。”
果然……江枫在心中冷笑,她道:“我有急事在身,无暇前去给姨母请安。还请你代为转告,就说我待我忙完,再去姨母好好陪她。”
江枫说完也不等那宫女开口,便大步离去。宫女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叫住江枫。
宫外,五迷见江枫出来了,便下了辕坐上前迎接。江枫直接道:“可备了便衣?”
“备了,在车中。”五迷撩起车门帘,好让江枫上车。
“直接去卢一方府上。”江枫上车后,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布包。
那布包中是江枫的便衣,江枫将布包拿过来,取出便衣,直接在车中换衣。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已将卢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江枫来到卢府大门前,亮出顺康帝先前给她的腰牌,表明身份后,走进了卢府。
卢一方的院子中,哭声一片。卢老夫人悲伤过度,几度昏迷。卢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低头啜泣。
江枫走进卢一方的卧房中,一进门便被冲天的血气刺得眉头皱了又皱。
卢一方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面色灰白。他喉咙处有一道极细的伤口,颈下的枕头沾染了大片血迹。
仲滦见江枫来了,便与他打了声招呼。
仲滦的身边还站着一名约莫三十岁、五官端正,一身正气的男子。这位男子便是刑部尚书由可为。
“见过由大人。”江枫抱拳行礼。
由可为笑了笑:“小世子多礼了。”
“如何?”江枫直奔主题。
仲滦道:“屋中并无打斗的痕迹,卢大人被杀害前,也并无挣扎的迹象。”
仲滦的心里也不好受。对于仲滦来说,卢一方就如同恩师一样的存在。
昨日傍晚时,他二人还坐在一起喝茶。一觉醒来却……
江枫见他这般,也只能安慰他:“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屋外传来骚动声,紧接着一个高大的青年走了进来。当青年看到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卢一方时,一声悲鸣:“爹——”
这青年乃是卢一方之子卢定宇。
“定宇……” 卢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拉住卢定宇的胳膊哭泣道:“先出来吧,莫要耽误几位大人查案。”
“娘……告诉我,是谁杀了我爹?到底是谁杀了我爹?”青年眼底赤红,像极了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仲滦不忍见卢定宇这般,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卢定宇的肩膀道:“定宇,你先出去。凶手……我们一定会抓到的。”
卢定宇一见是仲滦,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阿兄,你知道是谁对不对?你知道是谁杀了我爹对不对?”
仲滦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江枫见状,给五迷使了个眼色。五迷会意,上前便一个手刀将卢定宇劈晕。
“定宇!”卢夫人一声惊呼。
江枫忙道:“夫人放心,令郎只是昏过去了。”
卢夫人听后擦了擦眼泪,命人将卢定宇抬回房中。
江枫走出了卧房,来到院中。她带着五迷在院子的各个角落都转了一遍,看看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可转了一圈,一点收获都没有。
她只得站在院中的那棵梧桐树下唉声叹气。
赵广的事还没解决呢,现在又多了个卢一方……
说真的,江枫已经看到那凄凉的西北之地正在朝自己招手。难办哦……
忽然,她感到头顶好像落下了什么东西。她一边嘀咕着该不会是鸟屎吧?一边伸手去摸,摸下了根小树枝来。
江枫拿着那根树枝抬头往上看了一眼,随即目光定格在一处。
五迷见状忙问:“公子,怎么了?”
江枫没有说话,她直接纵着轻功跃上了树。
树枝上沾了泥。在树下的时候,江枫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昨日下午下过雨,地是泥泞潮湿的。行人走过,必然是会沾上泥土……
江枫四处看了看,又一个跃起直接跃到了院墙外。五迷见状,连忙跑出去找江枫。
卢一方的院子外是竹林小道。顺着这小路往前走一点,便是卢府的后花园。
墙角有一处脚印,因被竹子遮挡,若不仔细找,是很难被发现的。
江枫蹲下手指在地上蹭了块泥土看了看,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公子?”五迷来到她的身后。
江枫站起来,问五迷要了帕子,将手指上的泥擦干净。她对五迷说:“你去卢大人卧房的屋顶上看看。”
“是。”
江枫背着手顺着那竹林小道绕到院门处走了进去。
“阿枫。”仲滦正好找她。
江枫问他:“可是发现了什么?”
仲滦刚要开口,便听“咻”的一声,一支羽箭直直插入院中那棵梧桐树的树干上。
那羽箭上还绑着一封信。
“公子!”五迷从屋顶上飞了下来,挡在江枫面前。
由可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问:“发生了何事?”
江枫让五迷去将羽箭上的信取来。
五迷将信取下回到江枫的身边,还不等他将信递过去,便已被江枫拿走。
由可为见状便走了过来,与仲滦站在一处看着江枫手中的信。
这封信除却一句简单的‘贵仪街丁排戊户’再无其他。
江枫将这封信反复看了看,眉头紧皱不展。
她在想,这封信到底是谁送来的?对方有何目的?
“贵仪街?”仲滦想了想说:“此处不是普通的住宅区吗?”
“这箭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由可为问。
“西南方。”江枫面无表情道。她听声辨位的功夫向来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