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世子爷新发现
十日之期,已过六日。许是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仲滦和由可为倒是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如今最坏的结果是以世子爷被囚禁收场。再说了,这不还有四天么?也不是来不及。
不过,仲滦没想到卢定宇会来大理寺。他来大理寺还不是为了案子,而是为了去地牢看望江枫。
这……
仲滦满是恶意的猜想,卢定宇是不是打算乘人不备之时,直接送世子爷归西?
不过人既然来了,仲滦便向他问起孙德一事。
“在我的记忆中,家父与孙侍郎并无私交。”卢定宇是如此告诉仲滦的。
而孙德因派人潜入大理寺地牢杀害江枫一事,已被刑部收押。
“可孙德一口咬定,与卢寺卿私交甚好。”这是由可为传来的消息。
卢一方之子说自家父亲与孙德并无私交,而孙德本人却表示他与卢一方私交甚好。
所以,这就有意思了。
卢定宇沉默了一下问仲滦:“听闻,江枫昨夜被刺客所伤,如今卧床不起?”
“啊?”仲滦的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卧床不起吗?仲滦想了想早上在地牢里见到的江枫:吃着永定王府送来的早餐,在貌美如花的婢女们的伺候下,换上干净的衣裳。
除却脸色差了点,实在看不出这人有什么地方值得卧床不起的。
仲滦向无妄表示:“倒也不必如此吧?”
无妄却道:“我们世子爷受了惊吓,卧床不起难道不应该?”
仲滦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他并不觉得十句话有九句话欠抽的世子爷,有受到惊吓。
卢定宇见仲滦神色古怪,便误会江枫确实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便道:“还请仲少卿行个方便。”
“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这边请。”仲滦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过到了地牢的入口,仲滦便不再往前:“还有公务在身,就不陪卢公子进去了。”
他让衙差领着卢定宇进地牢,去见江枫。
江枫已换了个牢房,依旧是她原先那间牢房的规格,位置也是一样的偏僻。
正所谓做戏要做足,是以江枫顶着她那苍白的脸躺在床上,呼吸微弱,一副随时要去见阎王的模样。
卢定宇站在牢房外盯着江枫看了一会儿,才让狱卒将牢门打开,走了进去。
卢定宇来到江枫的床边,定定地看了江枫一会儿。忽然,他右手握拳,直接朝江枫的面部砸下,不过在即将砸到江枫的面门时,堪堪停住。
拳风掀起了江枫额角的发丝,而江枫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双眼依旧紧闭着。
卢定宇收回手,将一样东西放在江枫的枕边,然后转身离去。
片刻后,江枫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卢定宇拳风袭来,她又怎会察觉不到?不过堵的就是卢定宇这一拳只是在试探自己而已。
她转头看向枕边,一眼就看到卢定宇放在她枕边的东西。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锦囊。
江枫伸手将那锦囊拿了过来,见它颇有重量感,便隔着锦囊捏了捏里面的东西。
硬硬的,像是腰牌类的东西。
江枫解开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果不其然是块腰牌。
不过……江枫将那块令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皱起了眉头。
这是江洲太守的腰牌。
那么问题来了,卢定宇为什么会有江洲太守的腰牌?他为何要将这块腰牌给自己?
江枫又拿起那只锦囊,放到眼前往里面看了看。
见最底部有个小字条,便伸手将字条拿出来了。
只见字条上写着:从我爹房中找出来的。
好家伙!江枫挑眉。
果然是上辈子能官拜中郎将的人。瞧瞧人多理智,这公是公,私是私。
不过,问题又来了。江枫坐了起来,神情困惑。
这种东西卢定宇为何不直接交给仲滦或者由可为?
江洲太守王去留、巡城禁军统领赵广、大理寺卿卢一方、小卒子伍仁。
这四个人都和长孙元熙有关,而长孙元熙似乎牵扯到先太子长孙元嘉的死……
江枫捏着那块腰牌,拇指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先太子长孙元熙是在江洲境内的磨盘山遇难的,灵柩是王去留派人护送回京的。
赵广死前曾与卢一方见过面。
而赵广的手札……
江枫又从褥子底下翻出了赵广的手札。
这手札她也是刚看完,还未来得及还给仲滦。
这手札虽然记得是赵广和长孙元熙的交易,可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先太子的事。
伍仁是奉人之命去灭赵广的口,但发现了这本手札,所以他拿着这手札去威胁长孙元熙。
但长孙元熙早有准备,让寇珠也给伍仁下了幽覃一毒。
如今这半路上又杀出了个孙德……
想到这里,江枫的头又开始疼了。
老实说,她最想做的就是手刃长孙元熙,为上一世的自己报仇。可她并不想牵扯进奇怪的事件中。
可从贵仪街的那间宅子开始,她似乎注定要和这些奇怪的事情扯上关系。
而她所希望的那种,吃喝等死,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日子,想来是不会有了……
江枫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手札,翻着翻着就觉得不对了。
她垂眸,看着手札的最后一页上,神色微滞。
最后一页似乎比前面的纸张厚!
起初,江枫以为是错觉,她又捻了捻,还和前面的纸张做了对比,确定最后一页的纸张确实后。
莫不是另有乾坤?
江枫拿着手札直接下了床,来到蜡烛前,对着蜡烛看最后一页。
这似乎是两页纸粘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无妄走了进来。他见江枫举着手札对着蜡烛,便问她:“在看什么?”
“过来,这好像是两页纸粘在了起来。”江枫朝无妄招了招手。
无妄听后,立刻走向江枫。
“你看。”江枫指了一个位置:“这里好像有字。”
“确实……有字。”无妄伸手从江枫的手里将手札拿了过来。
江枫顺势转身,却差点撞进无妄的怀里。
她刚要开口道一句没事靠这么近作甚?头顶便被无妄摁住,往后推了推。
江枫:“……”
正事要紧,回头再与这人好好掰扯一下方才的事。
无妄在桌边坐下,从靴子中抽出匕首。
“你要将它裁开?”江枫有些犹豫:“会不会坏?”
无妄犹豫了一下问:“可有银针?”
“等着。”江枫跑到牢房门口,叫来狱卒,管他要了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