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境明决(5)
“这。。。”林疚被这番言论说的晕头转向,此时仿佛陷入了某种思考之中,不再答话。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我等凡人只能从结果倒推了?”李缟道。
“正是!这东川国的圣树,有多大?”五倍子看向唐稍道。
“当比这见周双树高上一些,也粗上两圈。”
“嗯。。。。这么说来,兴许有点用处。”五倍子低声嘀咕,一旁的东川人听了,不禁心神大震。
“先生,如今父皇被人下了蛊毒,闭关修炼,性情大变,如同别人控制了一般。我和三弟也觉得,兴许和这新月腐霉有关系。此次前来,也是想请先生出山,为我父皇解毒。”眼见东川人的事有了眉目,宗政兄弟也着急了。
“哦?宗政真宵被人下毒了?”五倍子奇道。
“额。。先生也认得我父皇吗?”
“废话,我们两个年纪差不多,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我当然认识了?不过这皇帝老儿历来健康得很,怎得会突然被人控制呢?”
“说来话长,前两年不知从哪来了那天机真言教,父皇被其蛊惑也只用了半年时光。”宗政明德叹了口气道。
“我记得太子可是个光正的小鬼,怎么不见他动静?”五倍子道。
“大哥他被父皇软禁了,如今关在宫中不知状况。我们哥俩曾派人前去看望他,但无一例外都被真言教的人挡住。”
“嗯。。明白了。你们两拨人的情况,老夫都明白了。现在便给你们讲讲这新月腐霉。”
五倍子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柳勤弗床边,招呼众人也都坐下。
“你们可知,老夫为何变成这样?”
“先生不是刚说了,是您的父亲用了药?”唐稍道。
“这药,其实便是新月腐霉本身。”五倍子淡淡道。
“啊?”众人一片惊呼。
五倍子说罢,抬手压下了众人的惊叹又道:“我爹的药方,用药激发或者抑制这腐霉,只用其生发的部分。但这种做法凶险万分,每个人的身体都不尽相同,用药量更是天差地别。药多了,新月腐霉被压制过头,生发不够,人要死。药少了,新月腐霉生发太盛,人一样要死。”
“所以先生如今的模样,便是用药所致?先生这药量,可是控制的不错?”唐稍道。
“之所以和你们说这个,便有两个原因。第一,老夫怀疑宗政真宵被人用了新月腐霉。只因那玩意控制不好,人便会性情大变。这第二嘛。。。”五倍子说罢,看向了一旁的柳勤弗。
“这小子烧伤太严重,手上和脸上的血肉已经彻底烧废,这天下间,要想保他性命,恐怕只有新月腐霉了。”五倍子说罢,看向了一旁的何恕。
“小妮子,这小子是你的郎君吗?这事可得有人替他拿个主意。”
何恕点了点头:“先生,只要能保住他性命,何恕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五倍子又看了看别人,似乎在询问一般。
“先生,柳公子与我等有些机缘,本是我等劫来的人物。哪知阴差阳错成了一路人。如今为了我等这事变成这样。。”林疚说罢,双手合十,口宣佛号。
众人正说着,却见正信也醒了过来。此时身上缠满药布,虚弱万分。
“先生。。听我弟妹的吧。。只要我兄弟不死,便行了。。”正信恍惚中听了众人谈话,此时刚能张嘴,便连忙出言应许。
“好。我再和你等说最后一个事,便是这用了腐霉以后,便有两种可能。其一,药量作用有问题,这小子可能和我方才说的一样,左右都是死。这其二,便是药量控制得当,这新月腐霉就会如同圣树上的那般,助人起死回生。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有一个缺点,起码老夫认为是缺点。”
“先生但说无妨。”何恕道。
“便是和老夫一样,永远停留在这个样子。不过这小子看起来挺壮实,起码比老夫这样样子好多了。”五倍子说罢叹了口气又道:“对别人来说,这副样子倒也不错,看上去不死不老。但又有谁知道我的苦,哎。。”
“先生,人活在世上,就总是好的。柳公子曾与我说过,行至何处,便做何事。既然我等机缘至此,先生还请不要顾虑。相信柳公子是我,也会这么做的。”何恕此时目光灼灼,乞求地盯着五倍子,决心明了。
“嗯。。老夫在这圣境确实待得久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众人闻言大喜,这见周国第一神医似乎同意了。
“那个谁,对,就是你,去洞外面看看,那火还烧着吗?”五倍子指了指唐稍,后者立刻起身去了。
“李缟,你来给我打下手,那边有药柜,我说方子你来配,多一分,少一毫,这孩子都要死,可惊着点心。”李缟闻言更是不敢懈怠,连忙到药柜旁待命去了。
“还有女娃,这小子和你什么关系?”
“我。。。。我这辈子都是他的。”何恕低头羞道。
“嗯。。这臭小子艳福不浅啊?女娃便跟在我身旁,一会用了药,这小子恐怕要醒转,到时候不光这烧伤的烈痛,便是腐霉入脑,也会让人产生猛烈痛觉。到时候你帮我按住他,他这一身烧伤可不能蹦跶。这状态最多持续半刻。要么便是他疼晕过去,要么便是药效发作。所以用药之后,半刻之内,这小子生死便知了。”
众人听了,不由得心中大急,但眼前也没得办法,只能静静观望。
只见五倍子口中念念有词,李缟便照方抓药,一丝一毫都不敢怠惰,聚精会神盯着那秤砣、小心翼翼将那药倒入锅中熬煮。
五倍子则寻来两个容器,一个便是一方小小鼻烟壶一般的玩意。另一个,则是一个小小药瓶。
不消多时,药熬好了,何恕遵了五倍子的指挥,将那药汁小心翼翼一点点喂到了柳勤弗嘴中。过了片刻,药效发作,柳勤弗人虽未醒,但剧痛似乎已经传来,轻轻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