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多宝大师兄没回来
我们的老师,通天圣人从界牌关回来了,是灰头土脸的那种回来了,而我们的大师兄,多宝大师兄却没回来。
这些说来就话长了,其实原本我都在去界牌关的队伍里了,我们的老师,通天圣人说,瞅了我们一眼,说了句,去嫩些人干啥?又不是去打架的?他这次是去找我们大师伯、二师伯讲理,讨要说法去的。
可我们的老师通天圣人,却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而多宝大师兄却没回来。
后来同样是灰头土脸,跑回来的金灵师姐说了句,多宝大师兄回不来了,和云霄师姐一样的下场,被大师伯太上圣人捉了去,我听了愕然。
我又看到前去的几位师兄师姐,各个带伤的跑回来了,我心里就犯嘀咕,这不是去和二师伯、大师伯去讲理,讨要说法去了么?怎么各个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有的还受伤不轻的,跑回了碧游宫。
只听金光仙师兄,满脸郁闷的对我说了句,还好师弟你没去,我们这次可吃了大亏了。
虬首仙师兄懊恼的说了句,这大师伯,二师伯他们也忒欺负人了,明明是找他们讨要说法,他们却来了个四圣破诛仙。
金灵师姐也是说了句,哎,小声点,老师他老人家听了生气,这次是我们大意了,吃了一个大亏。
很少说话的无当师姐也是说了句,哎,甭说我们的老师了,这谁能想到,这原本是找他们阐教评理去的,谁能想到,大师伯、二师伯,竟然请两个外人来欺负我们的老师,来了一个四圣破诛仙,这还有三清情分么?
龟灵师姐愤怒的说了句,什么劳什子三清情分,请两个外人来打我们老师,早知道我们就听多宝大师兄的话,召集我们所有的截教弟子,来摆万仙阵,再加上诛仙阵,和他们做过一场了。这都弄的是啥事啊?
这时候乌云仙师兄,也插嘴说了句,就是就是,什么劳什子封神大劫,这明显就是他们算计针对我们截教的,早知道如此,我们当初就应该召集所有的弟子,布万仙阵,诛仙阵,十绝阵,黄河阵,所有的弟子一起,和他们干死了算。
金灵师姐也是说了句,哎,现在说啥都晚了,亏我们老师还处处,维护三清情分,要是当初,我们截教压上全部和他们做过一场,也不会如此,这可倒好,我们众多截教师弟师侄,一个个被他们算计,成了添油战术了。
金光仙师兄也是说了句,这可不是么?十天君,赵公明师兄,三宵师姐等等,我们诸多同门,这一个个被他们算计,他们弟子打不过就老师出手,老师打不过就大师伯,二师伯亲自出手灭杀我们,什么偷袭,钉头七箭书,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请外人欺负自家人,什么下作的手段都对我们使出来了,那还有半分三清情分?
我听了满头雾水,到最后还是虬首仙师兄,给我讲述了界牌关诛仙阵的经过,我听了也是五味杂陈,气愤不已。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话说我们大师兄多宝大师兄,到了界牌关布了诛仙阵以后,就等着阐教他们来理论。
且说姜子牙在汜水关,计点军将,收拾行囊准备,往界牌开来,忽然想起师尊偈来:“界牌关下遇诛仙。”此事不知有何吉凶,且不可妄动。
又思若不进兵,恐误了日期,正在殿上忧虑,忽报:“黄龙真人来至。”
子牙迎接至中堂,打稽首分宾主坐下,黄龙真人曰:“前边就是诛仙阵,非可草率前进。子牙你可吩咐门人,搭起芦篷席殿,迎接各处真人异士,伺候掌教师尊,方可前进。”
子牙听毕,忙令南宫 、武吉盖芦篷去了。且说哪吒现了三头八臂,登风火轮,面如蓝靛,发似朱砂,丫丫叉叉,七八只手,走进关来。
军士不知是哪吒现此化身,着忙飞报子牙:“禀元帅!外面有一个三头八臂的将官,要进关来,请令定夺。”
子牙令李靖去探来,李靖出府,果见三头八臂的人,甚是凶恶。李靖问曰:“来者何人?”
哪吒见是李靖忙叫:“父亲!孩儿是三太子哪吒。”李靖大惊问曰:“你如何得此大术?”哪吒把火枣之事,说了一遍。
李靖进殿,回子牙备言前,南宫来回报曰:“禀元帅,芦篷俱已完备。”黄龙真人曰:“如此只是洞府门人去”以下事,子牙大喜,传进来。
哪吒进殿,拜见元帅,众将观之,无有不悦,俱来称贺不表。
且说次日,南宫跑来回报曰:“禀元帅!芦篷俱已完备。”
黄龙真人曰:“如此只是洞府门人去得,以下将官,一概去不得。”
子牙传下令来:“诸位将官,保武王紧守关隘,不得擅离。我同黄龙真人与诸门人弟子前去芦篷伺候,掌教师尊,与列位仙长,会诛仙阵,如有妄动者,是按军法。”众将领命去讫。
子牙进後殿来见武王曰:“臣先去取关,大王且同众将,住於此处,俟取了界牌关,差官来接圣驾。”
武王曰:“相父前途保重。”子牙感谢毕。复至前殿,与黄龙真人同众门弟子,离了汜水关,行有四十里,来至芦篷;只见燃灯结彩,叠锦铺毹,黄龙真人同子牙上了芦篷坐下。
少时间只见广成子来至,赤精子随至。次日,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玉鼎真人来至;随後有云中子、太乙真人来至,稽首坐下。
陆压曰:“如今诛仙阵一会,只有万仙阵再会一次。”
清虚道德真君、道行天尊、灵宝大法师,俱陆续来至。
子牙一一上下迎接,俱到芦篷坐下,少时又是陆压道人曰:“以後吾等劫运已满,自此归山,再图精进,以正道果。”
众道人曰:“师兄之言,正是如此。”众皆默坐,专候掌教师尊。
不一时,只听得空中有环佩之声,众仙知道是燃灯道人来了。众道人起身,降阶迎上篷来,行礼坐下,燃灯道人曰:“诛仙阵只在前面,诸友可曾见麽?”
道众曰:“前面不见甚麽光景?”燃灯曰:“那一派红气罩住的便是。”众道友俱起身,定睛观看不表。
且说多宝大师兄,已知阐教门人来了,用手发一声掌心雷,把红气展开,现出阵来。
芦篷上众仙正看,只见红气闪开,阵图已现,好利害,杀气腾腾,阴云惨惨,怪雾盘旋,冷风习习,或隐或现,或升或降,上下反覆不定。
内中有黄龙真人曰:“吾等今犯杀戒,该惹红尘,既遇此阵,也当得一会。”
燃灯曰:“自古圣人云:“只观善地千千次,莫看人间杀伐临。”
内中十二代弟子倒有八九位要去,燃灯道人阻不住,齐起身下了芦篷,诸门人也随着来看此阵。行至阵前,果然是惊心骇目,怪气冷人;众仙俱不肯就回。
一爇三清势更奇,壶中妙法贯须弭;移来一本还生我,运去分身莫浪疑。诛戳散仙根行浅,完全正果道无私;须知顺逆皆天定,截教门人枉自痴。
话说众门人来看诛仙阵,只见正东上挂一口诛仙剑,正南上挂一口戳仙剑,正西上挂一口陷仙剑,正北上挂一口绝仙剑。前後有门有户,杀气森森,阴风飒飒。众人贪看,只听得面作歌曰:
“兵戈剑戈,怎脱诛仙祸?情魔意魔,反起无名火。今日难过,死生在我;玉虚宫招灾惹祸,穿心宝锁,回头才知往事讹。咫尺起风波、这番怎逃躲?自倚才能,早晚遭折挫。”
话说多宝大师兄在阵内作歌。
燃灯曰:“众道友!你们听听作的歌声,岂是善良之辈,我等且各自回芦篷,等掌教师尊来,自有处治。”
话犹未了,方欲回身;只见阵内多宝大师兄,仗剑一跃而出,大呼曰:“广成子,燃灯,陆压不要走,我来也,还我师弟师妹命来。”
广成子本就前翻在碧游宫,吃了亏就大怒曰:“多宝道人!如今又是你,你碧游宫,倚你人多,再三欺我;你掌教师尊,吩附过你等,全不遵依,又摆此诛仙阵。我等犯了杀戒, 竟休等俱入劫数之内,故摆此孽阵耳。正所谓:‘阎罗注定三更死,怎肯留人到五更?’”
燃灯这时候,也稽首回了句,见过多宝道友,不知道友何故发此无名火?
多宝大师兄,刚想上前搭话,询问他们阐教为啥不顾三清情分,以大欺小,伤了我们截教那么多弟子。
可谁曾想这广成子,仗剑劈面就砍,多宝大师兄,自然是不会惯着他,也是手中剑赴面交还。并且还对燃灯说了句:“亏你还是师叔?燃灯老师,你不想想,我们截教弟子,那一个见了你,不称呼你为师叔老师的?你就是这样不顾面皮?欺负我赵公明师弟,三宵师妹的?还要点脸不?亏你还是和我们老师,通天圣人一起,去紫霄宫一起听讲的人呢?”
多宝大师兄,一边骂着燃灯,一边压着广成子打,这可真是好一场厮杀,怎见得?
仙风阵阵滚尘沙,四剑忙迎影乱斜;一个是玉虚宫内真人辈,一个是截教门中根行差。一个是养成不老神仙体,一个是多宝西方拜释迦;二教只因逢杀运,诛仙阵上乱如麻。
燃灯道人,被我多宝大师兄,骂的面皮一阵青一阵白,这时候陆压道人,有些看不过去了,说了句:“多宝道友,此言差矣。”
我多宝大师兄,正盯着燃灯看呢,谁曾想陆压道人竟然插话了,我多宝大师兄就说了句:“陆压,别人不认得你,我可认得你,想当年后羿……”
话说我多宝大师兄,见了陆压这,卑鄙无耻之人,正骂着呢,不曾想,被广成子偷袭,暗自祭起番天印,多宝大师兄躲不及,一印正中後心,扑的打了一跌,多宝大师兄见状,也只好逃回阵中去了。
燃灯看我多宝大师兄,硬挨了一翻天印竟然没事,也是暗自咋舌,别人不晓得翻天印的威力,他燃灯可是知道的,也只好对众人说:“且各自回去,再作商量。”
阐教众仙,见多宝大师兄,硬挨了一翻天印竟然没事,也各个都大惊,别人不晓得,他们可是晓得,这翻天印可是他们老师,我们的二师伯,想当年采用半截不周山炼制的。
阐教众仙,也只好俱上芦篷坐下;只听得半空中仙乐齐鸣,异常香齐只见如虹;众仙下篷来迎掌教师尊。
只见元始天尊坐九龙沉香辇,馥馥香烟,氤氲偏地。正是:提炉对对烟生雾,羽扇分开白鹤朝。
话说燃灯道人焚香引道,接上芦篷。元始坐下;诸弟子拜毕,元始曰:“今日诛仙阵上,才分别得彼此。”
元始正坐,弟子侍立两边。至正子时,元始顶上现出庆云,垂珠璎珞,金花万朵,络绎不断,远近照耀。
话说,多宝大师兄被广成子偷袭,硬挨了一翻天印,刚调养好,正在阵中打点,看见庆云升起,知是二师伯,元始圣人降临。自思此阵,必须我师尊来至,方可有为。不然,如何抵得过他?
次日,果见碧游宫我们的老师,通天教主来了,半空中仙音响亮,异香袭袭;随侍有大小众仙,来的是截教门中师尊。怎见他的好处?有诗为证:
“鸿钧主化见天开,地丑人寅上法台;炼就金身无量劫,碧游宫内有多才。”
话说多宝大师兄,见半空中仙乐响亮,知道是我们老师来至,忙出阵拜迎,进了阵,士了八卦台坐下。
众门人侍立台下,有上四代弟子,乃多宝大师兄、金灵师姐、无当师姐、龟灵师姐。
又有金光仙师兄、乌云仙师兄、毗卢仙师兄、灵牙仙师兄、 虬首仙师兄、金箍仙师兄、长耳定光仙师兄,随侍七仙相从在此。
我们的老师,通天圣人,也就是通天教主乃是掌截教之鼻祖,修成五气朝元,三花聚顶:也是万劫不坏之身。
至子时,五气冲空,燃灯已知截教师尊来至。次日天明,燃灯启曰:“老师今日可会‘诛仙阵’麽?”
元始曰:“此地岂我久居之所?”吩咐弟子排班。赤精子对广成子,太乙真人对灵宝大法师,清虚道德真君对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对普贤真人,云中子对慈航道人,玉鼎真人对道行天尊,黄龙真人对陆压,燃灯同子牙在後,金、木二吒执提炉,韦护与雷震子并列,李靖在後,哪吒先行。
只见“诛仙阵”内金钟响处,一对旗开;只见奎牛上坐的是通天教主,左右立诸代门人。
通天教主见元始天尊打稽首曰:“二哥请了!”
元始曰:“老三,你为何设此恶阵?这是何说?当时你也在,共议封神榜,我们可是说好的,当面弭封,立有二等,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浅薄,成其人道,仍堕轮回之劫,此乃天地之生化也。纣王无道,气数当终;周室仁明,应运当兴;难道不知,反来阻住姜向,有背上天垂象。且当日封神榜内,应有三百六十五度,分有八部列宿群星,当有这三山五岳之人在数。老三你为何出乎反乎,自取失信之愆?况此恶阵立名便是可恶!只‘诛仙’二字可是你我三清所为的事?且此剑立有‘诛戳陷绝’之名,亦非是你我三清所用之物。这是何说,你作此祸端?”
我们的老师,通天圣人,还没说话呢,就被我二师伯元始圣人,嘟嘟拉拉说了一大堆。
我们的老师,通天教主气的说了句“二哥,你不必问我,只问广成子便知我的本心。”
二师伯,元始圣人问广成子曰:“这事如何说?”
广成子就把三谒碧游宫的事,说了一遍。
我们的老师,通天教主曰:“你曾骂我的教下:‘不论是非?不分好歹,纵羽毛禽兽,亦不择而教,一体同观。’想吾师一教传三友,吾与羽毛禽兽相并,二哥难道与我不是一本相传?”
我们二师伯,元始圣人曰:“老三!你也莫怪广成子,其实是你门下胡为乱做,不知顺逆,一味特强,人言兽行。况贤弟也不择是何根行,一意收留,致有彼此搬弄是非,令生灵涂炭,休心忍乎?”
我们老师,通天教主曰:“据二哥所说,只是你的门人有理,连骂我也是应该的,不念一门手足,三清情分罢了!我已摆设此阵,二哥你就破吾此阵,便见高下。”
我们二师伯,元始天尊曰:“你要我破此阵,这也不难,待我自来见你此阵。”
我们老师,通天教主兜回奎牛,进了戮仙阵,众门人随着进去,且看元始进来破此阵。正是:
截阐道德皆正果,方知两教不虚传。
话说我们二师伯,元始圣人在九龙沉香辇上,扶住飞来辇,徐徐正行至东震地,乃“诛仙门”,门上挂一口宝剑,名曰:“诛仙剑”。元始把辇一拍,命邬揭谛神撮起辇来,四脚生有四枝金莲花,花瓣上生光,光上又生花,一时有万朵金莲,照在空中。
我们二师伯,元始圣人坐在当中,迳进诛仙阵门来。通天教主发一声掌心雷,震动那一口宝剑一晃,好生利害;虽是元始顶上还飘飘落下一朵莲花来。
我们二师伯,元始圣人见头顶上的莲花被削下来一朵,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进了诛仙门, 边又是一层,名为“诛仙阙”。元始从正南上,往走至正西;又在正北坎地上看了一遍。元始作一歌以笑之云:
“好笑通天有厚颜,空将四剑挂中间;枉劳用尽心机术,任我纵横独往还。”
话说元始依旧还出东门而去,众门人迎接,上了芦篷,燃灯请问曰:“老师!此阵中有何光景?”
元始曰:“看不得。”
南极仙翁曰:“老师既入阵中,今日如何不破了他的;让姜师弟好东行。”
元始曰:“先师次长,虽然吾掌此教,况有师长在前,岂可独自专擅?候大师兄到,自有道理。”
话说未了,只听得半空中一派仙乐之声,异香缥缈,板角青牛上,坐一圣人,有玄都大法帅牵住此牛,飘飘落下来。元始天尊率领众门人俱来迎接,怎见得?有诗为证:
“不二门中法更玄,汞铅相见结胎仙;未离母腹头先白,才到神霄气已全。室内炼丹搀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生成八景宫中客,不记人间几万年。”
话说元始见太上圣人驾临,同众门人下篷迎接;二人携手上篷坐下,众门人下侍,拜立两旁。
我们大师伯,太上圣人曰:“通天三弟摆此诛仙阵,反阻周兵,此是何意?使姜尚不得东行,吾因此来问他,看他有甚麽言语对我?”
我们二师伯元始圣人曰:“昨日贫道自专先进他阵中走了一遭,未曾与他较量。”
我们大师伯,太上圣人曰:“你就破了他的罢了,他肯相从就罢;他若不肯相从,便将他拿上紫霄宫去见老师,看他如何讲?”
二位教主坐在篷上,俱有庆云彩气,上通於天,把界牌关照耀通红。
至次日天明,我们老师,通天教主传下法旨,令众门人排队出去;大师兄也来了,看他今日如何讲?多宝道人同众门人,击动了金钟玉磬,迳出诛仙阵来,请老子答话。
哪吒上篷来,少时芦篷 香烟霭霭,瑞彩翩翩;你看太上圣人骑着青牛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
“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仙音隔陇闻;辟地开天为教主,炉中炼出锦乾坤。”
话说我们大师伯,太上圣人至阵前,我们老师,通天教主打稽首曰:“大哥请了。”
我们大师伯,太上圣人曰:“老三,想当初,我与你三人,共立封神榜,乃是体上天应运劫数;你如何反阻周兵,使姜尚有违天命?”
我们老师,通天圣人回了句;“老大!你休要执一偏向;广成子三进碧游宫,面辱吾教,恶语詈骂,无礼犯 上,不守规榘。昨日老二坚意,只向自己门徒,反灭我等手足,是何道理?今大哥你不责自己弟子。反来怪我,此是何意?如若要我释怨,可将广成子送至碧游宫,等我发落;我便甘休。若是半字不肯,任凭兄长施为,各存二教本领,以决雌雄。”
我们大师伯,太上圣人说:“似你这等说话,反不偏向的;你偏听门人背後之言,大动无明之火,摆此恶阵,残害生灵。莫说广成子未必有此言语,便有也罪不致此;你就动此念头,悔却初心,有逆大道,不守清规,有犯嗔痴之戒。你趁早听我之言,速速将此阵解释,回守碧游宫,改过前愆,尚可容你还掌截教;若不听我言,拿你去紫霄宫见了师尊,将你贬入轮回,永不能再至碧游宫,那时悔之晚矣:”
我们老师,通天圣人听罢,须弭山红了半边,修行眼双睛烟起,大怒叫曰:“老大!我和你一体同人,总掌三教,你如何这等欺灭我,偏心护短,一意遮饰,将我抢白?难道我不如你?吾已摆下此阵,断不与你甘休!你敢来破我此阵?”
太上圣人笑曰:“有何难哉?你不可後悔!”正是:
元始大道今舒展,方显玄都不二门。
太上圣人复又曰:“既然要破我阵,我先让你进此阵,运用停当,我再进来,毋得令你手慌脚乱。”
我们老师,通天教主大怒曰:“任你进吾阵来,我自有擒你之处。”道罢,通天教主随兜转奎牛,进陷仙门去,在陷仙阙下等候太上圣人。
太上圣人将青牛一拍,往西方兑地,来至陷仙门下,将青牛催动。只见四足祥光,白雾紫气,红云腾腾而起;太上圣人又将太极图抖开,化一座金挢,昂然入陷仙门来。太上圣人作歌曰:
“玄黄世兮拜明师,混沌时兮任我为;五行兮在我掌握,大道兮渡进群贤。清净兮修成金塔,闲游兮曾出关西;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弭。”
话说太上圣人歌罢,迳入阵来。
且说我们的老师,通天教主见太上圣人昂然直入,却把手中雷放出,一声响亮,震动了陷仙门上的宝剑,这宝剑一动,任你人仙首落。
太上圣人大笑曰:“老三通天!少得无礼,看我扁拐!”劈面打来。
我们老师,通天教主见老子进阵,如入无人之境;不觉满面通红,偏身火发,将手中剑火速忙迎。正战斗间,太上圣人又笑曰:“你不明至道,何以管立教宗?”又一扁拐照脸打来。
我们老师,通天教主怒曰:“你有何道术,敢肆诛我的门徒?此恨怎消?”将剑挡拐,二圣人战在诛仙阵内,不分上下,敌斗数番。正是:
邪正逞胸中妙诀,水清处方显鱼龙。
话说二位圣人,战在陷仙门内,人人各自施威;方至半个时辰,只见陷仙门 八卦台下,有许多截教门人,一个个睁睛竖目。那阵内四面八方雷鸣风吼;电光闪灼,霞气昏迷。怎见得?
风气呼号,乾坤荡漾;雷声激烈,震动山川。电掣红绡,钻云飞火;迷日月,天地遮漫。风刮得沙尘掩面,雷惊得虎豹藏形;电闪得飞禽乱舞,雾迷得树木无踪。那风只搅得通天河波翻浪滚,那雷只震得界牌关地裂山崩;那电只闪得诛仙阵众仙迷眼,那雾只迷得芦篷下失了门人。这风真有推山转石松篁倒,这雷真是威风凛冽震人惊;这电真是流天照野金蛇走,这雾真是弭弭漫漫蔽九重。
话说太上圣人在陷仙门大战,自己顶上现出玲珑宝塔,在空中那怕他雷鸣风吼;太上圣人自思:他只知仗他道术,不知守己修身,我也显一显玄都紫府手段,与他的门人看看。把青牛一拍,跳出圈子来,把鱼尾冠一推,只见顶上三道气出,化为三清,太上圣人复与我们老师,通天教主来战。
只听得正东上一声钟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云冠,穿大红白鹤绛绡衣,骑兽而来,手仗一口宝剑,大呼曰:“李道兄!吾来助你一臂之力!”
我们老师,通天教主认不得,随声问曰:“那道者是何人?”道者答曰:“吾有诗为证:
‘混元初判道如先,常有常无得自然;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年。’”
道人作罢诗曰:“吾乃上清道人是也。”仗手中剑来取。
我们老师,通天教主不知上清道人出於何处,慌忙招架,只听得正南上又有钟响,来了一位道者,戴如意冠,穿淡黄八卦衣,骑天马而来,一手执灵芝如意,大呼曰:“李道兄!我来佐你共伏通天道人。”把天马一兜,仗如意打来。
我们老师,通天教主曰:“来者何人?”道人曰:“我也认不得,还称你做截教之主,听我道来。诗曰:
‘函关初出至昆仑,一统华夷属道门;我体本同天地老,须弭山倒性还存。’
吾乃玉清道人是也。”
我们老师,通天教主不知其故,自古至今,鸿钧一道传三友,上清、玉清不知从何教而来?手中虽是招架?心中甚是疑惑,正寻思未已,正北上又是一声玉磬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霄冠,穿八宝万寿紫霞衣,一手执龙须扇,一手执三宝玉如意,骑地狮而来。大呼:“李道兄!贫道来辅你共破陷仙也!”
我们老师,通天教主又见来了这一位苍颜鹤发道人,心上愈觉不安,忙问曰:“来者何人?”道人曰:“你听我道来:
‘混沌从来不计年,鸿蒙剖处我居先;叁同先天地玄黄理,任我傍门望眼穿。”
吾乃太清道人是也。”四位天尊裹住了我们老师,通天教主,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我们老师,通天教主止有招架之功。
且说截教门人见来的三位道人,身上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光婵灿烂,映目射眼;内有长耳定光仙,暗思:好一个阐教,来得毕竟正气,深自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