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第一滴血

宴会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倒计时还剩九分钟,而他们被困在这个精心设计的牢笼里。

\有没有办法破解系统?\林夜白问。

杨寒星摇头：\对方太专业了。每个系统都有独立的加密程序,就算破解一个,其他的也会立即启动备用程序。\

\不需要破解全部。\林夜白说,\找到控制中枢。\

\我试试。\杨寒星飞快地敲打键盘,\但需要时间。\

\时间...\林夜白看着倒计时,\正是我们最缺的东西。\

就在这时,苏雨晴突然说：\等等,我记得张医生说过...\

\张明?\

\对。他说过他最得意的发明,就是一种分布式控制系统。\苏雨晴回忆道,\这个系统的特点是...\

\每个节点都是独立的,但又相互关联。\林夜白接过话,\就像我们在宴会厅发现的那些装置。\

\对!而且...\苏雨晴突然想到什么,\这个系统有个致命的弱点。\

\什么弱点?\

\如果在特定时间内,同时触发所有节点,系统就会过载。\

林夜白立刻明白了：\杨寒星,定位那五个装置的具体位置。沈霜华,召集特警,我们需要同时行动。\

但就在这时,婚礼蛋糕突然发出一声轻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那不是真正的炸弹。\林夜白说,\是烟雾弹!\

话音刚落,浓烟就从蛋糕里喷涌而出,迅速充满整个宴会厅。

\所有人屏住呼吸!\林夜白大喊,\这可能是...\

但已经有人开始倒下。烟雾中似乎混合了某种神经毒素,吸入者很快就会失去意识。

\戴上防毒面具!\沈霜华从随身的装备包里拿出几个防毒面具,分给关键人员。

\你早就准备了?\林夜白一边戴上面具一边问。

\我总觉得会出事。\沈霜华说,\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烟雾中,隐约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一个人影向大门走去。

\站住!\林夜白喊道。

那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是柳家主母。她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

\别动!\沈霜华举起配枪,\把遥控器放下!\

\太迟了。\柳家主母说。她的声音不再是那个强势的贵妇人,而是充满了机械感,\游戏已经开始了。\

她按下遥控器的按钮,整个宴会厅突然陷入一片漆黑。等应急灯亮起时,柳家主母已经消失了。

\糟了!\杨寒星看着电脑屏幕,\系统完全失控了!\

倒计时还在继续,但节奏变得紊乱。有时快得看不清数字,有时又慢得像静止了一般。

\她不是真的柳家主母。\苏雨晴说,\她是...\

\张明的妻子。\林夜白说,\三年前那场车祸的另一个受害者。\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没有死?\沈霜华问。

\不,她死了。\林夜白说,\但她的意识被保存下来了。这就是柳家的秘密实验——意识转移。\

\这怎么可能?\

\在我母亲的资料里,\苏雨晴说,\有一份绝密报告。柳家一直在进行一个叫'永生计划'的实验。他们试图把人的意识转移到人造身体里。\

\所以柳夫人...\

\是第一个实验品。\苏雨晴点头,\但实验失败了。她的意识虽然被保存下来,但变得扭曲。后来他们又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实验体...\

\张明的妻子。\林夜白说,\她在车祸中脑死亡,但身体机能完好。是个理想的容器。\

\而张明,为了救活妻子,同意了实验。\苏雨晴说,\但他不知道,注入他妻子身体的,是柳夫人扭曲的意识。\

一声尖叫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烟雾渐渐散去,露出了让人触目惊心的一幕。

柳云飞倒在地上,脸色发青,和之前苏雨晴中毒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救他!\苏雨晴冲过去。

林夜白检查着柳云飞的状况：\中毒反应比上次严重得多。这次是致命剂量。\

\解药...\苏雨晴颤抖着说,\解药在哪里?\

\实验室。\一个声音响起。众人转头,看到柳家主母——不,现在应该说是柳夫人的意识——站在二楼的走廊上。

\你们找到的那个废弃工厂,就是当年进行永生计划的实验室。\她说,\解药就在那里。但是...\

她举起手中的遥控器：\你们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而且,只能救活一个人。\

\什么意思?\

\现在体内有致命毒素的,不只是柳云飞一个人。\她露出残忍的微笑,\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注射了毒素。只是发作时间不同而已。\

林夜白这才注意到,周围已经有几个人开始出现中毒症状。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苏雨晴喊道。

\为什么?\柳夫人冷笑,\因为他们都该死!柳家的人,毁了我的意识;张明的妻子,夺走了我的身体;而你,苏雨晴,你母亲当年差点揭露真相,现在你又想重蹈覆辙?\

她的声音越来越狂躁：\让我看看你们会做出什么选择。是救即将死去的未婚夫,还是在场的无辜者?你们只能选择一个。这就是我的审判!\

说完,她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林夜白看着倒计时：还有四分三十秒。

\我去工厂。\他说。

\我和你一起去。\沈霜华说。

\不,你留在这里。\林夜白说,\照看他们。杨寒星,继续试图破解系统。苏雨晴...\

他转向苏雨晴,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她已经走了。\杨寒星说,\就在柳夫人说出解药位置的时候。\

林夜白皱眉：\她知道些什么...\

但现在没时间多想。他冲出宴会厅,直奔停车场。远处,一个人影正在快速移动。

是苏雨晴。她穿着婚纱,但动作敏捷得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

林夜白追了上去：\你早就知道解药在哪里?\

\对。\苏雨晴头也不回地说,\因为我就是张明的学生。那个实验室,我去过。\

\所以你接近柳云飞...\

\不只是为了调查母亲的死。\苏雨晴说,\我要摧毁整个永生计划。但是...\

她的声音哽咽了：\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以为能控制局面,但是...\

\柳夫人比你想象的更疯狂。\

\对。她在实验中已经完全疯了。\苏雨晴说,\她要让所有人都尝试失去意识的痛苦。\

两人跳上车,林夜白发动引擎：\还有多少时间?\

\四分钟。\苏雨晴看着手机上的倒计时,\但是...\

她话没说完,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开始发青。

\你也中毒了?\林夜白问。

\早就中毒了。\苏雨晴勉强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这样。\

\为什么不说?\

\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苏雨晴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真相都浮出水面。\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林夜白看着副驾驶上越来越虚弱的苏雨晴,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不仅是一场复仇,更是一场赎罪。而真正的审判,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