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复仇

地下停车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显示屏幽蓝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画面中，手术室的场景清晰可见：苏雨晴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呼吸平稳；而她的父亲跪在一旁，肩膀不住地颤抖。

\你终于来了，\苏母转过身，婚纱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芒。她的脸上布满伤痕，每一道疤痕仿佛都在诉说着这十年的痛苦，\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放了苏雨晴，\苏父的声音从显示屏的扬声器中传出，带着哭腔，\你要报仇，冲我来。她是无辜的！\

\无辜？\苏母发出一声冷笑，\就像那些被你们害死的孩子一样无辜吗？\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遥控器，\不，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的罪恶如何毁掉女儿的幸福。\

林夜白仔细观察着手术室的布置，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通风系统...你在通风管道里安装了什么？\

\很敏锐，\苏母点点头，\不愧是法医。没错，就是当年你们用在那些孩子身上的药物。一旦启动，苏雨晴就会像那些孩子一样，成为你们的'实验品'。\

\你不能这么做！\白雨竹上前一步，\这样只会让你变得和他们一样！\

\一样？\苏母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晚上，那些孩子的脸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他们问我：为什么不救救我们？为什么让他们这么对我们？\她的声音开始发抖，\而我，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在手术台上！\

杨寒星一直在观察显示屏上的画面，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等等，那个输液袋...\

林夜白立即明白了什么：\是硫喷妥钠，和十年前那些手术用的是同一种。\他的声音变得严肃，\你不是真的要伤害苏雨晴，对吗？你只是要重现当年的场景。\

\聪明，\苏母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要让他亲身体会，当一个父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躺在手术台上，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那种绝望、那种痛苦...\她的声音哽咽了，\就像当年那些家长一样。\

\求求你，\苏父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会认罪，会承担一切后果。但请放过雨晴，她是我们的女儿啊！\

\我们的女儿？\苏母突然提高了声音，\当年我跪在你面前求你停止这些实验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被关进精神病院，被强制注射药物的时候，你在哪里？\她一步步走向显示屏，\你知道吗？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们的女儿也躺在那张手术台上，你会不会良心发现？\

白雨竹注意到苏母的手在微微发抖：\你也在犹豫，对吗？因为不管发生什么，苏雨晴始终是你的女儿。\

\是啊，\苏母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她是我的女儿。正因为如此，我更要让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转向林夜白，\你们一定在想，为什么要选在今天？为什么是在她的婚礼上？\

林夜白点点头：\因为这是她最重要的日子。\

\不仅如此，\苏母的目光变得深邃，\今天，本该是我们一家人最幸福的时刻。可是...\她看向显示屏中苏父痛苦的表情，\有些人，不配拥有这样的幸福。\

\但你配吗？\林夜白直视着她的眼睛，\如果现在启动那个装置，你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刺穿了苏母的心。她的手指停在遥控器上，久久没有动作。泪水顺着她脸上的伤痕滑落，在婚纱上洇开一片片水渍。

\我只是...\她的声音颤抖着，\我只是想让那些孩子得到一个交代。这十年来，我每天都活在愧疚中。如果当初我再勇敢一点，再坚持一点，也许就能救下他们...\

\现在还不晚，\白雨竹轻声说，\真相已经大白，那些证据足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如果你现在启动装置，那些孩子的悲剧就会重演。\

苏母看着显示屏中的画面，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儿。那是她十年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幽蓝的灯光下，苏雨晴的脸庞是那么安详，就像当年那些孩子一样。

\也许...\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也许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