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山雨
示警钟声响彻山门。李青云正要随众人离开大殿，王道明却叫住他：\你留下。\
\可是药园那边......\
\有张若虚他们去就够了。\王道明说，\我有话要问你。\
等其他人都离开，王道明开门见山：\你父亲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些特别的事？\
\没有。\李青云如实回答，\他只是让我来青云门，说这里会有人保护我。\
\保护？\王道明露出深思的表情，\看来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
\掌门知道些什么吗？\
\知道一些，但不全面。\王道明说，\二十年前的事很复杂。你父亲、破虚子、青羊山，还有天机卷，这些都是一个巨大谜团的一部分。\
正说着，又一个弟子跑来：\掌门！黑羽门的人来了！\
\黑羽门？\王道明眉头一皱，\他们不是一直和天机阁交好吗？怎么这时候......\
\他们说要挑战我们青云门最出色的弟子。\
王道明看了李青云一眼：\带他们去演武场。\
演武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黑羽门的人站在场中，为首的是个年轻人，一身黑衣，背负长剑，神情傲慢。
\在下黑羽门少主云戈。\年轻人拱手，\听闻青云门出了个了不得的天才，特来领教。\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他说的是李青云，但这种时候提出挑战，明显别有用心。
\阁下何意？\王道明问。
\听说这位小兄弟会破虚剑法。\云戈笑道，\我黑羽门也有一门绝学，想要讨教讨教。\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破虚剑法的事情本来就敏感，现在黑羽门公开提出来，显然是在挑衅。
\你想怎么比？\李青云突然站出来。他看得出对方是在试探，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很简单。\云戈说，\我们比一场，要是我赢了，你就把破虚剑法交出来。要是我输了......\
\要是你输了，就告诉我黑羽门和天机阁的关系。\李青云打断他的话。
云戈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李青云说，\你们黑羽门这时候来挑战，未免太巧了。刚好其他门派在攻打药园，天机阁的人又不见踪影......\
\好！\云戈冷笑，\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来吧！\
说着拔出长剑。剑身漆黑如墨，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小心。\王道明在李青云耳边低声说，\他的剑有古怪。\
李青云点点头，取出自己的剑。这是把普通的青云门制式长剑，但他已经用得很顺手。
\请。\云戈摆出起手式。
李青云也不客气，直接出手。这段时间的修行让他对剑法的理解更深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追求某种路数，而是随心而动。
\有点意思。\云戈赞许道，\不过还差得远！\
说着剑势陡变。原本堂堂正正的招式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剑锋上泛起一层黑气。
\黑羽九式！\有人认出这门剑法。
李青云不敢大意，连忙变招应对。但对方的剑法太过怪异，每一招都像是从暗处偷袭，防不胜防。
\怎么样？\云戈得意地说，\这才是真正的剑法！\
话音未落，一道黑气突然从剑锋上射出，直取李青云咽喉。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众人都来不及提醒。
千钧一发之际，李青云想起神秘老者的话：\相信你的直觉。\
心念一动，他没有硬接这道黑气，而是借着破虚剑法的意境轻轻一带。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道黑气竟然被引导着绕了个圈，反过来袭向云戈！
\什么？\云戈大吃一惊，连忙闪避。但还是慢了一步，被自己的黑气擦伤手臂。
\这就是破虚剑法？\有人惊呼。
\不，这不仅仅是破虚剑法。\王道明若有所思，\他已经开始领悟剑法的真谛了。\
云戈捂着手臂，脸色阴沉：\有点本事。不过这样就想赢我......\
说着突然扔出一个黑球。黑球在空中炸开，一团浓烟瞬间笼罩整个演武场。
\小心！\有人提醒，\是黑羽门的奇毒！\
李青云屏住呼吸，警惕地观察四周。浓烟中什么都看不清，但他忽然想起青羊医经中的一段话：
\气随心转，心随意动。闭目可明，存想即见。\
想到这里，他索性闭上眼睛，完全放开心神感应。顿时，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云戈的位置和动向。
\在那里！\李青云突然出剑。
一声闷响，云戈的偷袭被挡住了。但他显然早有准备，另一只手已经掏出一把短剑，直取李青云心口。
\死！\云戈狞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青云的剑突然一转。这一剑看似平淡，却蕴含着青云剑法的意境和破虚剑法的变化。云戈的两把剑同时被挑开，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
\破！\李青云轻喝一声，剑光暴涨。
等浓烟散去，众人看到云戈躺在地上，两把剑都已经断裂。而李青云则站在原地，神情平静。
\这......\黑羽门的人都傻眼了。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承让。\李青云收剑还礼，\现在可以告诉我黑羽门和天机阁的关系了吧？\
云戈挣扎着爬起来，脸色难看：\你......\
\说吧。\王道明开口，\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
云戈咬牙切齿，正要说话，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药园方向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不好！\王道明脸色一变，\他们是声东击西！\
\什么意思？\李青云问。
\黑羽门来挑战，就是为了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王道明说，\好让其他人有机会......\
话没说完，一个弟子跑来报信：\掌门！不好了！天机阁的人在藏经阁发现了地下密室！\
\什么？\王道明大惊，\地下密室怎么会......\
这时云戈突然狞笑起来：\晚了！一切都晚了！你们青云门藏得再好，这次也......\
没等他说完，王道明一掌拍出，直接把他打晕。
\带他们下去严加看管！\王道明吩咐道，\李青云，跟我来！\
\去哪里？\
\藏经阁！\王道明快步往外走，\那个地下密室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连天机卷都比不上的秘密！\
\什么秘密？\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王道明说，\不过在那之前......\他递给李青云一个包袱，\你得先看看这个。\
李青云打开包袱，发现是一本古朴的册子。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四个字：
\天机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