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死神
“你说那些吗？”
“虽然那些纸人确实和我有关系，但那些死者，难道是我亲手杀的吗？”
“你...一定是你用了某种办法！”柯南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是纸人对吧，你用纸人控制那些凶手，杀害了那些人！”
“哦？那你可以去监狱里面问一问他们，问问他们当时到底是他们自己动的手，还是感觉是在我的控制下动的手呢？”
“你....”柯南眼睛一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别摆出那样的表情，感觉我好像欺负你一个小孩子一样。”男人饶有兴致地说道，眼中满是复杂，“真是羡慕啊，明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却能拥有那种力量，若是给我...”
“什么？”柯南一愣，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是说，那些人的死的确和我没有关系。”
“我的纸人只不过是一个辅助工具罢了。”
“它们被我放出去后，便会自动寻找目标，而那些心怀杀意，满是复杂情绪的人，对于它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目标。”
“而在接触目标之后，纸人就会缓缓激发他们内心的阴暗面，使得他们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大，他们心中的杀意，自然也变得越来越强。”
“直到某一天，他们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时，凶杀案，便由此诞生。”
“而在那之后，我的纸人则是会带走死者的灵魂作为报酬，回到我这里。”
“对于我而言，这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
“怎么能说那些人的死和我有关呢？”
“若是按照你的理论，那杀人犯用了刀，卖给他刀的人是不是也应该被一起抓进去？”
“诡辩！那根本不是一回事！如果不是你，他们根本不会杀人！”柯南立刻厉声反驳道。
“不，他们还是会杀人，而我的到来，只不过是加速了这个环节罢了。”男人冲着柯南摇了摇手指，“用不着否认，因为我在来之前，一样是调查过资料的，所以最后才选择了这个方法。”
“你可以想一想，我是大半年之前第一次来到日国，而在我到来之前，你们东都，大阪的杀人案难道发生的少了吗？别总是一副全怪我的表情。”
“还是那句话，我只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罢了。”
“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若是他本身就没有杀人的想法，就算有纸人在，也根本影响不了他。”
“那不一样！”柯南自然不会被对方的诡辩给绕进去，“无论如何，杀人都是不对的，而你就是同伙。”
“那你呢？”
“我？”
“没错，如果我是共犯的话，那你呢？江户川柯南？！！”男人再次叫出了柯南的名字，很显然，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冲着柯南来的。
与其说是柯南找上了他，不如说是他一直在这里等的人就是江户川柯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的纸人只会催动别人心里的负面情绪。而在这件事上，我们做的，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柯南的心上，让他整个人都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柯南后退了两步，仿佛收到了某种无形的攻击，眉头紧皱，额头青筋暴起，通红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对方。
“到现在你还没有意识到吗？江户川柯南？”
“或者，我应该叫你”
“死神？”
柯南心中的一个巨大秘密就这么被点出来，但是他脸上却没有惊讶，而是沉默。
聪慧如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有时候只差临门一脚罢了，有人点出来，之后便畅通无阻。
而男人一席话，便让柯南瞬间想明白了。
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死神在人间的代行者。
他，原本就是死神。
或者说是前世的他。
而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死神的转生体罢了。
“我调查过你，江户川柯南！”
“来历成谜，就好像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还拥有那么...令人着迷的力量。”
“若是按照你的道理，那你身上背的人命，可不比我多多少啊！”
“毕竟，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正常人一天能遇到三四次杀人案吧。”
“而身为死神的你，竟然想要替这群人出头吗？”
“真是天大的笑话！”
听着扎纸人的话，柯南不由得咬紧了嘴唇，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但却又无力反驳。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那些人的死是不是真的和自己有关，毕竟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能力。
只知道大概和死神有关，就连死神转世这个概念，还是刚刚从对方口中得知的。
看着柯南陷入沉默，扎纸人似乎也失去了兴致，不再和他废话，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种子已经种下，剩下的便只有静待花开。
“算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救人的话，那就拿出你的实力来吧。”
“不过要提醒你一点，他们，可没那么好对付！”
“擦亮你的眼睛吧，小心翻车！！！”
说完，男人便发出爽朗的笑声，转身朝后方走去。
“等等！”
柯南意识到对方要逃，自然不愿意，刚想追过去，却被那些已经被控制的阴阳寮成员拦住了去路。
就算有着死神能力的克制，他也很难在极短时间内解决他们，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扎纸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离开。
废了些功夫，将那些人身上附身的纸人斩断后，柯南这才松了一口气，径直走进寺庙大殿，打开了放有佛像的佛龛。
但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吓了一大跳，因为佛龛里的三尊佛像，眼睛处都不停地流淌着血泪，缓缓滴在地上，和那些从院子里流过来的血河混在一起，看起来极为诡异。
而最关键的还是位于中间的那一尊药师如来佛。
对于这尊佛像，柯南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毕竟昨天就是他亲手将其找回来的，而眼下，对方的脖子处却多了一道光滑的裂痕，看上去像是被某人用刀砍断之后，又接上去了一样。
柯南十分肯定，昨天绝对没有这一道痕迹。
那么只有可能是扎纸人，亦或者是他口中想要猎捕妖魔的阴阳寮的那群人干的了。
而这么做的目的... 不用想就能猜个大概，肯定是想要破除封印，把佛像下面镇压的妖魔给放出来。
毕竟如果阵眼被破坏，那么妖魔破封而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时，柯南想到了之前第一次来到山能寺的时候，寺里的住持圆海说的那一番话。
“月逢大破，菩萨闭眼！”
“难不成和月亮有关？！”
柯南立刻从大殿里跑了出去，抬头向天上望去，发现天上的月亮确实非常之圆，但还没有升到最高处。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是看来也没有多久了！”
“必须得想个办法！”
柯南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算和山下的东方朔互通一下情报，可是打开手机才发现，竟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打开球球软件，上面也收到了许多东方朔发来的消息。
大致扫了一眼，柯南便知道了事情的紧急，立刻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喂？东方？刚刚在战斗，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不好！”东方朔的声音有些急促和焦虑，“山下的这群人像是疯了一样，见人就攻击，无论是谁，而且他们还一起成群结队地冲击警方的封锁线，现在已经朝着山上跑过去了！你还是赶紧撤退吧！”
“什么？！他们已经上山了？！”柯南一愣，立刻明白过来，那个扎纸人说了那么多，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寺里的那些人可能是阴阳寮的手笔，但山下的暴乱，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
估计又是他那种可以激发人们心中负面情绪的纸人，使得山下的人群陷入了暴动之中。
虽然警方和阴阳寮的人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是降维打击，但他们好歹是普通民众啊，就算他们自己作死，不要命地往上冲，但警方这边也根本下不去死手，象征性地抵抗一下之后，便只能任由他们冲上去了。
“可恶，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柯南嘴里怒骂了两句，知道眼下的情况十分危急。
镇压的妖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破封印，而届时，还呆在寺庙中的所有人无疑都会成为妖魔破封而出的血食。
而传说里，那些厉害的大妖本来就是以人类为食，而且吃的人越多，实力也会随之增强。
这也是阴阳寮先前那些布置的根据所在。
寺庙里那些人相当于是加了毒的诱饵，等妖魔吃下，实力自然会被大幅度削弱，而他们就能趁虚而入，将其猎杀。
虽然柯南不知道阴阳寮不顾普通人生死也要猎杀妖魔的目的，但眼下这个计划显然已经走歪了。
扎纸人撞破了阴阳寮的阴谋，不但控制了第一批的负责人员，而且还打算火上浇油一番。
听说你想要猎杀妖魔？那好，那我就给妖魔增加点祭品。
他倒要看看，实力恢复的妖魔阴阳寮究竟要如何应对、
如果柯南猜的不错的话，那寺庙里那些带“毒”的祭品，体内的“毒”估计也已经被处理过了吧。
还是那句话，或许正如扎纸人所说的，阴阳寮图谋不轨，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坏人呢？
对于柯南来说，他们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看似是双方的博弈，但实际上受苦的，不过还都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罢了！
“东方，得想办法拦住那些人！”
“你说的倒是轻巧！那群人像是疯了一样，见人就打，见人就咬，我拿头去拦？”东方朔的声音充满了不爽！
“那也得拦住！山上已经失守了，妖魔随时有可能脱困，他们上来就是送死！”
“那你也得给他们说去！给我说有什么用？！你让我打架还可以，这种事情我有什么办法？！”东方朔飞快地说道，“况且，现在整个京都都已经乱了，单凭我们根本解决不过来！”
“京都市中心现在全部被浓雾笼罩，里面至少有四位数的超凡者在混战。”
“而且刚刚阴阳寮也赶来了一批增援，已经上山去了，不过我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不太友善！”
“哦对了，还有和叶，刚刚在骚乱中，和叶姐姐失踪了，现在服部那家伙就像是疯了一样，到处在找！”
“什么？！和叶失踪了？！”柯南惊讶地重复了一遍，只觉得脑袋几乎要炸开。
他还是第一次同时遇到那么多的事情，就算是以他的脑子都有点处理不过来。
可以说，现如今整个京都几乎成为了一处战场，一处各大超凡组织相互博弈的棋盘。
因为参与的人实在太多，各种手段和谋划相互交织，推动着一个个事情朝着位置的方向前进，可能到了最后，所造成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光是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提阻止了。
要知道，飙起来的战车可没那么容易停下，更何况这车还有着十几个不同的方向的动力！
“可恶啊！究竟...究竟该怎么办！”
......
画面一晃，已然来到了山下。
扎纸人就这么闲庭信步地走在人群之中，而那些人却好像根本看不到他一样，自他身边路过，在他旁边嘶吼，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一辆汽车砸毁。
就仿佛，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喧闹世界中唯一的一抹宁静。
走过一个拐角时，男人停下了脚步，开口道。
“辰龙让你来的？”
“嗯！他让我来看看你，别翻车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黑暗中走出，脸上戴着一个有些萌的兔子面具，腰间还挂着两把剑，看起来不似凡品。
来人正是山海十二生肖中的卯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