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暗影微露曙光临
衙门外一阵骚动后,捕快押着徐凛风走进了公堂。县令故作威严地拍响惊堂木,“大胆徐凛风,你竟敢私闯矿山,扰乱治安,可知罪?”
徐凛风面色平静,拱手道:“大人,学生并非扰乱治安,而是为了查明真相。”他转向赵矿主,目光锐利,“赵矿主,你敢说你矿山的开采一切都合乎律法吗?”
赵矿主冷笑一声,“我行事光明磊落,何须怕你查?倒是你,私闯矿山,居心叵测!”
“大人,”顾长渊上前一步,“学生请求传召矿山监工陈三上堂作证!”
此言一出,赵矿主和孙师爷脸色皆是一变。陈三是矿山的老人,知道不少内情。
县令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应允了。不多时,陈三被带到公堂,他脸色苍白,神情紧张,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任何人。
“陈三,你从实招来,赵矿主的矿山开采,可有违规之处?”县令问道。
陈三支支吾吾,不敢开口。赵矿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陈三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说道:“并…并没有违规之处,一切…一切都按照规矩办事。”
“你撒谎!”顾长渊厉声喝道,“我亲眼所见,矿山存在偷工减料,甚至还有……”他再次拿出那块特殊的矿石,“这矿石绝非本地所有,你作何解释?”
陈三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看看顾长渊,又看看赵矿主,最终低下头,一言不发。
“陈三,”徐凛风上前一步,语气低沉,“我知道你受人威胁,但你应该明白,真相终会大白。与其被人当作替罪羊,不如早些说出实情,争取宽大处理。”
陈三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赵矿主见状,厉声呵斥道:“陈三,你若是敢胡言乱语,你的家人……”
“够了!”顾长渊打断赵矿主的话,“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天过海吗?我告诉你,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足以证明你的罪行!”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缓缓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
“这是什么?”县令问道。
顾长渊没有回答,而是将那张纸递给了徐凛风。徐凛风接过纸张,快速浏览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转向陈三,沉声道:“陈监工,你看看这个。”
陈三战战兢兢地接过纸张,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纸张也随之飘落在地。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颤声道:“我…我说……”
赵矿主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顾长渊怒吼道:“你…你血口喷人!”
顾长渊没有理会赵矿主的咆哮,而是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张,缓缓说道:“陈监工,你不用害怕,只要你肯说出真相……”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赵矿主身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有人会为你作证。”
赵矿主脸色骤变,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落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他猛地转头看向孙师爷,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疑问:“你……”
陈三瘫软在地,眼神空洞,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哆嗦着嘴唇,断断续续地吐露出一段令人震惊的真相。原来,赵矿主的矿山背后确实另有其人,一个神秘的组织在暗中操控着一切。他们不仅强迫矿工超负荷劳动,还私自开采违禁矿石,甚至与邻国暗通款曲,走私战略物资。赵矿主只是他们摆在明面上的傀儡,负责处理日常事务和打点官府关系。
陈三的证词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公堂上炸响。县令脸色大变,惊愕地看向赵矿主,又看看顾长渊,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旁听的百姓更是议论纷纷,不敢相信这个看似普通的矿山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阴谋。
顾长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原来,在牢狱之中,顾长渊并非坐以待毙。他通过特殊渠道与外界联系,得知陈三是关键人物,便让徐凛风暗中寻找并劝说他。陈三虽然受到威胁,但良心未泯,在徐凛风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下,终于决定吐露部分真相,只求能保全家人性命。
徐凛风递给陈三的纸,正是他与陈三家人联络的证据,以及承诺保护他们安全的保证书。这成为了压垮陈三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最终选择站在了正义的一边。
“我…我知道的…只有这些…”陈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恐惧和愧疚,“他们…他们势力很大…我不敢…”
“陈监工,”顾长渊上前一步,语气温和而坚定,“你已经迈出了勇敢的一步,剩下的交给我们。我们会保护你和你的家人,绝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
赵矿主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没想到陈三竟然真的敢背叛自己,更没想到顾长渊居然能在如此绝境下翻盘。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陈三怒吼道:“你…你胡说八道!你…你被他们收买了!”
孙师爷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附和道:“大人,这陈三分明是受人指使,故意污蔑赵矿主!还请大人明察!”
顾长渊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而是从容地从袖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矿石,正是之前在矿山上发现的那块。他将矿石呈给县令,沉声道:“大人,这块矿石并非本地所有,而是来自邻国。据我所知,这种矿石是制造武器的关键材料,私自开采和走私,可是重罪!”
县令接过矿石,仔细端详,脸色愈发凝重。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他看向赵矿主,沉声问道:“赵矿主,你可有解释?”
赵矿主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就在这时,孙师爷突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赵矿主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他猛地抬起头,指着顾长渊…
“你以为…你赢了吗?”
赵矿主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指着顾长渊,声嘶力竭地吼道:“大人!这分明是顾长渊的诡计!是他收买了陈三,让他诬陷我!这块矿石,也是他故意栽赃给我的!”
孙师爷立刻在一旁帮腔:“大人明鉴!顾长渊与赵矿主素有嫌隙,他这是公报私仇!陈三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县令眉头紧锁,目光在顾长渊和赵矿主之间来回扫视。陈三的证词虽然惊人,但缺乏实质性的证据,而赵矿主的反咬一口,又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公堂上的局势,再次对顾长渊不利。
旁听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相信赵矿主的说辞,也有人对顾长渊的清白深信不疑。一时间,公堂上充满了猜疑和不安的气氛。
顾长渊面对赵矿主和孙师爷的诬陷,却显得异常平静。他深知,赵矿主越是狗急跳墙,就越是证明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他微微一笑,目光如炬地盯着赵矿主,缓缓说道:“赵矿主,你如此激动,莫非是心中有鬼?”
“一派胡言!”赵矿主恼羞成怒,“你血口喷人!”
“既然你问心无愧,”顾长渊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展开后,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和日期,“那可否解释一下,这些人名和日期,代表着什么?”
赵矿主脸色骤变,他一眼就认出,那张纸上记录的,正是他矿山上那些失踪矿工的名单和失踪日期!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孙师爷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大人,这…这张纸来路不明,不足为信!”
顾长渊冷哼一声:“来路不明?这可是我从一位好心人手中得到的,他看不惯赵矿主的恶行,特意将这份名单交给了我。上面不仅有矿工的姓名和失踪日期,还有他们被强迫劳动的证据,以及被私自处理的尸体埋藏地点!”
此言一出,旁听席上顿时炸开了锅。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指责赵矿主的暴行。县令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他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赵矿主惊慌失措,他没想到顾长渊竟然掌握了如此重要的证据。他想要抵赖,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他绝望地看向孙师爷,眼中充满了求助的意味。
孙师爷也是脸色煞白,他知道,这次恐怕是真的栽了。他深吸一口气,凑到赵矿主耳边,低声说道:“事到如今,只能…”
赵矿主听到孙师爷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顾长渊,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吗?”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赵矿主掏出匕首,并非刺向顾长渊,而是猛地扎向自己的大腿!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袍。“大人!顾长渊他…他买凶杀人!他想杀人灭口啊!”赵矿主捂着伤口,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旁听席上的百姓们惊呼出声,议论纷纷。县令也猛地站起身,指着顾长渊怒喝道:“顾长渊!你…你好大的胆子!”
顾长渊心中暗道不好,他知道自己中了赵矿主的圈套。这赵矿主分明是自残嫁祸,想将他置于死地!他立刻辩解道:“大人!冤枉啊!下官从未想过要加害赵矿主!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戏码!”
“戏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孙师爷指着陈监工,厉声道,“陈三!你来说!是不是顾长渊指使你诬陷赵矿主,又威胁你,让你在公堂上翻供?”
陈监工眼神闪烁,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赵矿主,又看了看一脸焦急的顾长渊,最终低下头,颤声道:“是…是顾大人…”
顾长渊的心沉了下去。他明白,陈监工已经被赵矿主收买或者威胁,他之前的证词已经不足为信。
徐凛风站在一旁,脸色铁青。他虽然知道顾长渊是被陷害的,但现在的情况对他们极其不利。他低声对顾长渊说道:“大人,现在形势危急,我们必须想办法脱身。”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环顾四周,发现旁听席上的百姓们虽然议论纷纷,但大多数人眼中都带着怀疑和不解。他知道,这些人心中还存有一丝疑虑,他们并没有完全相信赵矿主的说辞。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县令,朗声道:“大人!下官知道,现在人证物证都对下官不利。但下官敢以性命担保,下官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这一切都是赵矿主和孙师爷的阴谋!他们狼狈为奸,陷害忠良!请大人明察!”
县令脸色阴沉,他虽然对顾长渊的辩解有所动摇,但赵矿主的“苦肉计”和陈监工的翻供让他难以做出判断。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下令道:“来人!将顾长渊收押,待本官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衙役们立刻上前,将顾长渊押了起来。顾长渊并没有反抗,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赵矿主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赵矿主看着被押走的顾长渊,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他捂着伤口,对孙师爷低声道:“这次,我看他还怎么翻身…”
孙师爷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附和道:“顾长渊这次算是彻底栽了。等他进了大牢,我们就…”
他话音未落,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公堂外响起:“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