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132章
蓝亓儿不以为然,这种花招说难也不难,她也玩过,谭慕白是纨绔子弟,只要稍有人点拨,去青楼是一定的,再有依着谭慕白的性子,点花魁也是可以诱导的,令蓝亓儿觉得奇怪的是策划这件事的人有何目的,是要告诉我们什么事?首先站在这人的角度来看,为什么此人一定是谭慕白,谭慕白得到这东西会作何处理,本来应该是交给迟夜,可是谭慕白因为阴阳盒的事看见迟夜都是绕着走,那么就是自己了,难道此人的目的不是要将东西交给谭慕白,而是要交给自己,以拓跋也的名义是为了能够确定东西一定能到达自己手上,这人会是拓跋也吗?蓝亓儿也不敢确定。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先看看画卷再做计较。
这是一幅山水画,萧平其人蓝亓儿也略有所闻,他学画的生涯起步较晚,然而听人说他绘山水必亲临体察,奇异深妙,在看这画的内容,描绘的是一幅拂晓雪景,峰*峦坡石,树木苍苍,疏密有致的生于山间江畔,一人行走于江边,白雪落了他一身,整幅画以清润的笔墨,简远的意境,把浩渺的连绵的山水表现的淋漓尽致,此画确给人咫尺千里之感,无论布局,笔墨,还是以意使法的运用上,皆是上成之作,是萧平的作品无疑,他留世的作品很少,要真如此,那可真值钱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重要的是弄清楚的这其中的深意,可是不管怎么看都仅仅是一幅画,纸质不厚,不像内有夹层,那么关键还是看内容,蓝亓儿正在细细思索时候,谭慕白咦了一声,指着画对蓝亓儿说道:“这是白天,还是夜里?”
蓝亓儿最烦他问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道:“你眼睛长在后脑勺了,你没看到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说着指着那‘太阳’,“而且天已经大亮了。”
“可是,蓝亓儿,是夜里也有可能,你看,残月还挂着呢。”说着指给蓝亓儿看,蓝亓儿看去,哪里看到什么残月,正想让谭慕白别烦人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玉笔宫里收藏的画有些因为角度不同,看到的也会不同,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这的确存在,会不会这幅画也有这个可能,蓝亓儿转到谭慕白的那一边,果然看到残月挂在天边,不仅如此,还看到那人的身后跟着一只狗,正好奇的望着江边缓缓而流的江水,这些,刚才都不曾看到,蓝亓儿将自己看到的告诉谭慕白,没想到谭慕白的一句话更是让蓝亓儿疑惑丛生,他说他无论在那个角度都能看到那只狗和那月亮,这让蓝亓儿想起阴阳盒,阴阳盒那次也是这样,这次证明他所看到的是精准的,那么是不是表示那次斛律恒迦和自己都被迷惑了,他看到的才是正确的。
算了,谁管他眼睛好不好使。
视线回到图画上,现在能够知道的是有一个人,跟着一条狗,下着雪,日与月同天,蓝亓儿好像抓到一点头绪了,只差最后一个关键,日表示阳,月表示阴,阴阳割昏晓?
阴阳割昏晓!
对,就是阴阳割昏晓!
少阴太阳,少阳太阴。夕阳西沉,玉兔东升,这是个明字啊,是-断肠何必更残阳,是个字谜,表示的是明字,那么剩下的,一只狗,正好奇的望着江边缓缓而流的江水,那应该就是‘溪声潺缓知客来’,是个‘西’字,还有飞雪落了那人一身,那应该就是‘唯解漫天作飞雪’,是个‘皖’字,还有一只狗,‘倏忽一犬半现行’是个‘修’字,这些连起来就是‘明,西,皖,修’,那么应该就是‘西皖,明修’看见明修时,蓝亓儿吃了一惊,心里头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个黑衣人是明修,他来找自己了,他并不是抛弃了自己,心里又惊又喜,于是将西皖两个字的由来告诉谭慕白,当然明修的事情是不说的,谭慕白听完蓝亓儿的推导过程也觉得应该是如此。
“西皖?”谭慕白疑惑的道:“你确定果真如此?”
“怎么说?”蓝亓儿一看谭慕白表情就奇怪,问道:“西皖有什么不对?”
哪知谭慕白凑近蓝亓儿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蓝亓儿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原来是问这个,道:“这是北齐边境洛阳,至于我们所在的应该是东魏已故安阳王杨荣的府邸。”
谭慕白皱着眉头,他甚是觉得奇怪,连他都不知道这是杨荣的府邸,她是如何得知的,便问:“谁说的?王爷吗?”
蓝亓儿白谭慕白一眼,他是讽刺吗?迟夜会跟她说吗?
蓝亓儿指指他们呆的这个亭子,又指指不远处的长廊,道:“亭这种很常见的建筑,有顶有柱,四周无墙壁,多为木、石、竹等结构,形状有圆有方,有三角形、六边形、八边形以及梅花、扇形等等,像这个设在湖畔,与水中倒影相映成趣。而这个亭子,不是一般的亭子,而是铜亭,铜亭是亭中的佼佼者,整个建筑的顶、柱全用铜铸,呈青蟹色,雍容华贵,被人称为“金亭“,由内外三圈24根圆柱和16根方柱支撑而成,八角屋顶重檐攒尖,仿檩全部彩画,体形舒展而稳重,气势雄伟,玉笔宫七里香的那个亭子便是仿照这个而建,而且,你看,那长廊,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它是我见过的最长的,共有284间(以四柱为一间计算),全长890米有余,足足比老夫人宫里的长出120间,长廊自东向西设有四座重檐八角亭子,象征着春、夏、秋、冬四季,别开生面,廊内全部梁枋上彩绘多幅图画,有山水人物,花鸟虫鱼,还有北齐的历史典故在里面,如果仔细看的话要一天才能看完,据说是安阳王为他的夫人观赏湖上雨景、雪景而修建的,但实际上长廊的修建使湖光山色之间有一个巧妙的过渡,令人临湖观山或从山观湖,不致有截然划分之感,这‘卧虹临水’我早有所闻。”
听蓝亓儿说完,谭慕白叫了一声天啊,道:“蓝亓儿,你他娘的真是闲的慌,净琢磨这些没有的。”
蓝亓儿也没法,养伤的那些天,心里头难过,没事总爱来这长廊逛逛,看到这些的时候,蓝亓儿就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迟夜会跑到北齐境内,西晋短暂统一之后,中原再度陷入长期分裂状态,特别是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宇文觉篡西魏,建立周,而前些天,又听说,陈霸先篡梁,建立陈,这样,中华*大地原来由东魏,西魏,梁三国鼎立对峙的局面,一下子变成北齐,北周,陈三国对立之势。于是,双方连年发生战争,争夺十分激烈,地处两国交界地段的洛阳,自然因其地理位置的重要而成为争夺的焦点。而令蓝亓儿想不通的是,北齐的洛阳,处边境略靠内,齐国为了保卫洛阳这个军事重镇,在洛阳及周围布置了重兵,让蓝亓儿觉得奇怪的不是迟夜如何进入洛阳的,而是他来这有何打算?
而谭慕白告诉蓝亓儿这西皖是洛阳的一大代表,它是一个黑市,任何有价的东西,只要有钱,都可以在这西皖里买到,既有倾国倾城的女人,也有价值连城的古董,那里面交易的东西大多是明面是明面上见不得光的东西,里面的人随便出来一个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家子弟,手里头钱多的就算是点火烧,都不带心疼的。要问他为什么这么清楚,是因为跟着白鸦去西皖买过一件东西,至于买什么东西,他不肯说,蓝亓儿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追问,但是谭慕白去里面却无意中得知一件事,那就是阴阳盒在西皖里。
蓝亓儿听到这不禁疑惑起来:“阴阳盒?你确定没有听错?”
“怎么可能,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斛律恒迦搞得鬼?”
怎么回事?阴阳盒里面的忧昙罗已经没了,如今只剩下一个空盒子,有人这么做,无法是想引出什么人?会不会是自己,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想得到阴阳盒的人不在少数,像谭慕白说的这件事情搞不好真与斛律恒迦那只狐狸有关,那晚,蓝亓儿们走后,阴阳盒并没有带走,落在斛律恒迦的手上可能性很大,说不定给谭慕白那画卷幕后主使人就是斛律恒迦,仔细一想又不对,以他的头脑不可能做的那么容易被人识破,退一万步讲,他这样总有目的吧,这样做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不管是明修还是斛律恒迦,或是拓跋也,蓝亓儿都觉得有必要前去查清楚。
既然已经知道这幅画想要告诉蓝亓儿的是个‘西皖’这个地方,而且有相约的意思,有了目的就好了,可是令蓝亓儿苦恼的是,,她问谭慕白,既然是相约,有了地点,是不是还少了时间,于是她又低头细细寻找可以破解的地方,可是半天未果,倒是一旁的谭慕白看了好笑,道:“蓝亓儿,我说你想的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