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从大牢开始无限模拟 > 第三百三十三章 又见故人

第三百三十三章 又见故人

木屋内

江月明躺在床上面色渐渐泛白,面容上的五官开始变得扭曲,脸上汗水一珠接着一珠滑落,腹间原本白色绷带绑着的伤口染成了一片刺眼的殷红。

即使他现在处于昏迷的状态,但从他表情上来看,显然这腹部的贯穿剑伤没有得到良好的处理。

虽说叶沫给他做了止血和简单的包扎,但就目前这种状况来看,这种医疗处理办法显然仍有弊端。

而且更要命的是,现在江月明处于昏迷状态,他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进行自我疗伤。

况且他所受的那一剑的实力远远不止太古镜,所以说这道剑伤也不是普通的剑伤。

不过不管怎么样,天总无绝人之路,在江月明躺在床上忍受着万般痛苦之时,灵魂海内忽然有一丝震鸣,随后一个青白色的香囊浮现于虚空之中。

那青白香囊略微散发点中药材味,不过大部分还是安神的缕缕清香。

只见得那青白香囊震了震,一抹流光从囊口飞跃而出,待流光慢慢散去时未见其人影先闻一阵清脆的铃铛碰撞声响。

当铃铛声响停止之时,一位穿着素白衣裙,发顶戴着一柄白色斗笠的少女便是出现在了这木屋间。

少女伸出一截洁白手腕,从发顶取下斗笠,淡红的眼眸看了看平躺在床上的江月明。

她忽的眼眸微沉一瞬,俏丽的容颜上倒没有什么变化,仍是给人一种疏远而清淡的感觉。

铛铛!

屋内顿时响起铃铛碰撞之音,少女步子微移走至江月明床榻身侧,身子微微俯下手指放在他的手腕之处,便是开始了把脉。

数息之后,杨妁收回了手指,淡红眸子落在了江月明腹间,只见得那片被白色绷带紧紧压盖着的伤口之处,现如今已几乎变成了一小片红海。

很显然,之前替他绑绷带之人处理的方法仍是不够火候,止血并没有处理到位,更关键在于伤口被感染的血肉没有清除干净。

若是那感染的血肉没有被清除,依然隐藏在腹间,这样迟早会发炎化脓,到时候就会酿成更大的隐患。

杨妁素手微探几枚银针浮现于掌间,随后拿起银针在江月明的身上准确的扎了几道穴位。

她扎这几道穴位,都是封住气脉血的关键之处,因为她接下来准备要清理江月明伤口里被感染的血肉。

更为准确的来说,是她准备用小刀将伤口的血肉切除掉,只是这样子做,就不免得要把那绷带打开,如果把那个绷带打开先前止住的血,定然会再度冒出。

所以先用几针封住他的气血,在对他进行手术操作,只有把在伤口已经被感染的血肉清除干净,才能从根本上处理掉他身上的剑伤。

否则又像之前一样,看似伤口短暂的压住了血,可稍微一不注意,那伤口仍会继续流出血液,更可怕的是,若是拖的太久,伤口化脓腐烂极有可能会感染到周围完好的内脏!

时不我待

杨妁灵念微动,又从识海储存空间中拿出了一枚剪刀与银白小刀,以及一堆黄色的药材和别的药草。

她这番举动显然对如何治疗江月明的一系列操作已经了然于心中。

她手上的小枚剪刀和银白小刀自然是经过消毒杀菌的,否则也不会轻易使用,不然那就是火上浇油的愚蠢操作。

拿起剪刀,杨妁小心翼翼的剪开绑在江月明身上的绷带,一大片恐怖堆积不成样的血肉瞬间映入眸内。

她眸子情不自禁的看了看躺在床上江月明眉头皱紧的表情,竟不知为何手指间的银白小刀罕见的颤了颤。

这倒也是真的奇了怪,她自三岁学医以来,行医十多年见过无数的不成样且犯恶心的伤溃烂口,都并不如今日这般心慌。

况且江月明这等伤口在她的从医经历当中,也不知道处理了多少类似的事情,对于切除伤口中被感染的血肉以及更加严重溃烂的部分内脏器官,她向来从不失手,更不会有如今这般感觉。

不过她倒也不再多想,目光移开江月明满是汗珠的脸庞,拿起银白小刀,专注于他腹间的伤口开始了手术。

一刻钟后

杨妁将江月明腹中一块如同绿豆般大小被感染,略微有些溃烂的血肉切割了出来,开始重新包扎,也宣告着这一台手术临近了尾声。

虽然这期间那伤口处仍是冒出一丝丝的鲜血,但由于那几枚银针在,倒也不至于呈现出血液喷涌而出的状态。

只是这一场手术下去,杨妁明显的能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白嫩的额间渗出一丝丝的汗珠,原本脸颊两侧的润红气血尽数褪去。

没办法,她作为一个医生,对待每一个病人,对待每一台手术都要打起200%的精神面对,因为在她的手上掌握着这世间最为宝贵的之物。

生命!

所以不容得她有一丝丝的分神和余心,况且她本身对自己的要求便是极其严苛的,在同等条件之下处理病人伤口,她可远比一些经验丰富的大夫要劳心劳神的多。

虽然杨妁处理完了江月明伤口最重要的一步,但还有最后一步熬药需要做!

屋内再度响起了铃铛碰撞之音,杨妁走到门外的灶台,手指揭开褐色的瓦罐盖子,将一些治疗伤口的中草药放入罐中,并拿起一旁的木勺加了水,然后催动灵气生火让灶台上的褐色瓦罐开始沸腾,冒出缕缕白气。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杨妁刚想转身,眼目忽然却一黑,手掌赶紧撑住灶台,才免得整个身子突然摔倒在地上。

她把身子稳住之后,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灵目轻微养养精神。

她在来救江月明之前已经给数千名患者进行过问诊,从早上的八点多钟一直接诊到下午五点多钟,其间就在午间时刻喝了点水和几碗小米粥以外,倒也未曾进过食,更别提休息了。

倒也不是她不想休息,只是想着那些患者在太阳底下排着长长的队伍,实在是过于辛苦。

而自己是坐着看诊的,又有什么资格不继续帮他们看病治疗呢?

甚至有些患者为了能给她看诊,不惜提前一个星期来此等候,这样更加是没有理由不继续接诊了。

不过她今天给几千个病人看诊,倒也没有给谁亲手熬过药。

念想及此,杨妁淡红眼眸又望江月明,看得后者的表情稍微有些缓和,内心也是舒了口气。

现在江月明的表情没有之前那么痛苦,那就意味着她的治疗方法起效果了,只要再把她熬完的药喝了,想来接下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外面的夜色悄悄浓重,洁白的月光透过橱窗洒落在灶台之上,灶台那褐色的瓦罐不断喷涌着白气,凶猛碰撞的声音几乎就成了这屋内唯一的声源。

灶台边上有一位穿着白素衣裙的少女,静静的望着不远处床榻,面色如同当初那般疏远,只是淡红色的眼目悄然微垂了些。

又是一刻钟后

杨妁拿起瓦罐将汤药倒入一只廉价褐色陶碗之中,水声哗啦啦的响,一团接一团的白气扑面升起,白气之下一股略微浓重的草药味蔓延开来。

好在这灶台锅碗俱全,想用的厨具都有,这才使得她如此方便的熬好了一碗汤药。

汤药处理完之后,杨妁顺带着将使用过的瓦罐都清洗了一遍,让一切都恢复了原来模样。

然后才拿起那一碗汤药走至江月明身旁,用一把小勺子轻轻的舀起一点汤药,慢慢的递至江月明的嘴边。

那勺汤药的温度是刚刚好的,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这样子给病人服下,才能最大的让药力被吸收掉。

只是似乎这一切并不是很顺利,当那一小勺汤水缓缓灌入江月明口中时,他的喉咙猛然一滚,紧接着一道微弱的咳嗽声响起,将刚刚含入口中的些许汤药全部朝着杨妁仙美面容喷洒而出。

杨妁刹那间感受到了脸上的湿润,眸光凝望着沉睡的江月明,好一会才将手中汤药放置一旁,擦了擦脸上汤药。

然后身子坐到床榻之上扶起江月明的身体让其倚靠在自己香软肩头上,随后再次拿起汤药慢慢的喂食他。

许是江月明身子半立的缘故,这一次喂食的汤药并没有喷洒而出,而是顺着嘴巴全部吞入腹中。

不过,这番举动倒是让杨妁显得有些不自然,那脸颊两侧本来应该是疲惫的苍白之色,现在却隐隐约约间透出一丝丝的红润。

她脸上的神色依然那般清疏,只是感觉心头总有些慌堵,眼神边留意汤药有没有被他吞入口中,边注视着江月明坚毅面容。

原来第一次给病人喂药,是这种感觉啊…

过了数十息

杨妁算是将碗中的汤药全部给江月明喂下,随后将他的身子放平躺回床榻,娇躯微微向前倾准备离开。

“璃…不要…走…”

杨妁身子刚刚离开床踏半步,拿着陶碗准备回到灶台前清洗陶碗,猛然间察觉到左手掌传来一阵力道,一丝虚弱却又惊恐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砰!

不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左手掌心的温意便是快速的划过,耳后听得一阵掉落声响。

刹那间,杨妁淡红的眼眸紧缩,螓首猛然回头,快速拿起江月明的手腕把脉。

在探得后者的脉象虽然虚弱,但并无生命危险之时,她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脸色才稍微变得好了些。

刚才那一刻着实有点吓着她了,也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脑子空白一片。

她还真的以为江月明会死掉,虽然理智告诉她这种程度的剑伤,还不至于那么快致死,但就控制不住的后怕。

“我…是怎么了”

杨妁不知怎的红眸静静凝望着自己的左手掌,背对着床榻,微红色的唇瓣张了张。

霎时,一抹清柔月光从窗台洒落而下,照亮江月明躺在床上平静的面色,却触及不到杨妁身处在暗处的表情和情绪…

……

当外边的夜色愈加的浓厚,丝丝寒气升腾笼罩大地之时,一道略显疲惫的娇美身影回到了木屋。

嘎吱!

叶沫小手推开了木屋的大门,顿时轻嗅到了一丝药草味道,不由得眉头微皱。

虽然那一丝药草的味道极淡极淡,但还是有一些残余的香气悬浮于虚空中。

“奇怪?”

叶沫喃喃自语一声后,脚步踏入屋内明眸轻瞥一眼江月明,看到他安然无恙才走到灶台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疗伤药草,开始给他熬制汤药。

不过在她拿起瓦罐盖子之时,却突然间感觉到两眼发黑,一阵晕眩感冲上脑袋里,身体当即要磕向灶台。

啪!

好在她双手及时撑住灶台,才稳住了身子,不然她极有可能一头就栽晕在灶台之上。

今天的她也十分的疲惫,先是江月明突然被刺杀重伤,为了照顾他耗尽了大量的精力,然后又是去摆平宗内面临的内斗危机和灭宗之险,最后还要去长老处和宗主哪里给他们讲清楚自己如何摆平这场宗门颠覆危机的办法。

在这期间,也有一些长老完全不同意她的看法,还跟她动起了手,不过好在最后证明动手的长老都是自不量力。

她最后还是以绝对的武力取得了话语权,只不过同时她自己的内损也很严重。

“咳咳!”

叶沫玉手捂住檀口,顿时感觉掌心一阵温润,缓缓张开手心一片血红在月光之下显得尤为刺眼。

不过她倒是并不太在意,将双手洗了洗,强撑着身体接着给江月明熬制汤药。

其实原本在处理完江月明伤口之后,就应该给他喂这些止血生肌的汤药的,只是那个时候情况紧急,她必须要去维持宗门上面的场面,否则江月明这几个月的努力和心血都要白白浪费了。

不过这样子同时也会有一个严重的弊端,就是有可能耽误了江月明疗伤的关键时间,但好在从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这就让她放心了许多。

很快一锅散发着浓浓的药草的汤药熬制好了,叶沫小心的将瓦罐中的汤药倒入一个褐色小碗中,缕缕白气升腾而起。

盛好之后,叶沫将汤药端到江月明的身旁,将他的身子轻轻扶起,靠在自己软绵肩膀上,修长的玉指拿着一个小勺子盛一小口汤药吹了吹,缓缓送入江月明口中。

江月明双目虽然紧闭,不过那一口接着一口汤药倒是顺利的吞入腹中,脸色仍显苍白,但倒也安稳平静。

只是叶沫越是喂食江月明,便越是感觉到不对劲。

因为他身上居然有一股清香!

那股清香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独自绽放的寒梅傲雪,让人感觉到疏远又清冷,让人不敢轻易触碰接近。

但这股清香绝对不是来自于她自己身上!

“嗯…”江月明双目忽的轻微颤了颤,脸色也渐渐有了变化。

叶沫看到他这副模样,心思便也不在别的地方了,明眸担心的看着他,轻声呼唤道:“江月明,江月明”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月明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嘴边先掀起了一抹微笑,语调极为轻柔道:“原来是你啊”

待它他完全睁开了眼睛之后,一位绝美少女温柔中又略带点担忧的面容映入眼中,嘴边的笑意便是愈发的浓厚。

“什么…啊是…我?”叶沫看见明醒了顿时喜极欲泣,明眸里满是温柔。

“哈哈,我刚才在梦里梦见一位仙女,她给我熬了汤药,然后把我靠在她的肩膀上,还手把手一口一口的喂我”

“哦,对了我还抓了她的…”

江月明忽然想起了什么,嘴巴张开刚要说话却被叶沫无情打断。

“江月明!你知道你这次闯大祸了吗?”叶沫话里虽然是略带点怒意,但手上喂食汤药江月明的动作依旧很轻柔。

江月明张嘴喝了几口汤药,感受着后背那销魂入骨的软绵又是一笑道:“放心啦,宋子义和姜平丘他们会处理的”

他自然是知道叶沫指的是什么,他堂堂一个阴阳宗众弟子之首,居然被别的宗门刺杀!

这个影响确实有点大,尤其是对宗门内的弟子来讲,给别的宗门看笑话暂且不提,但让宗门内的弟子人心涣散,这才是最关键。

不过江月明一直以为宋子义和姜平丘应该在这里挺身而出,顺便考察一下他们的能力,也相信他们两个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只是他现在不知道宋子义和姜平丘的能力没有考察出来,但叶沫的临场能力,倒是能从其中窥见几分。

叶沫看着怀里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摇了摇头跟他说明眼下的情况。

毕竟江月明没有醒之前叶沫还可以暂时替代他的位置,但他既然醒了还是让他自己处理吧。

而且处理这种事情之上,叶沫她自己认为真的不如江月明的。

“嗯…有点出乎意料”江月明知道所有详细情况后,笑脸依旧不变。

就完全看不出他对眼下如此危局的情势有任何的担心,现在可以说是好像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如今的局势几乎到了灭宗的地步,纵横宗刺杀了江月明,那阴阳与纵横两宗开战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只是阴阳宗虽有100%的把握,能够拿下纵横宗,但在此期间损伤定然不少,而趁此间隙那剩下三宗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反倒是会收渔翁之利。

到那个时候,阴阳宗又该怎么办呢?难不成真的以半个残存阴阳宗的力量去对抗三宗完好之力?

这一点叶沫暂时没想到办法,所以她倒是希望现在的江月明能有些法子。

“欸,眼下形式你怎么看呐,你说我来做就好”叶沫放下手中小碗,轻轻捏了捏江月明脸庞,问道。

她知道现在江月明身上有重伤,说这些话确实不合时宜,但是此刻真的很需要他,否则阴阳宗覆灭之时,那他还怎么组建大宗门去参加武神圣赛?那他的一年之约又该怎么办?

叶沫本身倒是显得有点担忧,只是江月明反而一脸惬意的躺在她怀中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眼睛道:“既然你是主指挥,那你就放手去玩吧”

“无论你最后把局面玩成怎么样子,我都有能力和本事兜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