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姐姐,我冷
第67章 姐姐,我冷
天晴了数日,如今又开始阴沉了。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花辞早早的关了店,听着猫舍里小奶猫害怕的呜咽声,她又往里添了层保暖的手巾。猫妈妈任由她抚摸着头顶,乖乖的卧在窝里,舔了舔她的手指,又喵喵叫了几声。
“你是在安慰我吗?”
花辞好似看懂它眸底的意思,不由失笑,又揉了揉它的脑袋:
“放心吧,我不怕的。”
猫妈妈是只狸花猫,戴着白手套,她管它叫大白。两个小奶猫一个是白手套,一个是黑手套,她叫它们小白和小黑。
小白大一点,也顽皮一点,经常把店里低处的花咬得只剩绿杆。也会偶尔跟着妈妈去卖艺,跳上柜台充当招财猫。
小黑小一点,也乖巧一点,猫妈妈把它叼在哪,它就乖乖的缩成一团等在哪,只有饿了才会小声的喵喵叫。
外面雨打风吹,丝丝凉气漫入店里。
花辞最后检查一遍电源,然后上楼洗漱,准备休息。
被子刚掀开一角,忽而手机开始了震动。
她伸手拿起,看了眼号码,一瞬间思绪万千——
“喂,您好?”
“姐姐...我不好...”
电话里的声音终于不再疏离,这说明她已经彻底摆脱了嫌疑。
但是这声音...
“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微软微哑,不再清冽。
“姐姐...能开下门吗?我好冷......”
?!
花辞没再多问,连忙跑向阳台朝下一看——
果然,一抹瘦弱坚挺的身影正孤零零的站在雨幕之中,任雨打风吹。
“吱——”
玻璃门,卷帘门依次被打开,花辞看着面前浑身湿透的人,连忙将浴巾包裹在她身上,将人拉了进来。
“姐姐...我想洗澡...”
慕倾蕴的洁癖很重,如今这般不知被雨淋了多久,大概率身上已经起了红疹。
“跟我来。”
花辞没有多问,直接将她拉上三楼的卧室,打开浴室的门,打开浴霸,开始调试水温:
“你先脱衣服进去泡泡,我去买点药。”
慕倾蕴乖乖的脱下了衣服,坐进浴缸,缓缓坐下,躺在里面,清雅的双眸带着倦怠的笑意,看着她,轻轻摇头:
“不用药,你知道的,我这是心理的。”
花辞看着她水下的身躯,白皙的肌肤上已然红斑遍布,密密麻麻,着实骇人:“总不能一直这样,内衣我倒是有新的,可浴巾睡衣拖鞋却没有,我下去买药,顺便去超市看看。”
“别出去,外面危险......”
慕倾蕴一句话就止住花辞的脚步,后者惊愕回眸:“有人动手?!”
慕倾蕴轻轻点头,神色复杂道:“不知道是谁,回家的路上被人跟踪,一路躲避,结果还是出了事...保镖就近护送我来到这里,自己去转移注意力,往反方向走了。”
“......我,去给你煮碗姜汤。”
花辞没再耽搁,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楼下关门锁门擦地板,将一切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姜汤里放了一颗冰糖,怕她觉得辣,又拿了几颗糖果,那是送给客人吃的水果糖。
卧室里,慕倾蕴已经擦完身子出来,她身裹着花辞递给她的浴巾,内衣拿在手上,正在认真的搓洗。
花辞看见了,从抽屉里拿出粉色吹风机,等她洗完了,递给她:“最大功率,几分钟就干了。”
“好,谢谢姐姐。”她扬唇一笑,清雅娴静,墨发光滑黑亮,一直垂落至腰际。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花辞感叹道。以往见她,总是一丝不苟规矩的像个橱窗里的金贵娃娃。
“姐姐打趣我......”她换上内衣,指了指床上的睡衣,“我可以穿吗?”
“就是给你准备的。”花辞解释道,“这件就穿了一次,也不知会不会难受......”
“姐姐,我以前说过的,我的病,只对你无效。”
慕倾蕴没有犹豫,穿上了睡衣,余光发现了床头柜上热气氤氲的姜汤,瞬间面色发苦:
“姐姐...”
“没用的,赶紧喝,这碗凉了之后还要再煮,你今晚就不用睡了。”花辞警告道。
“哦...”
她面色微丧,却也没再说什么,朝碗里吹了几口,试了试温度,然后就放下碗,先剥了颗糖放着,接着又端起碗,屏气凝神,如慷慨赴义一般的紧闭着双眼一口气迅速喝下。
然后一手放碗,一手抓糖放进嘴里,那速度,几乎快出残影。
慕倾蕴坐在床上,鼓着脸颊,可怜兮兮的看着花辞。
后者先是掩唇一笑,接着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然后关灯,上床,躺下。
雨声淅淅沥沥,拍打着窗户。
黑暗中,花辞出声问道:“有没有怀疑的人?”
慕倾蕴侧着身,看着她,犹豫了会,随后启唇道:
“直觉来看,与杀死冯于平的人脱不了关系。”
女人的直觉有时很准。
但是对于像慕倾蕴这样天天被不怀好意盯着的人来说,有时直觉也就不只是直觉了。基本上算是板上钉钉,十有八九。
“你在跟我打哑迷,不相信我?”
花辞自然听出了她的犹豫,不由问道。
慕倾蕴身子畏缩一瞬,嘟囔着嘴,罕见的委屈道:
“我没有不相信姐姐,只是...姐姐近来和景昃联系颇多...”
“我和他联系——...你的意思是说,是景昃?”
花辞一惊,忙转过身看着慕倾蕴,确认道:“有多少把握?”
“我,不想骗姐姐。”慕倾蕴抿唇道,“只是冯于平的死因,是刹车不急撞断了护栏掉进湖里。我暗中派人去查,发现那车的刹车已经老化,根本不能用了。车牌也没有,根据年限、车型、老化程度...也筛查了许多,最后的结果就是景昃。”
“景昃...他的目的是什么?”
“姐姐可能不知道,他这个人,不好。冯氏破产时,他出手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冯氏近半数的产业;慕氏动荡时,他操控股市夺取了慕氏两个点的利润,而且......”
她顿了顿,小声道:
“大伯入狱前莫名其妙的咒了我一句,我去接手他的家产时,意外发现了与景昃的来往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