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道扬辘

2008.2.1 星期五 晴

今天去学校拿了成绩单，自从上个月作弊被抓之后，我对学业就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可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的底子还在，而且也有像物理老师、历史老师、语文老师这些我喜欢的老师，所以这方面的课程，我考的都还算不错的，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是，所有那些比我厉害的学生都已经到了比我厉害的学校里面去了，所以这学校里也就都是和我一样的货色，大家都差不多的，这样就算是胡乱考考的，感觉也不会太差。

中途我经过办公室的时候，透过窗户看到了伊，她就那样安静的坐着，我并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就这样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感觉说不出的心满意足，所以拿了成绩单之后几乎是跳着回家的，毕竟今年的成绩各科都在中等水平，那么今年也就可以过一个开心的年了。

但在晚上我一个人面对着成绩的时候，还是多少有点担忧的，我可以说一些自己都不信的话来说服别人，可是自己是骗不了自己的，而且我担忧的并不仅仅只是学业，还有我的未来，毕竟，似乎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我的学业都只有这个水平，那么我就必须得开始想办法找到自己非同寻常的一面，而且像父母，虽然一直都在叫我听话，可是我听话了之后他们还想要我争气，所以我觉得，这听话和争气应该是两个并不能直接划上等号的对立面，因为争气的含义有很多种，而且如果要在单一方面优势，势必会在其他方面落后，那么也就会出现不听话的局面，所以这真的是让人很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也许这个寒假，我是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了，我需要知道自己的人生怎么走。

5

“你们先走，这三个家伙由我和鸟蛋来对付。”狗蛋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鸟蛋，剑龙蛋曾经还帮助过鸟蛋的，所以这时候鸟蛋这个样子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剑龙蛋显然并不是真的出意外了，所以既然剑龙蛋已经开了这么一个头，那么他觉得，自己得领他这个情，顺水推舟的把其他人都支开了就算了。

“这怎么行，要走就一起走。”夜莺蛋不是傻子，用膝盖也能猜到狗蛋在做的什么打算，而且他当然也知道这些人的目标就只是鸟蛋，如果离开鸟蛋，那么也就安全了，可是如果能跟着鸟蛋，那么日后的乱世中，就肯定能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只要自己不死掉，所以这时候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你们先走吧，他们的目标是我。”鸟蛋被狗蛋拍了一下肩膀，他虽然不知道狗蛋这时候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剑龙蛋已经因为跟着自己，所以死掉了，他不想其他人也因为跟着自己而死掉，所以就十分落寞的道，而且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对这个世界是一点也不了解，所以他觉得，自己是必须做点什么了，哪怕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也要做点什么事情出来才行。

“你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们？”翻车鱼蛋不怎么想和鸟蛋分开，可他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拖后腿，但他还是不放心，担心鸟蛋要是死掉的话，自己就又得到山野里去流浪了，这种感觉还是挺不好的。

“如果你们跟着我，不但谁也走不了，而且对我来说，也更危险。”鸟蛋本来是不想说这些话的，可翻车鱼蛋和他毕竟共患难过，而且都这个时候了，他是真的不想再让这些人多停留哪怕只是片刻。

“好，我们分头走，先躲过这一劫再说。”驴蛋看大家都还在迟疑，当下率先说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就只有把鸟蛋扔下，然后他们才能活命，而且有狗蛋在这里，他们逃不走可以飞走的，虽然狗蛋在白帝城中了为了不引人耳目已经把翅膀隐藏掉了，但是他觉得狗蛋做为神族，肯定有他的办法。

鸟蛋对着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和他们一一告别，然后目送着他们一行人逃进了夜色中，接着是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看到他们都走了，而且这时候三个地行龙骑士已经走的很近了，他却反而是安静了下来，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一下子空荡荡的，好舒坦。

地行龙行进到鸟蛋和狗蛋身前三米处停了下来，谁都没有先动手，对于鸟蛋，白帝城那边是有交代的，务必抓住，抓不住的话可以直接杀掉，可他们几个在出来之前已经听说了鸟蛋的种种传闻，这时候又看到他把同伴们都赶走了，只留下了一个，这就更让他们猜不透了，而且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在打起来之前先打个招呼什么的，也还是可以的。

“你们的命还挺硬的嘛。”带头的骑士看了一眼前方的万丈深渊，自己带出来的手下会被他们给引下山崖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但他这时候依旧一副很牛叉的样子，看着鸟蛋他们，想在气势上就决出胜负。

“自然是比不过你们的命硬的，你们可以让手下去死，我们可做不到。”狗蛋这时候只是想多拖延一点时间，这样驴蛋他们就可以跑的远一点了，免得等下自己两人跑了他们又被抓住了，这样自己还得去救他们，所以这时候就嘲讽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右边的骑士看到狗蛋用那种很瞧不起自己的眼神看着自己等人，当下说道，他以前心情不好想欺负下别人，可欺负完了又怕引起公愤，都是这么说的。

“那你们就准备你们的大事去吧，我们这种小节就不需要你们烦心了。”狗蛋看中间的那个骑士已经在准备动手了，而且他也知道他们这个时候还不动手只是因为惧怕鸟蛋的实力，可是他一旦动手探出了鸟蛋的底细，那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情，所以再也不敢迟疑了，说完之后一把抓起鸟蛋，翅膀从背后吐出，然后朝着悬崖上跳了下去。

“啊！”鸟蛋一时没忍住，大叫了起来。

“你鬼叫什么？我们又死不了。”狗蛋拉大嗓门对着鸟蛋吼道，他这时候还带着鸟蛋在极速下坠，如果不掉的离悬崖远一点再起飞，他担心那几个家伙不肯放过他们。

悬崖顶上的三个家伙见状之后都用冲刺的速度跳下地行龙，然后朝着悬崖边扑去，可是悬崖下漆黑一片的，哪里还能看到半个人影，一时间，他们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哑巴在了原地。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你又早就把翅膀给隐藏掉了，弄的我把很多事情都给忘记掉了。”狗蛋带着鸟蛋在悬崖下面一块突出的石头上降落了下去，踩到真实的地面上之后，鸟蛋感觉心也就踏实了，然后就看着狗蛋说道，而且他本来心情还挺不好的，可体验了一下这种跳崖的快感之后，好像心情是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因为有种死里逃生的侥幸。

“以后要面对的事情只会是更棘手的，这种动不动就忘事情的性格不好。”狗蛋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装神棍道。

鸟蛋看到狗蛋在看着脚下，当下也朝着悬崖下面看去，下面漆黑一片的，然后他是才又想起了剑龙蛋坠崖的事，于是就质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救剑龙蛋？你明明可以救他的。”

“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凭他的本事，这种悬崖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他，并且如果我把他捞上来，那么其他人更会跟着我们。”狗蛋说完之后背靠在身后的岩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那我们干嘛非得把他们都给甩掉啊！”鸟蛋当时想把其他人赶走，那只是因为他不想其他人也和剑龙蛋一样死的不明不白的，现在听说剑龙蛋根本就死不了，所以就觉得狗蛋不可理喻，虽然大家观念什么的有点不同但也是可以接受的，而且在一起的话相互之间都能有一个照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实力也都还算是厉害的，像自己，这段时间一个人，后来是带着翻车鱼蛋，那真的是吃了很多苦头的。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狗蛋没有回答鸟蛋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什么话啊？”鸟蛋知道狗蛋这时候又要开始给自己讲道理了，但还是很老实的问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狗蛋淡淡的道。

鸟蛋点了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反正现在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了，那么不管自己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已经既定的现实，但是不管那些人和自己是不是不能相为谋，他还是觉得很可惜，毕竟大家相识一场，最后却是这样散场的。

“那些人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狗蛋看鸟蛋竟然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还要生闷气，当下是激动的解释道：“我身为神族，天生拥有不凡的本领，而你修炼的是已经失传几万年的换元诀，我们的命运早就被注定了，可他们呢？他们只不过是看现在是乱世，好玩的很，想让我们陪他们一起玩，我们怎么可以和他们沦为一类人呢？”

鸟蛋还的第一次见到狗蛋这么激动，一时呆呆的看着他，许久，才道：“好吧，我们走我们的。”

狗蛋看鸟蛋是摆出一副好孩子的模样，难免有点气妥，但他觉得，他必须在这件事情上说服鸟蛋的，不然以后鸟蛋就会养成习惯，说不过自己的事情，就不理不睬的，这样是非常不好的，所以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接下去打算去哪里？”

“我想去星空下的部落。”鸟蛋说出后是觉得其实自己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的，只是之前有过这么个想法，而现在白帝城已经到过了，那么也就只有星空下的部落能够让自己向往了，虽然他知道帝国这么大，蛋生的世界更大，肯定还有很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但是既然都不知道了，那还是不要去知道的好，就这样去自己知道的地方就可以了。

“嗯，那去星空下的部落能带上那群废物吗？”狗蛋问道。

鸟蛋看了一眼狗蛋，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要在这件事情上跟自己纠缠下去，而且自己都已经同意他的想法了，并且那批人也不见得是废物，特别是他以前读小说的时候，小说中可都是有说的，要进行探险的时候，必须得组团，所以就得有医生，牧师之类的，虽然都是拖油瓶，但是少了还真的不行，可是他不知道狗蛋这段时间是经历了什么事，以及和那些人相处又到底怎么了，所以就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他，同时想道，如果狗蛋一生气把自己扔下去的话，自己也是可以借着气飞走的，然后才猛地想起来，那自己也是可以去救剑龙蛋的，然后才想到，连自己都能飞，剑龙蛋怎么可能说会坠崖，然后算是接受了狗蛋的意见了。

“在天枢苑的时候，我以为人间和神界是差不多，可是天枢苑被毁了之后，这段时间我见到了太多人世间的悲剧，所以我开始在想，上天让我们相识，那么肯定不可能仅仅只是让我们来打打酱油的，所以我们应该是有什么非凡的使命要去完成的，为了某一种和平的心愿，为了这个人世间以后不要再都是这样的战乱，但是在和那些人相处的过程中，我算是看明白了，以前那些所谓的想法，真的就只能是想法而已，并且我现在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你要进入星空下的部落，就必须拥有一支足以征服整个世界的军队才行，不然你想都别想。”狗蛋看鸟蛋一脸委屈的表情，当下是长篇大论道。

“为什么？”鸟蛋问道，毕竟鸡蛋可是说过她的族人有进去过的，而且他所想的，只是进去看看，并不是要进去干什么坏事，或者是去那里面繁衍一个种族出来的，所以就感觉非常的纳闷。

“首先，白帝当年为了将星空下的部落从蛋生的世界里抹去，花了一千多年，你想一下，如果你在地球上，给你一千年的时间，你可以做出多少事情？”狗蛋并没有直接回答鸟蛋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鸟蛋听了后是陷入了沉思中，久久无语，他从来就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被狗蛋这么一说，才突然想起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以一个地球人的思维来看待蛋生的世界的，比如像白帝城，作为一个地球人，显然是无法构思出一座这样的城市出来的，所以在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不能仅仅只是用想，或者是以为去决定的，而必须得是有十足的把握，不然自己进入星空下的部落说不定就像进入白帝城一样遭人追杀了，或者是像外星人到地球去一样，被人抓去解剖了。

而既然是连一个小小的白帝城都可以展示出这样的魅力，那么更何况是整个蛋生的世界的基石——星空下的部落，鸟蛋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了，转而问道：“那我要怎样才能组建出足以征服蛋生的世界的军队？”毕竟组建一支足以征服整个世界的军队，这可不是在闹着玩的，也许魔蛋是可以做到的，并且他已经开始在这么做了，可是自己不想和他同流合污，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做？这真的是一个好大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开始行动了。”狗蛋对如何征服世界没有经验，所以听鸟蛋终于肯问出这个问题了，就随口答道。

“怎么行动啊？”鸟蛋继续傻傻的问道。

“反正我们还年轻，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去追求自己的梦想，然后等将来老了才不会感觉到遗憾。”狗蛋看着鸟蛋，说道。

鸟蛋听了后是突然笑了起来，“你不是神族吗？你还怕老？”

“我现在是在以你的角度，诠释一个道理。”狗蛋对鸟蛋还真的是有点无语的，而且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自从交到他这个朋友之后就变了，虽然这种变化是因为神界引起的，但和鸟蛋也脱不了干系，所以这时候就厚着脸皮说道。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了，还从来就没有想过梦想是什么，也没有想过自己要的是什么，只是在终于知道我竟然待的地方不再是地球而是蛋生的世界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也许我可以当一个作家，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写下来，这样等我将来死了，至少还能有点东西证明我曾经存在过。”鸟蛋看狗蛋似乎有点落寞，也一下子落寞了起来，然后说道。

“其实每个人都有和别人分享自己阅历的欲望，只是和别人分享的后果大都是被人瞧不起，所以才有了作家这个行业，他们歪曲事实，将原本下三滥的东西说的美好无比，引人以深思，也许你是有这个才华，但在蛋生的世界里，你没有这个命。”狗蛋其实想跟鸟蛋说，他本来就是一个当作家的命，但是现在的他还没走到命的那一步，所以这时候必须得让他绝了这方面的想法才行，不然如果对未来的希望变成了只是写写书，发发牢骚的话，那他还在这里这么费力干嘛？

“为什么和别人分享自己的阅历会被人瞧不起？”鸟蛋不明白狗蛋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出来的，当下是问道。

“你同别人分享真实的你，肯定要讲到你的脆弱，你的无知，可是你想表达的却并不是你的脆弱和你的无知，你想要给别人的感觉是你虽然无知，但是你知道自己无知，所以正在努力的尝试着去变得有知，甚至是变成先知，而你的脆弱，那也是因为对这个世界非凡的爱与眷恋，并不是自私的，可是别人是不会这么想的，他只会在听到你的脆弱的时候哈哈大笑，说原来你也就这样，然后听到你的无知的时候也会哈哈大笑，说你连这个都不懂，他百八十年前就知道了，所以写作本身就是在让别人随意践踏你的自尊和尊严。”狗蛋并不不知道等将来的鸟蛋回到地球，成为一个作家，将怎么去书写他的一生，但是他觉得有必要让他在才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将这些思想给他，让他在将来写作的过程中虚化一些东西，现实并不能都写出来，只有意识到这点才行，所以如果只写单方面的感受，他将来会死的很难看，而且他觉得将来鸟蛋如果写点东西的话，怎么也得将自己写的好一点才行的。

“你是神族，你觉得人类的很多东西都是无知而且脆弱的，可是作为人类而言，因为无知所以才会有知，也因为脆弱才会坚强，而且像你出生高贵，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是来到人世间，也还是一样的，可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里的普通的孩子而已，有些东西不能因为别人的嘲笑就放弃不做了，人总要活下去的，而且为了生活，有时候苦也是一种快乐。”鸟蛋本来都不想去说这方面的东西的，可是狗蛋站在一个先知的角度来分析自己，而且说的也很有道理，但他从小出生卑微，看到的都是人们为了生计而去做有损尊严的事，所以如果写作也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能说这就是人类的悲哀。

“你别忘了，你可是命运的主角。”狗蛋看鸟蛋竟然可以有这种表情，当下是鄙视道。

“命运不命运的完全都是扯蛋，但这些个月发生的事，多少是让我想明白了，不管我将来是怎样的人，至少现在的我还是什么能力也没有，大多时候，都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然后以为自己很牛逼的样子。”鸟蛋说到这里是想起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幕幕，再配合现在的这场景，如果说被人追杀的跳了崖，也能算是命运主角的命运，那他宁愿不去当这个主角，不过好像自己一直都不是主角，这才是重点。

“你怎么可以这样去想呢？你应该对自己信心的！”狗蛋本来以为鸟蛋是变得成熟了，可是没想到他的成熟都是装出来的，而且越是成熟稳重的他，竟然越是变的这样的卑微和脆弱，如果不是自己这时候和他这样谈心，自己甚至都还不知道，所以这时候就只能是换一种口气，然后说道。

“什么是信心？当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的，你就觉得这人将来会是你的妻子，这就叫信心吗？”狗蛋不说这些还好的，他越是这么说，鸟蛋就越是感觉悲呛。

“当然不是了，信心就是，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你就应该知道，这种女的，肯定会为了帅气又雄伟的男人尖叫，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你一定要努力的成为这种人。”狗蛋用一种非常霸气而且雄伟的口气对鸟蛋说道。

“我长这么大了，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莫名其妙的离开家，还要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面，而且这个世界里，不是我想家了就可以回去的，也不是我累了就可以随便找个地方睡觉的，我……”鸟蛋听完狗蛋的话后当下就把自己的所有想法给全部说出来了，他是真的觉得这一切都莫名其妙的，先不说自己的处境和遭遇，就光天枢剑和幻生剑就足够让他头疼的了，而且这未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发生，以及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乱七八糟的样子，大家好好的活着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上位者不能考虑一下下位者的感受，为什么他们就是要这样把世界搞的水深火热然后才算是心满意足了，他们难道活着就不累吗？可他还是没有将这些想法给说出来，因为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也因为知道狗蛋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人就像是一棵无根的树，我们不能改变现实，但可以选择适应。”狗蛋听鸟蛋都这么说了，知道现在不宜跟他说什么激励人心的话，还是说点平常点的话比较好，然后说完之后是又继续道：“你想一下，当有一天，战争的硝烟已经离我们而去，我们又都抱着儿子孙子了，到了冬天，坐在火炉旁，讲讲现在的生活，那该是多么的美好啊，如果到时候你只能说，我当年在白帝城扫大街，那时候你会怎么想现在的自己。”

鸟蛋听完之后，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并不是觉得这话好笑，而是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好像是在哪部电影里面看过的，不过记不怎么真切，也许是因为现在的记忆太多，所以搞混了吧。

狗蛋看到鸟蛋这样的表情后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了，转而看着脚下的大地，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一旦掉下去，肯定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可不知怎的，这时候他是突然觉得如果能够这样死去也挺好的。

“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可总有人得抬头仰望星空！”鸟蛋最后想了想是觉得像这样装逼的话，他其实也是会说的，所以这时候也就说了一句。

经过商榷之后，狗蛋和鸟蛋都一致决定还是再回到白帝城去。因为帝国肯定还隐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要追杀鸟蛋之类的，而且凭直觉，鸟蛋觉得这肯定不会仅仅只是换元诀的原因，还有就是，帝国现在的样子实在叫人心寒，已经分崩离析了，可当权者，却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倒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所以，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而这些事情又都是只有在白帝城里才能做的。

看着晨曦中的白帝城，鸟蛋转过头看了一眼狗蛋，在来这里之前，他真的是满怀希望的，特别是那时候才和翻车鱼蛋认识，以为白帝城就是天堂一样的地方，可以供自己吃喝玩乐，可是没想到才进去就发生了那样的事，而且现在看城门那边的情况是已经全城戒备了，想来都是因为自己，所以就转过头去看着狗蛋，然后问道：“我们怎么进去？”

“先到处看看吧，他们不可能每个城门都这么严查的。”狗蛋说完之后就带着鸟蛋开始绕着白帝城走了起来。

这白帝城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最后鸟蛋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气。

“起来，你不能这么点苦都吃不了。”狗蛋将坐在地上的鸟蛋拉起来，他对鸟蛋其实是相当不放心的，这家伙，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因为他是神族，相信命运这回事，所以就极力的想把鸟蛋推向他既定的命运，所以这个时候，自然满嘴都是说教的口气。

“这白帝城也太大了吧！”鸟蛋是忍不住就抱怨道。

“蛋生的世界比白帝城不知道要大多少，我们将来是要去征服世界的人，如果连一个白帝城都征服不了，怎么去征服世界？”生活在蛋生的世界里的人，都能不吃不喝走一天没任何问题，狗蛋自然没法子体会鸟蛋那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只是觉得他这是没用的表现，所以就又转而开始鼓励道。

“我先休息一下，咱们等明天再想办法进去。”鸟蛋看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知道一天是已经快结束了，既然一天都无法转下来的城市，那也没必要这么心急，反正晚上白帝城肯定是要关门的，到时根本就进不去。

“像你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星空下的部落？”狗蛋听了后是忍不住火了，所以就非常生气的道。

“冥冥中自有天意，你急什么？”鸟蛋看狗蛋那给猴急的，当下是大模大样的在地上坐的端端正正的，然后一脸正气摒然的样子说道。

狗蛋看到这里是感觉说不出的无奈，可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也跟着一起坐下。

如此走了两天，总算是将白帝城给绕下来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帝城放松了对外界的警戒，看到这里，鸟蛋当下对狗蛋道：“看到没有，其实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两天前我们是从这个城门开始的，今天，我们又从这里结束了，如果我们不是非要急着进去的话，也不用走这么多冤枉路了。”

看着身后的城门，狗蛋耸了耸肩：“至少我们将白帝城彻头彻尾的逛了一圈，这么傻的，我估计我们还是第一个的？”

鸟蛋听了后是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