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飞来横祸
第3章:难讨公道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知江知海不知深,只知听了小人语,哪知害了自己人!李桐做梦也没想到,由于自己交友不慎,竟糊里糊涂的中了张丙仁的圈套,恐怕到死,也不知道张丙仁为什么要害他,死的不明不白。
李桐一死不当紧,抛妻弃子,可苦了窦氏女,如今小叔子李行出外求学不在家,上有公、婆二老双亲,下有不满周岁的儿子,自己一个年轻的妇道人家,怎能担起这个风雨飘摇的李家呢?
本来好好的李家,因李桐的交友不慎,负屈而亡,撇得窦氏女上不上,下不下,热泪潸潸,红衣换成孝衣衫,怀抱孩子,悲痛欲绝,痛苦我的天!
情长长,雾漫漫,世间情人有多少,历经劫难与辛酸,犹是风云聚散一瞬间,山高水远,千回百转,一缕情思两挂牵,斩不断,思缠绵,是苦是甜难分辨,棒打鸳鸯两离散,留不住,去也难,眼望丈夫摧心肝,连连哭天,官人官人你死得冤,本欲夫唱妇随求团聚,恩恩爱爱度百年,不求高官厚禄,只求一生平安,没有风险!
没想到天降无情棒,把你我夫妻打散,李家倾刻陷深渊,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理,窦氏女感到无法办,看不到前面路,心感孤独无主见,想起夫妻情,一路风霜多磨难,风云聚散一瞬间,鸳鸯双飞惊离散,一缕情思两挂牵,看看儿子,愁满怀,两行热泪摧心肝,想人家儿子有父爱,自己儿小小年纪失孤单,岂能不叫娘心寒,既然天降无情棒,打散爹娘情缠绵,一片痴心也枉然,含悲忍痛泪潸潸!儿呀儿,你爹死得好屈冤,娘不怕抛头露面,去州衙讨回公道,要替你亡爹伸辨冤!
窦氏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公、婆。李员外老泪纵横,痛心地说:“如今我儿尸骨未寒,又岂能让儿媳抛头露面,忍受屈辱,还是让我去州衙告状……”
天明,李老汉跌跌撞撞来到州衙,击鼓喊冤,惊动州官慌忙上堂,命击鼓人上堂问话。李老汉走上堂来,将儿子屈死的事说了一遍。
怎耐州官收了张家送来的银票,念及张家在朝官及一品,有权有势,明知李桐死得蹊跷,怎敢得罪张家,于是便昧着良心说:“你告张丙仁害死你儿李桐,可有凭证?若是他张丙仁害死你儿,为什么你儿死在你家?”
“这……这……”李老汉张口结舌,难以回答。
“人家张丙仁可告你儿子李桐,在赌场中因输了纹银五百两,借了人家张丙仁五百两还赌债,并立有字据在此,言明愿以妻子窦氏做以抵押……”
李老汉看其官官相护,显然是受了张家的贿赂,只气得骂道:“你……你这狗官……”
“咆哮公堂,目无王法,给我打三十棍,以示惩罚……”
衙役如狼似虎的把李老汉按倒就打。可怜老汉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呻吟不止。
“告诉你,人家张丙仁现有你儿李桐给立下的借银,以妻作抵押的字据,回去告诉你儿媳妇,人家张家不久会去抬人了,今念你年纪较大,不跟你计较——把他给轰了出去。”
衙役们狐假虎威,把受伤的李老汉提起来,推推搡搡送出州衙门外,扬长而去。可怜李老汉连打带气,热泪娑娑,不住地仰天呐喊:“天那!天理何在?公理何存?”他感到有理无处诉,有冤无处申,无可奈何,只得拖着受伤的身体,挣扎着,踉踉跄跄的往家走,要把这惊心动魄的噩耗告知儿媳。
窦氏女看公公一早就去了衙门,左等等不回,右等等不来,心中十分挂念,为之忐忑不安,眼看天色已晚,唯恐公爹出什么意外,便让婆婆出去接接他。婆婆掂着小脚走在路上,远远看见老头子走着趔趔趄趄,哭哭啼啼,想是受了委屈,匆忙迎了上去,问长问短。
老头见婆儿来接,更是痛彻心扉,将去衙门告状的情景完完全全地告诉婆儿。老婆吓得六神无主,颤颤巍巍地说:“如今桐儿屈死,尸骨未寒,他张家又要来抢儿媳,这,这该如何是好?”
老头叹息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们官官相护,哪有咱老百姓说理的地方?如今我也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办,只有回家告诉给儿媳实情,让她决断好了。”
老夫老妻相互掺扶着回到家,将其张丙仁来家要抢亲的情况,诉说给了儿媳。窦氏女听到公爹的诉说,并不感到惊愕,因为她已预料到,张丙仁害自己丈夫的目的,就是为霸占自己而来。
从丈夫带其张丙仁进家,就犹如引狼入室,因为她已从他张丙仁看自己那淫邪的目光中,已知他已垂涎自己的容颜,就预感到大事不妙,自古红颜多薄命,说不定自己的美好容颜,会给丈夫带来杀身之祸,为之惴惴不安,多次劝丈夫远离张丙仁,不要和他这种人来往。
怎耐丈夫就是听不进她的话,说轻了,他点点头,当作耳旁风过,说重了,反引起他心烦,说自己婆婆妈妈絮叨嘴。她劝说不醒丈夫,若向丈夫明说张丙仁对自己图谋不轨,又苦无证据,说其眼神怎么怎么着,又怕丈夫对自己引起怀疑,为之踌躇不决,忐忑不安,预感早晚会出什么事。她万万没有想到,张丙仁为了霸占她,竟如此地害了自己的丈夫,既然有冤无处申,有理无处诉,看来为丈夫报仇雪恨,也只有靠自己了。
为此,她已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听到公爹的诉说,才不感到惊愕,平静地说:“儿媳己预料到有这一天,既然你的儿被他张丙仁害死,儿媳还有什么可怕的,我要为我丈夫报仇雪恨,若是他张家来人,公、婆可推到儿媳身上,由我应付……”
果不其然,张家管家带着媒婆前来李家提亲,以探风声。窦氏女说道:“我丈夫尸骨未寒,待把我丈夫送进坟茔在讲吧。”
待李桐殡葬之后,张管家带着媒婆又来催促。窦氏女便提出三件要求,若不应允,死而不从。
张管家道:“哪三件要求?”
窦氏女说:“第一件,必得花轿来娶。”
“那当然。”
“第二件,必得大宴宾客。”
“这不用说,我家主人自当会做。”
“第三件,那夜洞房花烛不许有烛光。”
“为什么?”
“因为我丈夫刚死,我就出嫁,于礼不通,一怕客人取笑,二怕我夫亡灵阴魂不散,前来闹事……”
张管家沉吟说:“这个我做不了主,待回去禀告我家主人定夺,然后来以回话。”说罢带着媒婆而去。
张狗得到张丙仁的答复后,便又来到李家,见了窦氏女,传话张少爷已答应了洞房不点灯的要求,说出期限,三日后,张家定当来娶,传信后离开了李家。
窦氏女看着亡夫李桐的灵牌,不由得泪如雨下,祈祷说:“夫呀,既然张丙仁逼妻嫁他,为妻会怀揣剪刀一把……夫君若在天有灵,可助妻能杀得了狗贼张丙仁,然后让为妻撵你而去!”
三天之后,张家带人吹吹打打,抬着花轿来到李家,迎娶窦氏女上轿。有侍女送上嫁衣,催窦氏女梳妆打扮上轿。街坊邻居皆来看,有者说窦氏女水性杨花,丈夫刚死,就要嫁人,真是无情无义。有者说,窦氏女红颜薄命,儿子还不到一岁,丈夫就撒手人寰,撇下孤儿寡母,怎么能抗住那张家的权势?是没有办法……总之说法不一,都在等待着窦氏女出来上轿。
侍女掺着窦氏女出来了,众人看见,无不感叹唏嘘,只见她头发散乱,形容憔悴,双眼红肿,泪痕未干,眉锁春山,忧心忡忡,显然是在思念亡夫,并没有梳洗打扮,只不过是穿上了送来的红嫁衣。当她迈脚步款款移动时,心细的人竟意外发现,从她裙子微开中,看见她里面还穿着孝衣,可见她是被张家逼迫,无可奈何才上轿的,也可见她对亡夫李桐念念不忘,也预感到将要出大事,想张丙仁在洞房花烛,若看见窦氏女一身重孝,显然是让他晦气,他张丙仁会放过她吗?
在观者的窃窃私语中,窦氏女来到公、婆面前,看到婆婆怀抱着自己还不满一岁的儿子,泪流满面,啜泣不止,心里犹如扎了一把尖刀,拧了几拧,晃了几晃,心碎得难以自控,多想扑上去恸声大放,哭出自己的委屈和悲愤。
但是她竭力忍住了,若是自己再哭哭啼啼,表现出难割难舍,那让年迈的公、婆又怎能忍受得了呢?死了儿,如今又看到媳妇上轿离去,撇下个苦命的小孙孙,二老能挺得住这凄风苦雨的打击吗?
窦氏女强忍不让自己眼泪流出来,是怕公、婆更难过,飘飘下拜,做以辞行,然后硬下心肠上了轿。公、婆再也忍耐不住心碎悲痛的心情,不由得大放悲声。
正是,李家含冤讨公道,反受其打痛难熬,张家权势压李家,逼迫窦氏上花轿,窦氏辞别公婆去,引起公婆泪嚎啕,窦氏急忙下花轿,安慰公婆莫急躁,儿媳今入张家门,定为夫君把仇报,若知此后曲折事,且看下章便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