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正经的太子
三阿哥闻言，讪讪一笑，没有说话。
他只敢跟在大阿哥后面附和，若是让他直接说太子的不是，他可不敢。
太子胤礽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轻蔑的瞥了一眼三阿哥，又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大阿哥。
随即神色颇为认真的对着康熙道：“皇阿玛，儿臣是认真的，儿臣真的不想做这个太子了。”
他太累了。
当了一辈子的太子，他真的太需要好好休息了。
康熙见胤礽脸上带着认真，语气真诚，不像是假话。
脸上的怒气一滞。
淡淡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从小到大的吃穿都是照着朕的用度取用，弱冠以后，朕更是手把手的教你处理政事，竟是朕错了不成？看来，是朕对你过于宽容了！”
说到最后语气不含一丝感情，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凝滞极了。
身后的张廷玉和梁久功感受这压抑的气氛，不由将头埋的低低的，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洞钻了进去。
胤禛几位阿哥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太子胤礽还是脸色淡淡的，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只是眼底充满复杂。
沉默许久，
张了张嘴，想说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康熙眼里闪过失望，
随即叹息一声。
“你们都出去吧，朕还要处理公务。”
几人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忙恭敬的跪下行了礼，退了出去。
康熙坐在椅上，看着太子胤礽远去的背影，眼底意味难明。
这个他从小培养到大的储君，他竟看不懂了。
出了御书房的几位阿哥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都投向了太子。
感受几人的目光，胤礽颇有些洒脱的笑了笑。
“怎样，不认识我了？”
没有自称孤。
几人也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
大阿哥定定的瞧了太子片刻，声音低沉道：“太子，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对这个一出生就是太子的弟弟，和他斗了这么多年，对于太子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可不信太子会心甘情愿的放弃储君之位。
胤礽微微一笑，
“大哥，好好对待你的福晋吧，免得后悔。”
大阿哥瞳孔一缩。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叫他大哥，而且他提起福晋什么意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大哥珍惜眼前人，别想自己得不到的，免得到头来一场空。”
胤礽语气空空的，如同看透世事的老僧。
“哼，装神弄鬼，你不如出家当和尚算了，还做什么太子？”
大阿哥有些不屑道。
见太子不反驳，只是微笑，不由得颇感无趣。
不由嘟囔一声道：“吃错药了。”
便不理众人，径直离开了。
三阿哥见太子胤礽将目光投向自己，不由得一缩脖子，有些讪讪道：“太子二哥，刚刚殿内，弟弟那番话，也是为了您着想，您可别记恨弟弟。”
他从小就对这个太子二哥忌惮不已。
“孤和老四还有事情要商量，你就自便吧。”摆了摆手，像是驱赶苍蝇似的。
三阿哥见状，虽然心里愤恨不已，脸上却带着笑道：“那弟弟告退了。”
一旁的胤禛有些奇怪。
太子对待大哥和三哥态度似乎有些区别？
可明明大哥平日里和太子针锋相对啊？
胤礽眯着眼睛瞧着三阿哥的背影，轻声开口道：“你觉得你三哥为人如何？”
胤禛心里一凝，颇为谨慎道：“三哥素有才名，在文人中地位很高。”
胤礽微微一笑，
“负心多是读书人，正因为老三读了一辈子的书，将文人那些个薄凉学透了。”
顿了顿，
又带着感慨道：“反倒是老大，虽然粗鲁，但是你要说他有多坏，那倒不见得，只能说人可能蠢了些。”
四阿哥俊美的面容微微一滞，
太子这话何意，
他为何对自己说这些？
转动着手中的碧玉扳指，心念快速转动。
见四阿哥沉默不语，胤礽“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四阿哥疑惑的看过去，
就见胤礽笑着摇了摇头道：“老四啊老四，你可真是无趣，就跟个木头疙瘩一样，真不知你府上的格格如何受得了你的。”
听这太子的打趣，四阿哥脸上有些无奈。
不过，格格吗？
四阿哥脑海里忽然闪过婉蓉的面容，清冷的脸色都不由得缓和了些许。
看的胤礽啧啧惊奇，
这老四刚刚想到谁了？
难不成是那位姓李的格格？
这会他府里的那位李侧福晋好像挺受宠的。
这老四其他方面没得说，就是这看女人的方面，眼睛不太行。
不由拍了拍四阿哥的肩膀，问道：“老四，那位美人让你这木头脑袋想的这么入神？给二哥说说。”
听着太子有些不正经的语气，
四阿哥嘴角抽了抽。
颇为无语道：“太子二哥，您今天不忙了吗？”
胤礽脸色一僵，不由没好气道：“怎么，嫌你二哥碍着你的眼了？”
四阿哥眼底闪过无奈。
薄唇抿出一丝笑意，
“胤禛不敢，只是太子二哥，您如今心里是如何想的？”
胤礽撇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拐弯抹角的，你要问什么直说，其他兄弟我没那个耐心，要是你，我还是能回答一二。”
四阿哥眼底闪了闪。
试探着问道：“二哥，您可是对汗阿玛？”
虽然话没说全，但胤礽知道他的意思。
不由得眼神复杂，摇了摇头道：“曾经有，现在没有了。”
他也恨过自己的皇阿玛，也曾怨过，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恨也好，怨也好，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如今洗尽铅华，念头通达。
四阿哥矜贵清冷的脸上有些困惑，
“那二哥，您为何会？”
胤礽斜了他一眼，
“解释起来很复杂，总之你要明白的是，我所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以后你自然会明白。”
随即又拍了拍四阿哥的肩膀道：“咱们兄弟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改天你哥哥我去你府里做客，你可别不欢迎啊。”
四阿哥微微一笑，
“也好，那弟弟就恭候二哥的大驾。”
随即，给见太子行了礼，便迈着修长的双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