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武道入境
“津门第一?”谢缺瞬时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己的这股熟悉感自何而来了。
贾大林只是勉强入境,但好歹也算是一介武夫。
入境武夫也分强弱,贾大林只是其中垫底,在这尚武之风极为浓烈的津门城中算不得什么。
但他也是听说过数十年前,津门第一元顺的名号。
据传元顺师承密宗拳流派,并且将燕青拳这一门平平无奇的拳法作出改进,发扬光大并且广布津门。
随即元顺不到而立之年,便破入武道第三境,成就武道宗师后,便一连挑战了数位武道宗师,而且都获得了胜利,奠定了其津门第一的名头。
谢缺不由得有些热血膨胀,他从未想到,这个不起眼的糟老头竟还有如此耀眼的过往经历。
只是不知他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境地,谢缺有些疑惑。
但想到这方世界鬼神显化,就连今天早上都有活尸袭击了自己,谢缺便释然了。
而且听闻穆涌泉所言,不仅存在着武者,更有道术存在世间。
谢缺心中了然,方才那道士验所毒尸所用手法便应该便是道术了。
见谢缺一幅疑惑的表情,穆涌泉只是苦笑,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武道止于第三境,但第三境却非道术终点。”
谢缺抿嘴不言,这是他能够猜得到的事情。
“第三境后,道术称之为入道境,即第四境。”穆涌泉向他言道。
“修炼道术者,前三境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们一旦入道,就能够化作仙神一般,视武道宗师如刍狗。”
谢缺念头闪动,却又像是被穆涌泉看出了心思一般,笑呵呵道:“既你武道已将入境,道术你就别想了,想要修行道术最好从十岁之前开始,再迟则心思太杂飘忽不定,难以入境。”
“你的武道天资尚且不错,好好修行武道吧!”穆涌泉拍拍谢缺肩膀,谢缺只觉得骨头都被拍的有些生疼。
谢缺也不失望,毕竟有着审死图箓的存在,自己即便是修行武道也不会差于道术。
见穆涌泉将要离开,谢缺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爹他……”
穆涌泉叹气,面色带有些憔悴:“师叔虽说贵为津门第一,但也难敌入道真人。”
入道便可称之为真人吗?谢缺眸光微动,从名头上讲确实胜过宗师一筹。
“师叔当年便是助我镇魔司,追捕一在青州犯事的魔道真人时,为对方道法所伤。”说到此处,穆涌泉也是露出一抹自豪之色:“但那魔道真人也被师叔所重伤,遁逃不见,看其伤情,想必已成枯骨。”
穆涌泉的脸上又显露出些微可惜神色:“可惜师叔被击入无定河后,便如若失了忆一般。”
“你猜你爹今年多少岁?”
“七十多?八十?”谢缺回想大顺的苍老样貌,猜测着。
穆涌泉伸出四根手指道:“只有四十多,不到五十岁。”
谢缺不由得瞠目结舌,自己翻阅了前身所有的记忆,大顺都是一副半截入土的衰老模样。
穆涌泉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师叔应是为魔道真人道法所伤,伤了根基,才导致他看起来那么苍老。”
说到此处,穆涌泉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有兴趣加入镇魔司吗?”
谢缺有着审死图箓的存在,这无定河就是他的基本盘,有了强大的词条比什么不好?便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穆涌泉的邀请。
随即二人便离开了,临走之际穆涌泉方才想起来正事,郑重地告诉谢缺将那具毒尸焚毁。
谢缺又向穆涌泉询问了早上所遇活尸一事。
穆涌泉看过尸体后,却是露出了比验毒尸时更为严肃的表情,并将妇女的尸体带走。
对此,穆涌泉三缄其口,并没有说什么原因,只是含糊其辞的说了句有脏东西,让谢缺平时小心一些。
走前,又塞给了谢缺一枚有婴儿拳头大小、名为“白虎固精丸”的灰色药丸,算是给师弟的见面礼。
谢缺当即拿些木材丢入平常所用的焚尸坑,将毒尸连带着竹筏一同烧尽,将骨灰按照穆涌泉所交代,埋入土中。
将事情忙完之后,谢缺呼出一口气,从腰间掏出穆涌泉走前所留的“白虎固精丸”。
他将其放入口中,随即以酒化解,吞入腹中。
一股灼热非常的气息自胃中升腾起,如同烈火焚烧躯臂。
谢缺强忍着体内的不适之感,摆好纵脚,跳上水缸边缘,开始练拳。
按照拳谱上所言,入境又称之为锻体境,需要锤炼浑身筋骨皮膜。
谢缺浑身青筋暴起,血管暴露在皮肤之下,无数米粒大小的血珠自毛孔间渗出体表。
他的体温急速上升,整个人的体表都显露出一种极不正常的红色。
“拳不离手”的效果在此时也如同获得了增强一般,大顺给予自己的拳法心得在心中一页页翻阅而过,无数招式要诀都在此时融会贯通!
他一拳击出,心中生出阵阵畅快感,脚下的水缸猛然间爆裂开来。
谢缺全然不顾,他稳当落在地面,将整套拳法从头开始施演。
连着打出七拳,破空声连连,尘土飞扬。
谢缺知晓,自己靠着这枚丹药,弥补了身体素质不足的最后问题,武道在此刻悄然入境。
谢缺内心有些兴奋,不由得开始大笑起来。
这并非是自己狂笑症犯了,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
屋内的大顺似乎也察觉到了屋外的动静,悄然间站在门边,看着外面挥洒血汗的谢缺,眼中闪过道道精光。
谢缺将整套拳法不知打了几个来回,感到全身都有些疲乏时,方才停了下来。
见着破碎在地的水缸和表情严肃的养父,谢缺不由尴尬地笑了几声。
知道了大顺的真实身份后,谢缺反而多了几分拘谨。
毕竟对方曾经可是这津门城第一的武道宗师,虽说现如今只是无定河畔一介捞尸人,但也曾是他人仰望的目标。
“我这就收拾干净!”谢缺拿起扫帚,将地上水缸残片清扫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