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靠山
“夜深了，该睡了，过犹不及。”
苏影忽然道。
张道宗神情一凛，微微躬了躬身：“是，多谢苏影大哥指点。”
“嗯。”
苏影点点头，然后对华景大夫道：“您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是啊，确实乏了。小刀，为师回医馆了，你就留在秦三爷这里，好好修炼。只要秦三爷指点你一句，你就受用不尽。”
“是，师父。”
张道宗一路将华景送到院门口，然后从怀里拿出薛良的五百两银票，道：“师父，这是我今晚挣的钱，孝敬您老人家。”
华景微微一笑，拍了拍张道宗的脑袋：“你有这个心就好了，自己拿着花，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段时间就乖乖呆在秦三爷身边，不要出院子，等靠山帮那边事情平息的差不多了，就可以返回医馆了。那时候，为师正式教你医术。”
“是。”
张道宗一脸恭敬，默默看着华景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中感慨万千。
虽然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给华景医馆做出什么贡献，只是舔着脸去师父那里蹭吃蹭喝蹭住，但是师父从来都不说，反而还派出他的神秘保镖苏影来保护自己。
之后，更是将自己托付给了秦三爷这样的高手，让他护持自己的安全。
这份恩情，没齿难报。
如果不是师父的安排，他张道宗今晚都不知道要去哪里睡觉，若真跑回靠山帮里面，也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么结局。
眼下能够住在秦三爷的院子里，那就是最好的安排。
“啊——呃呼——”
张道宗忽然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睡意侵袭全身。
本来昨天练习五禽戏就没好好睡，今晚又在薛良那里砍杀了一阵，接着又跟随苏影走街串巷的奔跑。
好不容易来到目的地，结果被秦三爷用气势压了一下，虽然帮助自己突破到了石皮境，但也把自己的体力榨干了。
之后大吃一顿，补充些体力，却又用来修炼五禽身法。
如此饱满的一晚上经历，能不累么？
可笑他之前还打算蹭苏影的指点，想要继续修炼五禽身法。
如果不是苏影及时制止，可能他得将自己累翻在地。
“看来以后还是得悠着点。面板虽好，可以让人看到量化的提升，但也不能沉迷在数字之中，只想着提升数字，而忘了身体的消耗。昨日修炼一晚上五禽戏便是教训，所以今晚要好好睡，明日肚饿再起床。”
张道宗总结经验，然后返回了大堂，就看到秦三爷还在大堂坐着。
“秦三爷，夜深了，您还不睡吗？”
张道宗问道。
秦三爷爽朗一笑，道：“这不是等着送你就寝么。”
“让下人安排就是了，怎么能劳烦秦三爷亲自送我。”张道宗一脸受宠若惊，不好意思。
秦三爷笑道：“你可是华老的爱徒，岂能怠慢。跟我来吧，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用砍头刀法将薛良脑袋砍掉的。”
张道宗边走便解释。
听到张道宗是用了华景大夫亲手配置的药粉，秦三爷笑道：“哈哈，这东西好，我也让华老给我准备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张道宗道：“秦三爷您是换血境的高手，也需要这东西吗？”
秦三爷忽然驻足，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换血境？”
“我猜的。”
张道宗实话实话。
他根本没见过换血境，见过最强的是义字堂秦毅堂主，但秦毅没有出手，而且距离很远，他也看不出人家是什么境界。
不止换血境，铁骨境他也没见过。
就见过虎骨境，便是王鸿教习和大壮二人而已。
而按照张道宗的感受，这两人的实力虽强，但和秦三爷身上的气势压迫还差得很远，所以他猜秦三爷肯定超越了铁骨境。
至于换血境以上，那便是脱离了锻体境的层次，乃是后天武者。
王鸿教习说过，后天武者都是大宗门的弟子，很明显和他们这些人都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秦三爷也不可能是后天武者，就只能是换血境。
“仅凭一招，就能猜出我是换血境，看来你感知很敏锐，这是好事。”
秦三爷谈锋打开，开始给张道宗科普道：“咱们锻体境武者的境界划分，其实并不明显，特别是大家穿着衣服，凭肉眼很难断定是什么境界。
“所以大家一般凭借的都是经验，比如你年纪小，看着面轻，身材还没长高，便料定你最多只是牛皮境。
“薛良之所以栽到你手上，不只是因为你用了药粉，还有他先轻敌，后又对你过分惧怕警惕的原因。
“轻敌，让他没能第一时间拿下你，反被你杀了他几个手下，导致他以为你的境界很高，心生惧怕，错估实力让他胆怯，从而被你偷袭拿下。”
“所以说，战斗的时候，不能轻敌也不能过分重视敌人，一定要把握好对方的实力，然后使出恰当的招式将其斩杀。
“特别是帮派混战，一群人乱砍，如果每砍一人都要耗费大力气，岂不是很快就没有了体力？
“还记得旧市街一战么。
“韦坤就因为在混战中浪费了体力，才被你偷袭成功。
“如果他有你这样的感知能力，以他铜皮境的实力，说什么也不会受到那样的重伤。”
秦三爷说到这里，眼神中再度充满欣赏的看向张道宗，道：“你是天生的战斗天才，前途无量。秦毅那个蠢货居然拿你给忠字堂卖人情，真是猪油蒙了心。”
“秦三爷认识秦毅？”
张道宗惊讶问道，心头暗道两人都姓秦，难道是同族人。
就听秦三爷冷哼道：“何止认识！秦毅是我故人之子，故人死后我便将他收养，传授他武艺。
“结果这家伙学成之后不学好，先是做了采花大盗，后又做了山贼，跟了岳天龙。
“那时候还不叫靠山帮，等他们劫掠了几个大户之后，便进入岳城，建立了靠山帮，和青龙会打生打死，争抢地盘，搞得整个岳城鸡犬不宁，若非官府调停，估计这些年都没一天好日子过。”
秦三爷愤愤不平。
张道宗却是听得十足讶异：“既如此，为什么猛虎武馆还要和靠山帮合作？”
“你以为想合作？”
秦三爷哼道：“岳天龙实力很强，而且背后有靠山。
“你以为靠山帮说的是兄弟为靠山，那说的是他岳天龙背后靠山很硬，连官府都动不了人家。
“能够短短几十年将靠山帮发展这么壮大，你以为背后没人能做到？”